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尷尬到了極點,白慈溪每走一步都看了看身邊的陸西園,他們四個人似乎因爲白慈溪的躊躇不定而四處繞圈。濃霧之中大家走了很久,但是總是重複回到同一個地點,這樣的事情果然只在傳說中的恐怖故事裡面出現過,而且故事的主角最後無一例外都是死亡的悽慘下場。
目前沒有人講述這種恐怖故事作爲例證,而且氣氛足夠僵硬了,本來以爲他們會一直這麼轉下去。不過,白慈溪的身後,原本不說話的利歐亞忽然問道:“這麼走不是辦法,白慈溪你真的能出的去麼?”
白慈溪回頭看着後面,故意不把目光扔給並排走的鐘靈,然後調侃道:“這boss一樣的臺詞,可別忘了咱們現在可以一塊走不出的。放平心態很重要,當你找不到路,路就會來找到你。”他自信滿滿不知道從何而來,繼續向前漫步。
空氣並不潮溼,依然保持着沙塵地面的乾燥,霧氣真的只是魔法的假象,不是自然界中真正的水分。前方和後方一片茫然,置身其中的人大都感覺無比的壓抑與難耐,就好像隨時都會被幹掉一樣。
“剛纔???你們被什麼人襲擊了?”白慈溪忽然出聲打破寧靜,讓所有人爲之一震,他似乎在盯着陸西園新包紮的傷口看,胳膊處並不深的傷痕在繃帶下滲透着黑色,敵人的刀刃一定有毒,亦或者是類似毒藥的東西。
“那個是沫瑋,雖然我和她不熟,但是那個魔女的臉我不會忘記。”陸西園堅定地這麼說着,做了個劍刺過來的手勢。似乎想要表述當時情況十分危急。在突襲中發生了什麼讓陸西園受傷了,最大的可能是陸西園自己放棄防禦自己,白慈溪猜測濃霧中的這男人爲了保護同伴有可能會中招。
回憶先前的戰鬥,貌似確實如此,不知道沫瑋這個女人從維吉爾那裡得到了什麼,一把妖術滿滿的妖刀,絕對不止這些。爲什麼這個女人會絕對服從維吉爾。那個男人就算加上幻術迷惑的魅力也就到這一步了。怎麼會有幻術能讓人認真地爲敵人思考,徹頭徹尾的變成另一個人。用白慈溪心裡的總結,這個不遠萬里挺身而出做殺手的女人。除了長得像沫瑋覺得就像是不同的女人。
改造人格,人性和人的存在感,這種事情有可能發生麼?一切的源頭必須從那個魔女身上去找,引發興趣的白慈溪想到了一個脫離鍾靈的方法。他走在前面搖搖頭說:“還剩暗香那邊有三個失聯。在得知殺手是沫瑋後我必須去幫忙。你們拿着這個,和安東尼會和應該不難。同時我要拿走你們身上的一些東西。去追蹤沫瑋。”
少年摘下脖子上掛着的墜飾,平時沒有裝飾習慣的白慈溪都會帶的東西肯定很重要。這東西交給陸西園,而後他從陸西園包紮的血污表面刮出一部分肉末和血脂,像拿着戰利品一樣舉着手轉身說拜拜。不管同伴們有沒有說話。先下手爲強的白慈溪轉身就走進邊上的霧中,他纔不會留時間給同伴思考,任務或者指令知道也執行。不知道也必須執行,因爲現在所在的這片土地大家都沒有什麼優勢在內。不如去做想要做的事情。
追蹤沫瑋的痕跡非常複雜,沒有邀請函也能來到這裡,基本上這算是沫瑋身上第二個奇蹟了。這樣的奇蹟在跟隨維吉爾後陸續就發生了,可見維吉爾纔是坐擁一切的最後贏家。順着手指尖沾染的氣味和靈份,白慈溪像是聞着味道貓一樣追尋廚房,不知道廚房在哪裡,不知道廚房有什麼,憑着直覺白慈溪在霧裡面行動,很快他的腳底踩中了草坪。
慢慢地腳下發生了變化,霧中目力所及出現了更加高一些的植被,大草原那種面積廣大氣勢磅礴的感覺迴盪在他的心裡面。雖然沒法一睹這樣的草原風情,不過目標的感覺接近了,依然是不清楚遠方陰影的身份,不過有種濃濃怨念的感覺凝聚在那邊半人高的影子上面。
那是什麼?不靠近的話誰都不清楚。白慈溪沒有絲毫的害怕,他踮起腳步琢磨了一次那影子哪邊是後背,不過這毫無意義,影子四周通體平整簡直像是開鑿打磨過的石頭。距離靠近到五步之內,影子才真正被白慈溪用視覺看清楚,悄悄摸上去伸手試探了幾下,就像是摸着了開水。
顯然,摸到的不是活物,而且沒有滾燙的感覺,也沒有觸電的感覺。稍微鼓動一下內心,白慈溪一把撐住那黑色的陰影,這是什麼東西手感非常粗糙,本來就是一塊石頭。摸了一會靠近看了看,白慈溪知道這上面是啥了,爲什麼他能這麼遠追蹤過來看見這個,因爲石頭的上方有血跡。
還沒太乾涸,摸着感覺了一下,白慈溪對血的直覺很敏感,光是摸一下,聞一次就行了,複雜些的血液白慈溪會自己去舔。他嗅了嗅着血跡的味道,從行將壞死的血細胞的零壓殘留中判斷差不幾呢。
襲擊陸西園的沫瑋,怎麼可能輕鬆地面對他們三個人就這麼全身而退,看來她最後也遭到了反擊,而且絕對不會比陸西園輕,興奮不已的白慈溪找到了線索往前跑去。
不知道是霧氣中的哪一片,墳頭附近包括植野暗香在內的三個人對這個怪物發起猛攻,總結經驗是絕對不能碰上它的刃口。於是約恩就倒黴了,作爲必須停在前面當近戰,即便是夏琳的結界都沒有任何的作用,他加倍小心終於還是被砍傷了。
看着冒着血絲坐在後面的約恩,暗香說道:“我們得快點了???”
“怎麼快?我們兩法師?”夏琳疑惑地看了一眼暗香,他快沒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