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更,6點20、12點20,21點20,每天保底6000字,求推薦、求收藏)
“跟我們走一趟吧,夜參謀。”自稱督察處的人用槍頂着夜色腦袋。
轉瞬,他的腦袋上也被頂上了一支槍。
“站住,誰都別想走,出示你們的證件。”少尉排長杜寬慢條斯理的說。
今天,又是他帶隊值班。
他甚至沒有擡頭,專心致志玩弄手裡的駁殼槍。
勾着駁殼槍的右手食指嫺熟的轉動着,槍體三百六十度旋轉不停。
舉長槍的是趙二牛。
他歪着頭,眯着左眼,手扣扳機,瞄準,精神高度集中,準備隨時開槍。
“我叫黃舒朗,復興社督察處上尉幹事,你敢攔着我?”黃舒朗勃然大怒。
“黃舒朗,黃幹事?”杜寬擡頭。
他慢條斯理話音,轉音了,讓人只想笑。
黃鼠狼。
忍無可忍。
城門下看熱鬧的士兵和百姓真的有人笑。
黃舒朗指着杜寬:“你、你,”
他也沒辦法,祖廟裡供着的老爹給他起了這麼一個好名字。
黃舒朗,黃鼠狼。
他不是第一次被這樣叫。
雖然每叫一次他都像殺人。
可他沒辦法,老爹死了,冤有頭債有主,他報不了。
“出示你的證件。”杜寬故意爲難。
他剛纔站在一邊看見黃舒朗掏出過證件,但對平常在他們這些最底層士兵面前耀武揚威的混蛋,他憎惡。
黃舒朗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
強龍不壓地頭蛇。
他收回手裡的槍,槍口低垂衝地,左手從口袋裡掏出證件,在杜寬眼前甩了幾甩:“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放走私自買賣武器的人,老子唯你是問。”
杜寬根本不看,再次低頭,玩槍。
“介紹信。”他又說。
黃舒朗指着自己的臉:“勞資就是介紹信,督查處的人從來不帶介紹信。”
“我老子早就死翹翹了,請問你從哪座墳頭裡爬出來的?”杜寬語速變快了些。
“MMD,你是沒腦子還是傻,勞資這樣的人是你能惹的麼?”黃舒朗越來越放肆:“給你們司令打電話,他能證明勞資的身份。”
“啊,真的?”杜寬裝作害怕。
“熊樣,提到你們司令害怕了?剛纔的狂、剛纔的浪去哪兒了?”黃舒朗雙眉抖動,搖晃肩膀,擡起一隻手扇向杜寬的臉。
杜寬一個側步,左臂前伸,攬到黃舒朗頸部。
再一個轉身,死死勒住黃舒朗的脖子,右手閃電般舉起手槍,頂在黃舒朗太陽穴上:“不主動出示證件和介紹信,我有理由懷疑你是共黨;襲擊守城將士,我有理由懷疑你是共黨;劫持諜報科科長,我有理由懷疑你是共黨。”
冷冷的笑:“這三個有理由,我跟你告狀告到蔣校長面前,勞資天不怕地不怕。”
他使勁一推,黃舒朗直挺挺摔倒在地上,腦門當時摔出一個青包。
“捆上,連同那兩個,關在值班室。”
杜寬有分寸,他知道黃舒朗的身份不是假的,教訓一下是極限。
帶走黃舒朗,杜寬來到夜色面前,抱拳:“恭喜夜科長,卑職知道的晚,沒能及時賀喜,見諒。”
夜色拍拍他的肩膀:“客氣,謝謝。”
杜寬看着箱子裡的槍:“怎麼回事?”
“不知道,處座交代的事情。”夜色感覺不妙。
他在哪個環節漏掉了什麼?
還是其中隱藏他不知道的秘密?
“抱歉,夜科長,你同樣沒有介紹信或通行證,事關武器,我同樣不能放行,麻煩你在此等候。”杜寬的語氣很隨和,但該遵守的紀律一樣不少。
城門口的柵欄擋在道路中間,馬車無法出城。
“要不先讓他們走,你找人把箱子擡下來,我在這裡等。”夜色憂心忡忡。
萬一特務處的人聞訊趕來,曾雲峰處境危險。
“我不同意。”半天沒吭聲的唐棠插話。
“你是誰?不要打擾軍務。”杜寬毫不客氣制止。
“我是醫生,軍醫,上尉軍醫。”唐棠擡手撩了一下大波浪頭髮,招搖着走過來。
馬丹!
杜寬罵娘。
今天上尉都沒事可幹了?一個二個的全到城門口來撒野。
個個比他軍銜高,膈應。
“我親眼看見這件事的全過程,你要是放他們走,我到督察處告你徇私舞弊。”唐棠不依不饒。
杜寬再次聽到督察處三個字,腦門冒火。
“你TND愛到哪告到哪告,勞資今天偏要放他們出去。”杜寬急了。
黃舒朗壓他,他認了,人家位高權重,自己公事公辦,不理虧。
一個臭娘們也在他面前指手畫腳,是可忍孰不可忍。
“東西搬下來,放行!”杜寬衝着守衛士兵下令。
四個士兵跑過來,一人擡着一個箱腳,把盛滿武器的箱子放在地上,兩個士兵手持武器站在一邊警戒。
“你們先走,到家給我來封信。”夜色恨不得立刻送曾雲峰出城。
再有個一波三折的,他的心臟受不了。
“慢着,”唐棠得意的說。
“別理她,”杜寬粗聲吼。
“排長,”趙二牛看着杜寬的眼神往後移動。
杜寬回頭,立刻打了一個報告。
“司令。”他高聲喊。
夜色一把拉過趙二牛,伏在他耳邊嘀咕幾句。
趙二牛乘着杜寬迎接司令的空檔,自己悄悄溜了。
“三小姐,你怎麼大駕光臨西城門了?”洛邑守城司令馬鴻儒來了,遠遠衝着唐棠打招呼。
唐棠迎過去,撒嬌:“馬叔叔。”
她的撒嬌,故意給夜色看的。
有權有勢,有好處,怎麼滴?氣死你!
“發生什麼事了?”馬鴻儒問。
杜寬敬禮:“報告司令,特務處諜報科長攜帶武器出城,沒有通行證。自稱督察處的人攔住特務處的人試圖帶走,並且現場襲擊我方人員,同樣沒有介紹信,卑職按照規定全部扣下,請司令指示。”
他當着衆人,故意把按照規定四個字說的重重的。
師出有名,就是司令來了,也不能把他當衆怎麼樣。
“馬叔叔,這件事我看的一清二楚。這個少尉有些誤會,督察處黃幹事您認識,人粗魯了點,大錯沒有。可是這位夜科長嫌疑就大了,他們車上三個人,裝了兩箱軍火,誰能證明是誰帶的?”
夜色第一次見洛邑司令。
“報告司令,卑職是特務處一科科長夜色,奉處長王進一命令,護送武器出城,司令可向特務處驗證。”夜色不卑不亢。
但他一直懷疑,今天的事情太詭異。
“馬叔叔,您要是問特務處,他們肯定穿一條褲子,今天這件事必須有人承擔責任,否則我直接向南京方面舉報。”唐棠突然變得冷酷。
“唐上尉你說該怎麼辦?”馬鴻儒詢問。
“我喜歡刺激,不如讓夜科長和他未婚妻猜枚,誰輸了誰來承擔責任。”唐棠兒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