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兩口子昨天都沒過來,他和他家那口子是不是真的打算背叛咱們院子?打算跟黃秀珍站在一頭了?”
“嘿!那感情好,到時候兩個一起抓走!正好把他們那幾間房給大夥分分。”
“他二大媽說得對!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一塊抓走了最順心!”
“可不是,大傢伙都過的緊巴巴的呢!這兩家你們看看,一個比一個嘚瑟!”
“哼!許大茂是不是去追黃秀珍去了。”
三位大媽在四合院裡說話說習慣了,絲毫沒有避人的意思,哪怕是剛纔她們已經被黃秀珍嚇了兩次。
所以,現在她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婁曉娥正站在三道門那,把她們剛纔說的話全部聽了去。
她也不是故意來偷聽的,就是原本打算來前院一趟,還沒進前院呢,就聽到前院這邊動靜了。
站了好一會兒,也聽了好一會兒,婁曉娥磕着瓜子返回了後院。
“黃秀珍,你真的能成爲一個優秀的女性代表嗎?”
“但是在這個院兒裡生活着,也許……不太可能吧!”
“若是你可以……那我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自己?我何必揹着……”
婁曉娥低聲喃喃,後面說的什麼也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得見。
衚衕口。
剛剛騎上三輪車的黃秀珍被許大茂叫住了。
“黃秀珍。”
“你什麼意思?我偷偷給你通風報信還不是爲了你好?”
黃秀珍扭頭瞥了一眼許大茂,只感覺他那雙奸詐的眼睛透漏出一陣噁心,不怪一院子人沒人看得上他,就這張歪臉讓人看一眼就感覺不舒服。
“那我還得多謝伱的好意唄?”
“謝倒是不用!就是你能不能從你們站裡也給爺們兒弄來一臺電視機?我剛纔可是看到你搬了一臺電視機回來的。”
許大茂拉着黃秀珍的三輪車,神情嘚瑟,然後又繼續說道:“怎麼樣?這事兒要成了,我給你五塊錢!”
五塊錢?
黃秀珍上下瞥了一眼許大茂。
“許大茂,你是不是以爲五塊錢很多?這也五塊錢,那也五塊錢的。”
“我給你弄一臺電視機,你給我五塊錢?你還真能想,我們廢品收購站就算是收上來破的不成樣子的爛電視機也不止五塊錢。”
“你那五塊錢你還是留着買酒吧,醉了夢裡啥都有!”
許大茂松開了拉着黃秀珍三輪車的那隻手,討好似的繼續說道:“嘖!黃秀珍,爺們兒意思是電視機錢另算,我再給你五塊錢,怎麼樣?成不成?”
“成什麼成,我們廢品收購站只有垃圾,你要不要?”
“你抱來的電視機不就是你們站裡的嗎?要不這樣,你把你那臺賣給我怎麼樣?我給你八十塊錢,八十塊錢可是不少了吧?”
“你還真是打蛇順竿爬啊!大白天的淨做美夢!哪涼快哪呆着去!我沒空跟你在這兒閒嘮嗑。”
黃秀珍說罷,蹬着三輪車快速出了衚衕,但許大茂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舔着臉又跑過來拉住了她的三輪車。
“黃秀珍,你考慮考慮,我再添五塊錢湊十塊也成!”
“許大茂,你信不信我給你一大嘴巴子?”
三輪車被拉住,那個阻力讓黃秀珍惱火,這個許大茂還這能舔着臉跟她聊。
關鍵那臺電視機可是她好不容易遇上還已經修好的,怎麼可能賣給許大茂。
這臺電視機如果現在要再賣出去,別說三四百,七八百都會有人搶着要。
“那什麼,秀珍,我也不要電視機了,你捎我一段路唄!我去副食品商店,正好順路。”
“我捎你大爺!”
三輪車幾次被拉住,黃秀珍實在是忍不了了,一個剎車,扭臉給許大茂臉上來了一巴掌。
本來她就對許大茂夠煩,這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還想八十塊錢買她的電視機,純屬是欠揍的貨!
“滾!看你這個鱉形!你再敢上來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說罷,黃秀珍蹬着三輪車揚長而去,她實在是被許大茂這個唸叨唸叨的煩了。
娘們唧唧的,她忍不了,再加上週圍還有各種人看過來的眼神,可不能被許大茂這個混子壞了名聲!
許大茂則呆在了原地,他沒想到黃秀珍竟然真的這麼直接動手了,根本就來不及閃開。
好一會兒,他這纔回神,揉了揉自己發痛的臉頰,看了一眼黃秀珍騎着三輪車去的方向,眼神中有一抹陰鬱。
“噝!特釀的,這個黃秀珍還真狠!”
“娥子還說什麼我眼光不長遠,哼!兩個女人,懂什麼長遠不長遠!”
“特釀,還真疼!不行!等會兒非得讓劉海中惡心噁心她!此仇不報我特麼非君子。”
與此同時,四合院大門口,在軋鋼廠上班的幾個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柱子,許大茂今天是不是不在廠裡?”
“哎呦,一大爺唉!我哪有時間一直盯着他啊!”
傻柱提着一兜子飯盒,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心情應該還不錯。
兩人說話這會兒,閻埠貴騎着自行車也進了衚衕,而易中海和傻柱兩人說着話已經進了大門。
“許大茂這小子不會早跑回來了吧?”
“不知道!一大爺,您惦記他幹什麼,早上咱不是已經跟他說好了嗎!他就不是玩意兒!你管他呢!還不夠省心的!”
兩人剛進前院,前院幾個大媽都朝兩人看了過來,自然也聽到了他們兩個的對話。
“許大茂這小子早就跑回來了,剛纔就在咱們院兒裡,還有黃秀珍那個野丫頭,兩個人天天閒晃盪。”
一大媽這一開口,若是不知道的聽去,還以爲兩人什麼關係呢!
這話裡話外都聽不出什麼好味兒來。
“得!一大爺,您都聽着了吧?”
傻柱轉頭給易中海說了一句,原本正打算往中院走,卻聽見二大媽幽幽來了一句:
“可不是,你們是不知道,剛纔黃秀珍那丫頭可是抱着電視機回的咱們院兒,也不知道從哪來的電視機。”
“就是,她一個鄉下來的,剛去廢品收購站上了兩天班,竟然就抱回來了一臺電視機,看着還是全新的。”
三大媽也緊隨其後,對於黃秀珍抱來一臺電視機這事兒,她們幾個剛纔就已經唸叨了無數遍了。
心思太明顯了,羨慕嫉妒。
“電視機?這玩意兒黃秀珍都弄過來了?”
剛剛抱着自行車進院的閻埠貴聽到,推了推自己眼鏡,一臉不可置信地看了過來。
“這丫頭鬼着呢!怕不是提前下班,想偷偷把電視機抱回來,結果正巧被我們幾個撞上了。”
三大媽又對閻埠貴說了一句,語氣中都多了一份算計,以爲所有人都跟她們一樣呢!
“得嘞!這個野丫頭昨天這是把咱們院兒裡整的高興了?”
“嘿!這丫頭今兒竟然還抱了一臺電視機,看我不給她砸嘍!”
傻柱說着,眼神在四周看了一眼,拿起花池邊上一塊磚頭就打算了去砸了黃秀珍的門。
“柱子!你幹什麼!”
別的幾個都沒吱聲,他們恨不得傻柱直接把黃秀珍那屋全部砸了呢!
但是易中海叫住了傻柱,一大媽也緊隨其後拉住了傻柱,其他人露出了有些可惜的神色,然後這才紛紛出言阻止傻柱。
“傻柱,賈家嫂子可還沒出來呢!怎麼,你也想進去?”
“傻柱,你收收你的脾氣!”
這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傻柱最終還是把自己手中的磚頭扔了回去。
“行了,大傢伙,我這不就是氣不過嘛!咱們一個院子裡的人都過的緊巴巴的。”
“她可倒好,昨天到手一百多塊錢,今天就抱來一臺電視機!這不是影響咱們鄰里的和睦關係嗎?”
“砸了一了百了!就當昨天一百多塊錢……”
從傻柱這句話中,衆人都反映過味兒了,這個傻柱是想給一大爺出頭啊!
只不過聽到傻柱最後一句,三大媽眼鏡亮了亮,突然說道:“傻柱,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既然這臺電視機咱們也是出了錢的,那合該咱們也能一起看電視吧?”
“當家的,我感覺他三大媽說得對!”一大媽也跟着附和道。
說到底,她心裡對自家昨天出去的一百塊錢還心疼着呢!眼前事態朝這個方向發展,當然是要附和一句了。
“我看這臺電視機不用砸,砸了多可惜了!咱們昨天的一百塊錢可不就白出了?”
“說得對!應該拿出來給大傢伙一塊兒看!”
“對對對!她黃秀珍一個人看電視機完全沒必要,大傢伙一起看多熱鬧啊!”
“就是!咱們院裡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因爲這臺電視機更和睦了呢!今年的優秀大院還不是又落到我們院兒裡?”
幾個婦女你一句我一句的,正巧易中海和閻埠貴都在,三位大爺已經來了兩位了。
“得得得!我不砸了,你們看着處置吧!爺們回了!”
傻柱擺了擺手,提着自己那一兜子鐵飯盒回了自己屋。
“大夥都散了吧,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等秀珍回來了,我抽個時間跟她談談。”
易中海擺了擺手支散了衆人,和一大媽兩人朝中院走去。
“當家的,怎麼樣?能成嗎?賈家嫂子怎麼樣?”
“不知道!我等會兒去找淮如說說。”
“行!”
前院,閻埠貴和三大媽也回了自己屋內,三大媽把針線筐放下後,就開始忙着做飯了。
“怎麼個事兒?黃秀珍這不是還沒回呢嗎?什麼時候抱回來一臺電視機?”
閻埠貴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桌邊看着三大媽,眼神中似乎都帶着算計。
“這個野……野丫頭,剛纔就回來了一次,抱着電視機回來的。看着像是新的,不知道從哪來的。”
“我們幾個當時那不是正說着話呢麼!就說了她幾句,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悄咪咪的回來了,結果全部她聽去了。”
“這個野丫頭精明得很,兩次故意偷聽我們幾個的談話,還好我們沒有多講什麼東西,這還被她數落了一頓呢!”
“哦!對了,還有許大茂,這也不是個東西,竟然還跑到廢品收購站告訴了黃秀珍我們打算舉報黃秀珍這件事。”
三大媽把詳細情況說了說,說完,這麼一捋,她突然心中隱隱有些擔憂起來。
看着閻埠貴,眼神中多了一些小心謹慎。
“當家的,這次咱們就不參與了吧?可別又遭了這丫頭算計,我看這個丫頭沒那麼簡單!”
“嗯!我想想!”
閻埠貴點了點頭,喝了杯中最後一口水,這才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受了許多。
過了好一會兒,閻埠貴神色這才恢復,下意識地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
“這事兒啊!我看咱們還是不摻和了!我總感覺他們想叉劈了。”
“真不摻和?那等會兒他們開會,你還去不?”
三大媽說的開會,並不是全院大會,開會的人主要是三位大爺和傻柱、秦淮如,避開了院內其他人。
“去!這事兒當然得去!”
“行了!我心裡有數,你就別管了。”
劉海中一走進四合院,有些狐疑地看着安靜的院內,回了自家屋內。
“孩他媽,什麼情況?咱們院兒今天這麼安靜?”
“嘖,你是不知道,大傢伙都憋着一口氣兒呢!黃秀珍今天抱了一臺新的電視機回來,那玩意兒少說也得四五百塊錢吧?”
聽到黃秀珍抱了臺電視機,劉海中心裡頓時羨慕嫉妒起來:
“這個黃秀珍,還真是厲害哈!廠裡領導都沒有幾個家裡有電視機的。”
“她這剛去廢品收購站上班了兩天,就抱回來一臺電視機?”
“這是沒打算藏着她自己的身份啊!”
劉海中說着,坐在了餐桌前,倒了一杯酒,“嗞”的一聲吸進了腹中。
“不過大傢伙剛纔跟一大爺和三大爺商量過了,讓她把電視機拿出來,大傢伙一塊兒看。”
二大媽忙活着手中的雜活,擦着檯面,把炒好的一道菜放在了餐桌上。
“哦?這是又瞞着我這個二大爺了?我都沒參與呢,這事兒就……就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