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陸修遠的眼眸,靈溪的驚恐不安的心慢慢就平靜下來。這似乎又是不科學的事,但是靈溪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不科學。
心裡平靜了,理智就重新佔領了高地。靈溪心裡想,這可能只是燈壞了。
如果二十幾個燈,不能一起壞,那就是電路壞了。
這麼一想,靈溪就不害怕了。電路壞了,自己小心摸索到門口,出去修好就好了。
只是頭頂爲何突然有沙沙的響聲?而且,急着便有陣陣陰風從頭頂吹過的感覺!
靈溪心頭一瞬間又有要嚇死的感覺,瞪着大眼睛,看着駭人的濃黑,不敢動一動。腦中的奇異幻想又開始構築畫面。
這些收藏品肯定有不少是來自盜墓,如果東西的主人捨不得他們的寶貝,跟着來了……
靈溪大口呼吸,毛骨悚然的陰風,讓她幾乎不能站住,順着牆壁滑坐到地上。
而此時,所有的燈又突然亮了!亮如白晝,好像剛纔的黑暗就是一個幻覺一樣。
靈溪面色蒼白如紙,瞪着眼睛看看四周,鬼影子都沒有一個。只是剛要起身站起來,燈又忽的全滅了。
然後亮,然後滅。
如此反覆幾次,黑黑白白,伴隨着真真沙沙響的陰風,就好像是真的見鬼了一樣。
但是靈溪畢竟接受的教育和思想,是世界上沒有鬼。她害怕了一會兒之後之後,突然想到,這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嚇唬自己的。如果殺死金毛的警告還不夠,那就直接嚇自己,然後自己就再也不敢來地下室。
靈溪不用做第二人考慮,直接就把這個人鎖定到風伯身上。
風伯管理地下室十年,肯定這裡的電路也是熟悉的。如果想嚇唬自己,這樣是個好主意。如果自己脆弱一點,現在應該就是嚇得昏厥,或是直接瘋掉。
所以十幾分鍾後,所有的燈都正常的時候,靈溪脣角噙着冷笑,順着牆壁站起來。
她站在地下室的中間,四處看了看。忽然想到一個點子,把還沒有整理的東西都用手機照下來,這樣以後即使以後想不起來有什麼丟了,還可以拿出相片看看。然後將高鵬給自己弄到的粉末輕輕灑在了地下室的地上。
十幾分鍾後,靈溪異常狼狽不堪的打開地下室的門,慌亂的鎖上。踉踉蹌蹌的就跑出後院。
風伯站在他房間的窗口,看到面色紙白,嚇得幾乎丟了魂的靈溪,脣邊露出陰冷的笑。
瓊佩一見靈溪滿頭冷汗的進了門,嚇壞了,趕緊就讓傭人給陸修遠打電話,要送靈溪去醫院。
靈溪很虛弱,渾身打着哆嗦說:“媽,我沒事,就是身上冷一陣,熱一陣……”
“那就是感冒厲害了。看你這孩子,不讓你去地下室你還去,那兒陰氣重,還有換氣扇吹,你感冒不加重才奇怪。”瓊佩說着話催促着:“給少爺打電話了麼?”
“打了打了,少爺說馬上就回來。”周媽急忙說道,然後那毛巾給靈溪擦臉上的汗。
靈溪停了婆婆的話,心裡明白了,感情那沙沙的陰風是地下室出潮的換氣扇發出來的。
陸修遠接到電話,幾乎是立刻放下工作,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家。然後抱靈溪上車,直奔醫院。
靈溪上車的時候,有意看了一眼後視鏡。瞧見風伯在院子的一角正在看着這輛車。那眼眸依然渾濁,表情依然淡漠。但是靈溪眸眼輕眯,心中暗哼,風伯,我如你所願,被‘嚇’的住醫院了。你現在可以猖狂了。
醫院裡,季青被陸修遠黑着臉呼來喝去。
吃藥打針都是一把刀季青親自此後不說,還幾乎十分鐘就讓季青給查一次體溫。
季青異常苦逼,不就是媳婦得了感冒麼?你丫的至於緊張成這樣!
靈溪本來感冒就是真的,如今一嚇,自然是更厲害些。所以靈溪現在住院也不算是完全裝的,症狀還有一些是真的。
藥袋掛上,靈溪躺在牀上有氣無力。渾身出了太多的汗,現在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陸修遠又心疼又生氣的將靈溪寒溼的頭髮撥到耳後,冷着臉說道:“都感冒了,還不在牀上休息,去什麼地下室?現在住院了,你是不是舒服了!”
靈溪憋着嘴不服氣:“我本來都沒事了,可是正在地下室忙着,突然所有的燈都滅了,而且忽閃忽閃好像撞鬼了一樣。我這是嚇得。”
陸修遠皺眉:“地下室的燈怎麼會閃起來,難道是電路老化了?我打電話回去,讓電路工人看看。”
“嗯,那我累了,睡一會兒。你不用在這兒看着我,快回去上班吧。”靈溪說着話就攆人走。但是陸修遠在媳婦兒生病打針的時候,怎麼能可能走?
所以,陸修遠不僅不走,還一會拿毛巾給靈溪擦擦汗,一會兒給她倒蜂蜜水。一會兒要給敷冰袋物理降溫,一會又說,酒精搓胸口降效果好。
靈溪狠狠白陸修遠一眼:“酒精搓胸口?降溫?你是想給我降溫呢,還是想吃我豆腐?”
陸修遠氣極,伸手就在靈溪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老公在你心裡就這麼無恥?你生病了還惦記吃豆腐?”
靈溪冷哼一聲:“且,你還以爲你多高尚?”
“老公,我困了,要睡一覺,你快回公司吧,姐姐一會兒就來,我不要你在這兒守着,我又沒什麼大事。”
靈溪一見陸修遠黑臉,急忙討好的改變口風,委婉的要攆走老公。
陸修遠看着媳婦一臉病容,還說自己沒什麼大事。她到底有多堅強?這如果是別的女人,是不是早就該哭哭啼啼,賴着老公不讓離開。
他的媳婦是從來不粘着自己,還懂事乖巧,乖巧的都讓人心疼。
見媳婦兒真的昏昏欲睡,就給她蓋好被子,守着她睡覺。只是不久,喬安給陸修遠打電話,說又重要的視頻會議,他必須出席。
這時候,喬靈君也來了,陸修遠就安排喬靈君好好看護他媳婦,然後趕去公司。
只是陸修遠前腳一走,靈溪頓時就精神了從病牀上一下翻身坐起來。對着姐姐喬靈君說道:“姐姐,你去找姐夫來,我有一件事要你們幫忙。”
靈君不解妹妹這是在打什麼主意,但還是出去叫了季青來。
季青來了,靈溪又說一句:“姐夫,你把門鎖上。”
季青一聽,狹長的小眼睛頓時笑的沒了。這聲‘姐夫’,真是讓他心花怒放。
“姐姐,姐夫你們坐下,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們幫忙。”靈溪誠懇的說道。
“溪溪,就衝你叫我這聲‘姐夫’的份上,你有什麼事就說吧,我保證肝腦塗地,在所不惜!”靈君沒說事呢,季青因爲這聲姐夫已經磨刀霍霍了。
靈溪一見季青挺上道,就把自己最近在陸家遇見的事說了。
自己看見的,周媽說的,自己推理出來的全說了。她覺得,這件事現在實在是有些大了,不是自己一個人能解決的,但是也萬萬不敢和陸修遠說。於是靈溪就想到找姐姐和季青當幫手。
靈君一聽完妹妹說完整件事就炸毛了:“我的天,陸家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一個下人也敢興風作浪,還敢威脅你的安全,那些安保和陸修遠都是笨蛋麼!”
“姐姐,你別激動。陸修遠是聰明縝密,但不是神,也不是所有的人和事都能洞察的一清二楚。而且,風伯這件事上,我姐夫應該更理解一些。陸修遠十分重感情,在主觀意識爲前提下,他是不會懷疑風伯的。”
季青點點頭:“是的,溪溪說的不錯。修遠理智而沉穩,但是從前的未婚妻就是他的不理智,不沉穩。而愛屋及烏,他信任風伯,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陸修遠這些年在陸家大宅住的時候很少,沒有發現風伯的異常也是正常的。”
“溪溪,那你說要我們怎麼幫你?我們一定要揪出陸家的害羣之馬,把那死老頭子的罪行昭告天下,看陸修遠還怎麼護短!”靈君氣的咬牙切齒,那模樣,恨不能撕了風伯一樣。
靈溪嘆口氣,“姐姐,我其實還在猶豫,這件事是不是該捅出來。畢竟捅出來,陸修遠會很沒面子。”
“溪溪,你就是太善良了,這個時候還想着陸修遠的面子,你的安全如今都要不保了,你知不知道!”靈君氣惱的很。
季青也同意靈君的意思:“溪溪,有些事情能姑息,但是有些事情,真的是要狠下心做的。這樣對你和對修遠纔是最好的。不然他老是覺得風伯是好人,一輩子被矇蔽,都不能明明白白,你就覺得應該麼?”
靈溪苦着臉想想,終於下定決心,告訴姐姐和季青怎麼幫助自己。
第二天,靈溪就感冒好了,出院了。
靈君和季青作爲孃家人,送靈溪回家,並來陸家做作,也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瓊佩特別高興和意外,想不到兒子最好的朋友季青和溪溪的姐姐還成了一對。熱情的歡迎這兩人,並留下吃飯。
午飯後,陸修遠接到邵軍的電話,說公司有事,他需要去一趟。
陸修遠覺得季青他們在家做客,自己走不太禮貌,就推辭說公司有什麼事晚上再去處理。但是季青直接不見外的來一句:“陸修遠,你是把我們當外人麼?我和靈君到了陸家就跟來到自己家一樣,還用你招待?快快去公司吧,我們不需要你陪,有溪溪在就夠了。”
靈溪和靈君也是異口同聲的附和,攆人。陸修遠雖然覺得哪兒不對勁,但還是先去公司,說處理完事情馬上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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