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倒是還沒定,一大爺說了,等會兒找黃秀珍談談這個事兒。”
“談?行,等會兒我跟他一塊兒去。”
劉海中抿了杯中酒,皺着眉頭夾了一口菜,這才感覺自己腹中好受了許多。
“對了!當家的,你今天打聽沒有,黃秀珍的身份。”
“打聽了,人沒說。”
劉海中一想到今天朱主任對他說“不該打聽的不要打聽”,他想着就惱火,但他也沒辦法。
二大媽一邊盛飯,一邊對着劉海中絮叨着:
“黃秀珍這丫頭,前個兒來,排骨,昨個兒,紅燒肉,這又是排骨,又是紅燒肉的。”
“還在全院大會上算計我們全院所有人,今兒就又抱回來一臺電視機,我看她就是打入咱們四合院內部來的。”
“爲的就是破壞社會主義建設,破壞咱們鄰里的社會主義情感,我看她八成就是階級敵人,沒跑!”
劉海中喝酒的動作僵住了,透過窗戶看了一眼窗外,抿了一口酒。
“嗯!就是這麼個理兒!反正是等會兒開個會就知道了,我就在會上把話挑出來。”
“咱們這次不出面,他們誰愛去舉報誰去,但指定是秦淮如,只有這樣,老賈家的纔有可能被放出來了。”
“也對!”
二大媽點了點頭,把盛好的飯菜放在了餐桌上坐了下來。
等黃秀珍蹬着三輪車再次回到四合院門口,她剛把買的一兜子東西從三輪車上提下來,就看見棒梗從衚衕裡跑了過來。
“棒梗,你跑慢點兒,別摔嘍!”
秦淮如的聲音隨之從身後傳來,卻見棒梗轉過頭對着秦淮如喊了一嗓子:“你都不給我買東西,你給傻柱買酒!我奶奶說得對!你就跟他去過吧!”
說罷,還轉頭惡狠狠地剜了黃秀珍一眼,快速跑進了四合院裡。
秦淮如小跑地氣喘吁吁的,看了黃秀珍一眼,還是笑了笑:“秀珍,這是買東西回來啦?”
“啊!”
黃秀珍應了一聲,打算先把東西拿到屋裡,等會兒再去把三輪車還回廢品收購站。
“你一個人過的真好,我若還是一個人就好了!”
秦淮如聲音中不知道是帶着什麼一種情感說出來的這句話,但是說完也沒等黃秀珍有所迴應,提着一瓶酒進了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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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伱可別亂說啊!”
隨之秦淮如的聲音也消失在四合院內,應該是進了自己屋。
黃秀珍想了想,還是把三輪車落了鎖,是一條鐵鏈和一把鎖頭,本來這也是她領這輛車的時候帶的。
查看一下,應該沒問題,她這才提着自己買的一兜子東西進了四合院內。
走進來,只感覺整個四合院內都靜悄悄的,基本沒什麼聲音,完全不似剛纔那一趟來的時候熱鬧。
“怎麼個情況?這是都藏起來了?吃飯也不至於是這個動靜吧?”
但黃秀珍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提着東西回了自己屋內,然後開始在屋內分門別類的擺放自己買來的東西。
這已經是她來四合院的第三天了,雖然她屋兩次被破壞,但現在她的兩間房看起來倒也有了人住的樣子。
“嗯!這次差不多齊全了!我看看還少點兒啥不,趁三輪車在,跑一趟也方便一些。”
三輪車這次能騎出來,也是劉大姐給了她方便,所以她準備看看還需要什麼,儘量趁三輪車在的方便補齊了。
閻埠貴屋內。
“當家的,看到沒有,這個黃秀珍又提了一兜子東西回來,我還看見奶糖那些小零嘴了!”
“嘖嘖!她剛來咱們院裡就整一出出的,這不是想破壞鄰里感情是什麼?這是階級敵人的慣用手段啊!”
“當家的,你說他二大媽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三大媽從窗戶邊一邊端了湯碗走向餐桌,一邊對閻埠貴說道。
“他二大媽說什麼了?”
閻埠貴啃了一口饅頭,擡頭看向三大媽,眼神中帶着不明所以的疑惑。
“當家的,你們不是說沒查到黃秀珍的身份嗎?”
“二大媽今兒上午跟我們在一塊兒說話,說黃秀珍就是階級敵人派來安插在咱們四合院破壞咱們鄰里感情、破壞社會主義建設的。”
“這是階級敵人就在我們身邊啊!要不然你說、黃秀珍她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哪來的那麼多心眼子?哪來那麼多見識?”
閻埠貴此刻連饅頭都撂在了桌子上了,猛然從餐桌前站了起來透過窗戶看了一下窗外。
“你說什麼?他二大媽這麼說的?誰跟她這麼講的?這種話是能亂說的嗎?”
“當家的,怎麼了?他二大媽說的也在理!你們不是沒查到黃秀珍的身份嘛!”
“在理什麼在理,你忘了前個兒全院大會上黃秀珍說什麼了嗎?”
“說什麼了?”三大媽抿了一口粥,思來想去又唸叨了一句:“前個兒全院大會不就是黃秀珍想訛我們全院的錢最後沒訛着嘛!”
“錢還是人一大爺全出了,要不然訛錢訛到咱倆頭上來了。還有什麼的嗎?不就這事兒嘛!”
一聽三大媽這話,閻埠貴對着桌子就輕拍了一下:“你們這些個婦女還真是聽話只聽音兒,你是連音兒都沒聽。”
“撫卹金!撫卹金啊!黃秀珍在全院大會上可是說了,她不僅有廠裡的補貼,還有撫卹金!”
“撫卹金!”三大媽神色怔住了,她現在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些印象。
“當家的,她有撫卹金?她家裡難道有精簡退職職工?還是說黃秀珍是烈屬?烈屬不能夠啊!沒見掛牌。”
“哼!可不就是這個嘛!”閻埠貴把饅頭嚥下,又繼續說道:“你以爲我們三位大爺昨兒去派出所幹嘛去了?”
“你們不就是去是看賈家嫂子了嗎?”
三大媽疑惑着咬了一口饅頭,小心地看着窗外,生怕兩人的談話被人聽了去。
“看賈家嫂子只是其一,我們還想打聽打聽黃秀珍領撫卹金的事,只可惜派出所值班的小同志什麼也不知道,沒問到什麼有用的。”
“這個二大爺中途還跑去上了一趟廁所,根本就沒有跟我們進去見賈家嫂子,更別說知道這些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跟二大媽說的。”
“階級敵人,這是能隨便說、隨便亂傳的嗎?要是是了,還好說,要是不是,還真是烈屬,那咱們算是到頭了!”
閻埠貴此刻又坐了下來,眼睛轉動,眉頭都皺了起來,又繼續說道:“行了!行了!咱們飯前可是商量好了,別一天天總盯着黃秀珍這個丫頭,她的本事咱們壓不住,算計不了!”
閻埠貴擺了擺手,喝了一口粥。
三大媽這會兒也不敢繼續說了,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覺讓她連面前的飯都吃不下去了。
“當家的,解放和解曠這兩都好幾天沒來吃飯了,你說咱們是不是……”
“是什麼是!他們有種就一直別回來!不來吃就不用交錢了嗎?等着,看他倆能跟我們耗到什麼時候。”
閻埠貴夾了一口鹹菜放進嘴裡,橫眉冷目的,心中又開始了一番算計。
傻柱屋。
“這……哪兒來的呀?”
“買的唄!還能別人給我的呀!”
傻柱看着秦淮如拿來的一瓶酒,提起,在木桌上使勁拍了一下打開了瓶蓋,一股酒香頓時在鼻尖縈繞。
“嘿!我就說剛纔怎麼沒看着你,合着買酒去了。你婆婆進去了,大方了哈!”
“我們這不天天吃的你,喝你的嘛!我今兒這不是就趁着我婆婆沒在,一狠心一跺腳,給你買一瓶。”
秦淮如說罷,拿着桌面上的一兜子飯盒就要起身離開。
“嘿!我的姐姐唉!你倒是給我留一盒啊!我幹喝酒啊?”
秦淮如回眸看了傻柱一眼,一雙大眼睛好似會說話似的,特別是在有些光線黯淡的屋內,顯得風情萬種。
“哪能啊!我去給你炒一盤花生米,等會兒給你端過來。”
“嘖!你可真行!”
傻柱笑了笑,沒再說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後院。
“曉娥,曉娥啊!”
“哎呦,老太太,您找我有事嗎?”
婁曉娥打開房門,看着門前的聾老太太,大聲的說道,這讓對面劉海中和二大媽兩人原有的談話聲都小了許多。
“曉娥,許大茂呢?這小子死哪兒去了?”
“老太太,大茂去買東西……打酒去了,您應該找傻柱吧?找大茂幹什麼?”
“行了!老太太我啊,沒事!”
聾老太太說着,竟然拄着柺杖又轉身回自己屋去了。
婁曉娥看着聾老太太這模樣,一時間想不通了。
“老太太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但是聾老太太此刻好像是真聽不見一樣,進了門兒直接就關上了,這把婁曉娥看的一愣一愣的。
“什麼個情況?”
婁曉娥不明所以地朝中院的位置看了一眼,也沒有看到許大茂回來的身影。
“這麼長時間了,竟然還沒有回來!這是幹嘛去了?”
唸叨了一句,婁曉娥轉身也回了屋,關了門。
黃秀珍剛剛整理完自己屋出來,在前院就看到了四合院內的不少人都圍坐在石桌前說着什麼。
這是又要開全院大會了?
黃秀珍心頭嘀咕了一句,準備擡步離開了,她還要趁着天還沒黑爭取早點兒把三輪車送回廢品收購站去呢!
只是她還沒走幾步,易中海的聲音卻從她的身後傳來。
“秀珍,正好你也來了,今天全院大會的事也跟你有關,你坐下來聽聽吧?”
嗯?
真要開全院大會?
又跟我有關?
這是打算全院再來批鬥我一次?
難道是因爲進去的賈張氏?
黃秀珍狐疑,想着拒絕,但看着院內所有人看向她時熾熱的眼神,黃秀珍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不會是在打我電視機的主意吧?
這麼一想,黃秀珍感覺就說得通了。
許大茂都那麼直接找她要電視機了,更別說院裡其他人了,肯定眼紅着呢!
掃了一眼,三位大爺、大媽都在,傻柱、秦淮如也在,唯一不在場的就剩許大茂和婁曉娥以及聾老太太了。
“行!那我就坐下來聽聽你們又要打我什麼主意!”
“不過,這次我也提前先給你們打個亮兒,你們做什麼事前,最好想想剛剛進去的賈張氏。”
只不過她這最後一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只見有幾個人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模樣。
這些人最後的微表情被黃秀珍看在眼中,這一刻,她毫不懷疑,賈張氏很可能要被弄出來了。
要不然這些人不敢這個表情,更不敢這麼大膽再次打她的主意。
但是不應該啊!昨天那事吃花生米都夠了吧?還有人能把賈張氏給保出來?
黃秀珍想不通,也不想了,賈張氏出來了更好,到時候不折磨的她心驚肉跳,那就是她黃秀珍沒本事!
打定主意,黃秀珍在一張石凳上坐了下來,也不打算進去拿凳子了,太麻煩。
“行!差不多齊了,那我就說兩句!”
黃秀珍剛剛坐下,易中海還沒有開口說話,劉海中竟然率先開口了,還裝模作樣地站起來掃了一眼全場所有人,最後把視線落在了黃秀珍身上。
易中海和閻埠貴兩個也是剛剛落座,看着發揮中的劉海中,兩人都沒有說話,神色各異。
“好!那大傢伙都沒意見,這場會議就我來先說了。”
看易中海和閻埠貴兩人都沒有什麼反應,劉海中心中竊喜,直視着黃秀珍,傲然地擡了擡頭。
“黃秀珍,我先來問你一句,你是否願意把自己那臺電視機拿出來給大傢伙一起看?”
看劉海中這麼直接,這些人都看向了黃秀珍,只不過現場只有秦淮如一個,還不知道她擡了一臺電視機這個事。
所以她的表情多少帶點兒吃驚。
“不是!我說,黃秀珍,你……一個收破爛的,擡來咱們院兒一臺電視機?合適嗎?”
秦淮如扯了一下傻柱,只不過並沒有扯住。
“傻柱,我是不是給你臉了?沒捱過揍是吧?”
“唉呦嘿!來,你揍我一個試試!”
“傻柱!”給劉海中氣得夠嗆,他心裡甚至唸叨着:這個傻柱肯定是給易中海出氣呢!這是對我這個二大爺不滿呢!
就是因爲這麼想,劉海中盯着傻柱,試圖壓下傻柱的囂張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