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商簡單的解釋,可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他不太想和眼前的這幾個人說話,也不是很熟悉,齊勝男見他這樣,和喬楚、謝清韻一起離開了。
齊勝男站起身,她看着秦商:“她昨天拉肚子,吃了一些藥,是不是那些藥引起嘔吐反應的?”
“勝男,我們走吧。”
喬楚也覺得該走了,只是齊勝男似乎沒有起來的樣子。
謝清韻哦了一聲,她人來也來了,水果也買了,林漫又不醒,她們待在這裡和秦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也不方便,那就走吧,扯扯喬楚的衣服,走不走?
“沒有辦法吃。”
她過去生病就最討厭打點滴,尿多。
打點滴也沒有吃東西來的有飽腹感,再說她原本就拉的夠嗆,現在點滴,一會兒不是折騰去衛生間嗎?
“她現在不能吃東西嗎?”謝清韻問秦商,她聽着林漫肚子一直叫,拉成這樣,餓夠嗆吧?
兩個人進病房裡看過林漫,不過林漫一直在睡覺,秦商和她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的,待了一下下就離開了,她們走了之後,謝清韻、喬楚還有齊勝男也來看了看林漫,林漫依舊是在睡覺,她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
夢琪嘆口氣,拉肚子就什麼都不能吃。
周曦說吃了一點,她可能是餓了,當時也可能是不拉了,她才吃的,沒料到吃完東西緊接着又會這樣。
“漫漫早上吃飯了嗎?”
這是秦商來的及時,不然真的出事情了,沒有辦法講得清楚的。
“我今天不應該去上課的,我也說陪她了,她說不用……”要麼就說林漫死犟死犟的,她和周曦都說這話了,可林漫堅持說自己可以的。
周曦點頭。
“她打電話叫秦商過來的?”
周曦搖頭,醫生說的是林漫吃了不對勁的東西,可能什麼東西沒有吃對吧。
“怎麼就嚴重成這樣了?”夢琪也是很不理解,早上不是已經都止住了?她都能閉上眼睛休息一會了,怎麼會嚴重呢?又吃什麼了?
秦商在裡面陪林漫,她正在輸液。
這女孩子就是這樣,他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可今天他還頑強的活着,剛剛秦商看他那兩眼,好像要吃人似的,又不是他把林漫給害成這樣的。
陶磊閉閉眼睛,真的以爲就要掛了呢,結果只是個脫水。
現在終於能鬆口氣了。
醫生檢查也沒有說其他的,只是說林漫吃的東西有些不對,這樣大家也就安心了,寢室阿姨嚇的心一直亂跳,現在纔剛剛回位,她還以爲怎麼了呢結果就是拉肚子,拉的脫水了,嚴重了。
夢琪放心不下,來了電話,周曦說林漫進醫院了。
“我接到你電話,就躺了一下馬上就趕過……來。”陶磊被秦商看的覺得有點冷,幽幽深的黑,眼睛裡淬着毒,他覺得秦商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秦商抱着林漫下了樓,陶磊就想解釋,真的沒料到會有這麼嚴重,他就眯了一下。
看着樣子挺像的。
因爲感情不順暢自殺了嗎?
不停的有人圍觀。
她要上前,秦商抱着林漫巧妙的避開了周曦的接近,抱着林漫出了寢室,人是被抱出來的,這怎麼了?
周曦是不放心回來看看,她說今天自己陪她吧,林漫非說不用,加上她昨天拉了大半宿,覺得差不多了,東西也買回來了,水也給燒好了,沒料到會越來越嚴重,周曦一看林漫這狀態都傻眼了。
“漫漫怎麼了?”
然後把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林漫的頭後仰,頭髮亂糟糟的披散在四周,頭髮上還沾了一點吐的東西。
秦商把林漫給擡了起來:“我現在送你去醫院,別害怕。”
趕緊往下面擡,這看着情況是不好,寢室阿姨也怕,真的出什麼事兒她也承擔不起。
“送醫院吧。”
林漫聽得見,可聽見的聲音越來越虛,她知道秦商來了,可怎麼就注意力不能集中呢?渾身都發冷,身上出虛汗,眼睛越來越模糊。
“能聽見我說話嗎?”
秦商蹲到林漫的牀鋪前,她吐的東西就在地上呢,拍拍林漫的臉。
推開門,屋子裡的氣味有些難聞,陶磊下意識的轉開臉,這是什麼味兒啊?
陶磊跑到林漫寢室樓下,和寢室阿姨打招呼,正說話呢,秦商剛剛趕到,已經跑了上去,陶磊和寢室的阿姨跟在後面,秦商那腿是長,陶磊這麼跑都沒跑過,寢室阿姨給累的氣喘吁吁的。
完了肯定出事了,不然好好的叫他去看什麼林漫,該死的該死的,他怎麼就睡過去了?
抓着衣服往身上套,秦商剛剛讓他去看林漫是不是?
結果這麼一躺,一閉眼睛,等到他徹底清醒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陶磊接到電話,他纔剛剛躺下沒有多久,他現在眼前都是金星,秦商讓他去看看林漫,他掙扎着起來,然後又睡了過去,頭疼欲裂的感覺不是很好,他就眯一下下。
“……秦商……”
身上發冷,她伸手去抓電話。
林漫覺得身上不知道哪裡疼,特別的難受,難受的不行,嗓子也難受,很渴可是她一口水都不敢喝。
躺着躺着,胃部裡一陣翻涌,她才坐起來一點點,就吐了出來,吐了一地。
齊勝男和張夢琪去食堂幫着林漫打的早飯,寢室的人都走乾淨了,她想着自己今天是別打算去上課了,情況很不好。
“漫漫,我給你打點早飯吧。”
早上大家都起了,林漫起不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且一直想吐,頭暈。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這樣過,這是最厲害的一次,難道是晚餐吃什麼沒吃對勁?
藥也給她吃了,可還是止不住,林漫跑着跑着衛生間,恨不得就睡在衛生間內,實在困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肚子卻一陣一陣的疼。
“說是拉肚子。”
“漫漫怎麼了?”
齊勝男披着衣服回到寢室,去找藥,她這麼一弄,自然該醒的就都醒了,夢琪眯着眼睛。
“勝男,你回去吧,我拉肚子……”
想事情的功夫,又開始拉水。
林漫聽見了是齊勝男的聲音,她都要拉脫水了,止不住了,很奇怪,白天還好好的,她也沒有吃什麼,怎麼晚上就突然這樣了?
“林漫?你哪裡不舒服?”
齊勝男披着衣服,拉開門出去。
“漫漫怎麼了?”
喬楚被這門給折騰醒的,謝清韻倒是一直好眠,她睡眠質量很好的。
晚上林漫推開寢室的大門往外面跑,這已經說不清是第幾次了,昨天晚上她水喝多了,那今天這是?
……
“行了,叫勝男聽見,她以後和漫漫還怎麼相處?”
人家靠真本事去拿獎學金,她自己也說了,她家裡條件也不好,拿了獎學金對她來說,能給家裡減輕不少的負擔,你齊勝男家裡條件不好,但她林漫也活的不易,當然瞭如果沒有秦商那個實力男友擺在這裡,她會覺得林漫一點錯都沒有的。
喬楚只當自己耳聾了,沒聽見,有些時候吧,她認爲謝清韻的話也不見得就是一丁點道理都沒有,比如看着齊勝男過的真是太難了,看着好可憐,可漫漫吧……但你說這能全怪林漫嗎?
走廊裡謝清韻拉着喬楚的胳膊,她斬釘截鐵的道。
喬楚認爲有些人天生就是冤家,比如謝清韻和林漫,妥妥的。
她是真的看出來了林漫當時的想法,她敢說林漫當時就是那麼想的,肯定的,百分百。
“我不是針對她……”
這是一個寢室住着沒有辦法,她才妥協的。
謝清韻攤手,她是實話實說,沒有辦法,林漫這一開始給她的印象就不是很好,從偷錢的事兒開始,她怎麼可能去喜歡這樣的人?
這敵意就太大了吧。
“不至於,清韻啊,林漫都和秦商一起了,沒人搶你楊瑞哥哥了,你老是針對她……”
“我告訴你,林漫是怕有人害她。”
喬楚覺得這也沒有什麼,當時她人在啊,不習慣用別人的杯子也能理解吧,畢竟也不是誰都拿起來別人的杯子就能喝水的,清韻怎麼就和林漫死活過不去了?
“她沒喝。”
“怎麼了?”喬楚問。
“昨天她要水喝,她自己沒有水了,夢琪說桌子上有個杯子,裡面裝水了,結果你猜她怎麼着?”
從開學你就和林漫不對付,這都過去多久了,還看不順眼?
喬楚只覺得腦門一疼,又來?
謝清韻開口說道。
“我實在有點受不了林漫這人。”
謝清韻對着齊勝男笑笑,她和喬楚準備離開了,她裝好自己的東西,兩個人出了寢室的門。
“嗯,有點不舒服。”
“勝男,今天走的晚啊。”謝清韻說着。
早上寢室裡就剩下謝清韻、喬楚還有齊勝男,今天齊勝男走的比較晚。
林漫一直等到了水開,她曬涼了才喝進口中,因爲老覺得渴,晚上不停的喝水,不停的跑衛生間。
夢琪納悶,這不是有水嗎?
林漫拿着水瓶去打水。
“不了。”
林漫的眼睛定格在那個茶缸上,外面謝清韻推門進來,她好像洗了頭髮,看着又不像,前面溼漉漉的,也許是洗臉的時候蹭上的水跡吧。
渴了就先喝了吧,一會兒在給滿上。
大家都是女生,一個寢室的,誰不熟悉誰?
周曦搖頭,她也不打水,回來的時候也沒拿水,夢琪說自己也沒有了,犯懶了,張夢琪走到桌子邊,見有個茶缸裡面裝着水呢,她遞給林漫。
“周曦有水嗎?”
現在出去打水,還要有將水晾涼的時間。
林漫的暖瓶裡沒有水了,渴的厲害,嗓子發緊。
謝清韻笑笑,抱着盆就去洗漱了,喬楚躺着看書呢,齊勝男貌似就沒回來,這個時間她回來了纔怪呢。
“出去吃飯了。”
“這是抱團去哪裡瀟灑去了?”
周曦請林漫和夢琪出去吃飯,沒有原因,就是想,夢琪也勸林漫去,三個人出去吃的,周曦桌子上話不多,還是那樣,都是張夢琪兜場子,三個人從外面回寢室,謝清韻正打算出去洗漱,撞了一個正着。
周曦比比外面,她受不了壓低聲音說話,叫林漫出來。
林漫人在圖書館呢,感覺有人輕拍了自己後背一下,扭頭去看,是周曦和夢琪。
*
林清華這事就沒打算聽呂文的,他覺得自己身強力壯的,真的一旦進了這個門,進入賺錢的大門,他想要的就更加的多,給孩子更多更好一點,他多努力點,那林漫將來不就省力氣點嘛。
“這話說的……”
”我不給她打電話,我都怕等她下次回來的,估計她爸就進醫院了,白天晚上的,你有多大的精力啊?真出事那就完了。
”你可真行,孩子唸書就夠累的了……“
家裡好不容易現在有點樣子了。
和林漫聊了一會,就掛了電話,看着呂文,這人現在還學會告狀了,我多賺錢,你不也多花嗎?
當然了也不是天天都能跑到這些,但也比過去能賺到的多。
好不容易見到了,當然要拼了老命的去劃拉。
林清華沒料到呂文會將他的軍,他發現吧,其實跑車一點都不累,他坐在裡面能有多累,白天跑到半夜十二點左右,之前跑了一個八百,八百那是什麼概念啊?雖然沒有扣除油費,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你們父女倆溝通去吧。
她說沒有力量,那就讓林漫說。
”你自己看吧,你爸這纔回家,爲了給你攢錢……“她是說不了了,就算想賺錢也沒有這樣的,你什麼人啊?從早跑到晚?真出事了,到時候都不夠你哭的,什麼東西都是點到即止,來日方長,一口氣能吃成個胖子?林漫還有那麼久時間呢,怎麼搞的好像明天就見不到了似的。
林漫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
”媽?“
呂文拿着電話,撥打出去。
”還沒睡呢?“
別人的車人家僱夜班司機,這樣車子白天晚上都有人開,收入可能高一些,林清華捨不得給別人錢,總覺得自己能行,他得把買車的錢給賺回來。
爲了賺錢。
慢慢的林清華還真就不接了,說好九點讓他出車,呂文前腳走他後腳就走,晚上說是五點收車,有時候跑到後半夜一點去,什麼心態?
”也不天天來接。“
她就習慣了計算,計算這些雞零狗碎的,那家庭主婦就是從這些上面摳錢下來的,哪裡能省兩塊錢,哪裡能省點在省一點。
呂文就說林清華,你這是有錢燒的,開車過來不花油錢啊?
”哎呦,老公來接了。“
林清華來接呂文,呂文單位的同事就羨慕,就沒見過林清華這樣的丈夫,永遠都是在笑,呂文數落他,他也不生氣,呂文這輩子活的,有話語權,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羨慕。
呂文繼續上自己的班,賺着辛苦錢,說辛苦其實誰都是這樣捱過來的,畢竟這個世界上不全都是有錢人,還有普通人也要活,哪份工作能不累呢?叫活就都累。
林清華這一開車,不得不說相對來說是輕鬆多了,他過去幹的那個活是體力活,你就見他這麼多年,無論怎麼吃身上沒胖一點,是有的人會這樣,但他多吃也胖不起來那不緊緊是遺傳的原因,還有一個精神壓力在上頭。早上九點出車,晚上五點收車,這是呂文給他規定的時間,不讓他開時間太長。
這頓飯大家吃的還挺平和的,林清華開始了司機生涯,他學車考票還是挺快的,上路也比較穩,呂文陪着他開過很多次,爲了記道路嘛,就發現林清華有個毛病,他開車嘟囔,別人開車怎麼不對了,怎麼亂轉了,他不停的嘟囔,一次兩次的呂文也就忍了,時間一長她真是受不了。
怎麼看這都不像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等到那兩口子來家裡了,也沒有人提,林淑清雖然偶爾腦思路和別人不同,但也不至於就抓着這點不放,她看不上誰也不是明面上的,再說外人給錢,這還不好,別管誰給的,有錢就好。
人家林漫的親爸有錢,一出手就十萬,說林清華什麼?沾人家的光嗎?
林奶奶知道這事兒避不了,有些話騙騙外人還行,但是家裡人誰都知道誰怎麼回事,林清華實在不像是能發財的人,家裡吃飯,呂文和林清華兩口子來之前,她把話說明白,這錢是那邊補償給林漫的,如此一來,別人也不會多嘴問,問出來就等於讓林清華尷尬。
林清華家買了這車,別人就不可能知道,突然之間哪裡來的錢?有錢買車了?還是一輛新車,這是天上掉錢了?
林漫的眼睛當中沒有一點的光,烏沉沉的。
”做得好。“
爲什麼不這樣做呢?
”我也知道做生意的人,不會不認識誰,他動用關係就可以將這樣的新聞壓下來,所以我讓我媽接了那錢,就是我家現在買車的錢。“
這些年,外界竟然不知道張景川之前還有過一次婚姻,由此可見,她媽的嘴是值得相信的,對方用錢買個一勞永逸。
”涼州商會的會長司機打人,有錢人因爲自己的感官猜測就動手將人往死裡打,這如果真的有記者得知這樣的消息也是頭條了吧……“對方給她母親的錢,不僅僅是賠償,醫藥費甚至還有封口費。
“我媽不想收,因爲覺得畢竟認識,我們家和他們沾一點的關係,她認爲這樣不好,我勸她收下了。
“直觀感覺。”
因爲正常人即便是賠償,也絕對不會提出來賠十萬這個數字,林漫沒有提及的部分,恐怕纔是這個話題的重心,他不能問,也不想問。
“爲什麼你會這樣的想?”
林漫笑了出來,她對着秦商笑,笑的一臉的燦爛陽光。
秦商放下手裡的筷子,他的目光似一團幽深的水井。
“你勸你媽媽接受的?”
“對方的妻子很有誠意的和我母親道歉,並且帶着他們看了醫生,提出來賠償,我家接受了,十萬塊。”
秦商擰着眉頭,他不認爲對方這樣的行爲和舉動能映襯上,腦子裡裝的都是水泥吧?
挺香的。
嗯,這就是米飯的味道。
林漫用湯匙挖着米飯送入口中,慢慢的嚼着。
“我爸被人打了,一個挺有名的人,涼州商會的會長,他小幅度的和我父母起了爭執以後,他的司機將我的父親打倒在地,打的特別狠那種。”
爲女朋友分憂,似乎也是做男朋友的附加條件之一。
他對這個話題的本身不感興趣,但她似乎想說。
“從哪裡來的。”
秦商的目光中眼波泛着漣漪,她有話想說。
“不好奇嗎?錢從哪裡來的?”
秦商點點頭,這似乎和他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我家裡要買車了。”林漫如是說。
林漫和秦商在食堂吃飯,她擡着頭看着外面,不停的有人走進來吃飯,還有一些遊玩觀賞的人,這樣的月份天氣其實適合出遊。
呂文給女兒去電話,告之林漫家裡要買車了。
但是呂文堅持要買,呂文一肯定,林清華也就不動搖了,家裡的事情呂文說了算。
一些事情上林清華很看得清,但是有些事情上他也轉不開腦筋,依着他的想法,這錢就是留給林漫以後買房子用,t城的房價都飛到天上去了,這點錢還不夠做什麼的呢。
林清華不是不能開車,只是沒接觸過,他覺得自己也不行,加上把家裡的錢都掏空出去買車,車不好養,颳了碰了的不划算,他真的覺得開車不是一件省心的事情。
買車!
呂文聽自己婆婆的話,她雖然和林奶奶不親,林奶奶對她也不親,但真的有事,林奶奶的一些看法是很客觀的,很奇怪的想法,她和她婆婆壓根就沒精神交流,她婆婆待她更加不要說什麼視如親女,但她相信婆婆還多過孃家媽,這是一種不太成正比的想法。
依着老太太的意見,這車應該買,但最後買不買,你自己說了算,錢是你的,你們兩口子這些年賺錢不易,實在也沒什麼手藝,辛辛苦苦的,省吃省喝的就爲了摳這點錢,現在孩子爭氣,不拖累家裡,剩下的你們看着辦吧。
“什麼事兒都是有第一次,開車總比他現在上的那個班強吧。”
“我自己是不願意讓他開車,他都這個歲數了,以前也沒開過車……”
呂文不敢說林清華叫人打了,支支吾吾的說,林奶奶聽明白了,就是林漫爸爸那邊給了一點補償錢,有十萬。
“媽,我不是想和你借錢。”
林清華來家裡借錢,她肯定不借,但是呂文來家裡借錢,她肯定會拿出來,多沒有,一萬兩萬她能拿。
林奶奶一聽,這是要借錢。
呂文開口就說,家裡要買車。
給婆婆買了一些吃的,林奶奶納悶,這不過節不過年的,她買這些個東西,這是怎麼回事?
呂文去婆婆家了。
說了半天,呂文心疼這電話費錢,讓林漫先掛了,她再想想。
“媽,你聽我說,然後看看對不對。”林漫離開了寢室樓下,她當散步,然後慢慢的和呂文一點一點的滲透,當然了光是她一個人想沒用,得呂文點頭。
她媽就是典型的,你多大我都當你是孩子。
林漫聽出來她媽的敷衍。
她沒聽。
呂文一聽就是牴觸的情緒,首先買車那很貴的,等於把手裡的錢都給掏空了,其次還得學車,開車多危險啊,碰了誰撞了誰的,這些事情都是不可避免的,小孩子就負責把她的學上好就得了,大人的事兒她不用跟着摻和。
“我爸那工作我不喜歡。”林漫主張讓林清華去學車,買個出租車開,早上開到五點多收車,雖然也辛苦,但比她爸現在乾的那份工作強多了。
能有什麼打算?給你攢着呢,將來你要用錢,家裡不至於拿不出來。
這孩子說話怎麼和她姥姥一個口吻?
呂文:……
“媽,這個錢你有什麼打算?”
呂文真怕女兒一個主意大就殺了回來,耽誤學業什麼的,她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她把林漫的學業看的比什麼都重。
“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就放心吧。”
呂文給女兒去電話,林漫到樓下去聽。
呂文也同意。
呂文和林清華說過做點什麼,林清華的意思也是,他們什麼都不能幹,不懂也不會,就老老實實的上個班,把錢給孩子攢着,依着林清華的意思,那林漫將來畢業了,她是不是要留在t城?留在那裡的話,沒有房子肯定不行,這十萬塊錢不多,卻也不少,家裡嘩啦嘩啦湊到一起給林漫買點什麼的,有錢總比沒錢好。
老太太也不能深勸,你們的錢你們做主,她是堅決讓女兒把錢給留住,絕對不能還回去,這是應得的。
呂文搖頭,她和林清華壓根就沒有那樣的腦子,他們倆做生意能叫人算計死,生意也不是誰都能做的。
“做點小生意。”
老太太搖頭,那林清華這工作,辛苦不辛苦不說,他現在這歲數能老熬夜嗎?過去沒有生存的手段,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依着她說那工作也不好,傷身體,現在有錢了,情況就另說了,做點什麼,辛苦一點,但是不遭罪啊,到點就能休息得了。
呂文不解,做什麼?
“快吃吧,下午還上班呢,你就沒打算用這個錢給清華做點什麼?”
將兒子轟了出去,她給女兒做好飯。
“你出去趕緊出去,別一聽見錢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呂文她媽攆兒子出去,誰有錢都是靠自己,這錢和你沒關係,你也別打算。
“沒人給我錢。”
呂文的弟弟聽見錢了,就問了一句,錢是個好東西,能不能借出來點?
“二姐,誰給了你們十萬塊錢啊?”
“你就二吧,叫別人打我一頓,給我十萬,我馬上收下,還嫌棄錢多,怎麼平白無故的打人他們就爽被?不需要付出代價嗎?他們給你就拿着,我們拿的光明正大,不需要有負擔。”
“就算是賠償,十萬塊錢這給的也太多了,我不需要他們同情。”
怎麼就生出來這麼一個傻閨女,看事情都沒你女兒看的明白。
你不拿這個錢,人家就高看你一眼了?
親媽看不過去眼了,離婚都離多少年了?
“林漫說的一點都沒錯,清華叫人打那樣,你還不要錢,你是缺心眼你還是傻啊?”
呂文她媽就喜歡林清華,沒錢也喜歡,就沖人家一個未婚的娶了呂文,對呂文還對她這麼好,對林漫也好,那林清華就是好姑爺,她給擡個扳供起來都是應該的。
鬧不過他,他還是去上班了,呂文回了一趟孃家,孃家媽嘛,有什麼話都能說。
“你別什麼都和她說就行了,鬆開吧,我到點上班了。”
拿了賠償的錢也和他說了,但林清華叫呂文多買點好吃的,想吃什麼就買什麼,別捨不得,這話和林漫的如出一轍,呂文是很提好好的,她一點病痛都沒有,就撞了那麼一下,她不需要補啊。
“女兒說了,不讓你上班……”
呂文拽着他手不讓他走,臉都這樣了,你說上班別人得問不問?
林清華這輩子都習慣這樣的生活了,耽誤工就等於少賺錢,人一輩子哪裡就能有不生病的時候,可他有病也硬撐,他從來不說自己難受,不說自己累自己辛苦,什麼事情他都能硬撐。
但就按照林漫所說的,讓林清華休息一段時間,可林清華休息不休息這不是呂文能說了算的,他不聽話,他就這樣的臉還要去上班呢。
錢按照她所說的匯到呂文的賬戶上,呂文收到這錢,看着心裡就是有點不太舒服。
“工作上的事情。”陳曉鷗三言兩語的打發掉丈夫的問話,她自己是做了一些生意的,這些張景川不管,說是生意但也不用她來操心,整件事情她用自己的方法給壓了下來。
張景川看着妻子回到病房裡,他問了一句:“佳岑的電話?”
呂文不愛聽,掛了電話。
她作爲妻子,她不能總揪着一點不放,他對前妻到底渣不渣也輪不到她來指手畫腳,她只負責他們家的生活,至於說對方所受到的委屈,她現在願意進行賠償,願意道歉,拿出來真誠的態度道歉。
張景川這件事情辦的有失風度。
“……好,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大姐真的很抱歉,我再次帶景川向你和你先生道歉。”
陳曉鷗站起身到外面去接聽電話。
陳曉鷗人在醫院陪婆婆呢,張景川人也沒有走,一直在聯繫醫生,肯定是要治療的,趁着輕治,還能好治一點,無論花多少錢,他們不在乎,只要能把人給保住了就好。
呂文猶豫半響,到底還是打了出去。
傷的人不是她呂文,所以她不能替林清華做主。
林漫在電話裡說的很清楚,顏面這個東西,它永遠不值錢,爲了所謂的自尊心去拒絕應有的賠償,這不是清高,這是傻。
爲了顏面叫林清華白捱打?
呂文盯着那電話,想着林漫說的話,打就打吧。
陳曉鷗給她留了電話,陳曉鷗當時道歉是真心誠意的,把好好的人打成這樣,她心裡過意不去,那個賠償呂文兩口子沒要,她又強塞了電話給呂文。
掛了電話,呂文就愁了,真的讓她打電話過去開口?
爲了安撫林漫,她答應的很痛快。
呂文:“嗯。”
“給你多少錢,你就接多少錢,不需要覺得不好意思,你堂堂正正的拿着,拿到以後給我爸買些好吃的,什麼好吃什麼。”
哪怕沒有親眼看見,她聽着林漫的聲音,她也知道林漫生氣了。
呂文低下頭,她自己本人是不想要的,但女兒現在這語氣,這孩子已經氣了。
“那錢,說是賠償的錢,要回來。”林漫開口。
“好孩子。”呂文鬆了一口氣。
“我不回去了,我聽我爸的話,我不回去……”
呂文起身進了衛生間,她是不是故意躲的,林清華根本不會問,他這人就是這樣,永遠和一個傻子似的體貼別人,看明白了也不點出來。
呂文接了過來,林漫對她媽說:“……媽你現在走到衛生間去聽,就當做要上衛生間,我有兩句話想對你說。”
“我知道了爸,你把電話給我媽。”
不能想,一想心臟就疼。
呂文坐在一邊掉眼淚,說起來就是她鬧的,不去涼州什麼事情都沒有,何必讓人家打個烏眼青回來,林清華這個年紀和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怎麼對打?想起來那一幕,呂文就恨不得殺人,再有錢也不能這樣,把人踢倒在地上,不停的用腳去踢,踢林清華的頭,逮到什麼地方踹什麼地方。
“你聽爸的話,別回來,你媽說的重,就是看着有點嚇人,你爸這身子骨你還不知道啊,我還給對方兩下子呢……”
那個人就沒把呂文當個人看,不要說曾經夫妻一場,就算是男人對女人也不能這樣的。
有沒有錢對於她來說,其實這就是一種生活的狀態,就是因爲沒錢,別人就可以對她的父親拳腳相加,打完了扔一沓的錢,就像是她爸說的,鬧大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真的去找媒體,要這口氣,將事情鬧大,呂文跑不了,別人知道了也就是替你講兩句,背後說的話難不難聽,沒人知道,你要的道歉人家給了,你要你不要的人家都提出來了,所以這件事情到這裡結束,點到即止,他不追究了,以後他也絕對不會讓呂文去涼州。
林漫捏着手機,她死死的捏着手機。
“爸知道你生氣,可林漫這件事情原本就是由爸爸引起的,我當初不多那個嘴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爸知道你氣憤,我被人打,就是在心大也不可能不往心裡去,平白無故的被人打了一頓,爸心裡也難受,可現實就擺在這裡,人家對你提出來賠償了,也讓你去看醫生了,醫生也說沒有事情了,也道歉了,還能怎麼樣?怪就怪你爸爸沒本事……”
林清華現在這臉就跟開了染料鋪似的,青一塊紫一塊的,一隻眼睛腫的和雞蛋似的,從外表看,挺嚇人的,但是醫生也說了,這是外力所致,就是皮外傷,看着嚇人而已。
“他打你,憑什麼打你?”
“……你不用回來,回來也沒用……”
“喂……”
說走就要走,林漫的手機響了,是她爸來電,是否接聽。
能撞上就比站着回去來的強。
夢琪趕緊去刷車票,但是因爲要買今天晚上的車票,壓根刷不到,都是站票,臥鋪就別想了,硬座都沒有,她拿着自己的錢包和鑰匙:“我們去火車站看看吧,有時候火車站也有預留票。”就單看你運氣好不好了。
“好。”
“你幫我看下票吧。”
“沒給個說法?”
林漫避開張景川和她家的關係,只說當時去拜訪某一家人,結果那主人就躺下了,對方的兒子就以爲是她父母給氣的,對着她父母大打出手,張夢琪聽完不敢置信,就這麼簡單粗暴的把人打了?
張夢琪擰着眉頭:“和別人起衝突了?”
“我爸讓人打了。”
張夢琪拿手機,綁定的卡上有錢,買個車票還是綽綽有餘的,點開手機登陸。
“行,你別急,怎麼了?”
夢琪見林漫的小臉冷颼颼的,就是當初謝清韻冤枉她,她都沒這樣,出什麼事兒了?
“老林你來……”呂文遇到難解決的問題,一般都是找林清華,這就是夫妻,雖然時不時吵兩句,但她心裡是指望這個男人的,依靠他的,和林清華一說,林清華就知道會這樣,趕緊給林漫去電話。
再打過去結果那孩子不肯接,呂文覺得自己把事情給弄糟糕了,林漫從小脾氣就好,但不代表她沒有脾氣,電話都不肯接了,孩子在出點什麼事呢,都怪她當時沒考慮周到。
她是覺得憋屈,覺得氣憤,但林漫回來能有什麼辦法?
呂文現在可一個頭兩個大,真的把女兒弄回來,她回來幹什麼啊?
她必須回去。
“媽你不用說了,我馬上訂票。”林漫掛了手機,正好夢琪人在寢室裡,林漫叫夢琪:“能幫我買張回上中的車票嗎?沒有臥鋪就是硬座也行。”
“林漫你聽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