“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女主播是輛車,上午乾爹下午哥,晚上弟弟摟被窩。”秦錚的寢室裡不知道怎麼就突然談起來了女主播的話題,聊着聊着就聊的有些跑題了。
秦錚不大愛聽,真的說起來他嫂子也算是個主播,有那樣的人代表個個都是那樣。
關門的聲音大了一些,直接去食堂吃飯了。
“不管他不管他……”凌晨四點謝清韻起牀,五點多就到了臺裡開始化妝連帶看稿子,六點五十三分進棚直播,七點開始直播開始。
她做的節目是直播,會有很多的突發狀況發生,正放着片子,導播送過來一個新的稿子,而且上面有兩三頁的口播,幾乎等於是連看的時間都沒有的,謝清韻一邊播一邊看,早間新聞比較趕時間,它跟一些節目模式並不是太一樣的,講究的是快速高效,新聞性強,因此送過來的稿子不可避免的會存在這樣那樣的錯誤,比如錯別字,別如錯日期還有或者直接把職務就寫錯了,這需要主持人有一定的辨認能力。
謝清韻的能力擺在這裡,坐在這個主播臺上,她就是最稱職的播報員。
下節目旁邊的人遞給她一個杯子,謝清韻接了過來。
“清韻啊……”
謝清韻緩步走了過去,兩個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大衆的視野之內,臺裡也分三六九,高層有高層的玩法,謝清韻到底是哪一搭的,反正不是他們這搭的。
“陳部長的電話……”
謝清韻接了起來,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她是個優雅的女人,可有些動作做起來是那樣的帶着豪放的範兒,裙子繃得緊緊的,兩條筆直筆直的腿。
“我是謝清韻……”
*
“這位是……”
“我太太。”秦商的脣動了動,似乎對於這個被稱作是太太的人不大想介紹什麼,坐在對面的人也就不追問了,倒是好奇的看了林漫兩眼,第一次聽說,原本以爲秦商單身呢,這麼早就結婚了,太太的臉……
席間提起來了有關於所謂的張家,張家來張家去。
今天吃的是鴨子,秦商坐着筷子幾乎就沒怎麼動,倒是林漫一直爲秦商打理着,看起來倒是有點那麼的意思。
這老婆娶的……
呵呵。
秦商的眉頭挑了挑,夾的並不是他喜歡吃的,只是個些許的小動作,還有外人在眼前,林漫夾到他的盤子裡,既然這樣的場合能帶着她來,他一定就是有寓意的,她也不需要覺得太拘謹了。
“吃這個對身體好。”淡淡的道。
秦商夾了,然後就吃了……
他竟然吃了。
坐在對面的人也不知道這夫妻倆玩的是什麼套路,在他面前來表現恩愛實在也是犯不上的,可能平時就是這樣相處的吧,看着丈夫高高在上,老婆說一句話還是管用的,這個老婆不簡單啊,而且看着有點眼熟呢。
等等……
想起來了。
東海衛視。
這真的要說起來,他還聽到了一些八卦呢,東海衛視近些年來動作太大了,新走馬上任的那個臺長,叫什麼來着?敲了敲腦袋,對程諾,想起來了就叫程諾,外界是流傳這位和新臺長有密切的關係,他說的呢,原來這後面的底在這裡呢,根在這裡。
“吃好了就先回去吧。”秦商發話。
對方笑笑,而後拿起自己的衣服轉身就離開了,離開之前還特意的爲裡面的夫妻將門給帶緊了。
“對姓張的有什麼看法?”秦商拿着筷子動了起來,和人談話都沒有辦法好好吃東西,外人終究是外人,內人始終是內人,不同的。
“應該有什麼看法?”這些年來,走到現在總是有很多人問她有什麼看法,一開始是她母親,她高中畢業的那陣,人性是不會變的,這點林漫太清楚了,每個人的出發角度都不同,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看法,我倒不是怕他們什麼,真的罵街他們全家的嘴加在一塊都不見得能比上我一個……“比低俗的話,她也不會差太多的,就是這麼回事兒,人的不是明白,而是經歷,不經歷這件事兒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挨着你經歷了,瞬間就明白了,她不羨慕張家人不嫉妒張家人,相反的她認爲自己活的很好,吃虧也是一種磨練:“一帆風順並非是什麼好事兒,從他女兒的身上就足以可見,反倒是我這樣的家庭,一路成長雷聲不斷,長到現在我也就是鐵金剛,活羅漢了,但是我記得那件事。”林清華被張佳岑撞的事情,而後張家所採取的一系列的態度,張景川和張佳岑的態度,那樣人命關天的事兒,說忘記就忘記,有腦子沒腦子呀?“我是不太想挨着他們家的,省得雷劈他們的時候不小心劈到了我。”
林漫說的坦然,對張家說無感那絕對不是,恨也談不上,人一輩子就這麼長,記住一件事兒還不行嗎?
秦商的襯衫釦子開着兩顆,可能是覺得有點熱吧,骨節分明的手抓着杯子喝水。
“是不需要去恨。”
吃了頓飯然後回家。
倒是那邊消息傳的飛快,東海衛視的那個林漫,哪裡是和程諾有什麼關係,秦商的老婆。
陶磊儼然就是新一代的拼搏榜樣,從他開始進入到製作嫁衣的領域當中,短短几個月人直接瘦成了幹了,雖然他原本就不胖了,現在瘦的更加厲害,那張臉上多一兩的肉都找不到,林漫都不忍心看他,怎麼能這樣的瘦?
陶磊買了菜,來家裡做飯,據說是要請秦商夫婦吃一頓,額,秦商之前是拒絕的,說自己沒有時間。
“……我不幫忙不好的吧。”林漫打着電話,她覺得陶磊過來家裡,還親自下廚這樣就不是很好,她一個主人坐在一邊看着,太那個了吧……
“你讓他自己弄,你插不上手的。”
林漫掛了電話,看看廚房裡還在忙活的人。
“陶磊,要不然我搭把手吧?”
“別,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別擔心我會偷你家東西啊,哥們現在有錢的很……”
林漫一笑,被他弄的最後還真的厚臉皮的上樓去了,從冰箱裡拿了一個桃,哎呦這桃不知道陶磊從哪裡買的,嘎嘣溜脆邦邦硬,但是一口咬下去好甜,整個口腔裡都充滿了桃子特有的清甜,還沒有軟就達到這樣的甜度,如果軟了會甜成什麼樣啊,今天吃到最甜的桃沒有之一。
陶磊在廚房忙活着,爲晚上燒烤做着準備,都是力所能及的,他要是擺不平的話就請廚師了,不是朋友一起吃飯,你說帶個廚師這叫什麼?
兜裡一沓的人民幣,錢包裡一沓的銀行卡,進出開的那個叫豪車,他現在花錢可勁兒花玩了命的花,小半個月的錢都花不出去,這回可真的嚐到什麼叫做有錢人了,陶磊心裡透明白,秦商是沒瞧上這點小錢,但做人不能這樣,有沒有才華,還需要伯樂的,秦商不差錢,可他陶磊是差錢的。
秦商的禮服……噢,不應該這樣說,林漫的禮服已經徹底都收尾了,奮鬥了多少個月終於完成了,他付出的心血比秦商都多,生怕就有了一點的小瑕疵。
等待着晚上,夜幕降臨的,外面給上光,到時候推出來叫他們一欣賞,他陶磊不是隻會玩清高的,他是對這些真的很有靈感的,他敢講,林漫穿上這些衣服以後,絕對會光彩照人。
掏小廚自己忙活着,忙的差不多了,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總覺得欠缺點什麼,是不是應該來點鮮花啊?
求婚不是應該有鮮花的嗎?
給秦商去電話。
“誰求婚?”
陶磊發懵,難不成是我求婚?我在你家,你說誰求婚?
秦商笑的邪氣:“我什麼時候說要求婚了?我和她是合法的。”
陶磊無語看天,知道你們是合法的,不需要宣揚了,也不需要喂他狗糧了,他就是覺得辦婚禮之前也是需要個場面或者叫做臺階吧,人家爸爸媽媽辛辛苦苦養個孩子最後跟了你,一點形式而已嘛。
“我媽也辛辛苦苦養了我這麼多年……”他結婚以後可沒少被用啊。
陶磊:……
行,你就嘚瑟吧,他不管了。
秦商回家進了浴室裡衝了一個戰鬥澡,換了家居服,清清閒閒的擦着頭從浴室裡出來,林小漫還在啃桃呢,今天吃的第二個,都要吃飽了,真好吃。
秦商探過桌子,林漫停下敲鍵盤擡頭看了他一眼,做什麼?需要她下去幹活嗎?
“我馬上就下去。”
“甜嗎?”秦商單純的問着。
林漫有些不太確定,他問的這個甜不甜說的是桃還是其他的……她的心思真是越來越複雜了,自己爲自己點個贊,桃有什麼甜不甜的?欠起身對着他脣角吻了一口,挺甜的吧。
不是說有男朋友喜歡女朋友的口紅嘛,其實喜歡的就是那張嘴了,和口紅有什麼關係,秦商也應該就是這樣的。
秦商點點頭,然後挺直了身體,他是真的想要去嚐嚐那個桃的味道……
看着她一口接一口,喀吧喀吧的嚼着,覺得應該蠻好吃的。
“我說的是桃兒……桃子。”秦商笑了笑,轉身而去。
下樓的時候經過廚房,進了裡面從冰箱裡拿了一個桃咬着吃,是挺好吃的。
吃個桃都這麼放蕩……
陶磊暗搓搓的想着,他太不待見秦商了,長成這樣不是你的錯,男人啊,男人就應該是力量的代表,比如汗毛粗如牛毛,比如腋下黑成黑炭,又比如壯的和什麼似的,秦商這畫風……
差評!
“桃子挺好吃的,下回多拿過來一點。”
陶磊倒地吐血,大哥你和我是真的一點都不客氣啊。
“那東西我叫人九點鐘的時候送過來,如果時間上你不方便的話,我現在打電話還能調整……”
秦商翹着眉頭。
“晚上九點?有什麼寓意嗎?”
不然弄出來這麼一個神經兮兮的時間,是爲何啊?
陶磊口吐鮮血,他對眼前的人已經徹底沒招了,被打敗了,他血槽以空。
不然呢?大哥是不是我拎個塑料帶就裝着衣服給拎過來?送到林漫的手上?你覺得可以嗎?可以的話,我現在馬上去買那種黑色的塑料袋。
“對了,我遇上蘇青了……”
陶磊直接彈盡糧絕進棺材了。
陶磊浪蕩半輩子,勉強也能算上是半輩子吧,還真的就沒有真心愛過那個女的,蘇青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就是他以前講的那個富二代女友,當時自己也是作,覺得這個配不上那個配不上的,自尊心作祟,好好的一個女孩兒叫他弄了一個遍體鱗傷,人家差他什麼啊?什麼沒給他?自己就是個天字號第一大渣男,有錢以後他一直想回去找蘇青,也真的去找了,不過蘇青要結婚了。
陶磊記得最深的一句話,蘇青當時和他笑了笑,她說:“年輕的時候誰沒愛過個把人渣,過去就是過去了,過去想要的是愛情不切實際,現在需要的是生活,穩定一切。”她有了一個對她特別呵護的男朋友,家庭相當,即將要走入人生的最美殿堂當中,挺好的,非常好。
摸摸胸口,流血應該不明顯,一個大男人,嘰嘰歪歪的像是什麼樣子?
“陶磊怎麼了?看着有點悲傷的感覺呢。”林漫哪裡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她剛剛下來,那兩人坐在一邊烤呢,主要是陶磊負責烤火,秦商負責清涼。
我老公欺負人都欺負的這麼帥!
啪!
腦中世界給自己一大嘴巴,要臉不要?三觀呢?節操呢?
“女朋友嫁人了,新郎不是他。”
陶磊抖着手去摸自己的嘴角,鮮血應該不會從這裡流出來的吧?應該不會,摸摸眼眶,嗯,應該也沒流血,耳孔呢?
看着爐子上的羊肉串,他現在好像把秦商片瞭然後送到爐子上去烤,最後送給他老婆吃。
這嘴這個損!
林漫也不知道自己該釋放出什麼樣的表情來,同情的?悲傷的?一笑而過的?正在猶豫期間,陶磊擦擦自己嘴角的血。
“別安慰我。”
商女士出現的晚,她原本是想不來的,不過小朋友提出來邀約了,時間上還是可以推一推的,還是過來了,自己開車過來的,帶了兩瓶酒。
陶磊喝大了,抱着商女士的腿跪地上就喊媽。
“媽,你就是我親媽……”
商女士從來沒遇上過這樣的,喝多了就抱着人喊媽的,陶磊和秦商是同學,多多少少的也知道那麼一點,而且剛剛林漫也說了,女朋友結婚了,能難過的應該都是感情不錯的吧。
“你起來,站起來……”
陶磊哭的稀里嘩啦,他也承認自己是個渣,好好的感情擺在眼前,非要裝大尾巴狼,裝大了,現在後悔了,他認爲自己有錢了,可以達到他所認爲的精神世界平衡了,達到門當戶對了,可惜人家不要他了。
錢是萬能的?
這樣來看,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不行,他哥沒了,現在全家的擔子都扛在自己的肩上,父母沒有要求過他,但他是兒子,他得頂天立地,扛起來家中的生計,他有義務應該讓父母過上好日子,不在爲生活忙碌操心。
“林漫,林漫啊……”哭。
大聲的哭。
抱着秦商的腿喊林漫,林漫也是醉了。
“我在呢。”林漫應了一聲,她想回去給陶磊拿條毛巾。
這是真難過了,那以前爲什麼就不抓住了呢?
“我告訴你,電視劇裡演的都是狗屁,什麼山盟海誓,我傷了你,這輩子你就等我一個,都是假的,都是虛的……”
回過頭,原地就連毛都沒有一根了,還他媽的都是他的什麼啊。
“你和我秦商好好的,秦商不就是條件突出點,天才也寂寞,他上大學連個女朋友都沒交過,就看着別人來來去去的換女朋友了,秦商他慘啊……”
商女士站在一旁笑,原來她兒子的大學生活是這樣的慘?
林漫有些發懵,秦商不是交不到女朋友,他是覺得大家都醜嘛。
可在陶磊眼睛裡不是的,秦商多聰明都沒用,沒有他們風流沒有他們瀟灑,太過於老實,宅男。
秦商推開陶磊的臉,一臉的嫌棄。
“喝多了就去抱着馬桶。”
陶磊鬆鬆自己的襯衫釦子,搖搖晃晃的準備去衛生間,走到半截打着電話:“……對對對,就送到這裡來……”
他沒清醒,但是他記得這件事情。
“媽,沒嚇到你吧?陶磊他平時不這樣……”
商女士看着林漫的眼睛,搖搖頭,這有什麼好嚇的,年輕人年輕的時候受點傷挺好的,這樣以後才能真真正正的成長。
早點受傷,比晚點好。
“有人進來了。”商女士指着屋子裡面。
他們都在外面,但是屋子裡出現了一個人影,兩個人手裡捧着什麼東西,林漫快速的走了進去,一般小區物業來說,不是任何人都會被放進來的,放進來的就敢說確保安全。
“林女士?這裡是我們老闆讓送過來的……”
林漫納悶,這是什麼東西?
幾個箱子,工作人員爲林漫打開,然後一樣一樣的擺出來,因爲有些東西單憑客人的話是沒有辦法整理的,這衣服是有些麻煩的,怕髒怕刮什麼都怕,嬌弱的很,上面的手繡花了繡娘多少個月的時間完成,真的弄髒了,到時候也趕不出來了。
林漫瞪大眼睛,將眼睛瞪到最大。
倒吸一口氣。
沒有女人不愛不愛這樣精緻的衣服,不是婚紗更像是傳統的禮服,一針一線精緻到了極限,用色渾然天成,悄紅映入到漫漫的眼中,將她的雙眼都染紅了。
“送來了。”商女士也跟着進來打算瞧一瞧,沒料到這麼快就好了。
商女士將手裡的杯子放到一旁,確認手是乾淨的接了過來,她就喜歡這些,結婚嘛,結婚當天新娘子一定就是要最漂亮的,眼壓衆人,無論別人怎麼漂亮必須一口氣壓下去,大喜的日子必須這樣。
“皇冠在哪裡?”商女士問着。
工作人員詫異的看了眼前的客人一眼,他不認得商女士,也不清楚對方是誰,這個東西太貴重了,他們是連帶着保險箱一起拉來的,外面還有公司的保安,實在是東西丟了,出了問題他們賠不起。
“女士在這裡。”
戴着手套當着林漫的面取出來的。
林漫活這麼大,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陣勢,什麼珠寶也好鑽石也罷,平時都是看雜誌看電視裡那種比較多,本人的話從未接觸過這些,她就覺得……
商女士接了過來,還是有些重量的,稍稍的有些重,不過尚在接受的範圍之內。
“低頭。”
林漫對着婆婆輕輕的低頭,商女士將皇冠放到她的頭上,覺得真好。
在合適的年紀,出嫁這是一件最美麗的事情。
“真好看!”
她誇的是林漫,而非林漫頭頂的那個東西。
林漫伸手扶着,有點不太習慣,因爲有點重量嘛。
“媽,這是仿的寶石嗎?”
她是知道有些大牌用的都是那種不是真品,珍珠什麼的,鑽石都是施華洛世奇鑽什麼的,她的這個看起來顏色挺好的,真閃啊。
“差不多。”
地上躺了一排,差不多?
秦商依靠在門邊,手裡拿着酒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來的,也不知道走進來多久了,臉上閒閒淡淡的表情,倒是臉上微紅輕抹,也許是因爲喝了酒吧,也許是因爲燈光的關係。
“看看吧。”商女士對着兒子說着。
要就說林漫眼光比較好呢,不說其他的,單說這嫁衣,找這樣的丈夫還是找對了,至少能讓你結婚的那一天很出彩。
不是她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秦商緩緩走近她,林漫伸出手,擡高自己的脖子,帶着皇冠都覺得自己像是女王了,需要別人的臣服。
秦商接過她的手,扭頭去看那兩個工作人員。
“鞋子呢?”
“在這裡。”
因爲林漫不經常穿高跟鞋,穿的次數較少,所以如果太高的話站上很久,一定就會非常不舒服,雖然說只有這麼一天,但誰讓她有個細心的老公了呢。
工作人員等着看呢,估計男的會求婚吧,這男的一看就是有錢人,住這樣的房子還沒錢的話,那就沒天理了。
給女的穿鞋?然後下跪?
“你去沙發那邊把鞋穿上……”
他們倆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又摔了回去,因爲秦商那句你去沙發把鞋穿上說的是那樣的自然,這完全就是不符合套路啊。
林漫就真的聽話的去穿鞋了。
“大小可以嗎?”
漫漫走了兩步,正正好,稍微的還有點多餘的空間,而且腳感很好,踩在地上非常的穩。
“ok。”
“那你覺得我今天準備了這一切,你不應該有點什麼表示?”
“要我求婚嗎?”林漫問秦商。
商女士看着跳到她兒子身上的那個姑娘,搖了搖頭,還有什麼是你林漫做不出來的呢?矜持矜持啊,你是主角,怎麼可以讓他搶風頭呢,不求婚就不嫁呀。
心裡想的,嘴上就說了出來。
“不能不嫁,怕他跑了。”林漫笑呵呵的手掌貼着秦商的臉。
她剛剛也喝的不少,臉蛋微紅,兩個人的臉都貼一塊去了,商女士幫着拍了一張照片,自己就先回家了。
留着他們自己慢慢感受餘溫吧。
這幾天林漫的生活就是這樣的,看着微信羣裡她媽和她婆婆刷屏。
商女士堅持要把呂文和她放到一個羣裡,用來溝通講話的,呂文呢一開始不會用微信,也不會講話,林清華學的快,開始都是林清華按着讓呂文去說,後期一點一點的教,就按着那個毽子,呂文也不是那麼笨,一來二去的就學會了。
林漫無語的看着自己的電話屏幕,上面都是語音,說了一些什麼她也不知道,屏幕唰唰的一條跟着一條的。
商女士的意見,因爲她家現在處在這個位置,怎麼講呢,不是怕鋪張而是沒有這種必要,將親屬全部邀請到指定的地方,不是太親近的就不邀請了,她這邊也是的。
呂文能理解,雖然和自己期待中女兒的婚禮不同,但姑娘嫁人了,她認爲孃家媽還是要少一些摻和,這樣能讓孩子生活的更加沒有負擔,而且對方這樣事事都詢問她的意見,她最大的意見,就是沒有意見。
孩子要出嫁,親戚們都沒出過國,護照也沒有,都要臨時去辦,只能一家一家的通知。
“去哪裡結婚?辦什麼護照?”林奶奶聽的滿頭霧水。
結婚就結婚吧,讓他們弄這些做什麼?是不是男方那邊要辦啊?到時候女方在回來辦一次不就好了。
“去國外結?有錢燒的吧,有多少錢?”林清民是聽明白了,但是壓根不信。
林清華和呂文手裡的那點錢,那都是他哥用命換回來的,是有錢了,但是不能過於嘚瑟,花完了以後怎麼辦?保證自己不生病的嗎?林漫結婚你們可以花錢,也應該花大錢,但是出國這些,這就是嘚瑟大了。
林清民壓根也沒覺得自己的侄女長得怎麼樣,能嫁的多好?
林漫就算是在t大畢業的,她畢業纔多久?一個月能賺多少錢?她也不是富二代,難不成前面的爹掏錢了?這樣一想,心裡就更加不舒服了,那是老林家辦喜事還是誰家辦喜事啊?到時候他哥怎麼論?
林清華慢慢的說着,以前也沒想說這些,現在則是沒辦法了。
“……小秦啊,家裡條件稍稍好一點,他母親的意思呢,這邊她認識的人很多,不好在這裡辦的……”
按照商女士的原話,所有的辦證也好,加急也好錢都她出,但這個錢呂文決定自己出,呂文也不清楚都需要多少錢,她也沒有辦過不是,想着肯定是要大出血的。
林清民聽明白了,合着調到金龜婿了是嗎?
這誰能想到?
就林漫這模樣,你借他兩個膽子去想,他也想不到啊。
等那夫妻倆人走了,林奶奶還是有點迷糊,有這個錢就家裡吃頓飯,不方便辦就找個地兒吃口飯不就得了,出什麼國啊,她不去。
林奶奶是老派的思想,坐飛機?你不如要她命快點。
“你這孫女,一飛沖天了,這還沒聽出來?什麼叫不方便?就是太有錢了,人家不想別人聽到消息上門,所以乾脆挪國外去……”
這飛機票,這入住得多少錢啊?
就上回帶回來的那個小子?
小白臉?
和想象的完全不同,以爲長得好,能力方便肯定會差些,人哪裡有完美的,再說他哥嫂子提都沒提過,誰家孩子要是真嫁那麼好,早就說了好嗎?
林清華和呂文到哪家,就和炸了鍋似的。
林淑清明白的表示了,自己不會去的。
沒有原因,她不出國,她也不佔別人便宜,也不去。
“徐斌也不去,徐娟也不去,你們去吧。”
林清華這個勸,林漫結婚,一輩子就這麼一次的,林淑清說着說着就嘰歪了起來,林清華見狀拉了臉,他姐過去什麼樣他從來不挑,但林漫一輩子就結一次婚,什麼都不用你出,就這麼一個姑姑,就這點面子都不給?
甩袖子就走了。
呂文坐着沒動。
林淑清對呂文就有點心虛的感覺。
林漫每次回來,回到上中就一定會過來看她,那孩子對她沒的說。
“姐,你別聽清華的話,他這人不會講話。”
林淑清悶聲不響,送走了呂文,她也不是嫉妒,其實就是不想去,別人過的好,她不想沾光,再說出國呢,誰知道你們真假的,萬一搞什麼傳銷把她騙到哪裡去怎麼辦?那有錢,呂文還去超市工作啊?賺那點辛苦錢?
想的有點多了。
家裡的人是約好的時間一齊去的出入境管理處,誰都沒有弄過,兩眼一抹黑,都是人家一步一步告訴去做的,呂文錢都帶着呢,聽了詳細的數字,心算是踏實的放下了,按照她想,感覺護照這個東西說不定要多少錢呢。
忙忙活活的兩個多小時。
“人家啊,就靠一個女兒,發家了……”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羨慕也羨慕不來的。
誰能料到林漫結個婚嫁了個有錢人?你看林漫的面相她像是有福氣的人嗎?
從小親媽和親爹就離婚啊,完了後爹對着怎麼好,可沒錢啊,沒本事啊,不大的時候妹妹就死了,苦了這些年,至少家裡條件就沒寬裕過,誰能料到,就考個大學,把她給考發了。
要麼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呢,以前在林家,林清華的條件就是墊底的,那夫妻倆什麼都不是啊,不過話說回來了,女兒都那麼出席了,嫁的那麼好,呂文幹什麼還去超市工作啊?
辛苦有癮啊?
林家大部分的人都是將信將疑,就因爲呂文的這個工作問題,覺得呂文肯定是靠譜的,林漫也算是靠譜吧,主要現在孩子什麼想法誰都摸不透,但是林漫的那個所謂的丈夫,到底是怎麼樣的,沒人清楚,這要是個騙子……
現在辦這些,都不需要他們花錢,且先看着吧。
林奶奶也是這種想法,兒子和兒媳婦她都信,但是這事兒吧,有點懸。
始終就是猜不透啊,呂文上班一個月賺那麼不到兩千塊錢,林清民可是說了,飛國外來回機票錢就好多,還有酒店什麼的呢,這都趕上呂文幾年工資了,圖什麼?
林奶奶這麼一想,不行。
去了林清華家,林清華人沒在家。
去了超市找呂文。
“媽,你,買肉啊?”呂文看着婆婆來,以爲婆婆是要買肉。
“我不買肉,我有話和你說。”
林奶奶迂迴保守的說着,不是不相信你們,但是呢,孩子這事兒把握不把握,你確定過嗎?現在騙子挺多的,主要林漫這長相吧,有點不現實是吧?還有有錢人有幾個長得好看的啊?那個孩子長成那樣……
有違常理。
非常不合理。
呂文:……
這是說她女兒長得不好看,她女兒長得過於好看了?
是,林漫哪裡來的魅力她也不清楚,但那就是看對眼了吧,不是有挺多小夥比姑娘長得好的嘛,話也不能說的太絕對了吧。
“媽,我和他媽都見過……”
呂文找自己的手機,給林奶奶看,林奶奶纔不相信那些照片呢,她看新聞上都有說的,有些都是靠這些騙人的。
“凡事還是把握一點的好,慎重一點的好,不至於鬧出來大笑話……”
省得讓別人笑話。
別因爲人家說有錢就什麼都信,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啊,眼睛一定得睜大了。
呂文:……
她如果不是真的知道,她也許都信婆婆說的話了。
這孩子嫁的好了,還成麻煩了。
*
“你什麼時候回來一趟啊?”
秦商的外婆精神最近很不錯,應該說是一直都很不錯。
商女士納悶,她最近挺忙的,走不開,怎麼了?
家裡有事情嗎?
“應該請林漫的家人坐到一塊,大家認識認識……”
老太太吃過的米比商女士走過的路還要多,在上中這種地方,大部分人都認爲不存在有錢人,有錢人也不會看上林漫的,八成家裡不能信。
商女士解釋,最近她是真的有點忙,可能兼顧不上,等到孩子大婚的日子,不就有機會一起聚一下了。
“……既然態度都拿到這種地步了,索性該想的就全部都替他們想了吧,叫秦商親自回來一趟,他陪着你帶着兩家吃上一頓,還有孩子的婚禮大家的衣服要怎麼穿?”
邀請了別人的話,可能不能隨便穿,不隨便穿,你說就普通生活的人,家裡能擺禮服嗎?
商女士笑笑,這些她都考慮過,就是沒騰出來時間,因爲身材這個東西都不一樣的嘛。
“我知道了。”
這是她失誤了。
商女士在微信裡和呂文說起來這事兒,呂文客氣了幾句,然後關了手機,扭頭去看林清華。
“看我做什麼?”他臉上有什麼東西?
呂文就說:“秦商他媽說要帶着秦商回來,讓兩家人見個面,一起吃個飯,婚禮她邀請了一些朋友,可能衣服不能亂穿,要給大家做禮服……”
林清華:……
“你說秦商他媽爲什麼能將事情考慮的這麼全面呢?面面俱到?”
人和人真是不同啊,她就想不到這些。
她這邊現在確實出現了一點問題,別人不信,其實呂文是清楚的,都等着看最後的結果呢,等着看笑話呢。
她就不置這個氣,信不信的隨你們,這是你們的自由,她該說的都說了,林漫結婚不能一個親戚都沒有,這樣場面上也不好看。
“咱們林漫運氣好嘛,攤上個好婆婆……”
“是啊,要是老小活着……”呂文苦笑着,她倒是沒想着讓林漫怎麼着他們,老小那是林清華唯一的根,真的活下來了,林漫必須得對這個妹妹好,當然了妹妹也得對姐姐好。
不過現在這一切都是空話了。
“不要老這麼想,林漫不也是我女兒……”林清華笑呵呵的說着。
早就放開了心結,孩子都走那麼多年了,現在說不定都已經重新投胎了,去個更好的家裡,被家長呵護這不是挺好的事情嗎?他呢,就儘量把所有的愛都給林漫,什麼是親生?什麼是後養?還說什麼骨血,孩子心裡總惦記親生的,這話他纔不信呢。
他家林漫就是他林清華親生的。
親生的都不見得能這麼好。
“我就是想起來了,說一句,這輩子挺對不起你的……”
“你看,你就是個俗人,什麼叫對得起什麼又叫對不起?我現在大房子買了,每天可以不上班,老婆上班賺錢養活我,你還對不起我啊?你可真是傻,遇上這樣的丈夫,別人都跑了,過不下去了……”
張佳岑的婚禮,當時就是奢侈的令人炫目,絕對是涼州第一份,大大小小的乃至一個細節都是幾乎完美的,張佳岑自己滿意,張家也對那場婚禮比較滿意。
張佳岑和朋友吃飯,朋友就隨意提及了一句,這是她媽說的,請柬她媽沒有得到,據說只邀請了少數的幾個人,和商女士的關係特別的好,可想而知,場面應該很大,商女士畢竟就一個獨生子啊。
“我聽別人說,他長得可帥了……”張佳岑撇撇嘴。
“長得和癩蛤蟆似的,能有多好看?有點錢別人就捧着,長相一般也吹成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