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了我的名字就昏倒了?
誰,會是陳道陵嗎?難道說,陳道陵沒事了,回來找我了?
可我隨後便打消了這個讓我欣喜若狂的念頭,因爲胭脂與我說過,陳道陵是被若冰口中那些超然存在帶走的,逃出來的可能性爲零。瞬間的希望與絕望間的轉換,讓我的心情頓時糟糕至極。只不過,在場的哪一個都是同生共死的同伴,所以我並不會把不好的情緒傳染給他們。從前渣男經常在我耳邊唸叨,說什麼最好的情緒要留給最親近的人,而那些那最好情緒給外人,把負面情緒留給自己人的那種人,是最沒有情商的。
所以,我只是仰頭喝了一杯酒,這極北之地的酒烈,我又有意沒有用真氣化解,所以頓時上頭,臉也紅了起來。
而近水大瞳聽清來由之後,酒是醒了一半,立刻說道:“既然是認識我妹子的,將人帶來便是,跑來通報豈不是多此一舉了,速速將人帶來。”
那人很是汗顏。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可人家根本就沒聽明白,他只能說道:“人受了重傷,我已經安排人去療傷了,恐怕不能帶來。”
近水大瞳聽後,頓時露出你小子很懂事的神情,掏出一袋子冰晶扔了過去,說道:“做的好,你好生照顧着,還有賞!”
那人拿了冰晶去了,感激不盡。
這便是近水大瞳的待人之道,也是御下之道,他那身上永遠都放着許多冰晶,便是爲了可以隨時給人恩惠,而他這樣精明的人,身邊又豈能有蠢貨。所以聽到那人來報後,他便已經知道,人定然是已經安排妥當了,但他卻是裝糊塗,爲的就是要讓在場之人知道,近水家人人都是懂事的,而且先斥再賞,也會讓手下對獎賞更爲真切,讓他們記住,這獎賞是怎麼來的。
只能說,近水大瞳這人,渾身是戲。
打發了手下離開,近水大瞳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而我是明顯看到他神情怔住了,可能是對我面容嫣紅的樣子有些意外,過了片刻,他才說道:“妹子,你看咱們是現在看人,還是先喝酒?”
“先喝酒。”
我笑着舉杯,又是一飲而盡,而後說道:“那人已經重傷了,恐怕還在昏迷,所以咱們去了也沒有用,倒不如先喝個痛快。”
近水大瞳愣了一下,卻也沒有多說,同樣舉杯一飲而盡,抹了一把嘴,又看向了坐在高位上的孫鬍子,說道:“孫先生,此次回來,恐怕您又要勞心勞神了,咱那丹房可是堆積了很多珍稀物件,再放下去可就發黴了。”
對於近水大瞳的懂事,孫鬍子也是很滿意的,明明近水大瞳是主人,可他卻是把主位留給了孫鬍子,而自己則坐在末尾,僅僅是這份能夠拉低自己尊貴身份的做派,這種人想不成功都難,所以孫鬍子也是笑着點頭,說道:“放心,少不了的。”
在回來的路上,孫鬍子與我說過,若想登頂聖山,那聖山的五大家族便是不可能繞過去的,而有白氏一族在,再說那五大家族全部眼高於頂,想要和平解決一定是個難題。所以我們要先踏平五大家族,然後才能登頂聖山,至於要如何踏平,自然是借勢了,那麼近水大瞳便是不二人選了。
所以,我們之間的盟友關係,是必須要維繫下去的。
像是這次回來,孫鬍子就給近水大瞳備了一份大禮。足夠讓近水大瞳言聽計從的大禮,但現在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
而這次酒宴中,我們也沒有談及正事,臭男人們的話題離不開女人,而我們幾個女人聚在一起原本也是離不開男人的,可因爲我的事情,不管是知我心意的胭脂,還是沒什麼情商的洛冰鸞,又或者是始終小心翼翼的若冰,都只是陪我喝悶酒而已。
這轉眼間,同伴越來越多,算上我女人都有四個了,這要是有一副麻將就好了,搓啊搓啊的,也許就能忘記許多煩心事了。
嗯,有必要做一副麻將。
想着。我便醉意很濃,又笑嘻嘻的看着她們三個,打了個久嗝說道:“我有一個很好玩的東西,你門要不要玩,要不要要不要嘛?”
“要要要……”
最疼我的胭脂,見我要撒酒瘋的樣子,便連忙附和了一聲,我在心裡面接了一句“切克鬧”之後,便起身衝近水大瞳一拱手,說道:“近水大哥,你們這些臭男人,再如何說在我們女人面前也有忌諱,我們自個兒玩去了,你們也該哪玩就哪玩去吧。”
說完,我是連拉帶拽的把她們三個都給帶走了,隨便找了個近水家的人,醉醺醺的問道:“那個,你們近水家有沒有冰原猛獁象的牙,有便拿來,有多少要多少!”
那個近水家分支的子弟頓時瀑布汗,他雖然知道那冰原猛獁象的牙除了做一些裝飾品外,便沒有什麼用了,可那卻是大家族最愛的東西,尤其是近水大瞳最愛,可他也知道,眼前這女子是深受近水大瞳看重的,按照近水大瞳的一貫思維,他看重的人,哪怕是要他的女人都可以給,便說道:“還請幾位稍等,我這便去拿。”
然而,我們一行人回到了近水大瞳安排的。一處很雅緻的院子,剛坐下沒有多久,剛剛那人便帶着人過來了,把我們要的東西都帶來了,而且這人也真是實誠,瞅着樣子是真的有多少拿多少了,我也不客氣,一揮手說道:“去找近水大瞳要賞錢去。便說是替我給的,必須要去要,知道嗎?”
那人擦了一把額前的汗,說道:“知道知道。”
等那些人退出去之後,胭脂很是疑惑的看着我說道:“小顧傾,你這是又要鬧什麼幺蛾子?”
我嘿嘿笑着,抽出了黑月,一邊張牙舞爪的。一邊說道:“不是說了有好玩的東西嘛,但這東西要現做才行,我還要教你們玩。”
說着,我挑起一根一米來長的冰原猛獁象的牙,刷刷刷就是幾劍,隨後便掉下來一個麻將的雛形,但卻不夠規整,我是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喝多了手抖,反正就是要這般大小的,要相同大小的,最好把四個角處理一下,圓潤一下手感才比較好,要一百四十四張,開始吧!”
很顯然,這三妞都很疑惑。但還是按照我的話做了,這是在照顧我的情緒,而我是找出紙筆,畫了簡易的條筒萬東南西北中發白,然後推到她們身邊,讓她們照着樣子刻在牌上,最好要上色。
然而,我就到一邊躺下了。背對着她們,默默的哭,胡鬧的外表下,我這心是已經七裂八瓣了,從前雖然也是與陳道陵聚少離多,可如今我卻知道,這一別卻是要很久才能相見了,而且太過具體的,我還沒有問若冰,是怕自己承受不了。
哭的累了,我又睡了一會,醒來的時候,那三個妞已經把一切都做好了,這時候正在用筆上色,一個個都專注無比。而我是醒了酒之後,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一件非常無聊的事情。而且是拉着她們陪我無聊,過分的是我卻是跑去睡覺了。
不過,既然已經做了,那便鬧下去好了,人生苦楚多,總要學會自娛自樂。
所以,我是走過去打了兩句哈哈,便又去搗鼓了兩個三個骰子,等到她們都完成上色之後,我一瞧這還真相是那麼回事,一百四十四張牌,大小都相同,甚至是分毫不差,就連圓潤的四個角都是相同的,到底都是高手啊,手頭上精細着呢。
隨後。我便把麻將的規則說給她們聽,果然如我想的那般,這三個妞連那麼晦澀難懂的心法秘籍都看得懂,對這簡單的規則自然領悟的很透徹了,可聽了規則之後,三人紛紛表示,比起玩麻將,還沒有做麻將來的有趣。
不過,隨後玩起來之後,這種想法就隨風飄散了,爲了有些彩頭,我又讓人去近水大瞳那要了許多冰晶,這贏來贏去的,頓時情緒高漲起來了。
果然啊,女人天生便是愛麻將的物種。
一邊打着牌,我也收起了胡鬧的心思。便一邊問若冰,說道:“不管怎樣說,你與我們如今算是站在一起了,所以關於那些超然的存在,你知道的,總要與我們說說吧?”
說着話,我是打出一張八萬,而若冰是推牌,胡牌了,她笑吟吟的衝我伸手,說道:“先給錢,不然就不說!”
我無奈,給了她冰晶,然後說道:“好了,可以說了吧。”
若冰是喜笑顏開的將冰晶收下,我們一邊洗牌。她一邊說道:“其實那些超然的存在,就好比外界與極北之地,他們生活在一個只需要呼吸便能當做修煉的地方,那裡的天地靈氣非常濃郁,但那裡的主宰們,卻是限制了普通人的修行,用極其殘忍的方式,封了絕大多數普通人的竅穴,只有天資卓絕者纔有修煉的資格,這樣的做法,是爲了避免天地靈氣枯竭,因爲那裡的人,即便是最普通的人,在天賦上也與極北之地的人不相上下,吸取靈氣自然會很快。
所以,直到現在,那個地方的主宰,仍然是從前那些人。而對於你夫君的事情,這便是另一件事情了。那些主宰們,爲了變強而又不耗費天地靈氣,便將世間強大的存在控制在自己手裡,並且對世人說他們是神仙,所以世人便會對那所謂的神仙頂禮膜拜,而這種膜拜會產生一種叫做信奉之力的力量。那些主宰便靠着這些來修煉。而極北之地與外界,就如我上次說的那樣,只不過是主宰眼中的養分而已,經過聖廟提純後的上清之氣,是用來給門下弟子修煉的,就如冰鳳那種。再說回陳道陵,他便是那種被當做神邸膜拜的存在,他們沒有情感,甚至有一些是沒有意識的。”
啪。
我手中的牌掉落在牌桌上,心中恨意升起,可卻又及時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一邊說道:“還真是高高在上的主宰,完全把普通人當做畜生豢養呢。”
之後,因爲話題的沉重,我們沒玩多一會便散了,但能夠看出,她們都是意猶未盡了,便相約有空再玩,而我和胭脂是準備要去看那個重傷的人,也不知道會是誰來找我,而等到我們推門而入,看到牀上那人時,我是頓時驚住了。
牀上那人特徵非常明顯,娃娃臉,即便是重傷昏迷,也能看出不正經的樣子,他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