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這麼幾句四川特色的聲音一定是定西堂堂主趙鴻飛出的。所有人一聽,都齊刷刷的看向了趙堂主那邊。連三爺也停止了把玩手裡的匕,轉頭瞪着趙鴻飛。
趙堂主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站在原地,看着三爺,語重心長的說道,“三爺,我們當初一起喝過酒、打過架、開過公司,又一起殺過活死人、一起建立了聯衆軍。現在你一句話把我和我手下的弟兄叫來,結果卻是要殺我的小兄弟。我覺得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三爺看了看趙鴻飛,又轉頭看了看鎮北堂的齊麻子,眉毛上挑,問道,“老齊啊,你呢?不會也和趙堂主一樣對我有什麼意見吧?”齊麻子見這陣仗,知道這是要自己站隊了,沉默了片刻,笑了笑馬上說道,“三爺和二爺是當家的,當家的說了算,我哪會有什麼意見。”
三爺仰天大笑,用手指點了點趙鴻飛,又轉頭看了看二爺和楊仲玄,三人一起笑了起來。楊仲玄在三爺耳邊低語了幾句,三爺點了點頭。
“好,趙堂主有意見,我們下來單獨談談便是。”三爺說着對二爺揮了揮手。二爺上官魯打了一個響指,身後像是早已安排好了一樣,出來了幾個帶槍的護衛,徑直走到了趙堂主身邊,做出了請的手勢。趙堂主也不是省油的燈,叉着腰、一瞪眼,身後也站出來了幾個人擋在自己身前,一人一把槍,嘩啦一下直接就拉開了槍栓,一副誓死要保護堂主的意思。一時間兩方劍拔弩張,隨時可能爆衝突。
趙鴻飛性格一向耿直,平日裡就最見不慣總堂事事偏袒平南堂和望東堂,因爲此事和三爺上官傑、二爺上官魯都鬧的不開心。今晚的屍王賽便是兩方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
殺馬特眼睛都瞪圓了,“那什麼,我的天,聯衆軍定西堂倒戈!今晚是有好戲看了!”
二爺眼睛一瞪,一聲暴喝,“趙鴻飛,你幹什麼?你敢掏槍!”
趙堂主氣勢不減,“上官魯!你又要咋子嘛!要動老子嗦!”
上官魯轉頭看着三爺上官傑。三爺微微一笑,“不想怎麼,就是想問一下趙堂主是不是真的還有什麼意見?”上官傑話音剛落,七八束刺眼的探照燈亮起,燈光集中到了定西堂的位置,每一束探照燈後都是一挺機槍。接着又是一連串巨大轟鳴聲在在黑暗中傳來,猶如巨獸襲來。很快,五六輛裝甲車齊刷刷的停在了看臺後,車上的炮塔也統一對準了定西堂。
黑夜中,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定西堂。看臺上的所有人見到這個陣式,都不說話了,甚至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知道今晚只要趙鴻飛不服軟,二爺、三爺一聲令下,定西堂的所有高層馬上會被打成肉醬子。
“趙鴻飛,你是當我們總堂沒有人沒有槍了?”上官魯大聲吼道。
站在趙鴻飛身邊的王永義低聲在堂主耳邊說道,“趙堂主,眼下咱們可不能吃這個虧啊,要從長計議,三思!三思啊!”趙鴻飛見此,知道反抗也沒有意義了,眉頭緊鎖,在黑夜中沉默着,叫手下們都退到自己身後來。趙堂主一人站在前面,嘆了口氣,說道,“好,好,好!你們兇,老子今天認了!”趙鴻飛又向小武高聲喊道,“武兄弟,今天實在是莫得辦法,堂主對不住了你!你只有自求多福了!”
小武傻傻的愣在原地,什麼都沒有說。
凝春湊到挽瀾身邊,小聲問道,“挽瀾哥,小武怎麼辦?”
挽瀾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今晚是上官傑和上官魯樹立威信的時候,誰敢站出來說個不字,打死是沒得說的,眼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殺馬特也說道,“那什麼,你們說,他們不會今晚真的要把趙堂主打死吧?”
今天的事,絕對是總堂的人事先就設計好了的,要不然也不會突然就出現了這麼多的裝甲車和機槍手。而挽瀾認爲上官兩兄弟也好,楊仲玄也好,不是迫不得已,在今晚應該都不會真的把趙鴻飛怎麼樣。畢竟在虎城定西堂那邊還有幾百號人,幾百只槍,如果今晚就把趙鴻飛殺了。到時候真的將定西堂幾百人激的要造反,也不好對付。今晚,應該只是叫趙鴻飛和齊麻子站站隊,順便給不站在自己這邊的人一個下馬威。但今晚過後,趙鴻飛從此絕對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趙堂主既然已經低頭了,這場風波也就算是暫時過去了。上官傑對上官魯點了點頭,上官魯大手一揮,裝甲車和機槍手都退下了。趙堂主氣的直喘氣,也沒有興致再看比賽了,索性帶着自己的手下了看臺,準備要回堂口去。只留下了王永義和幾個手下還在現場。上官兩兄弟見趙鴻飛要走,也不阻攔,只是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上官傑開心的大笑起來,對看臺上的人喊道,“我們繼續,今晚不醉不歸!”
一場插曲後,比賽還是要繼續。挽瀾幾人這下才着實爲臺上的小武捏了一把汗,這可是要命的事啊。
按照三爺上官傑的要求,小武、大牛和紋身男都同時進了鐵籠擂臺裡,護衛們正在準備着放入活死人羣。小武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反觀大牛此時卻顯然有些慌張了,不住的摸着自己臉上的冷汗。而來自於望東堂的紋身男,倒是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清。想來也是,原本也是戴罪之身,苦力出身,贏了這場比賽就可以再次得到望東堂堂內的賞識。所以他對於這場比賽一定是最賣力的一個。
三爺上官傑宣佈比賽正式開始。總堂護衛們將足足二十隻活死人一口氣放入鐵籠擂臺裡!
原本也不小的擂臺一下子顯得擁擠不堪。餓了幾天、又用鮮血刺激過的活死人聞到活人的味道,如蝗蟲一般衝幾人便撲來!站在最前面的紋身男當其衝,只見他徒手抓住了一隻活死人的頭顱,全身肌肉收縮,臂膀上青筋暴漲,一用力,咔嚓一聲,活生生的將活死人的脖子扭斷。活死人的頭顱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折了過去。但活死人並沒有因此就喪失了活動能力,依然笨拙的調轉身來,想要咬紋身男。
“那什麼,這特麼怎麼搞?沒有刀,徒手怎麼殺的死?!”殺馬特驚呼道。
紋身男並沒有想要殺死活死人,徒手要擊碎活死人的頭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紋身男一腳將活死人踹倒後,擡起腳來,狠狠的向活死人下巴踩去。咔嚓!一腳將活死人的下巴直接踩斷了。活死人的嘴因爲下巴的碎裂而變得無法關閉,大張着嘴,一灘污血順着嘴大股溢出。
同時,小武和大牛那邊也分別被活死人圍困,暫時還能自保,但卻不得脫身,場上的形式愈的緊張,隨時都有可能一不小心被活死人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