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北宮小子這樣的回答,我很意外,因爲北宮小子雖然經常不正經,可卻沒有過如此認真的不正經過。
看着他那要噴火的目光,我就知道,他此時真的很認真,這讓我有些害怕,因爲這樣的北宮小子很陌生,而且我也不願意相信,北宮小子會強迫我,這就像是一種深入骨髓的認知一樣,在我心裡面。北宮小子不會強迫我,更不會傷害我的。
想着,我便皺眉說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北宮小子繼續往前走,一邊說道:“當然知道。”
我說道:“你想要做的事情,是在強迫我,這你也知道?”
北宮小子卻是邪邪的笑了,反問道:“丫頭,你確定這是強迫嗎?”
我皺眉,說道:“我不願意,自然是強迫!”
“你不願意嗎?”
北宮小子搖搖頭,停下了腳步,一邊說道:“丫頭,你問問自己的心,是不是真的在抗拒我?”
抗拒嗎?
是的,很抗拒!
但是,我很清楚,這種抗拒,其實是來自。我那種深入骨髓的,北宮小子不會傷害與強迫我的認知。再就是,對於一個女人的自愛,因爲我已經有了男人,怎麼可以再去與北宮小子做那樣的事情?
如果,我和陳道陵有走到盡頭的那一天,我會接受北宮小子吧。
可是現在,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這樣。
所以,我點點頭,很認真的說道:“抗拒,很抗拒!”
北宮小子愣住了。隨後說道:“既然抗拒,那我問問你丫頭,爲什麼我與小綠在一起時,你會那樣生氣?又是爲什麼,我與顧末曾經發生的事情,會讓你如此介懷呢?這些,你都想過嗎?是沒有想過,還是不敢想?”
如此擲地有聲的質問,讓我無言以對。
北宮小子繼續說道:“如果真的抗拒,丫頭,在我進來的時候,你不就應該遮擋自己的身體嗎?”
是啊。
我究竟在想什麼,如今我的樣子,就跟沒有衣服將自己呈現在北宮小子面前一樣。
太可怕了,我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反應到這件最基本的事情。
我究竟在想什麼?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北宮小子的感官有了如此大的改變?
如果是從前,即便我知道北宮小子與顧末的事情,我也不會生氣,可如今我心裡卻是非常難受。
可是,我爲什麼會這樣?
似乎有一種感覺,好像是我已經愛了北宮小子很久了一樣。
但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其實並不是很多。
說不出話了,因爲我的心亂了。許多雜亂的畫面在腦中閃現,有陳道陵,也有北宮小子,甚至還有渣男,還有夢境中的一些事情。
女人的心亂了,似乎就是最有機可乘的時候。北宮小子自然知道這點,他緩步走了過去,將亂了心的女人擁入懷中,緊緊貼着自己的身體,俯下身,淡淡的說道:“丫頭,其實你說的對,我真的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強迫你,甚至因爲怕你會覺得爲難,而自己就不去爭取。從前,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要一直這樣下去。可通過這幾天,我能看出,其實我們可以更進一步的。所以,我想要爭取。”
被北宮小子擁入懷中,我只感覺到心在有力而凌亂的跳動着,而不正經的他,此時雖然是在輕薄我,可卻又是那樣的紳士,因爲除了抱着我之外,他手的位置,卻是很安分。
我仰起頭,緩緩的說道:“我不想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哪怕只是可能會後悔。”
“我知道。”
北宮小子的聲音變得溫柔,微微的低下頭,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啄,隨後便放開了我,轉身離開,一邊說道:“剛纔的事情,丫頭便當做沒有發生過吧。再就是,剛剛我去了鑄劍閣,丫頭要找的那位歐陽子也在,本是想叫丫頭一塊過去的,但現在看丫頭你需要冷靜,所以我便自己去吧。”
說着話,北宮小子一招手,劍匣內的銀龍劍已經落入他的手中。
我木然的站在原地,看着北宮小子消失的背影,忽然感覺到他很孤寂,就忽然的感覺到心疼,隨後癱坐在地,捂着胸口,眼淚也已經流了出來。
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而此時,走出了房間的北宮小子,是衝着天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才收回目光,卻是看到了院子中的胭脂,他苦笑一聲,說道:“你們這些人,總喜歡這樣偷偷摸摸的。”
胭脂卻是沒有理他,只是嘆息一聲,說道:“最後。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嗎?”
北宮小子點頭,有一些黯然,一邊說道:“其實我很清楚,如果我要,丫頭就會給我,可我真的不想看到她愧疚的樣子。畢竟。即便是這一世,我也同樣是落在陳道陵那個傢伙身後了。”
胭脂搖搖頭,說道:“可你覺得,陳道陵最終會走到哪一步嗎?即便我們準備的已經很周全了,可到最後,我們要面對的是什麼,難道你會不知道嗎?到了那時,你覺得我們有誰可以全身而退呢?我與小顧傾是不死不滅的,陳道陵的靈魂也是永生不滅的,可你呢,如果你再次犧牲,你又能保留幾縷殘魂?”
北宮小子說道:“我可以不犧牲的。”
胭脂還是搖頭,很懶很怕麻煩的她,竟然是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你會不犧牲嗎?你捨得看到小顧傾受到一點點傷害嗎?你知道,我爲什麼說你比陳道陵更適合小顧傾嗎?那是因爲,陳道陵會因爲小顧傾可以涅槃而選擇讓她去承受傷害,甚至是犧牲!因爲他知道,只要最後殺掉敵人。他與小顧傾就還會在一起!可你呢,你會捨得看到你的丫頭犧牲嗎?”
北宮小子撓撓頭,說道:“我可以在不犧牲的前提下,保護好我的丫頭。”
胭脂氣惱道:“你這個懦夫,你明明知道,你是必然會犧牲的。也就是說,這是你的最後一世,你連最後一世,都不敢向前邁出一步,你算什麼男人!”
北宮小子面色沉了下來,反問道:“我哪裡不是男人了。你要試試嗎?”
胭脂卻是冷笑一聲,隨後解開了衣衫,說道:“你敢嗎?”
北宮小子說道:“有何不敢?”
胭脂還是冷笑,說道:“對除了她之外的女人你什麼都敢,這也是你懦夫的體現!”
北宮小子沒有再說,轉身離開了,有些事情,沒有人過,可他卻比誰都看得透徹。
而胭脂看着他離開之後,便緩緩的繫上了衣衫,默默的嘆息一聲,卻是忽然覺得眼睛有點溼。
離開了近水家。北宮小子釋放出真氣,在空中飛掠而過,此時的他面容沉靜,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來,而因爲速度太快,有人注意到的。卻也只是一掠而過的影子,以至於轉眼間,他就已經到了鑄劍閣。
走進了鑄劍閣,北宮小子看到了顯得木訥的歐陽子,也看到了那些早被送來的鐵骨蛟龍的骸骨,便隨手把銀龍劍甩了過去,說道:“你這傢伙,此時出現,便應該是小姑姑安排的吧?”
歐陽子點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卻是無視了北宮小子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雖與你只有數面之緣,但我卻是能夠看出,你此時的心情不是很好。”
北宮小子不喜歡被人看出情緒的感覺,可此時他卻是控制不住情緒,便說道:“哪裡來那麼多廢話,便是知道我心情不好又能如何,跟我比試一番,讓我解解悶?”
歐陽子卻是搖搖頭,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如此嚴重的透支自己,又能活多久?我可沒心思與你這樣的人戰鬥,讓你自生自滅豈不是更好?”
北宮小子皺眉,說道:“你看出來了?”
歐陽子說道:“看出來了,而且我能幫你,但你卻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