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姐,請你冷靜一下好嗎?”警察輕車熟路的說着,發脾氣於事無補。
“我冷靜?我怎麼冷靜?你們懷疑我有嫌疑就把我抓了起來?還要我冷靜?我是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清楚。”張佳岑冷哼着,這還沒完,等我爸帶着律師來的,不就認爲她好欺負嗎?
欺負人你們也要看看對象好不好?
“張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詞,我們是請你來配合調查而非抓了起來。”
張佳岑神情不耐,“你們也不要和我玩文字遊戲,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等我家人來的吧。”
到時候怎麼回事兒,就可以搞清楚了,林漫就算是他爸的女兒和她有什麼干係?接觸過一次,這樣是不是說明人丟了就是她乾的?要不要有點根據啊?她家每年納那麼多的稅就是爲了養這些笨蛋的?
“你簡直就是在浪費我們納稅人的錢,養豬也比養你們來的強,憑什麼讓我來這裡進行配合調查?誰讓你們查我的個人資料的?誰查的?我們公民的信息就是可以這樣隨便的亂看是嗎?只因爲你們是警察?警察好不了起啊。”
警察的臉色不是很好,這小姑娘看起來年紀不是很大,嘴有點不太好。
張佳岑靠在椅背上,腦子裡想着,她爸什麼時候會到,這口氣她嚥了她爸也不會咽的,欺負人也得看看這人是誰吧?
“那個林漫的媽是不是也來了?”
“做什麼?”警察問她。
警方現在基本已經排除了張佳岑的嫌疑,可是當事人卻不肯離開,一定要求警方給她一個說法,無緣無故的爲什麼請她過來?冤枉完了,隨隨便便的讓她走,她就走嗎?真當她家裡沒有人了,張佳岑委屈,委屈的很,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她,換做別人碰上了,可能也就忍了這口氣,但她不是別人,她家納了那麼多的稅,這些人可以說是靠她家養的,哪個沒花到他們家的錢?就是這樣辦事情的?這叫什麼警察?簡直就是流氓。
張佳岑往外看了一眼,她沒看見人,她還是好奇,林漫的媽媽長什麼樣?能讓她爸這樣的恨,估計是無顏女吧,或者設計了自己爸爸,挺着肚子嫁進來的,不是有那種女人嘛,以爲自己懷孕了就天大地大,她媽嫁給她爸以後,都沒見過他們吵架,永遠都是這樣的恩恩愛愛,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她爸恨的提都不能提?
窮鬼?或者很不入流的那種?
越是窮的人,越是心眼多,心越是骯髒。
呂文和林清華第一次見到秦商,第一次見到秦商的媽媽,但是他們卻沒有機會做交流,甚至多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呂文靠着椅子,她就覺得腦袋迷糊,沒有辦法冷靜起來,林清華站在一邊壓低聲音接電話呢,是家裡打過來的,“還沒找到呢……不知道,已經報警了。”
林奶奶問着,好好的人怎麼就突然遇上這事兒了,是不是得罪誰了?
“媽,我現在……”
“知道了知道了,有消息給家裡來個信兒。”
林奶奶是怎麼知道的?林清華和她借錢,她把手裡能拿出來的現金都給林清華了,林清華這人吧,不得她心,因爲在兒子當中他嘴不是嘴甜的,也不會哄人,但有一點,林奶奶借錢敢借,不管是林清華還是呂文從她手裡都可以借走錢,因爲那夫妻倆講信用,也不撒謊。
掛了電話,心裡犯嘀咕,是不是弄錯人了呀?還是那個丫頭的生父怎麼牽連到孩子身上了?不然你說林漫就單說這個家,怎麼可能會被綁架呢?
看看自己老頭兒的黑白照,想了想,還是給點了香。
就算是爲了你兒子的後半生,這孩子也不能出點分差啊,已經沒了一個孩子,這個要是沒了,別說林清華呂文了,就她也接受不了啊。
張景川來的很快,警察現在倒是相信他是張佳岑的父親了,真像是一家人,那種滿臉我有錢,我就是大爺的神采真是一模一樣的。
張景川和他的律師針對請張佳岑來警局接受調查表示不滿,納稅交錢並非是爲了讓你們如此對待他女兒的,什麼叫請人來的?
警察好脾氣的解釋着,來頭有點大,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只是請人過來接受調查而已。
試着將事情從頭說起,你的大女兒被綁架了,你的小女兒曾經接觸過她,並且也接觸過她的男朋友,所以他們有理由請張佳岑回來接受調查,配合調查也是公民應盡的義務。
“你別和我說這些,誰被綁架了?接受調查而已?”剛剛他沒聽清。
什麼大女兒小女兒的。
張景川讓警察打住,他認認真真的說着:“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就這個。”他指着張佳岑說着,張佳岑揚着臉。
警察無奈:“可林漫不也是您的女兒嗎?”
“話不能亂講,我只有一個女兒。”
張佳岑挑眉,哇哦,都要死的關頭了,她爸還是這樣的說法,這女的到底是怎麼對不起她爸的?難不成真的給她爸帶了綠帽子?
她爸對她媽可從來都不會這樣的。
“商女士……”
問詢的警察看見商女士進來,快步向前一步,商女士也是剛剛進來沒有多久,她聽見了張景川的話,張景川這人呢,她聽說過,不過不熟悉。
“我來問問,還沒有孩子的消息嗎?”
張佳岑擰着眉頭,這是林漫的母親?
不會吧。
心裡不太舒服。
一直都認爲那個人就該處處都不如她媽,長得特別猥瑣或者特別老,要有多不堪就有多不堪,這才符合想象吧,現在出來這麼一個人,這……也有可能是整的呀。
“還沒有,您先不要着急。”
“能不着急嘛。”商女士苦笑,找到現在人還沒找到,尋找的時間越長,對林漫就越是不利,綁架的目的到底是爲何?爲了錢嗎?“我們這邊至今沒有接到過任何的敲詐電話。”
不怕敲詐,就怕沒有消息。
陪着商女士的人搖着頭,看樣子不大像是綁票敲詐,因爲秦商也好,商女士也好從未接到過任何陌生人的電話,已經過去了這麼久,甚至商女士都有想過,實在不行的話,真的是爲了要錢,那就用錢來解決,錢能解決的都不能算是大事兒。
“已經在找了。”
“謝謝你們了,如果外面……有什麼不當的地方,請你們體諒做家長的不易。”
“好說,好說。”
商女士的眼睛掃過張景川的臉,其實彼此都差不多知道對方,只是不熟悉而已。
張景川並沒有去看商女士,心裡卻有些撲騰,姓商的和林漫是什麼關係?
林漫怎麼樣,他不想管,現在重要的是他女兒憑什麼被請過來問話?誰給的這個權利?
“我女兒張佳岑甚至都不認識什麼林漫……”
警察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這樣大的來頭,說話有點……這是親生的嗎?裡面肯定是有什麼狗血的事情吧?
“張景川,你還是個人嗎?”呂文的手緊緊的攥着。
她看見這個人,她就心頭噴血,如果有可能這輩子她都不想看見這個人,她想進來問問有沒有林漫的消息,就聽見了張景川說的話,呂文想撕了他的心都有,這還能被稱爲是一個人嗎?簡直就是個畜生。
林漫說,讓她不要去想過去的事情,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叫她爲林清華多想,可是……
此刻呂文腦子裡什麼都剩不下了,她就想和眼前的人同歸於盡。
“我和你拼了……”
哭聲、罵聲交織在一起,警局裡特別的熱鬧。
“你瘋婆子吧你?你給我滾一邊去……”
張佳岑自然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別人對她爸動手的,這人和自己想象當中的一樣,又老又醜,好像是她奶奶一樣,難怪她爸不愛了,張佳岑和呂文打到了一塊,警察很快將兩個人給拉了開,商女士拽着呂文,呂文的力氣太大,商女士的那個鞋子的袋子斷開了,她拉着呂文。
“冷靜一下林漫媽媽。”
商女士的鞋子現在是壞掉了,沒有辦法穿,動一下腳就會跑到外面去,張景川的衣服有些亂,張佳岑還在罵,那邊的父女倆有些氣急敗壞,這邊呂文坐在地上,商女士沒有拉住她,呂文剛剛的力氣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她抓過去的時候她有無窮的力氣,可是現在力氣都沒有了,她坐在地上哭,頭髮也亂,像是個瘋婆子一樣的哭。
你可以不認她,你可以對她不好,你甚至可以當她死了,但是你不能這樣詛咒她,你憑什麼?你養過她一天嗎?有什麼權利?
“你天打雷劈,你不得好死……”
張景川覺得晦氣,多一秒他都不想待。
“你罵誰呢你?不得好死也是你女兒先死,這就是活報應……”
一個警察冷颼颼的目光打在張佳岑的身上,說的話簡直就是飛濺着毒液,太傷人了,一個小姑娘這樣說話不好吧?
“林漫媽媽,你站起來。”商女士的腳踩在地上,沒有辦法,她要拉人,就不可能不動,鞋子壞掉了,也顧不上了,林清華從外面跑了進來,他就打個電話的功夫,這是怎麼了?
對張景川,他不可能做到曾經的態度,林清華和商女士一人一側的將呂文給託了起來。
“有病!”
張景川拉着張佳岑,準備離開了,受夠了這些人,這些低賤下賤的人。
多看一眼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她憑什麼打我爸?我要告她。”張佳岑躍躍欲試的喊着,這樣就完了?今天可着他們姓張的欺負是吧?
知道他們家是幹什麼的不?知道他們不是隨便就可以被踩的不?
“張小姐人前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你誰呀你,有你什麼事兒,哪裡挨着你說話了?少來教訓我,滾蛋。”
憋了一肚子的氣,還不允許她發泄?
張佳岑氣呼呼的上了車,張景川也是氣的夠嗆,每次看見呂文,他就覺得自己折壽十年,這個世間怎麼會有這麼膈應人的女人呢?你說每天死那麼多的人,就沒瞧見她死了呢?
“你一個女孩子,這樣不好看啊。”張景川出聲警告女兒。
這像是什麼樣子?人家發神經病,你就和他們對着發神經病?
“我管好不好看,氣死我了,無緣無故的請我來做調查,說什麼我接觸過她,我接觸過她的男朋友,我知道她是誰啊?這些人是不是就每天陰謀論啊,我有害她的時間嗎?她自己說不定做了什麼事情不去查,就會找無辜的人麻煩,警察都是吃屎的。”
砸着椅背,這件事情絕對就不能這樣完,氣不能吞了。
張景川打着電話,這口氣他也不能就這樣嚥下去。
警局這邊接到電話,說實話很難辦,按照正常規章制度辦事情的,而且現在這個事情,有些內情吧,不是看見那樣的。
“……對,商女士人還在警局裡……”
這個面子也不能不給,說實話這個社會上多少還是流傳着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傳統。
“而且建設大街、布吉大街以及德川延長線現在都緊盯着呢……”
街上現在有些亂,你又不能抓人,怎麼抓人?全城的出租車竟然現在都在放空車,明顯都是在找人,能讓全城不正常起來,除了他就沒別人,警察緊盯着,生怕下一秒說不定哪裡就會發生血案,這個事情它很複雜。
上面的領導都在關注呢。
周朝先下了車,對面跑過來一個人,低着頭和周朝先說了一些什麼,周朝先看着自己的腳,人怎麼樣了他不關心,死了都不關他事兒,不過周曦不是鬧的厲害嘛。
人是找到了,車也攔截下來了,就是一般的綁架,也只能算這個女孩子倒黴,該問的都問了,看她長得文靜,就起了心思。
“人呢?”
“好好的,就是手腕和臉上有傷……”
臉上的傷都算是輕的,應該是掙扎讓對方甩了耳光,手腕上的有些觸目驚心,也許是清醒的時候掙扎的,磨的,都是血痕。
電話響。
“大哥。”
周朝先接了電話。
“找到她了嗎?能讓她和我通個電話嗎?”周曦着急。
她人都到了機場,可是飛機沒有馬上能飛的。
“你現在人在哪裡呢?”
“周朝先我問你林漫怎麼樣了?”
“嘟嘟……”
周曦氣的手發抖,可是形勢比不得人強,就只能低頭。
“我在機場呢。”
“周曦,我告訴你,我脾氣不太好,你如果繼續這樣說話,小心我直接就neng死她。”
“現在回去。”
“她是我朋友……”
“需要我說第二次?你敢飛回來,我就敢讓她死的更慘點……”
“周朝先,你就是個王八蛋……”
“給那個人打電話,他自己的女朋友讓他自己來接。”周朝先嫌棄的看了一眼林漫的方向,這大晚上的折騰他半天,搞的警察進行一日遊,你可真是有大本事。
上了車,車門被人帶上。
秦商接到電話,上了車,開到地方,他來的時候人都在原地,堵住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現在就依舊還是什麼樣子,林漫的手還被綁着呢,人微微的有些清醒,看人覺得模模糊糊,但是多少還是看見了。
秦商下車。
“你是接電話的?”
“人呢?”秦商低垂着視線。
眼前的人覺得這人好奇怪,人不就在這裡,看不見?
“這裡呢。”指着林漫。
“我是問,綁她的人呢?”
我去!
你就是知道了,能怎麼樣?報警等警察來就好了,還逞英雄主義呢?
“我問你人呢?綁她的人呢?”擡頭的瞬間,所有的理智崩潰。
“那兒呢。”
一羣山貓野獸圍觀,等着看好戲了,就算是警察來了,他們也算是良民吧,幫着警察破案了呢,是不是應該頒發個,那什麼,叫什麼來着?最優秀市民獎?
有人吹着口哨,助陣。
接着打,在使勁兒打,直接打死了,你就可以去蹲監獄了。
呦,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有兩下子。
秦商抓着那個老太太的領子,老太太都已經懵了,也不是沒幹過這樣的事情,被抓大不了就是進去關幾天,實在不行蹲一段,這也不是什麼能判死刑的罪名,秦商的目光猶豫繩索一樣緊緊的鎖定她。
“救命……啊……”
她的鼻子好痛,眼圈的男人一拳接着一拳的落了下來,砸在她的鼻樑上,一拳重過一拳,眼淚和血混到了一塊,順着臉有些不和諧的淌了下來,鼻骨估計已經碎了。
“我c,真的不管?這樣打下去會打死人的。”
而且明顯他打那個老太太下的手更加的黑,看的他們都有些毛骨悚然了,雖然他們都不是好人,但打女人……還是打一個老女人這也太……
人都已經沒有反應了。
秦商的眼睛裡只是記得,林漫的手被反綁着,手腕上的血痕,他的頭有點疼,劇痛慢慢的擴散開。
他的眼球晃動着,恍恍惚惚,最後那上面染了血的顏色,分不清是躺下去人身上的血還是他眼睛裡的血。
“攔着吧。”
鬧出來人命了。
幾個人上去,原本是想和秦商好好的說話,人都弄回來了,也沒有出什麼事情,打也打了,剩下的事情等警察來吧,都抓到人了再打有什麼用?可有人剛上去,才說話,就被秦商踹了一腳。
“我c你媽的……”
給臉不要臉是吧?
看着自己兄弟捱打,其他人也不幹了,出來混什麼最重要?義氣和臉面最重要,幫你找回來人,你犯渾是吧?
沒一會兒就變成了,幾個人對戰秦商。
能出手的那都是嘍囉,站在一邊始終不喊停的人才是半個主角,覺得秦商應該接受一點教訓,是非不分那就該打。
可看着看着,覺得有點意思,這小子不會是神經病吧?
看着可有點像,這股子不怕死的精神,一般人早就打跪在地上唱征服了。
“別打了,別打了……”林漫的聲音太小,以至於誰都沒有注意到她,她的大腦不受控制。
不要打了,別打他。
秦商可一個人打,其他的人怎麼打他,他也不管就可着一個人揮拳頭,那人滿臉的血,似乎也沒料到自己遇上神經病了,他就算是不怕打的了,挨砍他都沒怎麼樣,但是眼前這瘋子……
這眼神不對。
有棍子照着秦商的後腦敲了下去,棍子那麼一揮,將秦商打向前了一步。
“別打他……”
林漫覺得痛苦,她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人,她以爲是那些一起的壞人,她剛剛醒,也不知道秦商是怎麼來的,別再打了,不行。
她想站起來,可是渾身都不聽使喚。
秦商回過頭就是一拳,現在也是一臉一頭的血,用手和人家手裡的棍子對打,打的對方徹底都服氣了,這是完全的不要命,神經病。
她媽的,今天倒黴,遇上個神經病。
他不覺得疼,對方都覺得替他疼,秦商抓過來棍子,他回頭。
眼前的人捂着鼻子,罵了一聲髒話。
臥槽!
是不是今天就非乾死他才滿意?
自己剛剛沒敲他啊,看他做什麼?
捂着鼻子:“行,我服了你了。”
神經病,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沒有衝突,喪了命不值得。
“秦商……”
“滾開!”
林漫不知道什麼時候撲上來的,秦商不知道是她,或者是她也會出現如此的舉動,他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感受到棍子握在手心裡的觸感,他的手指好像結了冰,心裡有道聲音告訴他,敲下去,敲下去就滿足了。
打!
盲音知啦知啦的響。
林漫她剛剛用盡了力氣才能來到他身邊,被他這麼一推,整個人摔在地上。
“這小子有點不對勁。”
不是爲了這個女的才激動成這樣的?怎麼現在女朋友也推?
真是瘋子,這樣下去就很危險。
“看看吧。”
估計警察也很快就會出現了,看看再說。
秦商握着棍子,滴答滴答棍子上滴下來的血落在地面上,他握着棍子的手慢慢擡了起來。
“大哥……”
這一棍子敲下去,人就徹底完了,不是誰都和他似的,這麼抗打。
他們是盟友,這神經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不按常理出牌呢?
林漫絕望的抱着秦商的腿,她覺得完了。
“秦商……不要。”
不要打下去,不要打。
求你了,不要。
秦商逆着車光,林漫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棍子上的血滴在她的臉上。……
警察來了,把人帶走了,現場這情況……
那些人都說是見義勇爲,把車賭下來的,因爲對方想要他們的命,所以發生了以上情況。
警察將人都帶了回來,做了筆錄,似乎口徑一致,也問不出來什麼,問來問去折騰半天也只能放人。
秦商坐在外面,他的雙手交叉着,低垂着頭看着自己的腳面。
一切都處理好了,商女士叫他。
“秦商……”
呂文抱着林漫哭,她拖着林漫往門外走,她現在需要好好的穩定一下心情,她嚇死了。
林漫一步一回頭,她想看看秦商的臉,可他始終低着頭。
“媽,我有……”林漫想回去和秦商說兩句話,可她剛剛開口,呂文就躺在地上了,順着她的手就下滑了下去。
“媽,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媽……”
這一夜過的極亂,呂文受到了驚嚇,林漫只能圍着她媽轉,她手腕上的傷醫生給處理了一下,包紮以後倒是看起來有些嚇人,林清華拽着林漫確定的問了幾次,問林漫還有沒有別的傷,如果有,別怕說出來,都過去了,有家裡人在,不需要怕,林漫安慰她爸安慰了很久,她想出這次意外不只是她,就連家裡人都受到了驚嚇。
“爸,我買了點麪包,你先吃一口吧。”
她估摸着她爸根本沒機會吃東西。
“你怎麼下樓去買東西了?”這麼黑的天,想買什麼告訴他,他去買。
“就是醫院裡的超市,沒有出門。”林漫解釋着。
林清華還真的餓了,胃有點疼,可能和緊張也是有關係。
“警察那邊說,是意外……”這樣的結論讓他接受起來,有些接受不了,怎麼就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呢?剩下具體的那些,估計還要等幾天的。
呂文打了針,一直再睡,睡了倒好,不然情緒一直不穩定。
“您好,請問您是林漫小姐嗎?”
林漫看過去,門外有人敲了敲門直接推門就進來了,林漫站起身走了出去,她怕吵到她媽休息。
“我是。”
“這是秦商先生讓我們送過來的。”
林漫提着飯返回到病房裡,一樣一樣的,比她剛剛買的麪包好多了。
“不是買麪包了嗎?”林清華不解。
“爸,我有點事情想要出去一趟。”
林清華站了起來,你纔出了事情,現在怎麼敢放你一個人走?呂文又在醫院裡,不能離開人,這是要去哪裡?
“秦商救我的時候出了點意外,爸,我想去看看他。”
那是該去,可是他不放心啊。
“不能等白天去嗎?”
林漫看着自己的腳,她覺得很爲難,她知道秦商的情緒出問題了,她現在必須趕過去,可是她爸爲她操的心夠多的了,怎麼辦?
“這樣,你打輛車,上了車以後將車牌發給我,你還是保持通話狀態,不差這點錢,你到了地方在告訴我……”
林清華其實非常的不願意讓林漫出去,再來一點驚喜,他可能都會變成現在呂文這樣,可……
他站在窗子前看着林漫往外走,很快林漫打了電話,她報了車牌號,沒有掛斷電話。
商女士坐在沙發上,屋子裡沒有開燈,秦商在另外的一側坐着。
“阿姨,我是林漫,我現在人在秦商家的樓下。”
商女士看着秦商的方向:“林漫來了。”
秦商還是沒什麼動靜,她起了身下了樓。
該知道的,她現在也差不多都知道了,秦商的這個病醫生說是受到過刺激,可她真的不清楚秦商爲什麼會受刺激,秦商也從來不對她講,難道真的就是小時候掉進海里的那個事情?
她伸手去拉林漫的,她覺得很抱歉,對林漫有隱瞞。
林漫提出來分手呢,她也不會說什麼,如果林漫不分手,她一定盡力滿足林漫所有的希望。
“我和秦商的父親,你見過的那個人……”商女士說着,可以說秦商從小成長的氛圍就不是很好,她和秦可爲總是在吵架,秦可爲總是認爲她在外面勾搭男人,認爲她靠陪睡出賣色相才換得了成就,秦可爲小心眼還十分的多疑,曾經試圖想動過手,但商女士卻不是能讓別人動她一根汗毛的人,那樣的情況持續了很久,她辭掉工作下海,爭吵越來越多,彼此看對方都覺得不順眼,甚至恨不得盼着對方去死,日子過的充滿了恨意。
提出來離婚秦商歸她,後來她談了一場動真心的戀愛,就因爲那麼一次,她兒子被人打落到海水裡。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原因,讓秦商變成這樣,他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從小就不一樣,他的朋友很少,他總是說用天賦去碾壓他們,他很聰明,很多的事情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學會……”商女士看着天空,努力看着天,才能不讓眼淚流下來。
有些傷害,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彌補,她也希望那些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沒交過女朋友,你是第一個,他告訴我,媽媽幫我買個好看點的蛋糕吧,送女朋友的,我覺得鬆了一口氣又提了一口氣,我怕秦商遇上一個能作的女孩兒……”
秦商和一般人就不同,如果這個女孩兒讓他愛上了,且能作,那最後折騰的不僅僅是秦商自己,她真的怕有一天自己兒子會殺人。
秦商對林漫的佔有慾讓她覺得怕。
“就是你所看見的這樣,就是你今天所見的這樣,有些時候的那個人是他也不是他……”
情緒不激動的時候,他還是那個秦商,但是情緒激動上來,他很難控制自己。
完完全全的變了一個人。
商女士想,自己並不是一個好媽媽,合格的媽媽,她講不能講的這些都告訴了林漫,她應該懇求林漫不要多想,自己滿足林漫所有的願望,可是她卻沒有這樣做。
“阿姨,秦商他……”林漫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商女士,這些她都不知道,秦商也並沒有講過,林漫不清楚秦商爲什麼捱打,被打落到海里,他竟然不怕水,如果是自己,一輩子都不敢碰水的。
“你上去看看他吧,我希望你說話儘量能婉轉一些,不要太刺激他。”
林漫上了樓,家裡的門開着,她沒有換鞋,好累,一點力氣都沒有,鞋子踩在地板上,她進了屋子裡,秦商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她。
“沒有分手,不是來分手的。”林漫挑明來意。
秦商的眼底烏黑一片,一點光都看不到。
林漫走到他眼前,蹲下來,握着他的手。
“我媽住院了,那個時候我沒有辦法,我只能先去醫院,我想和你談談秦商。”
“談什麼?談我有精神病?”秦商的手從她的手裡脫開,淡淡的看向她。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明天會幹出來什麼,殺人放火?
和他談戀愛,談一輩子的戀愛嗎?
不然如何呢?結婚生個孩子也是精神病?
林漫蹲不住,她乾脆就坐在地上,拉着秦商的手。
“醫學上說你只是受到了一點刺激,這不屬於精神病,是可治癒的。”林漫說。
“我自己的身體,我比你瞭解它。”秦商閉着眼睛。
林漫安慰他嗎?
比他更加了解他的身體嗎?
“好,就算是你有精神病,我認。”
林漫覺得此刻虛幻的很,如果她剛上大一的時候,有人跑出來問她,和這樣的一個人談戀愛,他背後有的是萬貫家財,林漫肯不肯?
說句矯情的話,她還真的不肯。
可推開秦商,她捨不得。
秦商就是一種毒,他已經染了自己一身,現在說戒掉他,就可以解毒,對漫漫來講,她寧願中毒而死。
“因爲我長得好看?”秦商挑眉看她。
這是正常的秦商,她熟悉的秦商,漫漫拉着他的手搖了搖,她忍不住的眉梢向上挑,因爲開心。
是的,經歷過那樣害怕的事情之後,她竟然可以沒心沒肺的沉浸在男色當中,但她就是吃秦商這一套。
點頭,重重的點頭。
秦商的手落在她的頭上。
他覺得她傻。
是個傻姑娘。
拖起來林漫,讓自己和她保持平等的高度,他問她:“林漫,我給你機會反口。”
他總是說,自己給她機會,他也確實給了機會,但……
秦商不敢去想,單單還一個楊瑞,已經踩了他的線,他對楊瑞不依不饒的,不敢想如果林漫和楊瑞最終走到了一起,他會做出來怎麼樣的衝動決定。
“我看過你的電腦……”
秦商的脣角一點一點的向上,他眼睛裡的情緒穩定,他講着他做的事情,他查過楊瑞,你看楊瑞和林漫也是這樣的有緣,楊瑞發給林漫的信息都被他給清光了,楊瑞有點動作都被他秒殺了,他做的這些很不光彩。
他覺得自己也是有病。
“也許,你現在提了分手,將來和楊瑞結婚,我會殺了你然後殺了他……”
林漫愣了愣。
“不會。”
她和同事一同出差過,裡面也有男同事,秦商沒有任何的過激反應。
“秦商,你愛我對嗎?”
愛到願意爲了她,試着去改變自己,不是嗎?
秦商點頭。
“那就不會的,我不會喜歡上別的男人。”
秦商好脾氣的笑,人這一輩子哪裡就能說定呢?沒遇上,誰都不知道自己的劫數在哪裡。
“我有病。”
林漫卻不如此想,人活着都是兩面,想開了也就那樣,商女士不也說醫生說是可以恢復的,會慢慢好起來的。
他是想提分手,提的不怎麼真心,她拒絕分手,拒絕的乾脆徹底。
林漫喜歡秦商,就像是腦殘粉愛着偶像一樣的愛着,覺得他放個屁都會是香的,就算是臭的,她認爲是香的就好,這個人一舉手一投足她就會覺得幸福,她想微笑,每一天都覺得幸福無比。
秦商喜歡林漫,喜歡到一整個世界,他就覺得她獨一無二,他願意颳風下雨不間歇的對着她好,想法設法的對着她好,讓她的幸福感上升一點,在上升一點,有這個女人,他覺得人生都是完整的,他的生活可以恢復正常,他可以正常的活着。
商女士說的話很傷感,她以爲今夜不好過,卻沒料到樓上的兩個人卻是這樣的。
如果知道的話,她也許會認爲林漫這是被感情衝昏了頭,就像是她曾經認爲秦可爲也很好是一樣的,生活,總是經歷了纔會慢慢的發現,它和所想的不一樣。
漫漫吻着秦商的額頭。
“其實好多時候,書上說這個時候牀上滾一圈會更好的解決問題,我不這樣認爲,我就是一個人,你早晚都有看膩的一天,會不停的有新鮮的臉龐來出現在你的生活當中,你愛我絕對不只是愛我的皮囊我的身體,我也有自信,讓你愛我的人,愛我的精神愛我的靈魂。”
“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去醫院看看我媽,我必須回醫院去,我爸嚇壞了……”
林漫拉着秦商的手。
“我爸不是我親爸,但他和親爸沒有任何的分別,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們倆的家庭環境太過於相似,所以彼此有互相吸引的感覺,我對楊瑞曾經有過欣賞卻沒有愛意,那個時候覺得興趣很合得來,知道謝清韻喜歡他以後,我沒有過其他的想法,我答應你的時候,心裡就偷偷的在想,天上掉餡餅了,砸到的不是別人,就是我,現在我應該感謝這個餡餅,讓你和我綁在一塊了,我長得又不漂亮,身材也不好……”
林漫說着說着,自己沒忍住笑了出來,似乎除了會學習,能考成績以外,她的優點不是很多。
“你看我,剛剛經歷過那些,我現在竟然可以笑出來,我的神經足夠的粗,秦商每天看見你,我就會覺得活着真好,你拉着我的手,我就覺得我是中了頭彩。”
感情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遇上他了那就是他了。
遇見他之前沒有動心,遇上他之後,想戀愛了想結婚了,那就是他了。
你可以說她不理智,她就是這樣的人。“你媽媽和你爸上次吵架的時候,其實我有偷聽到……”
她自己的電腦,有沒有人動過,她怎麼會不曉得?雖然秦商真的是高手,但林漫的心也很細,一開始懷疑,到後面確認,她考慮的時間足夠的長,沒有放下,就說明了,她對這個人沒有免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