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坐起身子,緊緊靠着車門。
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伸手使勁去開車門。但這只是徒勞,司機早已經將門鎖住了。
古恩眼底噴薄着火,赤紅一片,渾身釋放出來的威壓和強勢讓靈溪忍不住伸手緊緊抓着書包。
只是一隻手忽的探過來,一把就將靈溪的手臂攫住,玫瑰花一樣的脣角露出危險的弧度:“還想……爆我的頭?”
靈溪一瞬間驚恐的瞪大眼睛,不只是因爲小動作被發現。還驚恐的是,居然一個月不見,古恩就學了漢語。雖然說的不流利,發音也不是很準確,但是那個意思已經是完全能聽懂了。
是的,古恩學漢語了。
一個月在療養,實在無聊,就學了漢語。但是不是因爲靈溪說道一句話‘就是找情人,也不會找不會說漢語的’他自己也不想深究。反正是跟蘇珊一學就覺得還不錯。一個月,平常的對話已經基本差不多了。
靈溪瞪着大眼睛,連連搖頭,既然溝通無礙,那自己就可以說了。
“古恩先生,我……我爲上次打你的事抱歉。也爲之前對你的不禮貌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真的只是人在危險的時候本能的自衛反應。我……”
古恩抓着靈溪的手,真小,纔有自己的掌心大。她的小嘴真呱躁,張張合合的說的都是虛僞至極的話。但是誘人還是真的。
所以,古恩沒有耐心聽靈溪在那兒道歉懺悔,只是手隨便一拉,靈溪緊緊靠着車門的身子頓時就又一次跌進了古恩的懷裡。急着,一隻手固定住她的小腦袋,玫瑰花一樣的脣接着就壓下來。
和這一個月幻想的滋味一模一樣。
靈溪大驚,想不到美國人這麼野蠻,根本就不聽她說什麼,抓過來就強吻。電光火石之間,驚懼佔了靈溪所有的大腦,開始的道歉都變成屁了。想也沒想,伸手就直接抓過去。
這一下,又狠又準。
古恩覺得臉一疼,忽的放開懷裡的人兒,伸手摸摸臉。
火辣辣的疼,而且看看手,居然都沾着血絲。
靈溪急忙後忙,都不敢看手指甲裡被撓下來的卷皮兒。臉色煞白,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脣,好像那上面沾染了什麼可怕的病毒似的。
古恩是白人,臉上的肌膚本來就白的讓女人自嘆不如。如今突然增添了四道血粼粼的血道道,真是觸目驚心,異常鮮豔。
“找死!”古恩大怒,能一而再的在同一個女人手下見紅,真的是奇恥大辱!他渾身的駭人氣息,再也不收斂,全部釋放出來,好像嗜血的魔物。
猛的傾身,一把將小兔子一樣的靈溪壓在車坐上,就想掐死她,以解心頭之恨。
靈溪被壓的不得動彈,古恩的雙手就好像鐵鉗子一樣緊緊箍着靈溪此纖細的脖子。
靈溪一瞬間就覺得不能呼吸,從沒有一刻覺得死亡離她如此之近。腦袋瞬間充血,臉憋得紫茄子色。
眼前是古恩嗜血一樣的妖藍色眼眸,腦子裡卻是閃過無數雜亂無章的畫面。
血……滿地的血!
笑……猙獰的笑!
靈溪突然渾身發抖,瞪着大眼睛,瞳孔裡卻是完全沒有焦距的。她渾身抽搐,痛苦的抱着頭。
古恩原本沒有想真的掐死靈溪,即使狠狠扼住她的喉嚨,也不過是嚇唬嚇唬她。但是現在,身下的女人突然變得不正常起來,恐懼,抽搐,眸中全是血色。好像撞邪了一樣的抱着頭痛苦不堪。
古恩急忙鬆開手,並直接按下死死抓着頭髮靈溪的手,低吼一聲:“喬靈溪,你別害怕!你清醒過來!我沒想讓你死。”
但是沒有用,古恩的低吼對靈溪完全沒有用。她最後終於是受不了痛苦,歪頭昏死過去。
古恩臉色一變,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從沒有一刻,害怕一個人死去。
他直接打開於前座的擋板,異常陰沉的命令道:“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得到命令,車子邊便快速的奔騰起來。
蘇珊心膽懼喪的從後視鏡偷偷看發狂的先生,懷裡緊緊抱着破布娃娃一樣毫無生氣的女人。她不關心女人的生死,關心的是先生的臉……
最近的醫院是濱海第一人民醫院,車子還沒挺穩,古恩就抱着靈溪下車,大步往急診室走去。
一些列的腦補檢查之後,靈溪在病牀上依然昏睡,一聲的辦公室,資深的腦科專家跟古恩說道:“患者的頭部有舊傷,存有淤血。雖然血塊現在不大,但是一旦受到刺激和驚嚇,就會引發她腦部不正常的神經反應。劇痛只是其中一種,幻覺,抽搐,也屬於正常的反應。只有她腦中的血塊什麼時候真正消融,這樣的症狀纔會徹底消失。”
喬靈溪從前受過重傷?
這是古恩萬萬想不到的。他不解,甜美的花一樣的小女人,怎麼會受傷。最不能原諒的是,是自己的暴戾和衝動,讓她現在這樣。
“那,爲何不用藥?”古恩用不流暢的漢語和醫生交流,眸眼裡都是陰沉。臉上的四個血道子都絲毫不影響他眸中的鋒利。
“患者如今壬辰初期,不適宜用藥,恐怕會對胎兒不好。”醫生解釋一句。
壬辰,胎兒。
這兩個詞一傳進古恩的耳中,古恩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經過這幾次的接觸,和靈溪突然昏厥的緊張。古恩若是還承認自己對這個小女人所癡迷,就是自欺欺人了。他認定的女人,就一定會弄到手。自己不是女人的唯一男人,已經是他最大的容忍。現在喬靈溪肚子里居然還有了陸修遠的孩子,那決不能容忍!
“孩子打掉!”古恩直接陰冷的命令醫生。
醫生心頭一咯噔,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男人,一方面緊張女人緊張的不行。可是得知女人懷孕了,又絕情的直接說不要。
醫生是個六十多歲的女人,心軟,也理智。
看看古恩這個美國男人,又看看他臉上的抓痕,想着或許和患者不是正常的男女關係。也或許,女人是被迫的。
於是醫生本着職業的操守和到道德的底線說道:“孩子是患者的所有,是不是要打掉,需要徵求患者本人的同意。別人是無權做主留下或是打掉的。”
古恩的瞳孔一縮,想不到這個醫生居然不聽他的。危險從眸中流露,直接從錢包裡抽出一疊美金,看都不看多少就扔到醫生面前:“打掉孩子,這些都是你的。孩子是她和別人偷生的,我不會允許留下。”
醫生看着面前的錢,又看看古恩的兇戾和猙獰,心頭震撼,更加確信這個外國男人不是好人。而那個昏迷的女孩一定是個受害人。
“好,我做。只是如果大張旗鼓的打掉孩子,患者一定會知道。如果先生不想患者知道,我可以給患者服下墮胎藥。”醫生面無表情的說道。
古恩冷哼一聲,“最好如此。”
中國有句古話,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是扔上點錢,醫生立刻就不說患者是不是有知情權,不說誰有權沒權了。
古恩囂張的離開,老醫生暗暗搖頭。將桌上的美金收起,裝在一個信封裡。然後拿了一片藥去了病房。
vip的高級病房裡,此時只有古恩,蘇珊在門外看守。老醫生進來,看着病牀上那個女孩姣美的面容,依然昏睡不醒。摸着那女孩的手,就想起自己的孫女也才這麼大。
但是在古恩威脅的眼神下,老醫生只能伸手捏着靈溪的下顎,將一個白色的藥片送進靈溪的舌頭上,又給餵了一口水。
靈溪下意識的吞嚥,藥片嚥到肚子裡。
老醫生看看古恩終於不再鋒利的眼神,嘆着氣離開。
老醫生離開,靈溪咳嗽兩聲,慢慢醒來。
睜開眼看看周圍,是一片白色,鼻息裡是消毒水的氣味。靈溪扶着頭,慢慢坐起身。不知道自己怎麼又到醫院裡了,腦袋裡紛亂一片,似乎有許多破碎的畫面在飄來飄去,但是想抓住,那些畫面又忽的一下子飄散。
忽的,看到牀尾昂然站立的古恩,靈溪眼睛一嚇,下意識的就瑟縮起肩膀。腦子中本來就飄忽的畫面,瞬間嚇得沒影了,眼前只有古恩兇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要給自己掐死的一幕。
古恩見靈溪醒了,懵懵懂懂的樣子,暗暗鬆一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勾起脣角。只是看見靈溪瞧見他一瞬間的錯愕和恐懼,心理覺得不舒服。
自己有這麼可怕麼?
兩次都讓自己掛了彩,真正怕的人應該是他好不好。怕她這個小野貓,自己只要一侵犯她,她就會防不勝防的給自己一下子。
“你……怕我?”古恩邁着長腿擰着眉頭來到病牀邊,居高臨下,用一種睥睨的姿態看着病牀上的靈溪。
靈溪點點頭,又急忙搖搖頭,強挺起腰桿,咬着牙說道:“古恩,我纔不怕你!你不要妄想把我當成你的玩具,胡作非爲。我光腳的纔不怕你穿鞋的。你若是再惹我,我不怕和你魚死網破,讓你顏面掃地。”
古恩見靈溪明明瑟縮着肩膀害怕,可是偏偏齜着小獠牙和自己對視說狠話。
真可愛,真是太可愛了。
古恩勾脣一笑,側身就坐在病牀上。伸手想要捏捏靈溪氣呼呼鼓起的小臉蛋。
“啪”的一聲,靈溪打掉那還沒摸到臉上的手。
古恩看着自己的手被打偏到一邊,脣邊的笑意更大,又將手伸過來。
“啪”的一聲,這一次是古恩的臉被打歪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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