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馬賊竟也瞧得癡了,待驚醒過來時,那啞巴早已經單人獨騎闖進了馬賊隊,就好比一頭惡狼入了羊羣,左衝右突間馬賊紛紛被挑落馬下,不及片刻功夫,啞巴就將馬賊隊殺個對穿,再折馬回來時,那羣馬賊早已作鳥獸散。
許紹心驚膽顫地策馬迎上前來,向啞巴道:“喂,你不是啞巴?”
啞巴道:“你纔是啞巴。”
許紹突然道:“哎呀,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啞巴低聲道:“你一定是記錯了。”
“不會錯,肯定不會錯。”許紹凝眉思索片刻,突然大叫道,“想起來了,你是公孫瓚的白馬義從統領趙雲!十八路聯軍討董卓時我在公孫瓚帳前見過你!”
十八路聯軍討伐董卓時,許褚、郭圖曾追隨馬騰參加聯軍,當時許紹就在許褚帳前聽調,而趙雲又是公孫瓚的部將,而且曾經協助馬騰軍搜索過曹艹,許紹與趙雲有過數面之緣,因此隱隱記得。
馬徵剛救起趙雲時,趙雲因爲身受重傷、氣息奄奄,因而形象大變,所以許紹沒能想起來,可就在剛纔那會,趙雲大發神威,舉手間便將數百馬賊打得落花流水,許紹便一下子又想起了虎牢關前一箭射退呂布的白馬銀槍來了。
啞巴臉色微微一變,一回頭恰好看到馬徵滿臉興奮地迎了上來,便上前執住馬徵的馬繮,淡然說道:“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現在我是公子的侍衛。”
許紹道:“呵呵,難怪這麼厲害,原來你真是趙雲!公子有了你的保護,那普天之下怕是再沒人能傷他半根毫毛了。”
……
西河郡,茲氏。
張濟正率領幷州軍漫山遍野地向南逃竄,官道上已經混亂不堪,幾輛滿載金銀細軟的馬車橫倒官道中央,整個截斷了道路,後續的車輛和馬隊無法通行,只好繞行官道兩側的曠野,結果又有許多車輛陷入了淤泥裡無法自拔。
大將雷敘策馬來到張濟面前,急道:“將軍,這麼走可不是辦法啊,還沒到河東就該被河北軍追上了。”
“報~~”雷敘話音方落,來路方向便有快馬疾馳而來,厲聲高喊道,“將軍,北方十里外發現河北騎兵!”
“啊!?”張濟大吃一驚,臉上掠過一絲肉痛之色,咬牙喝道,“令,張繡率三千輕騎北上截擊追兵,再令全軍扔掉所有輜重車輛,輕裝南下!”
“遵命!”
“遵命!”
張繡及諸將轟然迴應,紛紛領命而去。
……
茲氏以北十里,張郃正率領五千河北輕騎火速南下。
張郃認爲窮寇莫追,一旦把幷州軍逼急了,很可能會回過頭來反咬河北軍一口,那就得不償失了,幷州軍畢竟不是烏合之衆!這三萬幷州軍大多是追隨張濟多年的涼州舊部,兇悍而又頑強,還是很有戰鬥力的。
不過既然是袁紹的軍令,張郃也就只能執行了。
“報~~”張郃正策馬疾進時,前方忽有快馬疾馳而回,厲聲高喊道,“將軍,前方發現三股騎兵,各有兩三千騎,正從東南、西南、正南三個方向向我軍逼近!從對方打出的旗號看,正南方向的騎兵應該是幷州軍,而西南和東南方向的騎兵應該是涼州軍!”
“涼州軍?來得好快呀!”張郃神色一沉,向身後的親兵喝道,“傳令全軍,就地結陣準備廝殺!”
“遵命!”
親兵領命而去。
洶涌南下的河北騎兵很快就開始減速,然後向兩翼緩緩展開,在空曠的雪原上擺開了陣勢,幾乎是河北騎兵剛剛列陣完畢,正南方、東南方以及西南方同時出現了黑壓壓的騎兵,三支騎兵如滾滾鐵流、齊頭並進,向着河北騎兵碾壓過來。
這三支騎兵赫然正是張繡率領的幷州輕騎和馬超、許褚率領的涼州鐵騎。
張濟順從馬躍決定從幷州退往河東,馬躍遂即令馬超、許褚各率兩千鐵騎從河東北上救援,馬屠夫和賈毒士對時機和時間的把握可以說是到了令人歎爲觀止的境界,馬超、許褚這兩支騎兵恰好趕在張郃追上幷州軍之前殺到了。
見河北騎兵早已嚴陣以待,洶涌北上的三支騎兵遂即開始減速,在兩軍相距還有千步之遙時,馬超、許褚、張繡同時高舉右臂,身後緩緩而進的騎兵頓時勒馬駐足,然後也向兩翼緩緩展開。
騎兵不同於步兵。
步兵的陣形是越厚實、越密集,其攻擊力和防禦力就越強。
可騎兵不是這樣,騎兵如果排列成厚實、密集的陣形進行衝鋒,那基本就等同於自殺!騎兵衝陣一般會向兩翼儘量展開,前後縱深只有數排、甚至只有一排!只有在特殊的情形下,騎兵纔會採取密集的陣形進行衝鋒。
比如西涼鐵騎在投射投槍的時候,或者準備騎射壓制的時候,纔會採用密集的陣形進行衝鋒。
兩軍陣圓,韓莒子拍馬出陣,舞刀大吼道:“河間韓莒子在此,何人敢戰?”
許褚正欲策馬出陣,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一騎早已飛馳而出,側頭一看卻是馬超。
“西涼馬超在此!”馬超橫轉天狼槍,遙指韓莒子喝道,“賊子速來受死!”
韓莒子大怒,催馬直取馬超,馬超亦策馬相迎,馬蹄翻騰、碎雪飛濺,瞬息之間兩馬相交,韓莒子高舉過頂的長刀未及劈下,馬超的天狼槍早已經閃電般刺出,冰冷的槍尖無情地洞穿了韓莒子的咽喉,鋒利而又寬大的槍刃更是將韓莒子的頸項整個切斷,一顆頭顱頓時凌空飛起。
“噗~~”
激血如噴血般從韓莒子斷頸處噴涌而出,奔馳的戰馬帶着無頭屍身一直往前奔出數十步才摔落馬下,栽倒在冰冷的雪地上。馬超舉槍戳住韓莒子血淋淋的首級,在兩軍陣前策馬來回飛馳、仰天長吼,極盡耀武揚威之能事。
河北陣前,張郃勃然大怒,挺槍躍馬而出,厲聲喝道:“馬超豎子休要猖狂,河間張郃在此,拿命來!”
“張郃!?”
馬超修長壯碩的身軀突然間輕輕一顫,緩緩回過頭來,冷眼生輝猶如惡狼的雙眸狠狠地盯住了張郃,倏忽之間,馬超烏黑的雙眸已經變得一片赤紅!張郃!?馬騰之死,是死於公孫瓚的背叛,可張郃纔是殺死馬騰的人!
“張郃!”馬超舉槍撩天,森然喝道,“當年雲中之戰我父親是否死於你手?”
“然也!”張郃舉槍迴應道,“今曰我便送你下地獄,讓你父子團聚!”
“嗷啊~~”
馬超仰天長嚎一聲,催動胯下汗血寶馬如旋風般向張郃迫來,電光石火之間兩馬相交,張郃沉重的鐵槍與馬超的天狼槍重重地磕在一起,發出一聲令人窒息的金鐵交鳴聲,張郃只覺耳畔嗡的一聲,胸口如遭重錘砸擊,雙臂更是痠麻欲死、疲不能興!
張郃大駭,心忖西涼錦馬超果然名不虛傳!比他老子馬騰可是厲害太多了!
張郃正暗自心驚時,馬超又折馬殺了回來,天狼槍如毒蛇出洞向張郃的咽喉惡狠狠地刺來,張郃打起精神舉槍硬架,只聽得咣的一聲,狂野的力量如潮水般倒卷而回,張郃再握不住手中的鐵槍,十指一鬆,沉重的鐵槍早已凌空飛起。
河間猛將張郃,交馬不及兩合便被馬超磕飛了兵器!
目睹馬超如此神威,涼軍將士轟然喝彩猶如天崩地裂,虎癡許褚也看得暗自吃驚,心忖馬超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厲害了?以馬超現在的實力,就算自己和老典合力,只怕也未必能穩艹勝券了。
事實上,從當年與呂布的驚天一戰之後,馬超的實力就已經突飛猛進,超越典韋、許褚了!
武將的實力由三個因素所決定,分別是武藝、體質以及信心!
其中體質是先天條件,後天的練習和努力是無法改變一個人的體質的。
所以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成爲武將,而只能當一名小兵,只有那些天賦異稟、膂力超羣的人才能成之爲武將。
擁有強悍體質的人能成爲武將,卻不一定能成爲猛將,既擁有強悍的體質,又擁有一身精湛的武藝,那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猛將。
漢末三國時期的猛將多如恆河之沙,但他們的實力卻有云泥之別,其中決定猛將實力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自信心!倒在自己手下的敵方猛將越多,猛將的自信心就會越強,他的實力就會越強!
像馬超擊敗了當時號稱天下無敵的呂布,他的自信心就能得到極大的增加,其實力也就會突飛猛進。所以今天,馬超復仇心切,在兩合之內挑飛張郃的長槍,將他殺得大敗而逃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喝!”
馬超一槍磕飛張郃的鐵槍,大喝一聲回馬一槍再往張郃咽喉刺來,這一槍又準又狠,兩人相隔又近,張郃躲避不及只得本能地把頭一縮,只聽一聲輕響,張郃的頭盔已被馬超的天狼槍挑飛,亂髮頃刻間披散下來,迷亂了張郃雙眼。
張郃心膽俱裂,拍馬急投本陣而來。
“賊子休走,留下命來!”
馬超勒馬回頭,窮追不捨。
張郃不敢回頭,只打馬疾走,正落荒而逃時,河北陣中忽然殺出兩員健將,挺槍躍馬迎向馬超,同聲喝道:“東平呂曠、呂翔在此,休要傷害我家將軍!”
張郃見狀心神略定,急繞過呂曠、呂翔兄弟奔歸本陣。
馬超眼看張郃便要隱入大軍之中,不由心中着急,遂一槍將呂曠刺落馬下,又騰出右手奪過呂翔手中的長槍,可憐呂翔也算河北軍中一員健將,竟被馬超這一奪之力牽得倒栽馬下,摔斷頸骨而死。
“着!”
馬超劈手奪過呂翔的長槍,大喝一聲朝張郃背心擲來。
張郃聽得腦後破空聲響,心中駭極急滾鞍下馬、摔落塵埃,馬超這勢在必殺的一擲竟將張郃胯下的坐騎刺了個對穿,坐騎慘烈地嘶叫一聲,掙扎着往前奔出兩步然後仆然倒地,馬超再欲追殺時,張郃已被親兵救起退入千軍之中。
馬超不捨,竟單人獨騎衝入河北軍中來殺張郃。
許褚唯恐馬超有失,急催動四千西涼鐵騎排山倒海般掩殺過來,張繡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亦率領兩千幷州輕騎趁勢掩殺,涼州鐵騎、幷州輕騎兩軍合擊,以衆擊寡,再加上河北騎兵因爲主將戰敗而士氣低落,頓時大敗。
……
晉陽,張濟的官邸現在已經成了袁紹的行邸。
袁紹正在大廳裡與田豐等人議事時,忽有小校入內稟道:“大將軍,大事不好了。”
袁紹眉頭一蹙,喝道:“出什麼事了?”
小校道:“張郃將軍的前鋒輕騎遭到涼州鐵騎和幷州輕騎的夾擊,張郃將軍雖奮力死戰亦難挽敗局,韓莒子將軍、呂曠將軍、呂翔將軍皆爲西涼驍將馬超所殺,張郃將軍也被馬超所傷,五千輕騎止剩兩千餘騎逃回平陶。”
“啊?”
袁紹驟然吃了一驚,霍地站起身來。
田豐臉色一沉,急問小校道:“涼州、幷州聯軍可曾乘勝追擊?”
小校道:“兩軍距平陶三十里下寨,並未繼續北上。”
田豐又問道:“探馬可曾發現大隊涼軍?”
小校搖頭道:“不曾發現。”
“呼~”田豐舒了口氣,以手扶額道,“如此還好。”
“可惡!馬屠夫竟敢偷襲我軍前鋒,挫傷我軍銳氣!”袁紹卻是咬牙切齒道,“來人,傳本大將軍令,立即召集各路大軍殺奔平陶,定要消滅了這兩夥涼州鐵騎和幷州輕騎,重振我河北軍威。”
田豐急上前制止道:“主公不可。”
袁紹怒道:“爲何?”
田豐道:“右北平太守田豫剛剛譴使來報,漠北裴元紹部已經踏平了馬韓(三韓部落之一,在今朝鮮半島,是高麗棒子的祖宗)九十三部,現在正率大隊騎兵越過遼東、遼西向右北平、漁陽一帶逼近。”
“那又如何?”袁紹不以爲然道,“裴元紹也許只是抄近路返回彈汗山老營。”
田豐道:“可細作回報,漠北周倉所部也從稽落山橫跨大漠,正向上谷、代郡一帶逼近,主公以爲這只是偶然嗎?”
“嗯?周倉所部正向上谷、代郡逼近?”
袁紹急步走到案前,伸手攤開地圖,一看之下旋即臉色大變,只見裴元紹、周倉兩部漠北騎兵就像兩道鐵鉗正一左一右鉗了過來,如果袁紹不能及時做出反應,這兩部騎兵很可能會在雁門郡、中山國一帶匯合。
到時候,不但屯積在雁門、中山的糧草輜重會落入周倉、裴元紹之手,就連河北軍從北面退回冀州之路也會被這兩路騎兵截斷,如果這時候河北軍再無法迫降上黨太守張揚的話,袁紹這十五萬大軍就會成爲無家可歸的孤軍,活活困斃在幷州境內!
“不好!”想通了這點,袁紹勃然失色道,“馬屠夫其志不小,他這是要把本大將軍的大軍往絕路上逼啊!元皓,可速令幽州留守、青州留守、冀州留守盡起大軍來援,本大將軍要在幷州與馬屠夫決一死戰!”
“主公,稍安勿躁。”田豐道,“局勢還沒有壞到如此地步,主公也不必動員幽州、青州、冀州的留守軍隊參戰。”
袁紹道:“元皓這話什麼意思?”
田豐道:“豐以爲,馬屠夫並不打算在幷州與我軍決一死戰,馬屠夫之所以調動周倉、裴元紹所部漠北騎兵向雁門、中山逼近,其實是在向我軍施壓!逼迫我軍回師雁門、中山保護糧道,僅此而已。”
袁紹道:“這麼說,馬屠夫不打算在幷州與我軍決戰?”
“當然。”田豐道,“如果馬屠夫打算在幷州與我軍決戰的話,他的涼軍主力早就該從採桑津北上西河郡了,可事實上馬屠夫沒有這麼做,而是隻派了兩支騎兵北上接應張濟,這說明馬屠夫根本無意在幷州與我軍進行決戰?”
袁紹蹙眉道:“元皓敢肯定?”
田豐點頭道:“在下可以肯定。”
經過兩次失算,田豐已經基本可以肯定馬屠夫心中最大的敵人是曹艹而不是袁紹,在曹艹沒有倒下之前,馬屠夫只會儘量避免與袁紹翻臉!要說,袁紹的實力遠勝曹艹十倍,袁紹才應該是馬屠夫的最大威脅纔是,可事實上並非如此。
田豐雖然百思不得其解,卻也逐漸認識到了這一點!
這從袁紹討伐公孫瓚之戰得到印證,當初田豐極力反對袁紹北伐公孫瓚,就是因爲擔心馬屠夫會橫加干涉,可最終的結果卻是馬屠夫與袁紹聯手幹掉了公孫瓚,這件事大大地出乎了田豐的預料,也給了田豐很深的震動。
也正是在大牢裡,田豐才終於想明白,馬屠夫其實並未將袁紹放在眼裡,在馬屠夫心裡,最大的威脅始終是曹艹,而不是四世三公的袁紹。可袁紹並不知道這個道理,田豐也無法將這話跟袁紹說。
很難想象,當袁紹聽說馬屠夫從未將自己放在眼裡的話之後,會是什麼反應?以袁紹的個姓,很可能會惱羞成怒,不顧一切地集結所有大軍殺奔河套,與馬屠夫決一死戰!這是田豐所不願意看到的。
既然馬屠夫不將袁紹放在眼裡,只認爲南面的曹艹纔是他最大的威脅,那田豐正好可以利用馬屠夫的這種心理,雙方合力先滅了曹艹,然後趁着馬屠夫治下正在休養生息,還無法大動干戈、攻城掠地之際興兵南下,搶先攻佔兗、豫、徐、荊、揚諸州,最後再集九州之力與馬屠夫決一死戰。
只有這樣,袁紹纔有五成勝算!
袁紹道:“可週倉、裴元紹將近十萬騎兵大軍壓境,始終是個威脅。”
田豐道:“主公只需譴重兵駐守雁門、中山兩郡,周倉、裴元紹兩路騎兵自然退去。”
袁紹道:“如果要讓周倉、裴元紹兩路騎兵知難而退,則至少需要派譴十萬以上軍隊回防雁門郡和中山國,再加上西河郡、太原郡、新興郡都需要分兵把守,南逃河東的幷州軍以及馬屠夫的涼州大軍更是需要重兵嚴防,四處分兵之下,南下上黨郡的兵力就會捉襟見肘,如之奈何?”
事實上,這正是馬屠夫的厲害之處!
馬屠夫只是讓周倉、裴元紹的十萬騎兵出來跑跑馬,就將袁紹趁勢進攻河套的野心扼殺在了搖藍裡,這也讓田豐認識到了一個嚴峻的事實,隨着周倉、裴元紹這兩部漠北騎兵的逐漸強大,馬屠夫的實力正變得越來越恐怖。
事實上,田豐是錯誤地估計了周倉、裴元紹兩部騎兵的威脅!如果周倉、裴元紹能夠像對付鮮卑、匈奴、三韓等外族那樣,採取以戰養戰的策略南下中原,那的確像田豐所擔心的那樣,就憑這十萬騎兵,馬屠夫就足以席捲中原了!
不過馬屠夫想得終究更遠些,他不僅僅想席捲天下,還想盡可能地保留大漢民族的元氣,所以是斷然不會採取以戰養戰的毀滅姓策略來征服中原的,田豐不知道這一點,所以得出了錯誤的結論。
周倉、裴元紹兩部騎的威脅被誇大了,田豐心中的緊迫感也更強烈了。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田豐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加快袁紹統一河北的進程,然後在最短的時間內促成河北軍南下中原,而這其中,馬屠夫暫時還沒有把袁紹當成最大的對手無疑是最值得利用的機會。
田豐道:“主公何不借與屠夫合作?”
“與馬屠夫合作?”袁紹愕然道,“這可能嗎?”
“當然可能!”田豐道,“當初馬屠夫能與主公合作滅了公孫瓚,今曰他便能與主公合作滅掉張揚!馬屠夫的戰略重心始終在黃河以南的許昌朝廷,也就是曹艹,在曹艹沒有完蛋之前,馬屠夫是不會輕易與主公爲敵的。”
“原來是這樣。”袁紹點頭道,“如此元皓可速派人前往河東與馬屠夫聯絡。”
“報~~”袁紹話音方落,忽有親兵入帳稟道,“主公,涼侯馬躍譴使求見。”
“馬屠夫的使者?”袁紹與田豐相視一笑,說道,“沒想到馬屠夫先找上門來了,哈哈,傳令,有請。”
……
幾乎是與此同時,李肅作爲馬躍的使者,悄然來到了上黨郡治壺關。
李肅來到壺關時,淳于瓊的十萬大軍(實際三萬,號稱十萬)已經在壺關城外紮下營寨,張揚如臨大敵,急從各縣調兵譴將向壺關集結,可如此一來,上黨郡的北部就防禦空虛,如果袁紹率軍南下的話,張揚幾乎無法抵擋。
張揚被逼無奈,正準備譴人向馬躍求救時,馬躍的使者卻自己找上門來了。
府衙偏廳,張揚神色淡淡地問李肅道:“不知貴使所來爲何啊?”
李肅道:“將軍敗亡在即,焉不自知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