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更,6點20、12點20,21點20,每天保底6000字,求推薦、求收藏)
“好,有魄力,不過你受傷了,還是讓林參謀去吧。”王進一達到目的,讚賞的點頭。
夜色的狠,在特務處這個大染缸中逐漸被激發出來了。
他命令身邊勤務員:“叫林立國。”
勤務員冒雨跑向辦公室。
不一會,又跑回來:“報告,林參謀清晨帶人,至今未歸。”
王進一皺眉。
關鍵時刻掉鏈子。
“處座,我去。”夜色請戰。
“你受的有傷。”王進一勸阻。
“輕傷,沒事。這次可能是我作爲二科人員最後一次出去了,請處座給我這個機會。”夜色眼巴巴看着王進一,像嘴饞想要吃糖的孩子。
“去吧,注意安全,聽見沒?”王進一指着他的傷口。
“謝謝處座關心。”
夜色吩咐勤務兵叫來二科其他人員,坐在一輛卡車上,冒雨駛出大院。
清晨,外面還下着雨,路上行人稀少,軍用卡車很快抵達興華大街。
“你帶人封鎖北面,你帶人封鎖南面,拿着圖像逐家逐戶給我搜,中間地帶集合。”夜色左右揮手。
兩隊人馬分開,各自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跑步。
一個手下打着一把傘,擋在夜色頭頂。
夜色一揮手,打掉雨傘,帶人闖進雨中。
路邊,一個挑擔子的中年人迎面走來。
夜色擋在他面前,舉起手裡的圖像:“見過這個人麼?”
挑擔子的男人眯眼細看:“沒見過。”
夜色歪歪頭,手下人踹了一腳他挑的筐子:“滾!”
中年男人狼狽逃跑。
夜色續朝前走,每見到一個人就攔下來問,直到問到第五個人時,纔在他的嘴裡聽到一句:“長官,這個人好像是前面那家書店的老闆。”
“哪家書店?”夜色面露喜色。
“路東,叫洪陽書齋的那家,我只知道老闆姓曾,叫什麼就不曉得了。”個頭不高、川味很濃的男人回答。
夜色急促的向前揮手:“洪陽書齋。”
“快快快,洪陽書齋。”
三個手下超越夜色,全速跑向洪陽書齋。
這時,北面的人馬從街道北頭向着他們的方向狂奔。
看來,他們也問到了曾雲峰這個人。
兩撥人合成一撥,圍在洪陽書齋外面,等着夜色。
夜色走不快,晚了兩三分鐘才走到書齋門口。
“進去。”夜色下令。
幾個便衣舉着手槍,猛砸書齋大門。
曾雲峰離開時,從裡面拴住了門,他和管家是從後院翻牆離開的。
“門拴着呢,裡面有人?”一個手下害怕遭埋伏,側身貼在門邊。
“廢物!”夜色上前一腳,踹在便衣身上。
他拔出槍,衝着另外一個便衣吼:“讓開。”
話音未落,他蹬着完好無損的那條腿,把穿着皮鞋的大腳送到了門板上。
“咚、咚、咚、咚…”
連續不斷的大力踹門之後,書齋門板開始鬆動。
夜色咬着牙,強忍支撐腿的巨疼,狠狠用力。
“砰!咚咚咚!”兩扇門向內撞擊牆面後,反彈數下。門被夜色生生的踹開。
他臉色蒼白,有氣無力揮揮手,示意部下進去,自己一屁股坐在門前臺階上,渾身打顫。
用力過大,動作過猛。
闖進去的十幾個人翻箱倒櫃,一無所獲。
“夜科長,什麼也沒發現,人跑了。”手下報告。
“有可疑的麼?”夜色無力的問。
“只有燒剩下的灰,還有一些共黨的宣傳單。”
夜色扶着那個人的手,艱難的站起來,進入書齋。
室內狼藉一片,雜亂無章,嘎嘎角角都被搜查過。
一無所獲。
“報告,後院牆後一個梯子,他可能是爬牆出去的。”又有一個手下報告。
“你翻過去看看,”夜色吩咐。
翻過去也是白搭。
昨夜一場大雨,足以掩蓋一切痕跡。
不出所料,手下翻過去,又翻回來,顆粒無收。
夜色垂頭喪氣,帶着手下往外走。
一個手下滿懷希望:“夜科長,咱們用不用在這裡留人?”
“你說呢?”夜色溫和的問。
“我看用,說不定他們會有接頭的人來。”那個手下似乎看到自己抓住了共黨,立功受賞。
“一羣人開着車,封鎖街頭,荷槍實彈,滿街找人,砸爛大門,你說人家是傻子,還是笨蛋,自投羅網,自取滅亡?嗯,大哥,動動你的腦子。”夜色敲打着這個手下的腦袋。
“夜色,不對,夜大科長,怎麼樣,有收穫麼?”聞訊趕來的林立國在書齋門外攔住了夜色。
“沒有,人跑了,你呢,怎麼樣?”夜色急躁的問。
“雖然沒有發現共黨,但也絕對沒放一個共黨出城,我挖地三尺,也要看看他們到底藏在哪裡了。”林立國穿着雨披,帽檐上的雨水順着他的眉毛往下滴。
“回去吧,處坐等着消息呢。”夜色表面鎮定,內心卻心急如焚。
離開書店的曾雲峰無法出城,每在城內滯留時間多一分,他的危險也相應的增加一分。
兩人一起上了林立國開來的軍用吉普,沿着原路返回。
雨漸漸變得小了,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
吉普車經過鬧市時,減慢了速度。
前面一倆車不知爲什麼突然熄火,差點被軍用吉普撞了屁股。
吉普急剎車停在馬路中間,林立國伸出腦袋,大聲吆喝:“怎麼回事?快走,耽誤勞資的事,斃了你。”
他和夜色並肩坐在前排,親自開車。
夜色心不在焉,看向車窗外。
他對前面停車原因並不感冒,滿腦子想的都是曾雲峰。
他在哪裡落腳?安全麼?有出城的辦法呢?
夜色腦子昏昏沉沉的。
當他沿着街道前方往回看的時候,曾雲峰的背影突然出現在他的眼裡。
並且,曾雲峰扭頭了,兩人視線正好對住。
坐在後座的二科便衣老宋似乎也看到了曾雲峰,只是隔着窗戶和雨,他不太確信。
老宋舉起手裡的圖像看了看,又擡頭向外辨認。
“他,嗯,”他是個結巴,說話通常都比別人慢半拍。
這時,前面的車開始啓動,林立國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方向盤上。
老宋第二次確認後,感覺街道邊的那個人就是曾雲峰。
他彎着腰,頭幾乎伸到了夜色前面,指着窗外:“夜、夜、夜科長,”
夜色知道老宋和他一樣發現曾雲峰了。
危險。
林立國猛地開車,夜色就勢撞向方向盤。
軍用吉普發出刺耳的喇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