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徹底的僵硬了,大腦成當機狀態!
這算是……求婚成功?
朝夕表現得相當坦然,見他連呼吸好像都靜止了,心跳卻咚咚咚的震得厲害,她看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想清楚了,你說得對,早晚都是要結的。而且……我沒辦法想象自己會和你之外的人過一輩子,更別說和別人生小孩兒了,就……”
她還沒說完,驀地!秦亦鬆開抱她的手,悶聲不響的翻過身,背對她!
朝夕愣住,鬧不明白了,探身起來趴他手臂上,去瞄他的臉,“幹嘛啊你?嚇着了?不會吧!真沒看出你是那麼小臉兒的人呢!”
臨了給她來這套?
欲拒還迎是不是?她早就玩兒過了!
秦亦把她從自己身上扒拉開,極度鬱悶的嫌棄道:“來事的人,別撩我。”
看得到,吃不到,他多慘啊!
朝夕怔了下,滾到一邊哈哈哈的大笑。
“你想開一點。”她沒誠意的安慰,又再推推他,“那明天到底去不去?”
民政局離她家挺近的,出巷子衚衕直行不超過五百米,第二個路口右轉就是。
三樓的劉叔叔不知道還在不在那兒上班了,要在的話,還能插個隊。
“不去。”秦亦傲嬌的拒絕,順帶把被子捲了一下。
“爲什麼不去?”朝夕坐起來,垂眸斜眼望住他,放狠話,“明天不去,你可別後悔!”
她都做好對老慕和虞豔女士先斬後奏的覺悟,他反倒還扭捏起來。
秦亦冷哼,“明兒個放假了,誰給你登記?你五行缺心眼兒,高興去民政局白跑一趟,我不會攔着,你也別拉着我,我要睡懶覺。”
原來如此。
“這樣啊。”五行缺心眼兒的朝夕訕訕的笑,縮回被窩裡,“那,睡覺吧,過完年去,哈哈,哈哈哈。”
秦亦快煩死她了,翻回身去重新把她摟懷裡,強忍着在身體裡亂竄的邪火,氣不打一處來!
睡覺!
t市,國際機場,vip候機廳。
“難爲你是非纏身還來送我,我真感動。”戚雯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雙腿交疊,淡然的喝着咖啡。
對將將趕來的人說的話,毫無誠意。
周曉坐在她的對面,順手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她時時都目的性強烈的眼眸,“如何說我們都是一場舊識,應該的。”
“不會對我感到失望?”戚雯忽問,挑眉將她的神色打量。
周曉狀似誠然,“是有一些,我以爲你會抓住機會和秦亦重修舊好。”
引她說出這句虛僞至極的話,戚雯霍地笑起來,“我和秦亦好了,你又怎麼辦呢?”
她回答得極快,“只要不是慕朝夕。”
只要站在秦亦身邊的人不是慕朝夕,周曉都能接受!
戚雯手一鬆,咖啡杯碎在地上,碎裂的聲音終於打破長久以來兩人刻意維繫的虛假的和平。
“別說笑了,如果你真的能接受,當初我和秦亦交往時,你又怎麼會不停的在我們的面前提起朝夕?周曉,在我面前你真的不用裝大方。”戚雯臉上的笑變得諷刺,自嘲,還多出了幾許哀涼,“這次你引我過來,無非想利用我破壞秦亦和慕朝夕的感情,你真相信我對秦亦的感情有多深,執念有多重?”
“你推斷錯誤!”她利落的站起來,踢開擋在腳跟前的碎片,“別以爲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記仇,我向來睚眥必報!”
論手段,當初的戚雯確實不如周曉陰險,可人是會成長的。
何況她一直都活得清晰非常,目的明確!
“我來t市有兩個原因,一方面是秦老先生吩咐的公事,另一方面,是爲你。”
只有當面看着憎恨的人一次次的慘敗,才能消解她的心頭恨!
不就是恨!
恨比愛簡單,恨不用付出,只需要殘忍的行動力,和一個縝密的計劃。
戚雯站定在落地窗前,在黑色的反光玻璃裡,望着狀似無動於衷的周曉,痛快的說:“秦亦早晚有一天會去找朝夕,你也一定會阻攔,這樣的事三年前你就做過!怎麼辦呢?沒關係,我有啊!老先生在國外就聽過朝夕的演奏會,還不止一次;去年秦可人遇到朝夕也並非偶然,這些都是我的安排!不然,按照慕朝夕的人生計劃,畢業以後即便回國也會先去b市,也許她會找一家音樂學校教小提琴,再好一點兒就是全世界開演奏會,她喜歡唱歌,最多玩玩那些娛樂至上的錄音軟件,做歌手的提議,是我給秦可人的建議。”
話到此,周曉臉色發白,有了明顯的怒意。
“別急着不高興。”戚雯回頭憐憫的看了她一眼,“大概你還不知道,在你被拘留的幾天裡,朝夕和秦亦分手了。更別急着高興,由於昨晚我傾情加盟,他們兩的感情會比從前更穩固。非要給這齣劇目加個小標題,大概是:重拾自信?其實你那一套見不得光的陰暗心計,初嘗的人或許覺得很厲害,中過一次以後,便也就知道,無非那麼回事而已。”
聽到秦亦和慕朝夕和好如初,周曉氣得渾身都在輕顫,“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戚雯把她從上到下掃視,“看到你現在氣急敗壞又無能爲力的樣子……很痛快。”
“我無能爲力?”她冷笑,移眸看向別處,假裝自己不在乎,“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多說無用,她會用行動來證明。
“你想說除了利用我,你還有更多的招沒有使出來,是嗎?”這些,戚雯統統都相信,“可那又如何呢?不管你做什麼,到頭來只會成爲秦亦和慕朝夕感情的陪襯品,你的手段越惡毒卑鄙,他們越相愛。成就他們感情的人,一直以來都是你啊周曉。”
走到她的面前,戚雯彎身對她微笑,“我會在y國時刻關注着你的一舉一動,看你如何把自己摧殘得遍體鱗傷。或許那個滿身傷疤醜陋的你,與你的心更合襯。”
幾分鐘後,戚雯登機,候機室裡留下週曉獨自一人。
靜默良久,她努力平復後,重新詭謫的笑了出來,拿出手機撥通了吳湛的電話,“新年的頭條,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