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雖然帶給候存欣短暫的涼意,但是當烈焰升騰起來帶動整個空氣和身體做對起來。火焰並不是傷害人最高的,但是火焰燃燒的廢氣和煙霧會讓更多的人窒息亦或者誘發呼吸性的障礙導致昏迷。
沒有假面的候存欣堅持住第一波熱浪,這浪頭帶來一陣嗆鼻刺眼的煙幕。候存欣一瞬間腦袋就空白了許多,他甚至不能普通的收看自己想要看的東西。所謂信仰的考驗就是這種時候,候存欣在意識消失以前能夠做的就是期待,奇蹟發生也是需要時間的。
但是似乎沒有什麼理想的奇蹟,候存欣就快要被煙燻死了。眼淚像是把持不住一樣不分緣由的到處亂竄,順着臉頰流淌的液體還沒能落到下面就已經蒸發的無影無蹤。火焰的威力逐漸變大,煙霧越來越濃,像是悶水裡面煮熟青蛙。這樣的慢慢升溫可以讓一個人毫無掙扎舒舒服服的死去,前提是情況真的這樣持續而沒有人插手。
時間又過了一分鐘,對於候存欣來說這變態的火焰慢慢升上來,嗆得自己不停的咳嗽,神智永遠處在迷糊和清醒之間而不得動彈。天空似乎看不下去,飄過了幾片雲彩遮住了光亮。沒等米莎想明白,天空轟隆隆地就擺開了陣勢,一場大雨如期而至,不過依然有些快了。
這層雨毫無徵兆就噴灑下來,幾乎附帶了整個庭院,雲彩壓得很低,就像是要撲向所有人的餓虎一樣兇猛。雨水一直不大,可就是這種程度的液體不停地澆灌着火焰,讓火焰也漲不起來,對於候存欣來說是一件好事,撇除煙霧的話。
“怎麼回事?”米莎問身邊的ace,聲音很大,但是表情卻並不着急。管家頭一次沒有回答,他陷入了沉思。臉上露出瞭如癡如醉的笑意。也許他意識到了什麼,但是沒有說出來。“你們給我加大火...”
“不用了。”米莎的決定被ace打斷,看來管家有了新的想法,僅僅只是增加火焰強度已經無法威脅候存欣了,只會浪費時間。“大小姐,我覺得是時候召喚中將大人來這裡了。”最後這句話說的很小聲,像是在密謀,而不是光明的一樣。
“可是,任務並沒有完成,這個的話。哥哥來了是不會高興的。”
“不,我的小姐。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而且如果再不找中將大人來的話,很快就會鎮不住場子了。”ace看看四周,儘管這裡現在都是他們自己的人,但是很快就會有什麼別人入侵這裡。
米莎沒辦法只有點頭同意,她讓ace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開啓召喚傳送門,畢竟哥哥遲早是要來的。米莎說:“那你小心行事,我在這裡繼續看着。”
“哪裡哪裡。倒是我得拜託大小姐你呢。盡忠盡職就是本分所在,同時也是我等的意志,千萬不能因爲自己的意願忘記了大局。”這份叮囑至少是真誠的,畢竟對於僕人的ace來說,大小姐和中將大人都是主人,對於他本身的盡忠之道就是讓兩個人都遵從同一個法則,讓兩個人不因爲事件發生對立,大小姐一直保持的很好。
於是,ace就走了。這個煙霧繚繞小雨淅淅的庭院依然繼續維持着現狀。在這片地區,死神大人焦急殷勤的目光多次就可以逮到靈魂,但是似乎都沒有得逞,截至目前還沒有任何人因爲這次的叛變發生死亡的,這一定是讓死神失望的最主要原因呢。
米莎看着候存欣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到現在的時候火焰已經不成氣候,畢竟因爲木柴早就潮溼了,魔法火焰僅僅只是表現的耐寒,但是依然不會擺脫科學領域裡的可燃物的定義。魔法和科學在這個世界是共同存在的,相輔相成之下由於現世過於開發科學所以沒有魔法一說,正因爲如此才鬧出了魔法師迷信的假象。
所謂理論是用科學(人力)和魔法(神力)都可以進行闡釋的東西,或者說條紋。換言之,同樣是着火的闡述,科學中關於條件方式和固定因素的假設在魔法方面則可以理解爲對於空氣中正確的能量(靈力)流動的判定。也就是說,世界上任何的事情都是一道題目,然後這個題目用魔法和科學都可以作對,僅僅只是因爲現世人用了科學方法習慣了,用的多了,則自然成爲首選,並且主觀排斥大部分人不能理解的魔法方法。
米莎搗鼓着這些理論和定量,思考着要如何讓結界內的天氣聽憑差遣,這時遠處建築物中的玻璃發生了爆炸。那建築物是米莎庭院附近的一所教堂模型房屋,平時的作用也差不多是做做禮拜。現在那層花花綠綠的窗戶發生了可怕的爆炸,這種事情讓人難以置信。
實際發生在那層屋內的爆炸比屋外更加明顯,毀滅了很多有價值的物品,不過這價值僅僅只是經濟,文化方面的東西倒是沒有。從那屋子破爛的窗戶中吹出了一陣風,沒等米莎身邊的家僕看清楚,就讓他們站立不穩了。
在所有人都不能正常站直的時候,那陣風中飛出了一種火紅色的東西。植野暗香出現了,看來她最終還是來了,不過比起米莎期待的時間要晚了一點。
米莎看到她出現即是開心也是興奮,因爲這樣就可以讓所有人聚齊了。就像候存欣猜測的一樣,米莎從一開始就不是壞人,她想要讓大家都安全,但是她同時認定所有人都不能違抗自己的哥哥,所以這是最好的保護的方法。那就是將所有的人抓住,不傷害也不放開,然後再哥哥來之後拼命的保證他們的安全。
很多人可能會問,爲什麼米莎不直接反抗哥哥,爲什麼明明不願意對印象不壞的同伴做出背叛還要去做?這可能是害怕,恐懼哥哥的力量,恐懼假面本身那不可辯駁的存在。而恐懼的中心不在於自己,米莎似乎是擔心這羣遠道而來的人對付哥哥的政策時可能受到的傷害。
竄出來的植野暗香毫不含糊,速度極快衝到十字架前,一道火焰的形狀斬擊就把候存欣擊落,然後接住他的身體帶他向後退了退。暗香知道一旦自己現身是根本不可能再次隱藏起來的,還要帶着這個不能假面的候存欣。
正在這麼想的時候,暗香的假面出現了一絲裂紋,卡擦的聲響只有暗香自己才知道。她立刻摘掉假面,看看四周就知道只要還在這個結界裡面,假面少女們就統統不能反抗。
“你終於來了,膽小鬼。那麼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吧,或者直接投降我們好好商量...”米莎攔住自己的僕人,然後自己向前走過,手中的法杖閃閃發光。“可別像個小女孩一樣嚇得到處跑了,我可沒有東西再點燃那該死的火焰。”
“我纔不會逃走呢!”暗香讓候存欣坐在地面上,畢竟剛纔的煙還是嗆傷了他的喉嚨,讓他說不出話來。
米莎嘆了口氣,心裡想着,這傢伙沒有明白自己的暗示,那麼就把她抓住吧。本來米莎的話裡面就有別的意思,她指的是要麼讓暗香投降,要麼就該自己逃走,而且她還明顯地提到了不會再對候存欣用火刑,因爲ace不在的話沒有人敢去建議大小姐做什麼。
“暗香...咳咳...你有多少勝算...”候存欣問道。
但是暗香沒有回答,僅僅只是給了個肯定的眼神。實際上候存欣也知道的,暗香根本沒有可能再打開假面了,在這麼大的結界壓力下,假面化本身就很難,現在的暗香能夠用天使之力強行使用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錯了。換句話說,現在的暗香不能假面化,更加不能使用僅和假面綁定的天使之力。這種劣勢是可想而知的,暗香不得不大喊一聲犯規。
不過因爲暗香本身有人力的成分,就是那團來歷不明的紫色火焰,如果強硬去算力量的話,該隱那不能讓人放心的惡魔力量也是一個要素。
“來吧!”米莎向地面敲擊自己的法杖,叮噹兩聲響立刻傳了出來,但是隻是一次而已。暗香下一秒鐘被一股重力從側面狠狠地扔飛出去,看起來像是一隻無形地巨手。飛到牆角,暗香勉強站住腳跟,緊張的時候凝聚人力都做不好。
“這是什麼奇葩法術?”暗香心裡想着,但是緊隨其後又是一聲響亮的敲擊,這回暗香的另一邊又被一巴掌拍飛,沒能站穩腳跟的暗香腰部扭了一下就摔倒在地了。
“這就不行了?”米莎嘲弄着,結果又是一聲響,似乎能夠感覺什麼東西從法杖上面出現。暗香做起俯臥撐,讓自己半蹲着,然後擡手釋放了一個紫色的火球。
火球直面衝向米莎,可是米莎事前放過的什麼東西撞上了火球,讓可怕的紫色變得四分五裂。暗香直起腰桿,雖然還有些疼,而且不能再運動劇烈了,她還是響亮地說道:“別小瞧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