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跑了?”蔣少爺聽聞幾人逃走的消息後難得的大爲光火,沉吟一下後,對許道淼說道,“這個消息可以讓其他人知道!唯獨千萬不能傳入那個叫郭挽瀾的耳朵裡,要讓他以爲咱們一直還掌控着他的同伴,這樣咱們才能掌控他。”“明白!”
蔣少爺一身白袍,走進了商場5樓的電影院內,推開了位於在走廊盡頭那家放映廳的門。電影院的放映廳都經過隔音處理,在外面基本上聽不見什麼聲音,可一推開門,便傳來了挽瀾陣陣痛苦的嚎叫。
挽瀾的左手小指和拇指的指甲被活生生的撬起,拔掉了,甲牀上細嫩敏感的皮膚向外滲着血。手掌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傷口,血痂凝結了又被挑開,鮮血滴滴答答的順着手指滴在地上。每一個傷口幾乎都是小小的月牙形的,腥紅的肌肉從破潰的皮膚下顯露出來。臉已經被打腫了,嘴裡包着一口口已經凝結的血凝塊,挽瀾滿頭大汗,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左手因疼痛而微微顫抖着。
蔣少爺將正在興奮行刑的蔣老爺拉到一邊,在耳邊小聲說道,“爹,這小子的同伴昨天夜裡跑了。”蔣老爺惋惜的說道,“啊!那怎麼辦?我還準備一個個搞死他們的,現在就剩一個給我多沒意思。”蔣少爺笑着說道,“沒關係,咱們有這一個在這兒,就不怕其他幾人不回來!咱們這幾天先留他一條命在,通過他來引誘逃走的那幾個回來,到時候一網打盡,還不是都交給你來發落了!”蔣老爺興奮的點着頭,“我兒子就是厲害!”蔣少爺得意得說道,“那當然,你以爲我應用心理學學士學位是白拿的啊,要不然能把這百餘人管的服服帖帖的嗎?”
“哈哈哈!”兩人張狂的笑着。
“對付這小子,現在肉體上的折磨就先放一邊了,咱們要對他進行精神上的折磨!”蔣少爺抿嘴一笑說道。
許道淼問道,“少爺,這是爲何?”蔣少爺說道,“現在咱們要留他一條命在,割肉剔骨這一套就先別來了。精神上的折磨可以在內心深處將一個人徹底打垮,我要讓郭挽瀾心甘情願的跪在我腳下。我要讓所有人都看見,再不羈的人也會被我掌握在手心裡,也會對我服服帖帖。”
蔣少爺走近被綁的結結實實的挽瀾身邊,緊緊按住挽瀾滿是傷口的左手,輕聲說道,“兄弟啊,這樣,我看你也是夠痛苦的了,我們今天就到此爲止吧。明天是砍手還是鋸腿,你說了算!哈哈!”
蔣少爺說完便招呼幾人轉身走了,留下奄奄一息的挽瀾。
挽瀾聽得幾人漸漸走遠,在座位在艱難的坐正了身子,現在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陣陣脹痛,牙齦被打破掉,不斷的滲着血,嘴裡一股子鹹鹹的的血味;左手一層厚厚的血痂,即便只是指頭動一下,也會扯的傷口鑽心的痛。挽瀾左右看了看,四周除了椅子就是幕布,自己依然被結結實實的綁在座椅上,動一下都難,絕望的低下了頭,卻意外的發現地上有個東西。
是那個指甲刀!就在離自己一米多遠的地上!挽瀾幾乎要興奮的喊出來。看來這幾人是大意了,居然將指甲刀留在了這裡、有了指甲刀,就有可能將着繩索慢慢的咬斷,自己就有出去的機會了!挽瀾艱難的用腳去夠,可是雙腳被綁,實在是夠不到。
挽瀾想了想,心生一計,拼命的晃動身體起來,連帶着整個座椅都晃動起來,粗大的繩索深深勒進自己皮膚,粗糙的麻繩在皮膚上摩擦着,磨出一道道血印來。十幾分鍾後,座椅總算是被晃斷掉了,挽瀾整個身體連同綁在一起的座椅一下倒在了地上。本來就腫的不像樣子的臉摔到了地上,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傳來。
挽瀾揹着一個沙發椅,手腳被綁在上面,站也站不起來,只能在地上爬動着,張開嘴去夠地上遺留的指甲刀。幾次嘗試後,終於穩穩的將指甲刀咬在了自己嘴裡。挽瀾用嘴緊緊咬住指甲刀,努力的低下頭,用嘴裡咬着的指甲刀將右手的繩索一點點剪開。
整個過程十分難受,但這比起接下來還要受的酷刑,這又算得了什麼呢。在幾乎整整半小時後,在挽瀾將嘴角、牙齦都磨破掉之後,終於將右手的繩索剪斷了一大半,拼命用手一掙,居然將右手和座椅扶手掙開了!
瞬間解除束縛的右手讓挽瀾心裡燃起了不小的希望,看來有門!
挽瀾用右手拿起指甲刀剪起了左手的繩索,眼看着繩索被一點點剪開,挽瀾心裡按捺不住的興奮!終於將身上的繩索都掙脫掉了,挽瀾慢慢的站了起來,精神也不由得爲之一振,全身的傷痛也好像一瞬間都感覺不到了。
挽瀾拿起了繩索權當作爲武器,躡手躡腳的跑到門邊,將耳朵緊緊的貼在門上仔細的聽着,在確定門外沒有動靜後,小心的將門推開了一個縫隙。從縫隙裡看出去,外面的走廊空蕩蕩的並沒有人,找到同伴離開這裡的願望在這一瞬間被放到了無限大。挽瀾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下心裡的悸動,緩緩推開了門。
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挽瀾每一步都格外的小心謹慎。每走到一間放映廳門前,挽瀾都停下來聽聽看裡面的動靜,慢慢推開門向裡尋找着胖子和凝春幾人的蹤跡,自然是沒有發現。走在走廊拐角處,挽瀾探頭出去看了看,電影院門口有幾人正在說笑着。挽瀾趕緊縮回了身子,“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的”,回頭慢慢的向裡走去,走到走廊盡頭,拐角處是一個衛生間。“衛生間裡有窗戶,我可以用剛纔綁我的繩索綁成一條,從窗戶爬下去,先到4樓,找找看胖子、凝春他們在哪兒,到時候一起從這裡出去!”挽瀾興奮的想到。
走進了廁所裡,不出所料,牆上果然有一個窗戶,挽瀾趕緊將繩索展開,打結成一條長繩,將繩子的一頭栓在衛生間的管道上,另一頭從窗戶拋了出去。挽瀾試了試繩子,應該是很結實的,便迫不及待的抓住繩子爬出了窗戶。
滿是傷口的左手緊緊抓住繩子,剛凝固結痂的傷口又一次被磨開,鮮血浸透的繩子,疼痛讓挽瀾額頭上又冒起了一層白毛汗。可不管如何的痛苦,和重獲自由的興奮比起來都不再算什麼。挽瀾滿心歡喜,抓住繩子,慢慢下去着。
剛落了沒幾步,一陣熟悉的旋律突然從頭頂的窗戶口傳來。
是八音盒那空靈而詭異的聲響!挽瀾太熟悉這聲音了,自己正是在這重複不斷的旋律中,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挽瀾向上一看,蔣少爺手裡拿着一把刀,微笑着從窗戶口探出頭來,饒有興致的看着自己。
“可以,不錯,逃出來了!不對!是馬上就要逃出來了!但,還沒有!你以爲我會大意到把指甲刀留在那裡?哈哈!整你的!就是故意留給你,讓我們看好戲的!”蔣少爺笑的合不攏嘴,邊笑邊說道。
挽瀾眼見出逃的希望一瞬間便破滅了,心裡一下子絕望到了極點,萬念俱灰的看着頭上的蔣少爺。就如同在一片無邊的黑暗中突然看見了一點光亮,走啊走,終於要接近那點光明時,卻被人一口氣便吹滅了。
“你知道的,我一向很公平,上來還是下去,你自己選就是,不過如果下去的話,可能會是一下子就摔下去!”蔣少爺說着將手裡的刀放在窗戶口的繩索上摩擦着說道。
挽瀾猶豫着,那一瞬間甚至想到了乾脆一死了之,不再去受這些痛苦了。“要是想要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你的那些個妹妹,兄弟什麼的,我就不客氣了,你走了,他們會代替你受到更加痛苦的折磨的。你看着辦吧!”蔣少爺笑着對挽瀾說道。
挽瀾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在蔣少爺的笑聲中,絕望的又向上爬去,慢慢爬回了窗戶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