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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蔣驚天此次若不趁着孫家元氣大傷的空檔上,將其一拳打死。待其緩過這口氣來,十有**還會找他的麻煩。
特別是在蔣驚天盜取蔽天棺之後,必然會引起整個漠北羣嶺的追殺。其此時對孫家多造成一絲困擾,待他逃離之時,便會多上一分把握。
所以蔣驚天如今是真的打算對孫家下死手了,而他命賬房先生給熊大力列的那份清單,便是此次顛覆孫家的前奏。
從表面上看,賬房先生列的這張價目單,並沒有什麼問題。所有的物資,雖然都要比其實際價值貴上七八成,頗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但爲了能夠將所有的軍士打包一起贖回來,這樣的價碼,也在孫家的容忍範圍之內。
不過當整個價目單最終彙總的時候,問題看就出現了。蔣驚天命帳房先生,將孫家應支付的晶幣,全都以當日市價,摺合成了糧草。也就是說,在孫居安最終簽署的那張借據上,所標明的是孫家應償還“吳二牛”多少多少的糧草,而並不是晶幣。
在表面上看來,這二者並沒有什麼不同,甚至連孫居安都沒有發現其中的玄機。但事實上,這兩種結算方式,卻有着天壤之別。因爲御龍城馬上就要迎來了一個糧荒,屆時這糧草的價格,便會成倍的往上翻,而這場糧荒的幕後策劃者,便是囤積了大量糧草的蔣驚天。
現在字據都已經簽訂,蔣驚天也就應該實行他的第二步計劃,開始進一步收購糧草了。待他將整個漠北的糧食炒得有價無市,這孫居安、孫思危兄弟倆簽署的幾張借據,可就會成爲將整個孫家活活壓死的大山。
二十日之後強行徵繳,這便是蔣驚天埋下的又一個伏筆。屆時沒有糧怎麼辦,那就用當日的市價,摺合成晶幣還,晶幣不夠怎麼辦,那就用酒樓,用賭坊,用青樓,用房產來還。蔣驚天此次就是要將整個孫家‘弄’得傾家‘蕩’產,將其徹底從漠北十八大姓除名。
當然,這都只是蔣驚天初步的設想而已,想要將其變爲現實,還必須得依仗其手下的這些弟兄。
如今孫家軍已撤,吳二牛狩獵隊到此爲止,蔣驚天與黑龍會的合作,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所以他便先與黑龍會賬房先生清了一下賬,然後就安排其和黑龍會其他人員,一起返回御龍城了。
說是清賬,其實也就是將所有的欠條加在一起,重新寫一張數額龐大到令人驚悚的借單而已。畢竟以蔣驚天目前的財力,還無法支付黑龍會應得的那份分紅。除非其願意將自己手中的糧食,全都拋售出去。
將黑龍會的人全都打發走了以後,蔣驚天便開始佈置他的下一步計劃了。
首先領命的就是柴寶善和蘇通兩人,蔣驚天將張建安借給他的那塊黑龍令,鄭重其事的‘交’給了柴寶善。命其帶着手下這三千多位弟兄,一路收糧,直髮蒼龍城。
柴寶善與蘇通二人沉穩幹練,做這收糧的買賣再適合不過了。蔣驚天將黑龍令‘交’給他們二人,則是因爲其也沒有足夠的晶幣,作爲此次收糧的資本。
但有這黑龍令就不同了,柴寶善和蘇通完全可以用其在各個城池的黑龍會分舵借貸一些,對於一些比較大的商販,也完全可以直接寫下借據。待蔣驚天從孫家撈夠了油水之後,再前去清還。
晶幣不夠用,蔣驚天也沒有辦法,其只能幹起這借‘雞’下蛋的勾當。說實話,這還是他出道一來,第一次爲錢犯愁。
將柴寶善與蘇通的事情安排完畢之後,便輪到八營長郭建力的了。郭建力爲人機警,思維極其靈活,是負責在御龍城收糧的最佳人選,也是整個計劃中最爲重要的一個環節。
因爲蔣驚天已經在這兒耽誤了太久,其必須抓緊時間上路。否則就算是盜出了蔽天棺,他也十有**,難以在期限之內,趕回大荒城。
再者說,孫家軍已撤,蔣驚天若再遲遲不出,便會惹人生疑,從而威脅到他“吳二牛”的身份。
這第二重身份,可以說是蔣驚天的後路,其雖不想將黑龍會拖下水,但當以他本來面目,難以完成盜取蔽天棺的任務之時,其也就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這“吳二牛”的身份上了。
所以在盜得蔽天棺之前,蔣驚天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吳二牛”的身份曝‘露’。況且,一旦其身份大白於天下,最先受到威脅的便會是柴寶善、郭建力、蘇通他們三個,蔣驚天怎會讓此等事情發生。
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要闡明一件事情,那便無論是御龍城糧食的收購,還是對孫家債務的追繳,都將由郭建力一人完成。也就說是,蔣驚天將這斬殺孫家的屠刀,完全‘交’給了郭建力。此事是成是敗,便全看他一人的表現了。
不過爲防孫家用些下三濫的手段,蔣驚天還是將驢爺留給了郭建力。對此,驢爺也並沒有什麼反對,其也只是鄭重的通知了蔣驚天一聲,不要忘記他所承諾的事情,便就再也沒有多言了。
‘交’代完了任務之後,蔣驚天又將自己擡高糧價,痛宰孫家的思路,無論鉅細的給郭建力講了一遍,讓其對此次行動有一個宏觀上的認識,以便其今後隨機應變。
最後,蔣驚天還將手中所掌控的糧食,和孫家兄弟簽署的借據,一股腦的全都‘交’給了郭建力,讓其代自己完成這最後絕殺的任務。
這次談話整整進行了一個時辰,直到日落西山之時,蔣驚天與郭建力才依依惜別。
此地一別,蔣驚天心中滿是惆悵,但其卻並不能在這裡駐足,因爲他還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夕陽斜落,明月當空,轉眼間數個時辰便過去了。摘掉面具,換過衣服的蔣驚天,也於此時帶着一身風塵僕僕的泥沙,來到了蛟龍城。
別看此時正值深夜,但蛟龍城外,卻是一片鑼鼓喧囂。不但彩旗密佈、人山人海,直通城內的通道,還鋪着紅氈。看樣子,像是有大人物將要駕臨。
蔣驚天對此十分好奇,但卻沒敢直接上前查探,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蛟龍城曾家雖然言明保持中立,但其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蔣驚天也無法界定。所以他便退而求其次,以土遁的方式,貼着岩石層向蛟龍城爬去。
……
片刻之後,蔣驚天在城牆下一個沒有人注意的角落,土遁而出。
“朋友,這人山人海的,是在幹什麼呢啊?”
蔣驚天的突然出言相問,頓時將他前面的人嚇了一跳,“我的媽呀,我身後什麼時候出來了一個大活人,難道你是從城牆上面掉下來的?”
聞言蔣驚天左右一瞄,便指着不遠的拐角處胡謅道,“我之前在城牆那邊睡覺來的,聽這邊有聲音,便過來問問。”
那人聞言,立馬狐疑的道,“睡覺?你怎麼不進城呢?在城外睡什麼覺?”
聞言,蔣驚天再次胡編道,“我身上盤纏不多,住不起客棧,所以就想在城外對付一晚,明天一早就上路。”
那人聞言之後輕“哦”一聲,然後便爲蔣驚天解釋道,“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要不怎麼會不知道我們在這幹什麼呢?蔣驚天你聽說過沒?我們就是在這兒迎接他呢。”
蔣驚天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些人深夜不眠,所迎接的竟然是自己。所以其便繼續追問道,“蔣驚天來蛟龍城怎麼了?至於‘弄’出這麼大的排場嗎?再說這也跟你們沒什麼關係吧。”
那人聽聞蔣驚天之言,立馬抱怨道,“你以爲我們大晚上不睡覺,想在這裡折騰啊,還不都是被曾家‘逼’的。
御龍城孫家鎩羽而歸,這應龍嶺王家又傳來了信,說要派人前來迎接蔣驚天。曾家怕蔣驚天找他麻煩,所以就‘弄’出了這虛頭巴腦的事情。‘弄’得我們蛟龍城的居民怨聲載道,連覺都睡不好。”
蔣驚天聞言之後,微微的搖了搖頭,繼續問道,“那你們怎麼知道蔣驚天,就會在今天晚上前來呢,是曾家告訴你們的?”
聽蔣驚天這麼一問,那人的怨氣可就更大了,“我們哪知道這些,這曾家完全是在碰運氣。從王家派人傳信的那天開始,我們蛟龍城的居民,便被曾家強行叫來夾道歡迎。
我這今天都已經是被第二次輪到了。真希望那位蔣驚天大爺,可以早點出現,要不我們這苦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聞言之後,蔣驚天長嘆一聲,然後擡步‘混’進了擁擠的人羣之中。
……
“那人是誰啊,怎麼看着這麼面熟呢?”
“他沒說,我也沒問。不過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他有點面熟。你等等,讓我仔細想想。”
“是蔣驚天!”
“鄉親們,蔣驚天來了,蔣驚天終於來了!”
蔣驚天本來還想先低調潛入城中,打探一下情況,然後再正式亮相,解救一下這些有家不能回的蛟龍城居民們。但其如今身份暴‘露’,再如此行徑,可就有些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