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神秘人。
這次他發來的內容是,別相信屋子裡的人。
他是指誰?玲玲?小晴?還是現在屋子裡的小二和阿羅?
我一個人在屋子裡呆了一天,幾乎沒有出去過。只有中午的時候,我出去煮了碗麪吃,路過雜物間的時候,我身子裡好像有什麼在顫動一般,我猛然想起雜物間裡的那個充氣娃娃,難道說我身上的疙瘩以及昨晚發生的事,都和這個奇怪的充氣娃娃有關?
我一把拉開雜物間的門,可充氣娃娃竟然已經不在了。
之前我扔了無數次的充氣娃娃,這次卻自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一把關上雜物間的門,想到自己身上可能有不乾淨的東西,就覺得背脊發涼。我做了幾個深呼吸,安慰自己,那天小旅館的氛圍太陰森,很有可能是我出現了幻覺。
傍晚的時候玲玲纔回了家,看起來臉色很不好,她在臥室裡盤腿坐下,那副樣子我之前從來沒見過,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似的。我站在她對面問她怎麼了?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讓她有什麼事直接說,如果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在所不辭。
我還以爲她是在工作上遇到了麻煩,沒想到她接下來的話讓我訥訥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纔好。
她說她媽媽忽然病重,現在陷入昏迷,可能再也醒不來了。
說到這裡,她哽咽着別過頭,像是不願意讓我看到她哭。
是啊,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能喝一件啤酒的丁玲玲,怎麼會流淚呢?我強笑着拍拍她的背,對她說,阿姨一定會好起來的,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去看望阿姨。
玲玲眼眶紅紅的點頭,然後看着我破涕爲笑說,你現在改行搞人體藝術了?
我一時之間有點懵,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她是說我身上的紅紋。我嘆了口氣,沒把昨晚的事告訴她,省得她再分神擔心。
小晴和玲玲接連出事,饒是我這樣精力充沛的人,也覺得身心疲憊。
後來那幾天,我都忍着炎熱,穿長袖長褲戴口罩出門。
我到處尋找算命攤,連公園裡打太極的老大爺都沒放過,可結果告訴我,那種遍地是高人的情況只出現於小說電影裡。我正垂頭喪氣準備回家的時候,在小區外忽然發現了兩個人,兩個和我情況一樣的人。
他們一點都不忌憚行人的目光,露出身上的紅紋,如同乾涸的血跡蔓延在皮膚上,被陽光照着,像是富有生命力,要從皮膚上鑽出來一般。
我顧不得想太多,下意識就追過去,我覺得他們和我一樣是受害人,最不濟他們也知道些什麼。
他們忽然分開,男的朝南走,女的朝北走,我在原地猶豫了一會,跟上了那個女人。女人越走越快,我不得不跑着追她,渾然沒注意到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這時離我大約有五米遠的那個女人忽然回過頭來,歪嘴衝我笑了一下。
登時我心裡一驚,她好像是故意的!
意識到不對的我馬上就停下腳步,準備回去。可忽然有人在背後捂住我的嘴,我馬上奮力掙扎,卻絲毫不起作用,那人拖着我進了一個小巷,之前那個女人也跟着走了進來,直到這時我纔想通,他們根本就是刻意露出紅紋給我看。
我立刻拼命張開嘴,狠狠咬在那隻手上,只聽那人痛哼一聲,手掌一鬆,我瞅準時機從他手裡跑了出去,卻被跟來的女人提小雞似的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