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揚起修得精緻幹練的眉毛,“你該不會認爲我們還可以像朋友那樣坐下來聊天敘舊吃頓飯,共同回憶想當初吧?”
在他面前裝客套,她真的扮不來!
天曉得他到底爲什麼會在這裡出現,不管爲什麼……都跟她沒關係!
只是恰好他們遇見,恰好她的車壞了,又那麼恰好他的車經過,載她一程而已。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能成就這個‘恰好’。
見她急了,蘇熠晨反愈發顯得輕鬆,交疊了雙手抱在膝蓋上,含着笑,“不想請?那就算了吧。”一副客隨主便的樣子。
之前的話,他亦不過隨口一說。
季薇心裡似被什麼刺了一下,不痛不癢的,卻梗得讓她瞬間變了了臉色。
“停車!”
她爲什麼非要和他在這裡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語呢?
蘇熠晨透過車窗看外面的街景,已經下了高架橋,進入鬧市區,這裡打車應該很容易,也就乾脆的吩咐司機把車停在路邊。
季薇抱着蘇蘇下了車,站在路邊,以一種無法形容的透不過氣的心情。
身旁,黑色的賓利沒有立刻開走,保持着發動的短暫靜止,像一位風度有加的紳士,無形中,在細微末節處對她關懷備至。
這更讓她感到焦躁。
始終覺得車內的那雙熟悉的視線正看着自己,明知道她假裝強勢,一貫如此的驕傲,爲了驕傲,甚至連他都捨棄了。
他不拆穿,是不想,更深知早就已經沒有這樣的必要。
很快等到出租車,季薇用最快的速度上了車,用她都聽不清的語調對司機沉沉催促:“開車。”
逃離了那個視線,心並未因此放鬆,長久窒悶的跳動着,如垂死掙扎。
出租車遠走,賓利上的司機禮貌的詢問後座上靜止了似的男人,“蘇先生?”
蘇熠晨從莫名的神思裡緩釋過來,淡道:“開車吧,先回酒店。”
……
d市的夜,在冰封世界裡顯得格外冷魅。
零下十幾度的氣溫無法阻攔潮男靚女們追逐夜色的熱情,聶靳雲藉口要體會這座城的酒吧文化,把還在樑家別墅的季薇接了出去。
拗不過這位大爺,只好吩咐別墅裡的傭人把兩個小孩照顧好,然後提着包隨他出了門。
看聶靳雲那張揚的態度,季薇心裡也琢磨着,蘇熠晨來d市,他應該都不知道,否則他不會那麼自若的在她面前,表現得跟沒事人似的。
車上,她一直沒說話,聶靳雲不時偷瞄她,只覺得小狐狸今天的反映不對,他確實不知道蘇熠晨把日程提前,不然還真沒那個膽子在她眼前晃。
“我說,女人還是別太拼,當心老得快。”只當她是上班太辛苦,累的。
聽到某個刺耳的字眼,季薇立刻炸毛,擰起眉毛瞪他,“我才二十五歲好不好!你看我有眼角皺紋嗎?皮膚下有暗斑嗎?”
女人最忌諱什麼?被別人說她……老。
要不是手裡握着方向盤,聶靳雲都想舉手投降了,“我是擔心你上班太累,何必把自己逼得那麼緊,你也知道自己才二十五啊?適當放鬆有益身心健康。”
今天找她去喝酒,找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