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小時後,GAT總部的“諸神的議事堂”內,七位最高評議會委員再度齊聚一堂。
“那個人的身份弄清楚了?”
“是的,不要小看情報部的工作效率啊,GAT裡不養吃閒飯的人!”繆拉笑道,“諸位尊貴的先生,在這件事上,可是越深入調查越有趣哦!”
“哦?”七個老人都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先請看着這個。”繆拉親自操縱面前的鍵盤,屏幕上映出一幅古老的壁畫,雖然顏料有些剝落、畫法也有些拙劣,但所表達的內容還是能看得一清二楚。在佔據畫面1/2的參天大樹周圍,環繞着三個頭頂有光環、背後長有兩對藍色翅膀的人。
“這不是伊甸園中的生命之樹和它的三個守護者嗎?”來自英國的胖紳士羅伯特-羅賓森勳爵扶了扶單片眼鏡,問道。在藝術品鑑賞方面,他可是大行家,別說東方西方,就連非洲木雕他都能分清是哪個部落的風格。
繆拉點點頭,將那天拍攝到的圖像顯示在一旁,神秘降臨的白衣人的特徵與壁畫所描繪的天使不謀而合。七個人都發出不同程度的驚歎,而繆拉則道:“先別驚訝,再看這個。”
這次的畫面是一幅肖像畫,一個氣度不凡的貴族青年,手握一卷繫着金色絲帶的文書,含笑而立。“這是17世紀流傳下來的油畫,畫中的人物是一名法國貴族,名字並沒流傳下來,但我們發現,他很可能還是一名煉金術士。”局部畫面被放大,文書上顯露出鍊金術的符號。
可就算是煉金術士的肖像,也沒什麼希奇,但對比畫面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白衣人的相貌與畫中人不僅神似,而且細節簡直像照片一樣精確。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繆拉!”羅伯特勳爵望向繆拉。
“很可惜,這就是真的,而且我們還知道了他現在的名字。”繆拉似笑非笑地望着那個鷹勾鼻子、灰白頭髮的老軍人,“您就別故作驚訝了,赫爾姆斯將軍,由您來介紹比較合適吧?”
赫爾姆斯將軍氣得渾身發顫,但他還是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感情,哼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還是你來說吧!”
“軍人的忠誠麼?”繆拉微微笑了笑。各國雖然都積極參與GAT的建設,貢獻出了許多絕密技術,但還是保留了一些只屬於自己的秘密。就連GAT美國支部的一些高層人員,也不知道美方的某些交易;而作爲軍方元老、總統最信任的人,赫爾姆斯將軍顯然是極少數掌握核心機密的人員。但擁有雙重身份的他,有着自己的原則,不會將兩邊的秘密互相出賣,這也是脾氣倔強、態度強硬的他的唯一可取之處。
“人類,始終不能互相信任嗎?”繆拉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輕嘆,然後道:“既然不方便,那就由我來說吧!這是爲美軍提供資金和科技的神秘組織的領袖,有趣的是他的組織和他本人的名字——HEAVEN的捷芬(Zephon)。”
“HELL與HEAVEN,地獄與天堂,這絕不是什麼縮寫……”
“Zephon,神的探索,智天使,伊甸園的三位守護者之一,這不是孤立的線索啊……”
“難道,我們能將其歸於巧合麼?”
“雖然我是無神論者,但這實在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
“你們是要說,天使降臨了麼?”
“神明所居的世界本來就是與塵世有某部分重疊的,所以世上纔有召喚術存在。”
除了赫爾姆斯將軍,其餘六個人都盡情發表着自己的看法。繆拉沒有參與討論,因爲把這件事情交待給最高評議會,他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
“您難道就沒有一點好奇麼?”副司令亨利-莫瓦桑悄悄問。
繆拉回頭望了望那個總是在背後默默他的副官、好友兼老師,道:“或許有那麼一點吧?但這似乎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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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的突然消失一樣,名叫琳-瑪奧的女孩又突然出現在何斌面前。精力充沛的她還是那樣快樂,跟她在一起,總能聽到笑聲,何斌彷彿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只是隨着接觸的加深,何斌發現,琳不知道以前生活在哪個封閉的環境裡,雖然她的生活條件一定很優越,但對社會上很多最基本的常識都一無所知。“可能是個偷偷跑出來看比賽的大小姐吧?”何斌耐心地將他所知道的一切講給琳,而琳也是個非常好的聽衆,總是聽得津津有味,最後還會熱情讚賞一番;他們玩起許多現代孩子們早就玩膩了的遊戲,她也都能樂在其中。
每天,二人都相約出去,目標就是遊遍北京的名勝古蹟,吃遍街頭巷尾大小餐館,玩遍所有遊樂場所……在愉快的一天天中,他們的感情越來越融洽。只是何斌一直沒和琳袒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只說是來看比賽的,而琳似乎也沒注意到他曾經出現在賽場上。直到有一天,何斌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了琳,纔開始考慮這個秘密究竟要隱藏多久。
此時,格鬥之王大賽的首輪32場比賽已經全部結束,獲勝的32名選手將展開第二輪比賽,決出強。比賽將越來越激烈,但不祥的陰雲開始籠罩在京城上空。
一個彷彿怪談、魔咒、傳說的小道消息開始流傳,說是首輪比賽失利的選手相繼神秘失蹤。雖然官方否認了這個消息,但又沒法讓那些選手在公開或非公開場合露面,媒體上則對此添油加醋、大肆渲染,拋出什麼詛咒說、加害說,讓一些首輪比賽險勝的選手也惶恐不安,生怕第二輪比賽一旦失利,也會神秘失蹤。雖然組委會對選手許諾,會盡量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併爲每人投下了鉅額保險,但還是不能緩解憂慮——人都失蹤了,還要錢幹什麼用?終於,一名墨西哥選手承受不住心理壓力而宣佈放棄比賽,但他也很快消失在公衆視線中。其他選手更感擔憂,但他們已是騎虎難下,只得硬着頭皮繼續闖下去。
此外也有人猜測,這是組委會爲了提高比賽刺激程度、讓選手發揮極限而耍的陰謀,失蹤選手在賽後還會出現;但這種猜測並不被看好。
由於每天都和琳一起玩得盡興,何斌的狀態格外好,對這個蹤怪談雖然也有耳聞,但從沒放在心上。“爲了琳,我會一路贏下去。我要取得冠軍,然後把獎牌送給她,給她個驚喜!嗯,就這麼定了,哪怕是M先生反對也沒用!”習慣了遵循父母、師傅、上司安排的他,做出了一生中第一個最重大的決定。
所以,當M先生問他感覺如何、有沒有信心的時候,他拍着胸脯,信心十足的答道:“絕對沒問題!”
M先生點點頭,道:“狀態不錯啊,不過不要太驕傲哦!你的下一個對手是個名叫單谷的蒙面女選手,資料很少,但她上次穿了防彈鎧甲,並且使用了地元素的力量,要小心。”
“OK!我會把錄像找來看看,研究一下的!”何斌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沒聊上幾句,就匆匆掛斷。
“他這是怎麼了?變得好奇怪啊!”葉曉龍本來還要給何斌鼓勁,沒想到再鼓就該讓他驕傲過頭了,只得搖頭嘆息。
“迷亂敏銳感覺的,是萌動的青春情感啊!作爲過來人,你難道沒發覺麼?”M先生笑着望向葉曉龍。
葉曉龍一拍腦袋:“難道……他初戀了?!”
比賽的日子終於到來,本來何斌還想找個藉口對琳解釋不能一起出去玩的原因,可琳竟然先說明天有事不出來玩,讓他編好的瞎話沒了用武之地。
第二輪比賽的場地均由建在郊區的場館轉爲露天,何斌與單谷的比賽則在頤和園昆明湖上搭建的大片浮橋上舉行。
昆明湖上,風和日麗,防護罩內更是不受風雨影響。踩在飄忽不定的浮橋上,何斌並未感到不適,因爲玄武的五行屬性就是水,在水面、水下戰鬥本來就是他的特長,有這麼個賽場只能說抽到上上籤,佔盡地利,想輸都難。
由於在首輪比賽上的出色表現,有了“白雪公主”的綽號的單谷也來到漂浮在水面上的擂臺上。她的鎧甲已於上場比賽中炸燬,因此直接穿一身用金線繡出繁雜花紋、內襯軟護甲的白色禮服,頭上依舊帶着上次那個頭盔。
何斌緊握金槍銀盾,微笑面對對手,不料單谷突然跑過來,還摘下了頭上的頭盔:“何斌,是我啊!”
看着露出真面目還做着頑皮的鬼臉,蹦跳着搖着何斌的肩膀的少女,何斌腦袋裡“嗡”的一下,險些暈過去栽入湖中。
“別開玩笑了,琳,爲什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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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話噩夢!我的女友是賽場上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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