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聲沉悶的響動,領導政變的白慈溪哼唧地摔倒在地,他濺起了地面上的水滴和塵埃,讓周圍頓時減去了無數人聲。對方的五個人和白慈溪同伴的四人怔怔地看着,他們都不知道下一步怎麼做。與此同時後方的暗香也同樣驚呆了,剛纔還和自己說話的白慈溪就這麼被擊倒,話說聖母級別的暗香公主看到哪個眼熟的人受傷都會難過,她當然想要過去。
擠兌着人羣,走到一半終於還是被人羣中央的皇叔看到,長得比父親還要年長的叔叔,這麼說一直都很違和,現在看看這年長者的臉暗香只剩下一點恐慌。毫無疑問這男人是爲了守護王位和王國,可是在暗香的眼裡,這個男人爲什麼露出殺人犯一樣的表情。
被冠名爲殺人罪魁的白慈溪和被譽爲至高攝政王的王叔,爲什麼兩個人都給暗香違和的感覺,而且這兩個人的身份狀態在這一刻都反轉過來。什麼都不管,撲向白慈溪身邊的暗香先查看了一次青年人的傷勢。
血順着傷口流出來,腰腹部雖然並不是至關重要內臟的所在,但還是讓他痛苦地在地上蠕動。以前常聽說有種切腹而死的自裁方式,但是沒曾想到居然會這麼痛苦,就算是堅定意志的白慈溪也不免滿臉是汗渾身發抖。抓着他的手,立刻讓青年人睜開眼睛,這個動作讓中劍的人更加痛苦,對於他來說閉上眼睛躲避一切應該更加舒服。
“???你會來???不奇怪???”白慈溪的眼神那麼肯定,以至於讓暗香公主覺得眼前的一切彷彿是夢,像是幻覺。就如同所有人大清早爬起牀的想法一樣,弄不清清醒前後的真實幻想反差,暗香瞪着白慈溪,攥緊青年的手掌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說什麼呀,他們根本不認識的,明明只是今天剛被挾持作爲人質,明明只是初次見面,但是望着他逐漸淡去的生命卻增加了諸多不捨。另一隻手捂住這男人的小腹。似乎這樣的地方絕對沒辦法找到繃帶,而且也不會有機會這麼做。看熱鬧的皇叔忽然靠過來,他的氣勢很強大壓到了暗香身後被白慈溪帶來的四個人。
首領都倒下了,那麼結局就只有失敗咯。這樣的話是人都會選擇放棄抵抗。明明自己是皇宮的公主,明明自己抱住的是叛軍可是爲什麼就???
“植野暗香,你要護到那個叛亂分子到何時?”皇叔靠了過來,暗香感覺身後的四個人又退了幾步,那些人都在觀望。這個時候皇叔的劍已經擦着就要靠到暗香眼前了。當然他只是提着劍而沒有砍任何人:“我可是很辛苦的,幫你在執掌王國不說,還要爲了你的親事犯愁,這邊元老會反對我誅殺這一幫囚犯,你看才最終釀成大禍,可憐的元老會成員們全部都被這一番災難焚滅殆盡了???”
焚滅???暗香看了看已經閉着眼睛兀自忍着痛的白慈溪,她認爲那羣一直以來忠誠自己血脈和王位的老頭們大概都被炸死了。畢竟是政變,白慈溪所在的立場也未必知道誰是哪一派的,炸死元老會的人也???
慢着,暗香搖搖頭。自己怎麼會千方百計的爲白慈溪開脫,這個男人是時候讓他死掉了啊,皇叔遲遲不動手也是想看自己的決心。在這裡站錯位置的話,假使自己爲了不明緣由的感情反抗皇叔殺死白慈溪,那麼自己和叛軍有什麼區別。
“小公主,我看着你長大,你可不要做出讓你的父王蒙羞的事情來啊。到我身邊來,皇叔會保護你???”這個趾高氣揚的男人擡着頭把劍撇過去,伸手過來想要拉起暗香。他是那麼的和善,至少表情是這個樣子。但是越是他這麼做,裝作什麼都如他所願的時候,暗香就忽然記起來一件事情。
把所有的事情綜合起來,暗香忽然冷漠地表情看着上方。對着自己的皇叔說道:“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有問題要問清楚。請問皇叔大人,我們這個國家的名字叫什麼?”
“恩?噗~你傻了麼?自己的王國???”皇叔撲哧一笑,但是他的笑相當做做,他的眼神中竭力掩藏的是恐懼和一種看不透的精神。
“王國的地理位置在哪裡呢,王國的人口呢。歷史呢,宗教呢?能夠編出來一個麼?”暗香猛地站起身向後右方側閃了一次,她敏捷地搶過白慈溪隨從的佩劍,這是一把沾滿血污刀口殘缺的劍。“換句話說,你一無所知,不僅僅是皇叔有問題,這個國家,這個世界都有問題。你在矇騙我什麼,被矇蔽了這麼久我終於是想起來些什麼了,最後一次問你,皇叔大人你的名字叫什麼呢?”
“你這是做什麼,對我刀劍相向?我可是你的長輩!!”氣急敗壞的這男人揮着劍卻並沒有攻向暗香,雖然劍術老師教過公主,但是暗香不覺得自己可以憑藉這個水平打敗皇叔???慢着,什麼劍術老師???如果建立在一切都是夢,都是假的的基礎的話,比方說此刻皇叔就無法自圓其說,而暗香也完全沒有這個虛假的王國的記憶。“把劍放下,我再說一遍,那個人可是殺光了元老會的惡人,他必須???”
“你撒謊!!!”說這話的人是從後面出來的夏琳,這個女僕根本沒有離開麼?但是她身邊攙扶着的老頭是???看着斗篷,暗香下意識地覺得是元老會的生還者。不等暗香說話,那個老頭顫巍巍地大喊着:“這個傢伙在撒謊,一切都是他從中作梗,幾年前就對當今的陛下圖謀不軌,還妄圖把公主嫁出去,在經過我們元老會一致反對後???咳咳???你這惡棍居然趁着政變一把火燒起了我們的居所,僥倖的我死裡逃生從你近衛兵的殺戮中逃脫就是爲了揭開你的假面,虛僞簡直是你的本性,還想着妄圖一而再的嫁禍給公爵世家白家的孩子。”
嫁禍,謀殺,策略,這一切太突然,卻又似乎強行將證據攤開,暗香覺得不管是先前的嫁禍還是後來的洗刷冤屈,都像是有人在人爲操縱,而自己只是提線人偶演繹着自己的角色。等到老頭子說完,可是皇叔沒有絲毫的動搖,依然我行我素。
這個時候的自己是不是該爲了被害昏睡的父皇和被冤屈入獄的白慈溪呢,這個皇叔自身就像是暗香內心中最厭惡的成分,聰明,惡毒卻又虛僞,暗香是否該舉起自己的劍呢?想想看他的名字,回憶起來吧,至少給他標一個人名啊,就算是虛假的,這個人叫什麼來着?
竭盡所能思索過去,思考自己遺忘的部分,暗香必須找出這個虛假世界徹底的矛盾,她必須具備極其強大的意志才能推翻這幻象。那個人是???
“維吉爾!!!!”暗香大喊着,看着前方,這個男人的名字是怎麼回事?充滿了魔力,一直在隱藏遠遠地雲霧中,就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