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要進屋的秦淮如看到黃秀珍的舉動和聽到黃秀珍喊易中海,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跟着突突了一下,掀開簾子快步進了屋。
“媽,棒梗和小當呢?”
“你這個當媽的都不知道,我哪知道?”
賈張氏眼神閃躲着,還順手打開了秦淮如提來放在桌面上的兩個飯盒。
聽到賈張氏的話,看到賈張氏的神態,秦淮如多聰明一個人,心中已然明瞭,頓時惴惴不安起來。
而賈張氏看到飯盒內還是沒有任何肉菜,撇了撇嘴,把飯盒的蓋子又重新重重的蓋上了。
“淮如啊!你不要跟傻柱那幾個走的那麼近,你讓院裡人怎麼看我這個婆婆,啊?”
賈張氏沒有看到肉,很不爽。
秦淮如看賈張氏到現在竟然還惦記這個,也是氣急。
“媽!你說什麼呢?我這還不是爲了咱們這個家嗎?”
“對!就你是爲了咱們這個家!東旭啊!你帶媽走吧,伱看看你這個媳婦兒,她不聽話啊!”
聽到賈張氏的鬼哭狼嚎,秦淮如心中更着急了,她知道自己這個婆婆這是想岔開話題。
“媽!棒梗是不是偷了黃秀珍家的東西?”
賈張氏肥臉抖了三抖,賣慘的聲音都停住了,掃了一眼秦淮如和院中,眼神閃躲着。
“偷什麼偷,那本來就應該是咱們家的!”
“壞了!壞了!媽呀!你怎麼不攔着啊!”
“壞了什麼壞了!反正是這個黃秀珍都轉業去了廢品收購站了,現在就是一個收破爛的,咋滴,她還想在咱們院裡繼續蹦躂?真以爲我怕了她!”
賈張氏一臉不屑,特別是在剛纔聽到黃秀珍轉業成了收破爛的後,心中爽快的同時,更加不屑黃秀珍了,更對棒梗進黃秀珍房間偷東西這事兒滿不在乎。
心中還在想着:棒梗怎麼就沒有翻到那兩張簽字畫押的紙呢?要不然黃秀珍一個收破爛的也翻不起大天來,到時候院裡人還不得把我供起來……怎麼就沒有呢?難道黃秀珍還自己揣在身上?
秦淮如看着自己婆婆的神態,聽着賈張氏的這個話,就更擔心了。
她可不是沒有腦子的賈張氏,也更瞭解自己的婆婆,現在自己婆婆的這個語氣和這個神態,她都不用深想,出事了!
還跟黃秀珍有關。
並且絕對是棒梗偷了黃秀珍的家。
最關鍵是,她怕啊!
黃秀珍是轉業去了廢品收購站,成了一個收破爛的,但她怕黃秀珍再次追究昨天的事。
若是黃秀珍真追究了,她現在在軋鋼廠的工作不僅別想繼續幹了,甚至她的這個沒腦子的婆婆都得去蹲局子。
若是現在棒梗還偷了黃秀珍的東西……
秦淮如都不敢往下想,此刻已經無心其它,透過窗戶看着就站在那扇大開着的窗戶下的黃秀珍,心裡好似有萬隻螞蟻在啃咬一樣。
院內,易中海被叫住,雖然他很不想搭理黃秀珍,但院內其他人也看着呢,他不得不停住了去後院的腳步。
“有事嗎?秀珍。”
“有事!大事!咱們院裡進小偷了!”
黃秀珍的語氣很誇張,聲音也很大,哪怕是原本在屋內的人和前後院的人,此刻都聽到了“進小偷”三個字。
更別說距離最近的賈家了,秦淮如和賈張氏兩人當然都聽到了黃秀珍這個話。
秦淮如瞥了一眼眼神還在閃躲的賈張氏,氣的眼眶裡已經開始冒眼淚,但賈張氏本來也就不吃她這一套。
“媽!”
無奈的一聲從秦淮如口中喊出,賈張氏坐在炕上瞥着腦袋沒有吭聲。
屋外,院內。
“易中海,這事兒你處理不?不處理我就直接報警了,到時候今年的優秀大院怕是跟我們四合院就沒什麼關係了。”
聽到黃秀珍提到“進小偷”“報警”“優秀大院”,易中海終於正色起來,朝黃秀珍走了過去。
其他聞聲而來的,也紛紛湊了過來,只不過都沒有靠近那扇大開着的窗戶,劉海中也再次走了出來,站在自家門口看過來。
院內進小偷可是大事兒,他哪怕不想管都沒辦法不管,誰讓他是這個院內的二大爺。
此刻就連前院剛剛回來的三大爺閻埠貴鎖好自己的自行車都循聲走了過來。
來到中院,看着圍着的一羣人,跟劉海中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黃秀珍那邊。
“怎麼個事兒?”
“進賊了!你說這個黃秀珍剛來咱們院,怎麼就這麼多事兒!”
劉海中和閻埠貴湊在一塊兒,閻埠貴聽到進賊了,想到自己的自行車已經落了鎖,鬆了一口氣。
“這還不趕緊報警,等什麼呢?”
閻埠貴對於這些偷盜竊賊最爲痛恨,甚至都想着等會兒要不還是把自己的自行車推到屋裡來放着。
“報什麼警,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院裡誰家都沒少東西,獨獨黃秀珍家被偷了。”
聽劉海中最後一句話,閻埠貴頓時看向了秦淮如,他知道劉海中是什麼意思。
“這事兒……嘖!不好整!”
閻埠貴搖了搖頭,還順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劉海中也不說話了,揹着手,和閻埠貴往前走了兩步。
他們透過黃秀珍家那扇開着的窗戶,一眼就看到了屋內狼藉一地的模樣,不僅僅是被人翻過,看那個樣子更像是專門搞破壞的。
頓時,所有看到屋內情況的人心中都是一個突突,開始回想着自己屋內有沒有丟東西什麼的。
只不過,他們每個屋內都有人在,倒都鬆了一口氣,看向黃秀珍時,臉色帶了絲絲看笑話的笑意。
秦淮如聽着外面的動靜,就更加擔心了,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轉動着想着辦法。
她對自己兒子棒梗太瞭解了,現在整個四合院唯有黃秀珍家被偷,她根本都不用多想,就知道絕對是自己兒子乾的。
“媽,你現在就出去,去大門口,堵住棒梗,一定不要讓他進來。”
“我來應付黃秀珍!”
秦淮如低聲對賈張氏交代了兩句,賈張氏聽見黃秀珍要報警,此刻才知道怕了,對秦淮如點了點頭。
她是沒腦子,但是她知道這件事就是棒梗做的,畢竟黃秀珍的屋距離她屋可太近了。
棒梗進黃秀珍房間的時候,她不僅沒有阻止,還當作沒看見,甚至還囑咐棒梗找一找那兩張紙。
現在出現這種情況,她有些後怕起來了,涉及到自己的孫子,她可不敢再繼續鬧脾氣。
“行!我知道了!”
賈張氏小心翼翼地開門走了出去,朝着四合院大門口而去。
她以爲黃秀珍沒注意到自己,腳步還故作輕鬆的模樣,但實際上,從秦淮如和她先後出屋的那一刻,黃秀珍就看到了她們這對婆媳的舉動了。
也因此,黃秀珍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自己屋內一片狼藉就是棒梗弄得。
只是不知道都少了什麼東西?
瞧見秦淮如出了門裝作漫不經心的也湊過來看,黃秀珍心中冷笑,這個俏寡婦還真是有心機。
劉海中和閻埠貴也走上前來,已經跟易中海站在了一起,三人瞧着屋內的情況,眼皮子都直跳。
昨天只是被賈張氏撬了門,還沒進屋,都能被黃秀珍壓着他們三個,算計一整個院子裡的人。
現在他們看到屋內這種情況,他們三人也知道,今天若是不給黃秀珍一個交代,他們絲毫不懷疑黃秀珍會連帶昨天的事和今天的情況一起遞到派出所和街道辦去。
到時候軋鋼廠和學校必然會過問,他們三位大爺還想安穩過日子,那就是做夢,工作都不一定有了。
三位大爺湊在一起,眼神交流了一番,知道現在事情鬧大了。
易中海更是快速作出反應,眼神先是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賈家的方向。
沒有看到賈張氏的身影,他反倒是稍稍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賈張氏等會兒又瞎胡鬧從而打亂他的陣腳。
轉過頭,視線正巧與已經出屋的秦淮如對上,見秦淮如微微點頭,易中海知道秦淮如反應快,應該是把自己婆婆支開了,並且更肯定了黃秀珍家這事兒就是棒梗乾的。
希望老賈家的別那麼傻乎乎地早早跑回來吧!
最好先把棒梗擋住,可別那麼早回來!
易中海心中也在思考着如何處理這件事才能換到黃秀珍的一個滿意,視線已經很自然的轉了回來,看向黃秀珍屋內的情況。
“這樣,秀珍,你先彆着急,你先進你屋裡看看少沒少東西,都少了什麼東西。”
黃秀珍也不着急,易中海剛纔的動作好似不經意間完成,但她早就注意到離開的賈張氏和湊過來的秦淮如了,當然知道易中海現在是什麼意思。
進屋?看少沒少東西,她要是賈張氏那個沒腦子的,都不用易中海說,剛纔就直接進屋了。
可惜,她不是賈張氏!
她雖然沒有辦過什麼案子,但不能破壞作案現場還是清楚知道的。
易中海不知道嗎?
黃秀珍不相信他不知道,據她瞭解,易中海甚至有派出所的關係,怎麼可能不知道!
所以,黃秀珍不爲所動,只是看向易中海,等着易中海的下文。
“秀珍啊!別愣着了,趕快打開門進去看看屋內情況啊!沒少東西最好,少了我們也趕緊找找不是?”
劉海中看黃秀珍似乎沒把自己看在眼中,竟自作聰明的順着易中海的話說了起來。
其實,進屋偷盜這事兒,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是心知肚明,大概都能猜到是誰幹的。
黃秀珍現在就要看看這羣人在有把柄被自己握着的情況下,要怎麼處理她屋被棒梗偷了這件事。
對上易中海的視線後,黃秀珍看都沒看劉海中一眼,反問易中海說道:
“易中海,不能破壞作案現場這事兒你難道不知道嗎?”
周圍原本還想跟易中海一樣勸說她回屋看看少什麼東西的幾個婦女都是不敢吱聲了。
劉海中神色也是一怔,還想再打兩句官腔,愣是憋了回去,和閻埠貴對視了一眼,神色中帶了些許尷尬。
閻埠貴到底是個會算計的,一直到這時候,都沒有任何要開口的意思。
易中海被黃秀珍一語道破,心中一凜,但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我這不也是擔心你屋裡少了什麼貴重的東西嗎?”
“東西沒少就不用追究了嗎?難道我這屋一片狼藉是你易中海竄竄別人乾的?就是爲了噁心我?”
黃秀珍一個帽子扣下來,易中海眉頭微蹙,倒是旁邊剛剛從後院走過來的一大媽聽到後不樂意了。
“黃秀珍,你這是什麼話?你一大爺不也是在好心想幫你解決問題嗎?”
“一大媽說得對,解決問題,解決不了的話,是不是就要解決我這個提出問題的人?”
“行了!我不樂意跟你爭論,我是頭髮長見識短,沒有眼界!你愛看不看吧!少了東西又跟我們沒關係。”
一大媽爭不過黃秀珍,一甩胳膊,氣呼呼地走到一旁生悶氣去了。
二大媽和三大媽此刻也把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裡,她們這時候才感覺自己的見識在黃秀珍面前好像屁都不算。
見識短,她們想反駁一下,都無從開口。
“你個蓮藕精,讓你看看你家裡少沒少東西而已,你看看你這個心眼子多的熊樣?你不看,我去看!”
傻柱早就過來了,看見秦淮如可憐巴巴的看着他,他就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在加速。
他多瞭解棒梗啊!已經猜到了個大概。
說着,擠過人羣,就想進黃秀珍的房間,只是看到房門竟然還上着鎖,一時間動作停住了,看了看那扇窗戶,愣是沒了動作。
“傻柱,你這麼積極,到底是想幫易中海?還是想幫秦淮如呢?”
傻柱被點破心思,但他就算是着急,也愣是拿黃秀珍沒一點兒辦法。
說又說不過,打又不敢打,一口氣憋在心裡,傻柱感覺剛纔的那股舒爽都不在了,難受的直想找人打一架。
而秦淮如聽到黃秀珍點到自己的名字,想說點什麼吧,又感覺自己若是開口了,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但若是不開口,她總感覺又給人一種做賊心虛的意味,就在她進退兩難的時候,許大茂的身影從前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