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幾句話將自己的故事說完後,沒等挽瀾幾人發問,又開始猛烈的敲擊起門來。聲音很大,不斷迴盪着空曠冗長的走廊裡。
挽瀾皺着眉頭,咬了咬嘴脣,突然脫口而出,“不對!他這是在拖延我們,別理他,快向前跑!”挽瀾見這人說幾句話就要敲幾下門,聲音很大,說話只不過是爲了拖住他們,而發出聲音纔是他的目的。
就在挽瀾幾人拼命向走廊另一端跑去時,門外還在不斷髮出砰砰的敲門聲,一個瘋狂而帶着狂妄大笑的聲音在幾人身後不斷喊道,“晚了!晚了!你們誰也出不去的,樓上的客房裡都是活死人,我把門全都打開了,它們很快就會下來的!哈哈!”
挽瀾幾人在幽暗的走廊裡飛奔,向着走廊盡頭那唯一的光亮處。聽見身後那人還在喘着粗氣聲嘶力竭的喊叫着。
咚!咚!咚!
喪鐘一樣的敲門聲不斷的在幾人身後催命般傳來。
就在幾人快要到門口時,跑在最前面的大金鍊子,突然調轉身來,一臉冷汗,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發瘋似的衝挽瀾吼道,“槍!給我槍!”
挽瀾知道來不及了,樓上的活死人來了!當即也來不及理大金鍊子,一把推開了他,向走廊外看去。
黑壓壓一片活死人帶着一股撲面而來的腥臭味,鋪天蓋地而來。密集的身影將走廊的出口堵滿,遮蔽了走廊裡唯一光亮。活死人看見挽瀾幾人,眼睛頓時發出了駭人的兇光,瞬間便向着幾人撲來。
“跑!”挽瀾一聲大喊,拉起凝春和胖子便向又後跑去。
幾人現在除了一把從大金鍊子那裡拿來的槍外,什麼也沒有,面對這蝗災一般活死人是無能爲力的,只有又向後跑去。狂妄的笑聲和活死人瘋狂的嘶吼聲在走廊裡迴盪着,震人心魄。誰都知道,後面是一扇已經鎖上了的門,可現在不向後跑,又能怎麼辦呢?
眼看着幾人就又到了走廊的另一端了。凝春一臉焦急,汗水將她的留海浸透貼在額頭上,“挽瀾哥,怎麼辦?”挽瀾使勁推了推自己身邊的幾扇客房門,不出意外,所有的門都被鎖上了,沒有一扇能打開。
怎麼辦?這個問題自從感染爆發後,就無時不刻的出現在挽瀾的腦袋裡,所幸總是能想出逢凶化吉的辦法來,將同伴帶出困境。可現在,挽瀾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己妻子這個問題。看向不斷向着自己撲來的活死人,幾人心中油然升起了一陣陣絕望的頻死感,冷汗順着後脊樑不斷的淌了下來。
挽瀾一把將凝春拉到了自己身後,死死盯住即將來臨的活死人,刺刀又一次緊緊的握在了手中。就在幾人準備和活死人羣拼了的時候,門後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給你們個機會。”
一張卡片從門縫裡遞了過來。幾人回頭一看,是一張房卡。
“不要誤會,只不過讓你們死的這麼快,太便宜你們了,你們還沒有嘗過當初我們被飢餓和絕望折磨過的滋味。”
站在隊伍最後面的凝春一把撿起了房卡,將卡放在身邊最靠裡的一間客房門鎖上。
嘀嘀,嗒!門開了!
所有人都彷彿在快要淹死的最後一刻,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快速的退進了客房內。
鎖門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趕緊將房間內所有能推動的東西,都搬來死死堵在了門後。不一會、一整張牀、桌子、沙發、衣架,門後已經死死的堆滿了能拿過來的一切東西了。
門外不斷的敲擊聲、嘶吼聲還在繼續,活死人身上特有的腐臭味道順着門縫不斷竄進屋內。四人都累得坐在了地板上,喘着粗氣,現如今,暫時抵擋住了活死人的步伐,可誰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幾人都知道之所以門外的那人沒讓自己被活死人羣生吞活剝,只是爲了更好的折磨自己。沒有吃的、沒有喝的,外面是成羣的活死人,而自己還沒有武器,現如今,除了在絕望中等死,毫無辦法。
挽瀾將原本就不大的客房看了一圈,不出意外的沒有其他出口,唯一的窗戶打不開不說,就算能打開,樓下也是10樓,不可能從窗戶跳下去。而屍叔的引屍湯也早就用完了。挽瀾無奈的坐回幾人身邊,端起手裡的槍,槍口一直沒有離開過還在不斷被撞擊着的門。半小時過去了,門外的活死人並沒有衝進來,聲音也漸漸消停了下來。凝春鑽入擋在門後的牀板內,透過貓眼向門外看去。黑暗中,鬼影重重,活死人並沒有離開,依然在走廊裡漫無目的的走動着。
“瀾哥,這咋辦?”胖子看着挽瀾問道。
活死人受到聲光味道等刺激後就會過來,但如果沒有新的刺激,它們就像現在這樣,漫無目的的在最後接受到刺激的位置附近走來走去,根本不會自己離開。“現在需要把它們引開才行。”挽瀾邊說邊把頭轉向了一旁的大金鍊子。胖子和凝春看着挽瀾的眼色,也會意了。
胖子走到大金鍊子身邊,表情沉重的說道,“不知道你聽過一句話沒有?叫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大金鍊子看着三人的眼神,也明白了,一下子跳了起來,“滾!你才入地獄,你們誰愛入誰特麼就入!你們就算弄死我,老子也不去幫你們趟雷!”胖子眼睛一鼓,將從大金鍊子那裡“借”來的手槍掏了出來,笑眯眯的看着他。
大金鍊子冷笑了一聲,“殺我?來啊!我告訴你們,我要是回不去總堂了,你們的那個小姑娘也別想活了。”
胖子楞了一下,依然拿槍對着大金鍊子。凝春走到兩人身邊,將胖子手中的槍按下,對大金鍊子說道,“我們從長計議,有辦法的。”可如今的情況,除了叫大金鍊子出去做引開活死人,挽瀾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出去了。
天色漸晚,虎城漸漸墜入了寒夜,幾人自從進了酒店後,便水米未進,現在已經是精疲力竭,飢火難耐了,確是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