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灰衣老者離開之後,隱在密室之中的澹臺子衿才走出來,先是福了一禮,便站在皇后身後,爲她揉着肩膀。
皇后很親暱的拍拍她的手,一邊說道:“子衿這件事情做的不錯,不僅可以揪出你澹臺家狼子野心的秦家,又能順道給老四和老七,去找一些麻煩。不過,我卻是覺得,這秦家也不是能堪重用的。”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罷了。”
澹臺子衿輕輕的說着,可心裡面卻是另有計較的,眼看着後位越來越近,可即便是太子順利坐上龍椅,但有皇后的端木家壓着,澹臺家又有什麼出路,所以她所謀劃的。可不只是老四和老七,還有這個未來的皇太后,可嘴上卻是說道:“管他能做到如何程度,只要能給老四和老七,還有那個賤人顧傾,找上一些麻煩就好。只要擾亂了他們,我們才能籠絡更多的朝臣。只可惜,昨夜的行動卻是被父皇給識破了,否則,唉。”
“子衿不必愧疚,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皇上面上安慰着。可心裡面卻也是在提防着,她可不想,端木家的基業,會被什麼澹臺家所取代,所以也同樣在做計較,一邊說道:“既然那秦經綸要給顧傾找些麻煩,子衿何不安排人,提供一個機會呢?”
澹臺子衿福身領命,說道:“子衿這便是安排。”
看着澹臺子衿離開,皇上的面色逐漸冷了起來,似乎是在對空氣一般說話似的,說道:“命。潛伏在京的蒼鷹堂動起來,將澹臺家在京勢力,死死的盯着,隨時準備行動!”
呵呵,一個被賤民看光了的女子,卻還要妄想母儀天下,實在是可笑。不僅可笑,還很可氣,她澹臺家,竟然還妄想着要取代端木家。區區江湖草莽家族而已,還真以爲身上就有了貴氣?難道從來都不知道,在皇室眼中,所謂的江湖豪門,只不過是一把好用的武器而已。這把不中用,那換一把便是。
而醉鄉館內,我極不情願的被北宮洛陽拉了起來,她看我面色嫣紅的樣子,忍不住捏了捏我的臉蛋,一邊感慨道:“到底是京中水土養人,瞧傾兒這肌膚多麼水嫩,再看看我,整日在邊關風吹日曬,糙的很吶。”
“哪裡糙了。”
我看了一眼北宮洛陽,倒也是面色紅潤。便一邊梳頭,一邊說道:“不過,傾兒倒是有些秘方,回頭給表姐哪去一些,按照步驟熬製完成後,再放在冰上鎮着。等涼透了便可以敷在臉上,一盞茶的時間再將臉洗乾淨了,保證表姐的肌膚越來越剔透就是了。但是,那東西里面,是加了許多諸如蜂蜜等物,所以味道還是很好的,你要小心被四哥偷吃了,我們家老七就經常偷吃,要不怎麼能說他幼稚,哼。”
到底是女子,北宮洛陽也是愛美的,便跟我要了配方,然後才說道:“傾兒,方纔我聽說,盛京城中,有一秦姓女子擺了擂臺,還敢揚言,即便是當年的姑姑。也比不過她的,不管文武,都不在話下呢。”
“還有這麼能吹的?”
我有些不以爲意,是因爲上一世,炒作的事情看的太多了,便說道:“不過,終歸只是跳樑小醜而已,咱們與她叫什麼勁,隨她折騰便是了。”
北宮洛陽卻是搖搖頭,說道:“我可是此女的確有些本事,已經鬥敗了不少高手,她還曾放言,說你這個盛京第一才女名不副實,還說什麼不管文武,你都比不過她的,說你若敢去比,她便會讓你很難看,還順便把老七給損了一番。”
“怎麼又扯上我了?”
我很是無奈,但如果那人真的是損了陳道陵,那我便不能看着了,畢竟現在皇上纔剛剛離開,陳道陵與靖王爺還要與東宮和文王爺鬥,甚至是與滿朝文武鬥,可不能在這個關頭,讓他被說閒話才行,便說道:“那便去看看好了,但此人出現的時間點有些巧合,所以我們要格外小心才行,表姐的赤甲血衛帶着沒有?”
“帶着了。”
北宮洛陽點點頭,一邊說道:“若不是。那人非要比文武雙全,我早就上去把她打的趴下了,竟敢跟姑姑比,真的是太瞧得起自個兒了。”
能夠看出,在北宮洛陽心裡,北宮雪瑤的地位,可是比北宮提壺還重呢,估摸着,咱大表姐,也是我那便宜孃親的腦殘粉吧。
收拾妥當之後,我提上了黑月,又叫獨孤斷劍在後頭跟着,再帶上了赤甲血衛與五十名東孝陵衛,這纔出了門,倒不是我行事高調,而是不想在這種關頭,給陳道陵找不必要的麻煩,若再次遇到昌平那個傢伙可怎麼辦?所以。多帶些人手,即便是遇到了昌平,他也不敢妄動的。而且,爲了防止再被人算計,我可是早就讓工部的能工巧匠,趕製出了一批手弩。
雖然說,手弩的殺傷力有限,面對不敗境的高手,甚至只能造成皮外傷,可每一支弩箭都淬着軟筋散,即便是不敗境的高手,也會感到頭痛吧?
沒多久,馬車停在了美味居門外,而秦姓女子的擂臺,也就擺在這裡,我下馬車的時候,剛好瞧見,一個女子。一腳將一位大漢踢下了擂臺,她又仰着頭,滿是倨傲的說道:“都說盛京城藏龍臥虎,在我看來不過爾爾,連我一個女子都沒法擊敗,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優越感。”
“這是第七個了吧?”
“可不是。不管文武,都不是她的對手呢。”
“真是,這也太丟臉了,沒能耐偏又要上去丟人。”
“就是說,瞧那女子囂張的樣子,到了牀上老子讓她腿軟!”
“就你?早被酒色掏空了吧?”
“不過,這女子也是真的漂亮呢。”
的確,是很漂亮的,這女子身材高挑,但卻不失曲線,有着白天鵝一般修長的脖頸,有些琥珀色的眼球。更是讓人着迷。只不過,這女子卻是有一種讓人很討厭的傲氣,似乎是瞧不起所有人一樣的傲氣。
這時,那女子又說話了,她站在擂臺上,俯視着下面的人。說道:“不是說,這盛京城的第一才女是陵王妃嗎?傳言她繼承了北宮雪瑤的天賦,是個了不起的人呢,可她卻爲何不敢露面?還有,盛京城不是還有個二十年後無敵手的陵王爺嗎?可是,他怎麼也沒敢露面?該不會是。他那傻病,根本就美好吧?說什麼北宮雪瑤,說什麼顧傾,說什麼陳道陵,終究是些膽小之輩罷了。”
這地圖炮,轟的是真響亮啊。
罷了。
雖然能夠看出。這個秦姓女子,似乎是針對我而來的,但我卻只能上這個當了。畢竟,如今正是陳道陵戰東宮與朝堂的緊要關頭,可不能再讓陳道陵失去了民心。畢竟,圍城之戰時。陳道陵是用生命換到的民心,因爲這種事情丟了,豈不是可惜了?
而且,這段時間裡面,沈云溪也安排了許多說書先生,大大的歌頌了陳道陵與靖王爺。雖然有時候深受百姓愛戴對局勢的幫助是微乎其微的,但也要握緊了才行。
“秦姑娘,這口氣可是真的不小。”
我說着話,便緩步走向了擂臺,而百姓們,見到是我來了,便立刻讓開一條道路,並且在隨後跪地,我微笑着叫他們起身,便飄身上了擂臺,說道:“雖然不知道,秦姑娘爲什麼如此針對我,但你的目的得逞了,因爲我來了。那麼,不管文武,秦姑娘便出招好了!”
秦姓女子仔細的打量着我,隨後露出不屑的笑容,說道:“聽聞,王妃當日一怒,將太子妃剝光了扔在全城百姓面前,那今日,秦經綸便效仿王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