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走後,金亦倏漸漸緩過神來。不知道先說謝謝,還是先說對不起。如果因爲自己害的蔣星月和抑揚分手可如何是好。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道理她是懂得。
“別這樣,顯得很幼稚!戀愛不是過家家,不要動不動就分手。我會跟你女朋友解釋清楚的。”
這時,門鈴又響了,抑揚惡狠狠的衝進來。“蔣星月,你不要自以爲是,這麼多年,你說合就合,說分就分!”
“我不想跟你吵,上次吃飯,你都知道她是花蔚苒找來照顧我們起居的,你爲什麼還容不下她。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我們三個?你就是個瘋子!”
“我瘋子,你爲了見面幾天的保姆也能罵我瘋子,和我分手,到底誰是瘋子。”“迫不及待找理由和我分手了不是?這麼多年厭煩了我,想找新歡是不是?”抑揚瞪紅了眼,一看就是愛情裡的弱勢方。
“我告訴你,你一輩子都別想撇下我!”抑揚不是海城的,也沒有蔣星月那樣的家族企業,但是抑揚根正苗紅,家庭背景很是不俗,長着一張娃娃臉,膚白、耐看,作爲家裡的掌上明珠,從來還沒有摘不下的星星。就是蔣星月對她時冷時熱,忽遠忽近,讓她吞不下,又捨不得放開!
“你們消消氣,都是因爲我。抑揚,你知道嗎,我都27歲了,在我眼裡,雖然蔣星月和花蔚苒個子高,但都是小孩子呢。我喜歡大叔型的,又高、又帥、又富有的那種!而且我很有自知之明,你們幾個家境好,才貌雙全,談戀愛講究門當戶對的嘛。我只是想找回我要找的人,找到了立馬就走。我跟你發誓,我連蔣星月的聯繫方式都不會留的,以後大家一別兩寬。”
抑揚小姐脾氣上來,一巴掌就打在金亦倏臉上:“少裝懂事,你就是傳說中的綠茶精吧,那麼多的工作你不去,偏偏擠在一個男寢裡晃悠。你敢說你不想發生點什麼?你該不是也想嫁入豪門吧?”
金亦倏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打蒙了,被冤枉成楚醫生小三的冤屈、找不到姜清顏的焦慮、被命運捉弄的氣憤噴涌而出:“你憑什麼打我!因爲我好欺負嗎?因爲我付不起藥費來打工?你的男朋友我一點不稀罕!我也沒有求他救我,我只想找回我想念的人。”
蔣星月在一旁聽得臉都綠了“我只是自保,不是爲救你!”。一個只比自己大三歲的一個臭丫頭,一個分分合合的神經質女朋友,他不知如何安撫,索性坐沙發上觀戰。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啥事兒沒有就能幹上一架。
“我的抑揚姑奶奶,你怎麼還動開手了。你可不能冤枉了蔣星月。在我眼皮子底下,他可專一着呢,根本沒影的事兒。我跟你保證,我就是讓這‘小阿姨’嫁給我,也絕對不會讓她搶走你的心上人的。好不好?!”
金亦倏哭笑不得,難道自己是掃把星轉世嗎,走到哪裡都殃及一片無辜。捂着火辣辣的臉對抑揚說:“我看在你年齡小還不懂事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但是”說着她轉過臉對蔣星月和花蔚苒說:“你們將來都是做事業的人,可要擦亮眼睛,娶妻當娶賢!”說完,金亦倏拿起包奪門而出。
蔣星月看着金亦倏頭也不回的走掉,莫名的覺得有趣。身處這般慘境,很快的給“敵人”一技絕殺。通過這件事,他也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優柔寡斷,留一個禍端在身邊了。
沒有中餐吃的日子度日如年,也沒人打掃,還得跑很遠購物,就難免想起金亦倏的好。“她還回來嗎?”
“回來再被抑揚打一耳光嗎?過不上好日子有你的一半責任。”
“要不我給她打個電話?”
“算了,她肯定是不回來了。她可能打算回國了吧。”
“試試。或許可以讓她繼續做。”
蔣星月接過花蔚苒的手機,撥通了金亦倏的電話,以尋找幫助姜清顏爲代價請求她繼續過來照顧起居。並且表示絕對不會發生“耳光”之類的事情。
開始金亦倏是拒絕的,而且她已經準備接一個後廚幫工的工作,一天140美金,算算還不上醫藥費,但是總能緩解一下壓力吧。
“你可以幹到你的簽證到期,甚至可以續簽。我負責幫你找你的顏哥哥,找不到就付你雙倍工資。但是你得答應我,不能一找到人就和我們毀約。”打黑工的風險不僅僅是被遣送回國,有時候還會有惡劣的老闆故意削減工資、拖欠不付,即便不是如此,金亦倏也抗拒不了繼續找姜清顏的誘惑,想要擁抱一下顏哥哥的想法比以前更加迫切,於是,開心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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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金亦倏在,兩個年輕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家的溫暖,原先的阿姨照章辦事,做飯、關心都是老式的一套,對他倆就像下人對待主子,畢恭畢敬。讓兩個年輕人很難感受到真誠的親人式關懷。
金亦倏就不同了,做飯愛搞點小花樣,在色香味俱全的基礎上搞點小主題。還懂得做增肌減肥的營養餐,也會像姐姐一樣嚴禁他們喝涼水,監督他倆改掉來美國後直飲的習慣,當兩個人賴牀不吃飯或者想偷懶不上課時,她會毫不客氣的給他倆上一課。
蔣星月說幫忙尋人並不是緩兵之計。他找了當地有名的追蹤組織,接的都是暗訪、蒐證據、抓包之類的違法擦邊行當。付費尋人的效果果然不錯。一週過去,對方就發來一張照片。金亦倏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實嚇了一跳,這不是國內已經“邂逅”多次的那個男人。
“搞錯了吧?這個人我認識。而且在國內啊。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是他,未及畢業就創辦了名爲‘火’的信息公司,完成pre-A輪投資後,突然消失了,有工作人員說他去世,但是見公司架構裡並未除名,所以死亡的消息可能不準確。”
“如果是他,爲什麼會突然消失呢?他怎麼會在中國,又剛好出現在我的面前?”1萬個問號在金亦倏的腦袋裡結成了毛線球,她恨不能馬上飛回國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