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矇矇亮,四人一身疲憊,邁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出皓月酒店,車緩緩的向聯衆軍總堂開去。
任務完成了,幾人雖說都很耗盡了全力,但還好有驚無險。幾人同坐一輛車,大金鍊子一臉憤憤不平的扭過頭去,不看幾人。
車輛路過定西堂時,挽瀾特意將車減慢速度,想再看一眼,那個始終讓他覺得有古怪的井蓋。車輛很快到了定西堂關口外的那個熟悉的丁字路口,挽瀾向窗外看了一眼,這一看,卻發現這井蓋比起上次居然有了些變化。
挽瀾上次清楚的記得,自己離開時井蓋上的“市政”兩個字是朝着關口方向的。這一次再看時,這兩個字的方向變爲了朝向丁字路口了。有人動過這個井蓋!是誰呢?難道是定西堂的外紅旗?楊仲玄?還是那個井蓋下的人?那雙清澈的眼眸又一次出現在挽瀾腦海中,到底是誰會在這下面?
挽瀾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大金鍊子,眼下有楊仲玄的眼線在場,況且天上還有一架無人機在航拍着自己,也不能下去一探究竟,無奈只能繼續向前開去。
車輛剛進總堂,就被關口的護衛隊拿着槍叫了停。一隊人馬過來,叫所有人都下車來,檢查了車裡的東西后,不耐煩的看向挽瀾幾人一眼。“你們三個,去隔離室住着吧!”一個大鬍子對三人喊道。
三人都有些發矇,什麼意思?這纔剛回來,就要去什麼隔離室?去幹什麼?爲什麼就我們三個去?大金鍊子怎麼不去?胖子一把拉住了那大鬍子,有些惱怒的發問。
大鬍子一把將胖子的手甩開,將槍一下子頂到了胖子頭上,“滾!別碰老子!叫你去就去!再動我開槍了啊!”凝春將氣的一臉通紅的胖子拉了回去,三人都舉起雙手。大鬍子叫來了一個光頭帶圓眼鏡的眯眯眼年輕人。年輕人拿起槍對三人笑了一下,揮了揮手,示意三人跟着他走。
“第一次執行任務?”年輕人問道。
挽瀾應了一聲。
“那難怪了,你們可能還不大清楚,是這樣的,所有外出執行任務的護印隊,進總堂前都要先去隔離室待上二十四小時,沒有問題才能進去。有些人在外執行任務被活死人傷到了,卻隱瞞不報,進了總堂變異了再傷了人就不好了,所以都有這麼個觀察期的。至於那個一隊的人嘛,嘿嘿,你知道的,他們和你們不一樣,被單獨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了。”年輕人眯起眼睛笑着說道。
三人隨着年輕人進了關頭大門,發現總堂的關口在一條街道上,前後有兩個大門,而所謂的隔離室位於兩道大門之間,之間這個區域大概算是關頭的緩衝防禦地帶。三人被年輕人分別帶到了相鄰的三個房間裡,房間裡各有一張小牀,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並且門窗都用特別用鋼條加固過。
年輕人將門都上了鎖後,又去給三人找來了些吃的喝的,從窗口遞了進去後便站在門外,對三人說道,“我這個人最喜歡和護印們打交道了,你們可以叫我魯老闆。幾位都是剛來的護印,我以前和上一任護印五隊的兄弟們的合作還是很愉快的。下次你們再去執行任務前,我會來找你們的,有點小忙要你們幫下,放心,有來有往,如果你們下次也能平安回來,我肯定也不會虧待你們的。”
一番話說得挽瀾幾人有些摸不着頭腦,正想問什麼意思,自稱魯老闆的人已經離開了。此時也懶得管那麼多了,幾人都是又餓又困,將魯老闆拿來的東西狼吞虎嚥的吃完後,便倒頭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魯老闆又來給幾人送來了早飯,打開了大門,告訴幾人可以進總堂了。胖子本想着直接回住處歇息了,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幾人只是爲聯衆軍賣命的而已。回去休息前,還要先去總執事那裡報個道。幾人向着湖心島走去。
一身中山裝的楊仲玄已經聽總堂關口的護衛通報了幾人回來的消息了,此時已經在位於頂層的辦公室等幾人了。一進辦公室,大金鍊子此時也在,正在向總執事道苦,就像是在外受了委屈了小孩一樣。見挽瀾幾人進來了,說着說着,竟然還哭了起來,一副聲淚俱下的就像是這次任務全靠了自己才能完成一樣。
楊仲玄也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聽他連哭帶喊的說完了,才點起了一根菸,也沒有讓幾人,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去找老顧領撫卹吧,記得幫寸板頭的家屬也領了,我會安排安葬他的。”楊總執事對大金鍊子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楊仲玄轉頭看着挽瀾幾人。
挽瀾幾人本以爲楊仲玄會把寸板頭的死記在自己頭上,自己這次完成了任務多半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沒想到,楊仲玄笑着看着三人,說道,“我還算是沒有看錯人,雖然出了點事,任務還是完成了。你們等會也去找老顧領撫卹吧。去吧,回去好好休息,等着下次有任務再說吧。”
三人都沒想到楊仲玄並沒有要怎麼幾人的意思,還叫幾人去領撫卹。胖子此時倒是顧不上這些,一臉焦急的對楊仲玄問道,“靈兒呢?要是靈兒少了根頭髮,我饒不了你們。”楊仲玄像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一樣,笑出了聲來,翹起了二郎腿,將手裡的煙慢慢放下,口中噴出一個泛藍的菸圈,指着胖子說道,“饒不了我?你拿什麼來饒不了我?年輕人就是衝動,說話都不過腦子的。”
三人一聽這話,都緊張起來,生怕聯衆軍將靈兒怎麼樣了。楊仲玄又抽了一口煙,有些猥瑣的對胖子說道,“去吧,小姑娘就在你們住處的牀上,身上,一根毛都沒有少!”
胖子一聽這話,更是急的不行,指着楊仲玄氣的說不出話來,索性轉頭推門而出,一路向着住處跑去。挽瀾和凝春跟在後面,剛出大門,酒店門口依然站着第一次領幾人進來的那個老頭子,像是在等幾人。挽瀾停下腳步,看着他問道,“你就是老顧?”老頭子點了點頭,對幾人招了招手。挽瀾看着已經遠去的胖子,叫凝春先去跟着胖子,自己和老顧一起走到了酒店後。
老顧帶着挽瀾去領撫卹,所謂撫卹,就是任務完成後的獎勵。在沒有金錢的末世裡,什麼最重要,無非是兩種,所謂食色性也,撫卹也就是這兩方面的。老顧帶挽瀾走到了酒店後的兩棟別墅前,指了指前面兩棟房子,捏着鬍子問道,“吃的用的?還是女人?”
挽瀾有些吃驚的看着他,想不到女人在這裡已經成了一種獎勵的物品。老顧看着挽瀾笑了笑,“沒事,剛來都這樣,是想着選女人,可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是不是?選就是了,用完記得明天還回來。你要是再不選,一會護衛隊過來可把漂亮的都挑光了啊!”
挽瀾擺了擺手,“我要點菸酒肉吧。”老顧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年紀輕輕的怎麼身體就不行了?確定?”挽瀾點了點頭,老顧看着挽瀾笑了笑,便轉身進屋爲他拿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