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瀅娘疼惜地撫了撫明思的臉,“既是好的,囡囡也要多用些。”說着,又反應過來了,且嗔且喜的道,“藍星那丫頭叫的那聲也定是爲這烤鹿肉吧?”
明思笑着點頭,拉着瀅娘朝裡面走,“乳孃,門口有風,進來坐。”
藍彩趕緊斟了杯熱茶過來,“瀅媽媽喝點茶,去去寒氣。”
瀅娘接過茶,暖了暖手,“你們別太慣着那丫頭,整日裡便想着吃食,大呼小叫的,越來越沒規矩了。”
明思一笑,“她也就在這個院子這樣,在外邊還是很規矩的。再說,有她在這院子還熱鬧些——若她真學了藍靈那般輕手輕腳,細聲細氣,我還真不慣呢。”
這一說,屋內三人都笑了起來。
正巧這時藍靈端着托盤進來,幾人正笑着,藍靈動作又輕,簾子被打起,竟然連個響兒也沒,一路走到屏風口,纔出聲,“小姐,瀅媽媽,吃點心。”
瀅娘背對屏風,乍然聽得藍靈的聲音,還嚇了一跳,回首一看,撫着胸口,“藍靈來了啊。”
明思同藍彩同時對看一眼,忍不住大笑起來。
瀅娘想着方纔的話,也忍俊不住,笑着搖了搖頭。
藍靈一臉莫名,低頭看了自己通身一眼,沒哪兒不對啊?
明思同藍彩笑得更厲害了。
“不必管她們,”瀅娘笑着朝托盤裡望了一眼,“可又弄了什麼新鮮吃食?”
這幾年,在明思的偶發奇想和藍星的精神支持下,藍靈時不時便會鼓搗出一些新鮮的吃食。
很多時候,弄出來的吃食連四老爺四夫人也甚是喜愛。
“是牛肉條和雞味花生。”藍星把托盤放到桌上,將兩個碟子端出來,“今兒個藍星說讓我備些孜然,我便磨了粉,加了些在這牛肉條中,這花生是用嫩花生雞湯煮過後晾乾的。”
這些年,她總算知道了小姐的口味。
牛肉條是小姐想出來的,以前做過五香味兒和辣味兒的,今天她又新做了這個孜然味兒的。
而雞味花生,則是她自己想出來的吃食。
小姐喜歡吃鮮嫩的花生,她便試着做了這個。
明思幾人一嘗,只覺花生鮮香爽口,而牛肉濃郁的孜然味兒一聞便引人食指大動,吃到嘴裡也是越嚼越香。
“藍靈,很好吃——兩樣都好吃。”明思連連點頭,這丫頭真是愈來愈手巧了。
不但繡藝日見精湛,只單憑這手廚藝已足以讓她倚爲臂膀了。
得到明思的肯定,藍靈滿心歡喜。
自三年前,她那賭鬼叔叔將她弟弟打斷了腿,明思跟四老爺說了後,四老爺不僅出錢請大夫治好了她弟弟的腿,還讓那孩子進綢緞鋪子學做了賬房。
今日是賬房學徒,日後便是賬房先生。
今日是賬房學徒,日後便是賬房先生。
對於藍靈這樣家庭,這已是做夢也不敢想的好出路了。
自此,這丫頭不但死心塌地認了這個主子,還視明思爲天字第一號恩人。
瀅娘嚐了兩口後,也不禁由衷讚美,“真是不錯,越吃越香,還不膩味。”
“藍靈,你去裝上兩份,給娘送一份去——”明思笑着吩咐了,又看向瀅娘,“乳孃也帶些回房裡,這些都能放幾日的。”
瀅娘欣慰地一笑,她本長得柔美淡雅,這一笑便如幽蘭綻放,既清麗又可親,“囡囡喜歡——明日便帶些去家學,小休時也可墊些肚子。”
“嗯,知道了。乳孃且放心,我會照顧自個兒的。”明思含笑應了,又笑嘻嘻瞅着瀅娘道,“乳孃真好看。”
五日一休,明日又該去裝那“木頭人”了——面上笑着,心裡卻無奈嘆氣。
真是羨慕大姐明初啊!去年及笄後,便可不上家學了。
還有四年多——**尚未成功,同志繼續努力!
熬吧!
瀅娘向來打扮得素雅。
從不穿豔色,也不戴多餘首飾,通身只頭上一根素銀簪子——聽得明思如是讚美,微紅了臉,語氣卻有些淡然,“乳孃老了,咱們囡囡長大了也會好看的。”
明思看着瀅娘溫潤淡然的笑容,心裡不免惋惜猜想,瀅娘不過二十七八,正是芳華正茂的年紀,爲何卻總這樣無慾無求般的素淡?
瀅孃的過去一直是個秘密,連藍星也不知。
她裝作天真好奇的問過四夫人一次,四夫人卻難得肅然的讓她萬不可在乳孃面前提起。
想幫也無從幫起,唯有嘆息。
藍靈站了片刻,見無事再吩咐她,抿脣笑了笑,便拿了托盤領命而出。
吃食她自然只備兩份——小姐是從不會把這些新鮮吃食帶到家學去的。
小姐說過,低調在於細節!——一個疏忽就有可能前功盡棄,若是讓他人注意到四房,那眼下的安寧日子也就沒了。
她深以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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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如鉤,夜幕四籠,月華淡淡。
廊下的數盞大大的鎏金福字紅燈籠,灑下一地暖意。
藍靈藍星將院中的桌子撤下,收揀整齊後,藍星拿出木梯架起,扶住,藍靈爬上將多餘的燈籠取下,吹滅,最後只餘兩盞,堪堪將院子照得模模糊糊。
乳孃和阿刁先一步回了鳴柳院,春芳院中只餘主僕四人。其餘的二等三等丫環僕役則住在院外的下人房中。
瀅娘並未住在春芳院中。
明思思量了一番,最後還是動員瀅娘住在了明柳院。離四夫人近便些,兩人可以相互照應和作伴,畢竟,她自己多數時間還是在家學裡——當然,她自己有些秘密不能讓瀅娘發現,這也是一個因素。
藍彩放了水伺候明思沐浴完,才換好家穿的袍子,四夫人就帶着藍草來了。
藍草把一個黑色匣子放在了桌上,站到一邊侯着。
“娘——”明思微微一笑。
四夫人含笑移步過來接過藍彩手中的白色棉布,輕輕替明思抹頭,“聽乳孃說,最後鹿肉還是阿刁弄的?”
明思笑道,“我原本一早就讓他一起來,他還不肯。後來,藍靈說她沒見過鹿肉,怕弄不好——我便讓藍星把阿刁給拖了來,沒想到整治這鹿肉還真是有講究的。先前藍靈弄了幾片,可是吃着口味兒總不對,又咬不斷。後來阿刁來了,也不知他怎麼下刀的,極薄極薄,只烤幾下便熟了——又嫩又滑又香,真正好吃極了,乳孃也吃了不少呢。”
說着,偏頭過來笑嘻嘻看着四夫人,“娘,你和爹覺得可好?”
“你爹倒吃了不少,還喝了半壺酒,這會兒只怕都睡着了…..”想到丈夫酒意醺醺的模樣,四夫人不禁抿脣一笑,“娘也覺得很是鮮嫩,娘原先也吃過烤鹿,不過——”
頓住話頭,看向藍草藍彩,“不用守着——你們去喝茶,我同囡囡說會話兒。”
“是。”兩個丫鬟應了一聲,福身一禮,退了下去。
藍草輕輕把門帶上。
臥房正中的圓桌上鋪着大紅的海棠桌布,銅鎏金的十三枝燭臺上燭火輕輕跳躍。
屋子西邊三角高架上的銅狻猊香獸張大了嘴,淡淡幽香無聲無息瀰漫在一室的溫暖中。
三屏的雕花梳妝檯,鏡面十分清晰——映照出一大一小兩個婀娜纖細的身影。
四夫人沒有繼續先前的話頭,只輕而細緻的爲明思將發上的溼氣一一吸收,擦抹。
明思心裡明白,就她的經驗判斷,元國人吃鹿肉定然不會像她們今日這樣精緻。
熱情直爽的少數民族應該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烤鹿也好烤羊也好,應該也是整隻才符合他們奔放的個性。
果然,四夫人沉默了少時,脣畔緩緩地綻開一個笑容,“那時候我們都是一個寨子的人圍在一起,圍着篝火,阿妹和兒郎們一邊唱歌跳舞,老人家便坐着喝酒聊天。篝火上靠着全鹿和全羊,還有山雞,山乳豬…..”頓了頓,語聲帶着嚮往和追憶的幸福感,“山裡的夜很涼快,天上全是密密的星星,風吹過,還有林子裡的花啊草的香味——肉快熟了,會滋滋的冒油,滴到火裡,火便”譁”得冒起好高,那香味真是很香很香……”
明思深深地爲四夫人這番描述打動了,“娘,以後我們能去孃的寨子嗎?”
明思揚起笑臉,那雙漆黑閃亮的眸子在這張臉上尤其顯眼——讓四夫人想起了家鄉夏夜的星子,那麼亮,那麼清澈。
“能啊,當然能。”四夫人微微一愣,隨即微笑着,心裡卻低低嘆息。
回家鄉啊……
四郎苦讀詩書二十載——自己能讓他拋下這一切麼……再說,自己雖覺得寨子裡好,可四郎和囡囡都是錦衣玉食長大的,他們如何能習慣寨子裡粗茶淡飯的生活……
明思並不知道四夫人此刻心裡的複雜,她嘻嘻一笑,轉過身子,老老實實的坐好不再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