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未知而難以平復的傷痛在前方等待,也想注視一心前進的未來,也想見證那一片淡淡的奇蹟. <心の花を咲かせよう>
——題記
一陣強勢的衝擊撞上頭顱,她覺得自己快死了。
靈魂如一隻掙脫牢籠的野獸,正亢奮地嘶吼着逃離自己的身體。腳下越來越輕,漸漸開始頭暈目眩,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劇烈搖晃。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擺脫了這種瘋狂離奇的感覺。她小心翼翼地張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片黑漆漆的樹林半空。
“不可能……”
一道尖銳的女聲夾雜在凜冽的寒風裡,灌入她的耳朵。
她張大眼睛四處搜尋聲音的主人,同時驚愕地發現自己正如一顆隕石般直線下墜。
水蛇般纖細婀娜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鑽入她的視線,剛纔那道女聲的主人以遲緩的速度往上飄起:“我等了五年……五年纔等到今天啊……不可能!不可能,啊——”
時間不容女聲主人把話說完,便將其化爲一縷薄煙消散在陰鬱的月色裡。
五年?什麼等了五年?還有這人說什麼不可能?
又一陣劇烈震動打斷了她的思緒,聽到一陣從骨骼深處傳來的脆響,她感覺自己好像鑽進了一件東西里。她又驚又怕,低下頭一看,發現一套黑色的忍者服正安靜地貼在身上。
目光從下身慢慢向上遊離,這讓她越來越肯定,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
“奈……奈良……摩耶!”
腳踝突然被緊緊抓住,她低下頭,差點沒嚇得叫出聲來——是一隻血淋淋的手,這手正青筋凸起地扣着她的腳踝不放。順着手臂尋視而下,看到一個同樣身着黑色忍者服裝的男人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她腳邊,他的右手像是被野獸撕咬過一樣,已經完全看不出原形,正如一灘爛泥掛在他的肩上。
她哆嗦着往後退了幾步,那人的手卻仍然拽着她的腳踝不放,她試探着擠了擠眉:“你……”
“已經……已經有人……給火影大……大人傳信了……你別想……別想逍遙法外……”腳下的人拼着最後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完,手一鬆,從她的腳踝滑落,撞落在血泊裡。
火……火影大人?
她邊琢磨着這幾個耳熟的字,邊把目光移到四周,只見密密麻麻的屍體堆滿這片已被殷紅血液浸溼的土地,周圍的樹木也已經被外力摧殘得面目全非,與身着黑色忍者服飾的屍體堆積在一起。
這些屍體,居然正在一分一秒地融化……
撐着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身體,她緩緩蹲下身,猶豫再三後把戴着一副黑皮手套的手探出去,咬牙將屍體翻了一個身,一副虎紋面具呈現在眼前。
這面具有點眼熟。
她邊這樣想着,邊把周圍的死屍都仔細打量了一遍,發現所有屍體的面部都被各式的動物面具遮蓋着。
月光爲腳下豔麗的血泊灑下一層奢華妙麗的輝光,鮮血的腥氣在空氣分子間手舞足蹈。
這些死屍的穿着打扮,她怎麼越看越覺得像……暗部?簡直……簡直和熱播動漫《火影忍者》裡的暗部打扮一模一樣。
不不不,暗部怎麼可能出現在……
等等!剛纔那個人死前說什麼來着……火影大人?!
還有,那人叫她……奈良摩耶?奈良?奈良鹿丸的那個奈良?
“呀,旦那,這裡好像死了很多人欸,嗯!”
頭頂的月光突然被一個巨大的東西遮住,她鬼使神差地仰起頭,望見一隻白色的大鳥正撲閃着巨大的翅膀停留在自己頭頂上空,難以置信地退了兩步,她看清了大鳥上坐着的那個身穿黑底紅雲長袍,金髮飛揚的少年。
阿門,她真的穿越了。
這裡,是火影世界。
腦海裡迅速浮現出有關這個新身體主人的簡略資料。
奈良摩耶,十五歲,奈良鹿丸之姊。一個從來沒有在動漫裡出現過的默默無聲的女人。扎一條烏黑馬尾,性情陰冷,在外扮作男性,屬暗部人員。
擅長醫療忍術,火遁。頭腦聰明。卻一直掩蓋實力在暗部扮演普通隊員。
目標,加入曉組織。
而這一切古怪思想的緣由,都是十歲那年前往雷之國執行任務時邂逅的那位金髮少年,迪達拉。
簡略的回憶讓穿越而來的她大吃一驚,奈良摩耶?就是剛纔在樹林上空和她說了幾句古怪的話就消失不見的那個女人?據回憶來看,一個如此陰冷狠毒,滿心城府的女人,竟然一直對十歲時一見傾心的那位少年念念不忘?
爲了他,從小立下加入曉的決心。不惜苦練忍術,就爲了今晚奪取木葉的機密信件,一舉殺害木葉的數十位暗部隊員,故意放走一人回木葉村報信,由此成爲木葉S級叛忍。這樣,便能靠近他,與他同戰了?
……天,她怎麼會穿越到這樣一個瘋女人身上?
但一向心態樂觀的她立馬接受了這個新的身份,新的世界,她叫奈良摩耶,從此以後,她要替這個瘋女人好好活。
“hi……你好。”摩耶在穿越前是個瘋狂的火影迷,現在即使不憑藉身體主人的記憶,也能認出眼前這個少年就是瘋女人日思夜想的迪達拉。
看樣子他對當前的情形已經來了興趣,而對男裝的摩耶毫無印象。
那個瘋女人也真傻,別人恐怕已經將她忘到九霄雲外,她還甘願爲他揹負永久的叛忍罪名?
由此看來,迪達拉是敵是友還難說,大概赤砂之蠍也在附近。而她現在還不懂如何運用這個身體精通的忍術,要是硬來,恐怕剛剛重生便又要死在這漆黑的林子裡了。
見迪達拉回應了自己一個調侃的笑容,摩耶更加擔憂起來,靈光一閃,仰起頭繼續對他道:“心情不好殺了些人,兄臺趕路嗎?”
作爲一位忠實的火影迷,摩耶向來是個沒出息的牆頭草,中間派。但這並不代表她願意繼承奈良摩耶的思想,去投奔曉組織。
迪達拉不回話,騎着大鳥巡遊着將地上的屍體巡視一遍後,一個俯衝,人鳥一齊停在她面前:“嘖嘖嘖,看樣子都是木葉暗部的,你殺了自己人?嗯。”
她一直戒備地盯着他的手,以防他去掏粘土扔個炸彈來搞藝術。
聽到這話,她不禁暗喜,彷彿看到了一縷希望之光——看樣子迪達拉對她沒有產生多大的敵意,應該不會有危險。
果然啊,當遇到壞人的時候,不能怕不能跑,而要臉不變色心不跳地讓他認爲你也是壞人,與他志同道合的壞人。
“我討厭他們。”她聳聳肩,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架勢。
壞人,一定要讓他以爲她是個孤獨無依而心生怨恨,從而報復自己村人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