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今兒一天內多次污衊我這件事,咱們可還沒有算呢?怎麼你們兩個這麼快就要忘了?”
一聽到黃秀珍的話,轉身走了兩步的劉海中一個踉蹌,瞬間渾身冒汗,僵在了原地。
他還以爲剛纔的一百塊錢賠出去就一併完事了呢!看着許大茂和閻解放跟着組織上的人走了,心中還暗存慶幸。
這一刻,被黃秀珍叫住了,他那點兒慶幸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知道!
就知道黃秀珍這丫頭還得繼續找事兒!
劉海中這麼想着,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被帶走的許大茂和閻解放,快步小跑出了四合院大門。
“志強同志,佩琴同志,你們等一等!”
“等一等,你們把我和我家孩兒他媽也一併帶走吧!我們兩個今天被迷了心竅了,也應該到組織上一併聊聊並接受檢查。”
聽到劉海中的話,院兒內的人都驚呆了,二大媽這時候也沒有任何猶豫,跟着就跑出了大門。
但隨之林佩琴的聲音也傳入院內人的耳中。
“你們兩個不用去,你的處罰就在伱們四合院那位一大爺的手中,你找他去!”
“佩琴同志,就帶我們兩口子一塊兒去吧!我要去組織上認真反思、檢討自己的問題。”
“你再跟過來,我就直接找你們街道辦過來解決你的問題了!”
聽到林佩琴這話,劉海中和二大媽纔算是停住了腳步,垂頭喪氣地又回了四合院。
一進來,一院子人都還沒走,但這時候,劉海中和二大媽也顧不得尷尬了,有些央求地看向黃秀珍。
“秀珍,我和他二大爺真不是故意的啊!我們也是爲了國家的安全着想。”
“是啊!秀珍……”
“別,你們兩個可別,你們這樣就讓我感覺噁心了,我說不得還得再加重一下精神補償,咱們還是就事論事,別扯太遠了……”
黃秀珍的話還沒說完,易中海這時候嘆了一口氣,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唉!老劉,你們兩口子啊!怎麼說你們呢!你們還是趕快賠了秀珍的賠償吧!”
“剛纔佩琴同志給了我一張紙,這張紙上寫的什麼,我也不瞞着大夥了。”
易中海說着,很多人都看向了他,他們都好奇那張紙上的內容。
“老劉,佩琴同志說,暫時免去你二大爺的職位,留院兒內觀察三個月。”
“三個月後表現的好,就繼續留任,如果不行,就告訴街道辦,直接免去你二大爺的資格。”
“同時,到時候也將把這件事報到軋鋼廠,由廠裡下放對你的處罰,到時候是走是留,由廠裡一併決定。”
易中海話落,衆人心中唏噓不已,原本大傢伙都以爲劉海中作爲院兒內的二大爺,沒被帶走,是被網開了一面。
現在聽到易中海說的對劉海中的處罰,他們都沒想到會這麼重,這可不僅僅涉及到院內了,都牽扯到工作上了。
易中海說完,就看向了黃秀珍,詢問道:“秀珍,你看對老劉的這個處罰可還行?”
劉海中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徹底沒了動靜,他也不敢再繼續動什麼歪心思了。
“易中海,你打斷我的話說這些,現在是個什麼意思?”
“這個處罰跟我有什麼關係嗎?這不是他應該罰的嗎?”
“你現在反問我,難道想表達的意思是我名聲毀了就毀了唄?不需要補償?”
“還是說都是因爲我,劉海中才被罰的?”
“秀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易中海的話還沒有說完,劉海中卻勉強爬了起來,看着黃秀珍急切地說道:
“賠!秀珍,我現在就賠你,你說多少錢,我拿給你,我簽字畫押寫保證,這個錢就是我自願出的。”
“就是,你看能不能讓組織上的同志把這個處罰給收回去?”
最愛當官劉海中,好不容易有個二大爺的職位還可以打打官腔,他又怎麼願意放棄呢!
最關鍵的是,這其中還涉及到了他在軋鋼廠的工作問題,他能在這個院兒裡當他的二大爺,可都是依靠他在軋鋼廠的工作呢!
該怎麼取捨,他心裡還是有自己的一套想法的。
“處罰肯定是不可能收回去的,你若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真的打算賠我精神損失,我也不廢話,一百。”
“唉!不收回去就不收吧!都怪我剛纔多嘴!孩兒他媽,拿去!”
現在二大媽感覺渾身都疼了,不止心疼!腦袋瓜也疼,她甚至想不通怎麼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出去了兩百塊錢。
她從未想過,自己只是編排了幾句有關黃秀珍的話而已,現在竟然會受到這種處罰,此刻只恨沒把黃秀珍送進去。
她不想拿這個錢出來,但她也深知劉海中的脾氣,拍了拍大腿,還是步履蹣跚的回了屋。
過了一會兒又走了過來,緊緊的攥着十張大黑拾,遞給黃秀珍,但卻又不肯輕易撒手。
“行了!趕緊給秀珍!”
劉海中出言,扯了一把二大媽的胳膊,讓她鬆開了手,然後還對黃秀珍討好的笑了笑。
“秀珍,這三個月後,你一定要支持我繼續留任咱們院兒裡的二大爺啊!”
“那就看你這三個月表現了,再說了,咱們整個院兒內這麼多人呢!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你可別一直盯着我!”
黃秀珍把錢收下後,腹中一陣飢餓感也隨之傳來,她可還沒有吃晚飯呢!
“那什麼,你們忙你們的,我跟你們僵持這麼久,跟打仗似的,晚飯都沒吃呢!”
說罷,黃秀珍扭臉回了自己屋內。
她剛進屋,就聽見秦淮如的聲音隨之在院兒內響起:“大傢伙,求求大家了,幫我出去找找棒梗吧!”
劉海中和二大媽兩人屬實是沒心情,但是劉海中想到自己現在只是留院兒觀察,已經暫時不再是這個院兒裡的二大爺了,忍不住又肉疼了一下。
又想到黃秀珍剛纔的那一番話,他毫不猶豫地第一時間答應了。
“淮如,彆着急,棒梗這孩子小,跑不到哪兒去。”
“肯定就是在熟悉的一些地方,比如學校之類的,我幫你去找!”
閻埠貴和三大媽兩人此刻,雖然憂心閻解放,但看劉海中都這樣了還開口幫忙,他們兩個也還是選擇了留下來。
“淮如啊!你也別心急,你二大爺……老劉說得對!我看小當也睡着了,你先把小當放回屋裡去,關好門兒。”
“咱們一塊兒商量商量去哪找,分配一下人,咱們就出去找去。”
易中海一說話,一院子人現在還在的,也都沒有走,選擇了留下來幫秦淮如一塊兒找棒梗。
在易中海的指揮下,衆人分了幾個小組,都是男女一組的,出了四合院大門,開始分頭去找棒梗。
等到黃秀珍簡單吃了飯,準備洗漱一下睡覺,掃了一眼窗外還是沒有任何動靜的院兒內。
“這還真都去找棒梗那小子去了?”
黃秀珍唸叨了一句,藉着這個時間她簡單洗了個澡,這才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中,她又聽到院內傳來的動靜。
有秦淮如的低聲呵斥,棒梗的哭聲,和其他人勸說的聲音夾雜着棍棒敲擊發出的沉悶聲和巴掌的脆響傳到屋內。
“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混蛋玩意兒!”
“你打我,你再打我,我告訴我奶,讓她收拾你!”
“你告!你告去!你看我現在怎麼揍你!”
“嗚嗚嗚!啊!我要告訴我奶……嗚嗚嗚!”
“還不知道悔改!還叫囂!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禍嗎?啊!你差點兒把我們整個四合院都點着了!”
“嗚嗚嗚!媽,別打了,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秦淮如憤怒的聲音還在繼續,敲擊聲也在繼續,棒梗的哭喊聲也還在繼續,都已經開始抽噎,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今天我不好好揍你,你都忘了還有我這個媽!天天你奶你奶!看我不揍死你!”
“啊!媽!別打了!嗚嗚嗚……”
幾道勸說的聲音也隨之傳來,先後開口,院內的敲擊聲這纔算是停了下來。
“淮如,行了,別打了,別打了!棒梗這小子這回肯定長記性了!”
“是啊!淮如!孩子還小,不經揍,打兩下算了!”
“淮如,別把孩子打壞了,到時候你就更後悔了!”
“棒梗,你現在知道了吧!以後這種事兒可別再幹了!聽到沒有?”
聽到這些傳來的聲音,聽到最後一聲易中海對棒梗的怒喝,被吵醒的黃秀珍冷笑一聲,沒有理會。
秦淮如這是在給她唱戲呢!
但她既然已經做好了的決定,肯定不可能因爲棒梗被秦淮如揍過了就發生任何的改變,哪怕揍得真的很慘!
所以,聽着院兒內這一道道的聲音,黃秀珍沒有任何出門查看的意思,甚至連下牀的意思都沒有,只當做是沒聽見。
等到第二天天矇矇亮,黃秀珍按照自己的習慣,早早就起了牀。一開門,就看到秦淮如帶着棒梗站在自己屋門前。
“秀珍,起來啦!”秦淮如看着黃秀珍,臉上帶着有些愧疚又有些歉意的神色。
“秦淮如,你不要告訴我,你們兩個在這兒站了一夜吧?”
黃秀珍拿着洗臉盆上下打量着秦淮如和棒梗兩人,秦淮如一雙大眼睛頂着個黑眼圈兒。
棒梗更是迷迷糊糊像是沒睡醒一樣吸溜着大鼻子,兩邊臉頰紅腫,顯然是昨晚雖然是秦淮如給她唱大戲,還是真實地揍了棒梗了。
“沒有,秀珍,我們也是剛起來,就是怕你去上班忘了,這不是我早早的就帶着棒梗過來了。”
“行了!我哪能忘了!你們該忙你們的忙去。”
一聽秦淮如這話,黃秀珍就知道秦淮如大早上就來自己這兒使心眼兒來了,這是在試探自己有沒有因爲昨天她揍了棒梗消了火。
若是黃秀珍好言好語,秦淮如也將進入下一步行動。
不過,現在一聽黃秀珍的語氣並不好,秦淮如只好把自己喉嚨中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還要洗漱吃早飯呢,可不習慣有人在一旁看着!你們先回去,等會兒我要走的時候喊你!”
“唉!行!”
秦淮如說罷,扯着棒梗毫不猶豫轉身就走,棒梗昨天被找回來後,確實也被秦淮如揍的不輕,以致於現在根本就不敢反抗秦淮如,更不敢隨便說話。
等到黃秀珍一切收拾好,專門看了一眼窗戶,這才鎖了門。喊了秦淮如一嗓子,推着那輛燒黑的破爛三輪車出了大門。
等她們幾個走了,院兒內早起的人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感覺壓在自己心口上的石頭挪開了,紛紛走出屋門,開始各自活動起來。
剛纔黃秀珍沒走那會兒,也都是躲着黃秀珍,生怕在院兒內走動的時候碰見黃秀珍。
黃秀珍推着三輪車一邊走,三輪車是一邊往下落灰,但她也不在意,這玩意兒雖然現在是不能用了,但還是得推到站裡去。
一來,站內規定,站內領的傢伙什兒只能以舊換新,二來,她也要說明其中情況,不然她想平白就那麼再換一輛三輪車肯定是不可能的,這些傢伙什兒可是在站內都是登記在冊的東西。
秦淮如心中惴惴,扯着棒梗緊緊跟在黃秀珍後面,也不敢多說話,碰見熟人了,也只是點點頭,一聲不吭。
等到三人來到廢品收購站,黃秀珍還沒走進去大門,就看見劉大姐從另一頭走了過來,遠遠的就開始打招呼。
“秀珍,你來的還是這麼早!”
“劉大姐早,我這不是吃了早飯就來了唄!完成任務指標也安心不是?”
“要不說你是優秀代表呢!還是你積極!”
黃秀珍停住腳步,等着劉大姐往這邊走。
秦淮如帶着棒梗臉色不安地站在了黃秀珍身後,她此刻已經看向了廢品收購站內。
看到那麼大一個廢品收購站內一堆堆各種各樣的廢品擺放着,秦淮如就像是長了見識一樣,她還從未想過,一個廢品收購站內會見到那麼多不曾見過的東西。
她的手心都開始出汗了,棒梗此刻也不敢亂說話,他不想繼續捱揍,昨天晚上那頓揍到底還是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