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奔波,我們終於開車來到了李寶善所在的村子,這個村子是那種真正的山村,建在在兩座山之間的一個山坳上,四周除了山就是樹林,交通也十分的不方便,阿虎從下了公路到開往村口,在鄉間的土路上,最少卡了十多次底盤,村子裡面的路更是坑坑窪窪,連車都開不進去。
‘吱嘎!’
GL8一腳剎車,粗暴的停在了村口,捲起了一陣煙塵,塵土散盡之後,扈濰推開車門下了車,隨後我們也都跟了下去,一下車,一股動物糞便的臭味轟鼻而來,薰得大家都掩住了鼻子。
我舉目看了一眼,這個村子是真挺窮的,連像樣的房子都沒有幾間,很多都是用黃土壘砌的房子和院牆,甚至有的房子連牆都沒有,就用樹枝圍起了一圈籬笆,我看了一眼,有的人家,連窗子還是用那種電視劇裡的窗戶紙糊的呢,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來,自己拿東西!”
阿虎把車停好之後,在備箱裡面面,搬出了一個裝牛奶的小紙箱,遞到了我們面前,我探頭看了一眼,裡面全是卡簧刀和摺疊刀,一共有十多把,磊磊他們都湊過去,開始挑了起來,磊磊拿了兩把,一把別在要帶上,還有一把塞進了襪子裡面,我也湊過去,拿了一把迷彩的卡簧刀,我肯定是不敢拿刀捅人,但是男孩子,對於刀都比較喜歡,我把玩了一會,也把刀裝進了口袋裡。
“來這破地方要錢,拿房子抵賬都他媽不夠吧!”磊磊掃視了一眼村子裡面的情況,鄙夷的皺起了眉頭:“這也太JB窮了!”
“呵呵,別看這地方窮,村裡面的人耍起錢來,一個賽一個的狠,三千五千的下起注,連眼睛都不眨!”扈濰從包裡拿出了一張白紙,上面用水筆歪歪扭扭的畫着一個簡易的地圖,他對了一下方向,把地圖收了起來,指着一個小巷:“走吧,那邊!”隨後他又看了阿虎一眼:“你去找個地方把車停好,這地方的人都是賭鬼,別他媽窮瘋了,再給咱們車偷跑!”
“好!停好車之後我去李寶善家找你們,我認的路!”阿虎點點頭,轉身回去開車了。
“濰哥,你這地圖哪來的!爲啥弄的跟特種部隊似的!整的我還挺興奮!”冷欣瞪着無知的小眼睛,感覺到了十分的神奇。
“呵呵,小母雞尿尿,各有各的道!”扈濰一邊走一邊看了我們一眼:“一會到了地方,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說!”
我們紛紛點頭,跟在了扈濰的身後,這個時候已經快要傍晚了,家家戶戶冒着裊裊炊煙,應該是都在家吃飯呢,所以村子裡面也沒有什麼人,我們跟在扈濰身後,走了大約有二十多分鐘,在村子的另一端,看到了李寶善家的房子。
李寶善家的房子也很破敗,但是跟其它房子比起來,要好了不少,因爲他們家是紅磚房,他家的房子依山而建,跟後面的黃土山就隔了一米多,四周用石頭壘了一個一米多高的小院牆,最前面的地方,是一道雙開的木頭門,此刻木頭門虛掩着,裡面的房子亮着燈。
“就是這家了,走,進去!”扈濰一招手,我們都跟着他進了院子。
進院子之後我四處看了一眼,院子的左面是一個小菜園子,裡面種着黃瓜、豆角和西紅柿什麼的,右面是一顆梨樹,梨樹下面,還停着一臺破舊不堪的桑塔納,連牌子都沒有,應該是臺不掛牌的沒手續車,平時也只能在鄉下開着,上了公路,肯定得讓交警沒收。
“汪汪!汪!嗷嗚~~”
我們剛一進院子,一條不大點的小土狗就竄了出來,呲着牙對我們一頓狂吠,第一時間進行着保衛家園的重任。
“我去你媽的!”冷欣上前一腳,直接就把這隻小土狗給踢飛了,小土狗在空中翻滾了兩圈,哀嚎着摔在了地上,隨後爬起來連看都不看,撒丫子就跑,帶起了一溜煙塵。
“你沒JB事,踢狗幹啥!”嘯虞斜着眼,挺不高興的看着冷欣。
“我不踢它,他咬我咋辦!”冷欣挺有理的開口說道。
“他還沒你鞋大呢,能咬你嗎?”
“耗子急眼了還咬人呢,他不比耗子大啊!”
“行了,別亂嘰了!進屋!”扈濰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第一個向屋子裡面走去,我快走了幾步,也跟了進去。
進了房門之後,右手邊就是竈臺,左右兩邊各是兩間屋子,右邊的一間屋子此刻正亮着燈,扈濰一伸手挑開門簾,我們一夥人都進了房間裡,房間裡面也沒什麼東西,北面靠牆擺着兩個木箱子,上面放着一個很舊的收音機和一個17吋的電視,正放着新聞聯播,南面是火炕,此刻房間裡面一共有四個人,正圍在炕桌邊上吃飯,飯菜挺簡單的,就是家常的蘸醬菜還有一個炒雞蛋,和一個燉菜。
我看了一眼,屋裡一共兩男兩女,兩個大的兩個小的,男的四十多歲,臉色黝黑,一身農民打扮,應該就是李寶善了,李寶善看起來絕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我怎麼看,也跟扈濰口中的濫賭鬼扯不上關係,他身邊坐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和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應該是李寶善的孩子,看見那個女孩之後,讓我眼前一亮,沒想到在這麼一個窘迫的小山村裡面,還有這麼好看的小姑娘,即使把她放在安壤,應該也能賽過不少人了。
“哎!你們找誰啊?”跟我們說話的是歲數大的女人,黑黑胖胖的,她應該就是李寶善的妻子。
“找他!”扈濰伸手指着炕上的李寶善,隨後開口問道:“你是李寶善吧?”
“對,你們找我幹啥啊?”李寶善端着一杯白酒,面色不善的看着我們。
“沒事,出來一趟,有點事跟你談談!”扈濰冷着臉對李寶善勾了一下手指:“來,下地說!”
李寶善的媳婦,看見扈濰的動作之後,一下子就擋在了李寶善身前:“你們幹什麼的,就要叫他出去!這是我家,你們給我滾出去!”
“B老孃們!你他媽讓誰滾呢!艹你媽的!”捱罵之後的冷欣瞬間爆炸,開口對着女人罵了一句。
“你們想幹JB啥!這叫私闖民宅,犯法的,你們知道不?”女人像個潑婦一樣,跟冷欣對噴了起來:“小B崽子,你還有沒有點教養了!”
“教養你媽B啊!你老爺們欠我們錢,你不知道啊!”嘯虞也跟着急眼了。
“欠錢你們上法院告去!我們家沒錢!”李寶善的媳婦再次開口嚷了一句,炕上的小男孩接就嚇哭了。
“行了,別吵了!吵架能解決什麼問題啊!”扈濰開口勸了一句,冷欣和嘯虞都忍着怒氣停了嘴,扈濰應該是經常要賬,面對這種局勢,他表現的特別平淡,一點動怒的意思都沒有,雙方都冷靜了之後,他在兜裡掏出欠條遞給了李寶善的妻子:“你老爺們親自打的欠條,你看看,是他的字跡吧!21萬,拿錢,我們走!”
“不是他寫的,你們就是來訛錢的!”李寶善的媳婦愣了一下,伸手就要撕欠條。
“哎我艹!”
磊磊一看李寶善的媳婦要撕欠條,一個箭步就竄了上去,但動作還是慢了,李寶善的媳婦幾下把欠條扯碎,直接吞進了嘴裡。
“艹你媽!你給我吐出來!”磊磊是真急眼了,一隻手拽着李寶善媳婦的頭髮,另一隻手猛地扇了她一個嘴巴子。
‘啪!’
磊磊一巴掌下去,李寶善媳婦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個巴掌印。
“你放開我媽!你們幹什麼!”炕上的女孩也被嚇哭了,爬過來使勁的拽着磊磊的手,一時間,房間裡哭喊聲叫罵聲響成一片,看着這一幕,我徹底懵了。
“艹你媽的,你幹啥呢!小B崽子!”李寶善見磊磊動手了,也挽着袖子衝了上去。
“你動一下我看看!”扈濰聲音瞬間提了一個八度,伸手指着李寶善:“動一下拆你一條腿,信嗎!”
“艹你媽,我是嚇唬大的啊!”李寶善光着腳丫子,對着磊磊就是一腳。
“操!”
冷欣的動作比李寶善快了不少,他一步竄到了炕上,趁着李寶善擡腿的功夫,直接把他撲到了,隨後嘯虞也衝上去,兩個人按着李寶善就打,但李寶善的身體素質也確實好,嘯虞和冷欣兩個人根本按不住他,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我已經徹底懵逼了,站在原地,愣是沒敢動。
扈濰見李寶善動手了,也竄上去,對着李寶善的臉上就是幾拳,李寶善的鼻血流了一炕,饒是他身體素質再好,也不是三個大小夥子的對手,幾分鐘就被打的徹底躺在了炕上,嘯虞和冷欣死死的按住了他。
“艹你媽的,你給我吐出來!”
磊磊按着李寶善媳婦的頭,伸手直接去她的嘴裡扣着欠條,手上和胳膊上,被兩個女人咬的全是牙印。
“行了,鬆開她吧!”扈濰伸手把磊磊拽了回來,看了一眼磊磊的胳膊:“沒事,她撕的是複印件!”說着扈濰又看向了那個婦女:“還要麼,還要我繼續給你,喂到你吃飽了爲止!”
“艹你媽的,你們牛B就整死我!別招惹我家人!!”滿臉是血的李寶善吼了一嗓子。
扈濰點上一支菸,拽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地上,把臉湊到了李寶善面前:“我整死你有什麼用啊,21萬,你拿錢,我走人,就這麼簡單!”
“家裡就五萬,我先給你!你拿着先走,剩下的,咱們明天說,行不行!”李寶善瞪着扈濰,咬牙切齒的說道,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也放鬆了不少,不然繼續下去,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行!按着他拿錢!”扈濰點點頭,對嘯虞和冷欣交代了一句。
“來,起來!”嘯虞拽住李寶善的後脖領子,鬆開了壓着他胳膊的手。
“我去你媽的!”李寶善被鬆開之後,兩下推開了嘯虞和冷欣,光着腳丫子,下地就往外跑。
李寶善措不及防的一下,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扈濰都沒反應過來,我離門口最近,李寶善跑過來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就擋住了他。
“滾!”
李寶善一腳把我踹翻,跨過我就衝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