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部分的誇八度揪着林漫的心口,拉扯着拉扯着,延綿、繚繞……
她甚至不敢去看秦商的手指,不敢去看秦商的方向,她怕自己就這樣一看,就餡了進去,她知道大家都是人,但人和人的距離有些也是難以跨越的。
她的心在晃,晃動的厲害。
她哈會彈鋼琴的男人,哈的要死。
秦商彈的是什麼曲,叫她現在馬上說出來,她說不出來,她只是覺得熟悉,這曲子很熟悉,肯定是很有名的,她說過的,她喜歡男生的手指長得好看,她喜歡男生的字寫的好看,還沒有說的一點就是……
不是因爲尷尬。
林漫低垂着頭,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你不知道吧,我們秦商是全才,什麼都涉及一點。”
秦商去衛生間,回來的時候,沒有直接走回來,而是站到了鋼琴的一邊,坐了下去。
他們倆個人看起來更加熟悉一些,一直在說話一直說,林漫就負責聽,她胃口不好,這麼一鬧什麼都吃不進去了,她就想馬上離開。
“呵呵……”現在能說髒話嗎?
她好想去死啊。
天啊,來到雷劈死她吧。
林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他怎麼又回來了?那剛剛爲什麼走?不是她和秦商單獨吃飯啊?
“可累死我了,林漫怎麼不吃,不對胃口?”
正尷尬呢,剛剛走掉的同鄉會負責人又回來了,落座。
“我不是那個意思。”林漫開口解釋。
“我請過那麼多人吃飯,只有你一個覺得我不懷好意。”
服務員上菜,秦商叫的東西都很簡單,簡單到林漫似乎可以鬆口氣,他報了價格,說是買的團購,拿出來手機給林漫來看,那個價格遠比她想象當中要便宜了一些,不過還不是她能消費得起的,有點奢侈。
“誰不是俗人?”
“我就是個俗人。”林漫道。
林漫辯論不過他。
“我是人你是人,距離怎麼遠了?”
“我不是不待見,我們倆距離有點遠……”
“別人說女生都喜歡我這款的,我瞧着可不是,你就挺不待見我的。”
林漫站起來,她想走,不過秦商快過她一步,他的手按着她的,將她的手掌按在桌子上。
“學長你讓我覺得很有壓力,我們是一個地方來的,但我們不熟,我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你總是用這樣的態度勾搭我,說不定我會上套的,到時候大家都麻煩了。
漫漫抿嘴,她是真的不願意搞的和自作多情似的,但眼前的人吧……
“我想和你一起吃個飯,我也沒打算讓你回請。”秦商挑着眼梢說。
人生第一次進這樣的店,看起來很高級的樣子,還有鋼琴什麼的,她父母工作就那樣,供養她念書,已經很不易了,能吃飽她就覺得很幸福。
“我說實話吧,我沒來過這樣的地方,他們也不來了,我們就不要吃了吧,吃了這頓下次我回請不起這樣的地方。”
“是有點貴。”
秦商抿脣笑了。
“這裡瞧着有點貴。”
這裡她瞧着環境也太好了吧,應該會很貴,就他們兩個人也沒必要一起吃飯,就算是要吃也不用在這樣的地方吃吧,她請不起的。
他一步一步的就把她給說的一句話都沒了。
主要她只要和秦商站在一起,她就搶不到話語權,不知道怎麼搞的。
林漫是真的有點急。
“你那是什麼表情?不喜歡和我一起吃飯?覺得對着我難以下嚥?”秦商點好了菜,回頭來看漫漫。
“一起吃個飯吧。”秦商開口,他對着服務員招招手,服務員已經走了過來。
“那我就先……”
既然沒人的話,是不是代表她現在可以走了?
林漫:……
他說完就走了,留下林漫和秦商兩個人。
說話的人挺逗的。
“如果你缺男朋友,這事兒我們也能幫你搞定了,咱們自產自銷嘛,別便宜外人是吧。”
說是去吃飯,其實根本沒有,林漫只見到了一個人,據說是同鄉會的負責人,那人說以後有什麼事情都會聯繫林漫的,希望林漫能多多參加他們的活動。
秦商已經恢復正常,淡淡的笑開,回答她的問題。
“一共幾個人呀?”林漫岔開話題。
真的每次和他見面說話她都有點尷尬,她老覺得對方在勾引自己,對方在對自己傳遞一種信息,一種對她有意思的信息,可這不可能啊,試着移開視線,是不是他以前談過一個女朋友什麼的,然後被車撞死了,和她長得挺像的?
秦商的眼睛在看她,就這樣直勾勾的看着,看的林漫滿臉的尷尬。
她覺得自己說的是冷幽默,大概欣賞的人沒有多少吧。
林漫眨眨眼:“我是想跑來着,可惜沒穿對鞋。”
見人來了,他掛了電話對着她招招手,戲謔道:“還以爲你要落跑呢。”
秦商打電話給林漫,林漫正在往他說的方向趕。
*
心裡難受,肚子難受。
齊勝男夜裡入睡的很晚,她折騰了很久,她睜着眼睛,聽着別人入睡的聲音,她睡不着。
林漫是真的不時髦那夥的,穿的品味太一般了。
都沒見過她穿什麼裙子,永遠都是運動服,品味似乎過於乏味的很。
可惜這傢伙是個保守派。
林漫她瘦,但是她挺有肉的。
那瓶指甲油最後真的就給了林漫,理由很簡單,林漫的膚色和那瓶顏色相得益彰,張夢琪一直再誇,林漫的這皮膚真是沒人能比的,這如果是夏天,她穿個稍稍露出來鎖骨的裙子,絕對能迷倒一大片的男生。
齊勝男沒有繼續問下去。
“也是別人告訴我的……”
“沒人告訴我有這個啊。”齊勝男還覺得怪呢,林漫從哪裡聽到的?
秦商說不能帶新人去,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規矩,但他都這麼說了,自己和勝男再開口似乎就不是很好,只能側面的提提,讓她加個同鄉會。
“小心熱,你吹着一口一口的喝,多少能起點作用。”
林漫拿着暖瓶往齊勝男的茶缸裡倒熱水,然後返身在遞還給她。
齊勝男把茶缸放到一旁,林漫接了過來,她用手摸了摸,裡面的水稍稍的溫度已經下降了,她以前念高中有個同學有這樣的毛病,喝熱水吧也不見得能起什麼作用,按照那人的形容說,喝多了熱水以後,覺得血流的更多,不過多少也能起個緩解的作用吧。
“嗯,來例假了,不太舒服。”
“勝男,你是不是病了?”
林漫路過齊勝男的牀鋪邊,她看着齊勝男的氣色不好。
“恭維我是吧。”
“我就覺得你手的顏色塗上肯定漂亮,真的漫漫咱們穿衣服就不能換個風格嗎?明明長得挺好看的,非要把自己往難看里弄。”
林漫回到樓上,張夢琪指着那瓶指甲油讓林漫拿去試試顏色。
“沒人讓你喝酒。”
“我能去,可是我不能喝酒。”
林漫看着他,只覺得秦商的眼中好像有水,有些人的眼睛是天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