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悲慘的命運落在白慈溪身上,他都沒來得及說些什麼,揮舞的巨拳再次向着自己發出敵意。有那麼一瞬間,白慈溪想要放棄,爲自己輕率的舉動付出代價,直到當他聽見後面的某個聲音喊着叫他做好後背的防護。
白慈溪是不怎麼懂當身體的正面遭到攻擊時,後背的防護有什麼意義,與其就這麼站着等死不如相信對方的意思,凝聚護盾在身後形成了強力的護盾,這麼做完全暴露了白慈溪的正面,要說有什麼意義那大概將可能的死亡變成了重招必死的程度。
啪嗒的一聲,白慈溪聽見耳後的岩石層出現了裂紋,有什麼力量聚集在岩石之後並且立刻撕裂了這重重地阻礙。承受着力量的除卻已經崩碎的岩石之外,還有白慈溪層層防護的後背。即便如此,經過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撞擊,白慈溪的身體像是羽毛一樣輕鬆地被擊飛到了半空中。
五米,十米,甚至是更高,地上的光源都有些模糊,但是白慈溪得救了。他的身體幾乎和巨怪的拳頭擦邊而過,感受着拳風和力量的白慈溪覺得頂飛什麼的還是相當善良的,至少不會粉身碎骨。當重拳砸地的同時,白慈溪翻滾的身體在空中搖擺,改變姿勢後他才發現這裡接近巨怪的胸膛,因爲無意識的閃避躲開了攻擊,也趁勢被吹進了巨怪的腹地。
說時遲那時快,魔法的光芒散發着熱量和靈壓,象徵着巨大箭矢形狀的一串水流在半空中成形,並且立刻刺向岩石般的胸口。爆炸濺起了粉末,反衝力將白慈溪擊退並且糖少年站在了地面上,從這個角度來看巨怪像是受到了可怕的打擊正在動搖。他的腳步紊亂顫動着大地。周遭的洞壁散發着不安定的情緒,像是活化的肉體一樣發出可怕的悲鳴,就好像岩石巨怪就是洞穴中岩石本身一樣。
理解這一點的白慈溪果斷向後閃避。躲開從天上偶然——亦或者是故意墜落的巨石,這樣他和巨怪的距離就更加遠了。之前嘗試的遠程攻擊都是不頂用的,因爲那怪獸很擅長這裡的戰鬥,可以利用岩石限制敵人,也可以自己進行防禦。
突然,一雙手掌搭在白慈溪的肩膀上,那是深色之藍帕拉丁,從剛纔開始這個教授就一直在別的地方,雖然要感激他用魯莽的方式挽救了白慈溪的性命。但是現在如果他不加入戰鬥的話,白慈溪照樣會敗下陣來。爲了挽回這一切,白慈溪轉頭說道:“帕拉丁教授,希望你協助我,我相信合二人之力一定可以擊敗這個傢伙的,先不要管他是不是監獄守衛或者是不是特a級了...”
“我想你誤會了,白慈溪。”帕拉丁鬆開了雙手走到白慈溪的身邊,繼續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已經爲我做的很好了,趁現在沒受傷後退。接下來交給我吧。”
白慈溪想要質疑,但是帕拉丁向着巨怪再走了一步,他開始釋放之前運調完畢的靈壓。旋風般的力量糾結了整個洞穴中穿堂而過的風沙,捲起大量的碎石翻滾着,部分的固體甚至碰上了白慈溪的腳踝,砸的他生疼不敢向前靠近。
在那旋風當中的帕拉丁長袍翻飛英氣橫行,想不讓人注意都不可能,於是那巨怪緊接着便將目標專爲幕後的帕拉丁,依然是鐵一樣的拳頭,依然是不容對抗的強大,真難相信入侵者是怎麼通過了這裡而不引起轟動的。
當前最需要擔心的是帕拉丁。白慈溪嘗試強行抵抗這靈壓向前,然而當拳頭靠近的時候。帕拉丁的身體釋放出更加強烈的光芒,這讓白慈溪不得不後退。當光線消失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伴隨着轟隆的巨響,洞穴中央龐大的岩石身軀正在土崩瓦解,而白慈溪眼中帕拉丁依然站在原地,甚至在接下來轉身向着他做出了勝利的手勢。
約恩就說到了這裡,候存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畢竟這樣的事情是通過約恩轉述而來,白慈溪本人根本沒有透露太多,但是這樣的事實未免過分草率就像是編造的那樣。如果說那個巨怪真的那麼厲害,就連白慈溪的攻擊他也不會當回事,那麼在那個光線之中,帕拉丁又做了什麼呢?
“這不可能吧,帕拉丁教授到底用了什麼招數?”候存欣乾笑着,小聲地問道,爲了不讓自己因爲驚訝的神經變得大條,他變的異常敏感。
可是,約恩那張撲克臉只是搖晃着,僕人也好,白慈溪本人也好壓根就沒有看得清那個比怪物還要可怕的男人到底用了什麼招數,深色之藍也許就如同名字那樣,他的唯一特點就是那可畏的藍光,就是那個帶給所有人無限的期待吧。
“好吧,就算這麼說。但是,白慈溪之前告訴過我們,他有受到了一些傷害,但是就剛纔聽說的實情來說,他壓根就沒有受到傷害吧?”
關於這點,約恩點點頭,他能夠說明接下來的情況,不過這裡面同樣讓人匪夷所思。當帕拉丁使用出那個招術之後,從某個角落裡面出現了那個入侵者,銀色光源照耀的地方,那個遮着面紗的紅髮女人撲向帕拉丁,看來她希望通過這個瞬間攻擊教授,這個魔法師釋放法術後的時間裡,他們都是極度虛弱的,這誰都知道。
然後,就是這個點上,白慈溪挺身而出,選擇犧牲自己的身體來抵擋那女人致命的突刺,被說不清楚的直劍刺中腰側,現在看來也許不是什麼重傷,但是當時那女人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樣的武器,那突刺立刻讓白慈溪傷口附近的淤血膨脹噴發,就連帕拉丁也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血量爆發。之後,教授利用一個障眼法避開了入侵者並且離開了那個洞穴,將全身是傷的白慈溪帶到了院長的辦公室。
“那傷到底如何?”候存欣感覺白慈溪現在應該已經恢復了,不過還是想要知道。
“院長也得不出結論,帶有火焰或者類似屬性的武器迫使白慈溪受傷部位的靈壓暴走,因此增加了恢復的難度。幸而院長操作得當,技藝高超,白慈溪的靈壓線路恢復正常後,真正的傷就變成了全身的撞擊瘀傷了,當然啦,現在應該是生龍活虎了。”僕從約恩帶着美好的期待這麼說着主人的遭遇,當然希望白慈溪好轉,朋友也同樣期望着。
之後候存欣還問了一些關乎於那個入侵者女子的事情,但是約恩除卻能夠給出的間接消息之外,便完全不知情了。畢竟當時在場的人都受了傷,更不必說完全在後方聽轉述的了,有些情報也不能聽從白慈溪的一面之詞,如果有必要候存欣覺得他應該去見識一下這個強大的教授,稱爲深色之藍的可怕魔法師。
幾分鐘後,陸西園向着這邊走過來,並且大聲地對候存欣說道:“我們的貨帶到了,老闆請簽收!”這話說的聲音這麼大,候存欣便早就會意,在陸西園遞過來的發票上面簽上贊助人和自己的名字,並且同樣大聲地吩咐一些事情道明感謝。
正說着,貝芙琳順着遮擋的簾幕走進來看到了候存欣,像是找到了目標,不過看看他身邊的義工,卻又不好意思地說:“你們在忙,抱歉了,我先出去了。”
“沒事的,小姐,我們的帳算完了。”約恩靠近貝芙琳身邊,撩起幕簾離開了帳篷的一角兀自出去了,而陸西園緊隨其後迴應着候存欣的眼色。
“你能來讓我感到意外,萬分歡迎哈,他們...又讓你難過了麼?”候存欣儼然像個組織者一樣開心的說着,當然他原本就是號召的人。
“並沒有,相反我還很高興,因爲你和暗香的幫助,我不僅擺脫了男裝的禁錮,而且大家的態度也變好了,也許是因爲表露身份之後讓自己變得無所顧忌無所隱瞞了吧。”貝芙琳咧開嘴不好意思的笑道,不過候存欣倒是絲毫不覺得他們之間會存在不好意思的可能性,畢竟他一直單純的認爲所有人都只是朋友而已。
說起貝芙琳,候存欣忽然想到了某件事,於是謹慎地問道:“那麼暗香呢?她沒有和你一起來麼,我可是明明發給你們公寓一個請帖的,希望她有看到就好了。”
少年滿懷冤枉的期待着,這副表情有些讓貝芙琳想要笑出來,不過這不是嘲笑,僅僅只是抱有好感的寬厚。爲了讓少年好過,但是貝芙琳又不希望自己說的話讓少年不愉快,少女很難辦,但是她還是用極快地語速說道:“你走了之後,那晚暗香起牀睡不着和我聊了很久,她似乎並沒有責怪你,也許只是缺少某個機會和你見面而已。哦,對了,她用了期待這個詞,一早就啓程去執行奧妮克大人的任務,去了米歇爾宅邸,看來她希望等到你也同樣完成任務就有機會和你見面說清楚情況啊,這樣的...”
少女說的是實話,當然她不知爲什麼看見候存欣就有些緊張,也許是昨晚受涼了,也許是剛纔被洛瑟瑪爾和大家追逐提問而累了,儘管話說的前後言語不協調,卻也沒有被候存欣懷疑,某種意義上來說,少年和少女的心裡都在想着別的事情,他們互相只在聽完或說完最重要的事情之後就互相毫不在意的交流起來。
當然啦,候存欣一聽說暗香不在意會原諒自己,當然就開心地什麼都不顧了啊,但是貝芙琳的腦袋裡面在開什麼小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