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着分析了一次黑暗女士的身份,但是這當中存在太多太多不能被輕易地確定的因素了。最重要的暗香現在無法爲侯存欣提供幫助,少年只能依靠鮮少的記憶思索着當時在地下發生的點點滴滴。
最終是院長丹.徒生終止了這次的回憶,他不希望少年在這裡空自發愁。老人揮揮手說道:“你想不到有用的消息不重要,沒準即使是當事人也不會了解那個女士的身份,我們現在要關注的是病毒的存在。能夠讓我們的人感染成爲活屍,如果這件事情備付諸實踐,在這城牆之內就絕對沒有能夠抵禦這一切的部隊存在了。”
就連珊蒂斯也變得焦急起來,儘管她僅僅比侯存欣大一點,這並不表示她不知道活屍的恐怖。侯存欣確實是沒有見到過當年活屍橫行的場面,戰爭結束的時候他才勉強進入異界,融入到了這樣的行業,多年來的成長卻沒能抹殺他童年時代最深沉的恐懼。
“所謂的活屍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以治療麼?”侯存欣擔憂地問道,實際上在場也就只有丹.徒生和弗洛伊德可以清楚地回答這個問題,因爲記憶中的某一個點是深刻的不可替換和添加的。
老院長有些疲倦,不過更多的是擔憂,他低聲地回答問題:“那還是十多年前的事情,當時怨靈戰爭在人類和惡魔之間爆發,所有過去的陰影統治了世界,陰霾幾乎讓所有的生靈絕望並且付出了代價。就在這樣的狀態下,被稱爲活屍的某種魔法造物出現了,最初人們說不清楚來源,但是在某一個年份裡面,堅定對抗墮落的死靈法師領袖扎克.伊萬斯還是發現了這其中的來源。取之於地獄的暗靈,神奇的魔法覆蓋在活人的身上。剝奪了意志力低下人類的控制權,將他們化爲了黑暗的奴隸。或是悲痛,或是飢渴。這樣的一羣人在人世間徘徊,並且按照幕後操作者的意思恣意地將魔法污染擴散到了全世界,人們都認爲這是哈洛達的黑暗魔法的詛咒,那個隱藏在地獄的失敗的墮落者需要新的繼承人,而他的怒火化爲了這一批批從泥土中爬出來的活屍。”
“太恐怖了。”老院長捏了捏夾鼻眼鏡下的鼻子,他的記憶變得清晰了一些。但是表情卻有些猙獰。“哈洛達似乎找到了他想要做的事情。就像好幾百年前他被擊敗了一樣,多個世紀之後的怨靈戰爭就好像是按照他的意思在行動一樣,怨靈成爲活屍的能量來源。而異界豐富的泥土與地下埋藏的靈脈則提供了全部的形體。活屍變得會相互感染起來,人類也會受到魔法的侵蝕並且逐漸淪爲黑暗的工具,這場戰爭到了最後關頭纔得到了翻盤。”
通過老院長的介紹,侯存欣明白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了,然而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答,能夠被感染的這活屍魔法是可以被治好的麼?之前自己和同伴遇上的三個活屍如果是貴族的話,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在擊敗之前至少做一些保護措施。這樣的墮落可能會簡單的就讓人類軍隊之間相互廝殺起來。
“那解藥呢?能夠解決活屍的藥物或者恢復結界存在麼?”
“據說,死亡是唯一解脫他們靈魂的方法。”院長的話說出來讓少年非常的絕望,而且這話還得到了弗洛伊德連連點頭的認可。換言之,假如是同伴遇到了這樣的情況的話,他侯存欣就必須爲了身後更多人類的利益而殺死怪物,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麼想來。這樣缺乏防範能力。缺少情報補充的病毒性魔法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它甚至可以讓人類賴以防禦的一切化爲虛無。讓人類相互信任的情感不起作用,該死的爲什麼會有人研製出這樣的魔法,要親手殺了同伴麼?
就在侯存欣猶豫不決的時候,植野暗香的狀況也不太好,抵達安朵兒夫人宅邸之後,就得到了盛情的款待。安朵兒夫人像是對待閨蜜一樣看着自己,和自己聊天,而且她壓根不懷疑暗香的小說的真實性。真誠,坦率,熱忱這個女人幾乎有任何可以作爲朋友看待的條件,只不過被她熱心歡迎的暗香究竟是否值得這樣的招待。
暗香輪不上說話,任由着安朵兒拉着自己的手到大廳各個地方的新畫作面前,有些屬於安朵兒自己的妙筆生花,而有些則是這位高雅的夫人真心喜愛的玩意。放在平時,暗香一定會驚奇地發出“誒?”的聲音,這些異界的稀奇珍藏,不管是畫還是工藝雕塑都讓人感覺到嘖嘖稱奇。可是現在暗香必須得找機會向安朵兒說清楚,至少對於朋友來說是不能這樣利用她的身份,接近理查德的真相的。
“安朵兒...我...”
“啊,對了,丈夫今天還寄了一盒子禮物給我呢,要陪我去看看麼?”笑眯眯地安朵兒非常開心,這個房子裡面居然有一個朋友來看望自己,這當然值得拿出來好好的說說。看着這樣的表情,絢爛的笑容讓暗香有些難過並且堅定地點點頭。
說實話,少女確實有拖延時間的想法,她比較抗拒作出背叛朋友的事情,雖然理查德要惹出麻煩,可是這代價與背叛不該由安朵兒來償還。跟着年長的夫人走進她的房間,深紫色的調調讓暗香有些怡人般的舒適。
剛纔來的路上看見了那個邪邪一笑的法師護衛,也看見了和藹可親的女僕本人,這房間裡面現在就只有安朵兒和暗香兩個人。放着暗香隨意坐在自己厚實的牀鋪上,安朵兒開心的跑到自己收藏東西的書櫃邊,這角落的邊縫處一直是她深藏好東西的地方,而不是在端正的抽屜中央。
暗香遠遠地看着窗臺下少婦,跪在書櫃邊上翹起臀部亂掏的樣子,這幅尋寶一樣拿出自己深藏寶貝的樣子簡直像極了過去的自己,獨身一人待在碩大的建築物中,成爲了家族的鎮守和擺設,這樣的貴族女子也讓暗香有些同情。終於重新直起後背的安朵兒將一個皮鞋盒子大小的精緻包裝放置在自己的膝蓋上。
稍事休息之後,開心卻又激動地少婦像是還未脫離學業的少女一樣等待着將好事拿來分享。她拿到了牀邊,並且踢過了一個小凳子擺放在暗香前面,這讓暗香驚奇地以爲自己纔是這房間的主人。盒子本身看起來沒有什麼質感,花色的包裹嚴密的封鎖住盒子的開口,在開口的上方還壓着一隻紙張鋪疊的花朵,頗像是工藝品的這盒子看起來並不重。
一分鐘之後,安朵兒將這盒子舉起來貼在暗香的手邊,興奮中有些任性的安朵兒說道:“能不能替我打開它好麼,況且我想和暗香一起分享我的快樂。”即便理查德會在外面做壞事,亦或者做惡事,但是在安朵兒真摯淳樸的心中,至少還是有着對丈夫的青睞的,如果那個理查德沒有絲毫的感情也就不會對安朵兒的事情念念不忘了。
“好的。”少女抿着嘴脣,也有些開心地期待着,畢竟不知道那個遠在外地關押暗香朋友的男人在想些什麼,如果說有什麼證據和線索的話,這個也是最接近真實的東西了。她滑動手臂,像是要掰開非常強硬的閥門一樣,然而當手掌握住箱子將它抓起來的時候,暗香卻驚訝地發現外表如同鞋盒子一樣的這個居然沒有想象中的沉甸甸的頓感。
這盒子的手感讓人誤以爲實際上這裡面就只有盒子的重量一樣,暗香驚奇地看了一眼安朵兒,下蹲在身邊的她就像是可愛的孩童一樣期待着大人的禮物。那麼暗香可不能讓她失望,少女將摺紙的花瓣打開,象徵着開關的這花瓣實際上是盒子開啓的方式,不知道材質的盒子似乎還透露着寒涼,也不知道是不是屋子裡面角落的冷氣讓這東西與周圍的熱量不成比例而造成的。
花瓣打開後,盒子上方自動出現了一層脫離版面,向着暗香身外的方向頂出去,表面離開後露出了內部的東西。裡面的狀態是被軟塑料包裹的固定模具形狀,放置在模具最重要的只有一個十公分高的瓶子。
瓶子透明的形狀和幾何的棱角讓暗香覺得很棒,最重要的是冒着冷氣的盒子打開后里面的瓶子居然盛放着紅紫色的液體。晃動中的液體不受寒冷的影響,依然擁有着它特有的活力,然而這東西究竟是什麼呢?
暗香從凹槽裡面取出唯一的瓶子,將它搖晃了一次交給安朵兒。這個女人異常開心地把握着小瓶子,好像抓住了遠方某個男人的心思一樣。不夠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送給了自己什麼東西,層層包裹卻沒有說明,這東西難道是適合女人的化妝水或者是香水麼?
安朵兒和暗香面面相覷,但是即便安朵兒擁有着強大的法術根基,卻實在不知道小瓶子裡面裝的是什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