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相信着祈禱着,也無法得到救贖……<青き伯爵の城>
——題記。
分明正值溫度高升的晌午,迪達拉卻直覺寒風逼人。
“試……試鼻息?!嘿我說誰告訴你試鼻息用臉貼臉心對心的招式啊小爺我這就去炸了他!手指,試鼻息用的是手指,手指啊笨蛋懂不懂?”迪達拉炸毛,“等……等等,打住!賴小摩,你剛說什麼?——我、死、了?”
看着他兩眼直往上翻,臉色青白,摩耶還以爲他又要同剛纔一樣玩“離奇昏迷”了,心下又急又怕,手忙腳亂地伸手去環他的手臂,以便能在他昏迷之際扶穩他,“別,別激動迪……老大,若是我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了,儘管指責我,我可以都……呃,儘量,儘量改。”
她頓了頓,覺得自己說話應該婉轉些許含蓄些許,否則惹毛了眼前這主兒可是玩命的問題,於是又道:“放心,您身子有病,經常會暈倒這件事,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迪達拉頓時只覺兩眼發黑,差點沒暈過去。
平復幾次呼吸,他還是拼力忍下了甩她兩拳的衝動。低頭,咬牙切齒地道:“剛纔,是組織裡召集我們緊急會議,我便以思念體的形式回去了。本體等於一具空殼,不是死了更不是有病懂不……哼,算了,哪怕聽不懂,也別妄想讓我給你解釋第二遍。”
“啊……是這樣哦……你沒病啊……”摩耶豁然開朗。
同時,腦海中浮現出曾經在動漫裡看到過的曉的會議鏡頭。
“剛到那兒,又想起忘了交代你別讓那幾個小孩碰我的身體,所以回來吱個聲兒懂了嗎我沒死也沒病!嗯!”再一次強調重點詞,說話間毫不留情地衝着摩耶黑烏烏的腦袋給了一記爆慄。
餘光一瞥遠處的鹿丸三人,看其仍沒有撤退的意向,迪達拉一咧嘴角,冷笑一聲。轉而再看向摩耶,道:“待你解決了這幾個黃毛小孩,可以四處轉轉打發時間,等我和旦那回來——不準跑遠,找人很辛苦,聽到沒有?嗯。”
“哦……”吃痛地捂着頭,她憋着委屈,淡淡應了一聲。
彈指之間,待她揉完腦袋再去看迪達拉時,他已然席地而坐,盤腿緊閉雙眼,紋絲不動了。
她小心翼翼地埋下頭去,這次不敢再把臉與他靠得太近,生怕他像剛纔那樣又“詐”一次“屍”,然後再道貌岸然地對她滔滔不絕地吐一通槽。
顫顫巍巍的手好不容易纔克服緊張,探到迪達拉靜謐的睡顏前,晃了兩下,沒動靜,於是加大幅度又晃了幾下。反覆幾次後見對方仍一動不動,她才放心地確定這回他是真的“靈魂出竅”了。
可是想到他就這麼走了,雖然不過一會兒又要回來,摩耶突然覺得有些落寞。
——等我和旦那回來。
——等我,回來。
有時候,只要對方不經意的一句話,就能挑動少女敏感的神經。
摩耶感到正有一股暖流撞開她的心扉,放肆地進入她的心間,狂傲地氾濫,將她的心臟用煦暖的溫度包裹。
陌生的暖意,與奶奶給的不一樣。難道……這就是過去總被班上同學神采奕奕提及的,只有朋友能夠給予的溫暖?
想到這,她打了一記寒顫,猛然搖頭。不,她和迪達拉,怎麼可能算朋友!
朋友有什麼用?能像她寵愛的小蟲子一樣給她快樂嗎?
“成功了!”
井野一聲興奮的叫喊,把摩耶的注意力重新拉回眼前頭疼的場面上。
循聲望去,只見鹿丸躬身半蹲馬步,雙手擡至頜下,摩耶一驚,暗叫麻煩了,看來鹿丸已決心動真格了。這分明是影束縛的施術姿勢!
她慌忙拔腿,想要逃離原地。卻絕望地發現爲時已晚,自己腳下的影子已順着地面延伸,與鹿丸的交接在了一起。身體已似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了。
“鹿……”
“喵——”
摩耶脫口而出的名字,被亞撒突如其來的一聲嘶啞低嚎阻斷了。
她循着聲源望去,見亞撒正半伏着上身,虎視眈眈地瞪着對面的三人。繩索一般的漆黑尾巴在草葉間掃動,像一條巨毒的長蛇正扭動它柔軟蜿蜒的身軀,所過之處的葉片,皆被蹂躪得一片狼藉。
即使不能清楚地看到亞撒的瞳孔,摩耶也能想象出貓兒發怒的樣子有多駭人。
心頭一喜——差點忘了有亞撒這隻對奈良摩耶忠心耿耿的忍貓在,否則可真要被鹿丸抓回木葉了。
然下一秒,一陣驚恐感又竄上心頭——這個架勢,亞撒不會要使用“擬人獸化”吧?
——其實,早在搜尋奈良摩耶記憶裡有關黑貓亞撒的片段時,她就瞭解到這隻貓能被孤高自傲的奈良摩耶時刻帶在身邊的原因:亞撒是一隻靈性很強的忍貓,擁有短時期內擬人化地能力,類似於犬冢牙的赤丸,但亞撒有自身的人形形態。處於這種狀態下的它,戰鬥力倍增。
不過有一個致命的缺點,擬人獸化消耗的查克拉加倍,亞撒本身的查克拉就不多,維持這種狀態,若不能速戰速決,耗光查克拉以致轉回貓形的亞撒,只有失敗等待它。
“亞撒,快回來!鹿丸,我們停戰!”
烈日當頭,天空是一片明淨的蔚藍,雲淡如絲,又如煙,淡妝濃抹修飾了無邊的蒼穹。
鹿丸喜歡在這樣晴朗的午後,爬到空曠的房頂上,百無聊賴地看天,看盡雲淡風輕。可身爲他同父同母的姐姐的奈良摩耶卻不然,她素來目中無人,眼裡更容不下這溫柔的藍天。她喜歡夜,很深很深的夜,只有在她一個人獨獨佇立在天地間之時,她才能感受到世間的美好。她視團藏爲她理想的載體,她勃勃野心的信仰,她迷戀鮮血的味道。
奈良摩耶的確太無人性可言。他崇敬一夜間滅了宇智波全族的叱吒風雲的宇智波鼬。她沉浮於團藏的野心宏圖,她憎惡自己那口口聲聲只想取個溫柔老婆便過一輩子的弟弟,更憎惡與弟弟一樣,“目光狹隘”的奈良家。
可她卻又幸運得讓人嫉妒,即便待人無情,亞撒與鹿丸卻心甘情願地對她有義。
摩耶不想,也認爲自己沒有義務替如此不堪的人還債。卻又無法對這兩段真摯的情義嗤之以鼻,她想代奈良摩耶去珍惜。
所以,鹿丸不能出事,即便受一點傷,她也不允許。
然而亞撒的憤怒已在摩耶被影束縛困住的一刻一燃而着,不可收拾。
它的身體像是被髮酵了一樣,開始迅速連倍瘋長,長尾逐漸縮短,直至消失。身體漸而有了人的輪廓,須臾過後,便完全轉化爲了人的體態。
這是摩耶第一次親眼目睹亞撒擬人獸化後的樣子,頓時被驚愕衝擊。以至她再次回神時,井野已被亞撒綁於手腕上的鋒利鐵爪劃傷了腰,她苦吟一聲,面部扭曲地摔倒在地,臍下的部分已血肉模糊。
“叫你住手啊!亞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