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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遠匆匆而去,蔣驚天與溫昭然則相對而視。“除了飛行坐騎以外,還有什麼要求,就一併說了吧。”
蔣驚天聞言之後,眉頭微微一皺,然後緩緩的出言道,“前輩果然是爽快人,那小子也就不繞彎子了。其實說來說去,小子也只不過是爲求自保而已,只要前輩高擡貴手,放我們兩個離去,一切恩仇便算是就此化解如何?”
聞言,溫昭然呵呵一笑道,“蔣少,你這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只可惜咱們之間的恩仇,並非是老夫可以一言而決的,這還得看我皇,到底是什麼意思。
畢竟你今天在王家鬧的這麼一出,已經有損了我們拓拔氏在漠北的威望。不過放你二位離開這件事上,我倒是可以做主,但你們是否能夠順利離開漠北羣嶺,可就要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蔣驚天聞言眼珠一轉,然後將巨闕收歸儲物戒指,一聳肩道,“那就是沒得談了嘍?”
溫昭然見蔣驚天又拿出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樣子,便十分無奈的苦笑道,“好吧,我再退一步,在你們撤出應龍嶺前,我保證不會再有人對你們不利。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若是沒有逃走的信心,你大可以在應龍嶺定居下來。以你的天資,有個二三十年的時間,我想在這漠北,也就再沒有人,能夠阻擋你離開的腳步了。”
聞言,蔣驚天眉頭深陷,再次陷入了沉思。他當然不會同意,溫昭然提出在這應龍嶺定居的說法。其此時所想的,其實只是自己到底有幾成把握,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身份,轉化成並無風險的吳二牛而已。
良久之後,經過深思熟慮的蔣驚天,緩緩的擡起頭來,“前輩的提議,我答應了。不過小子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希望前輩應允。”
溫昭然聞言之後,再次搖頭苦笑道,“就知道你小子還會討價還價。說吧,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我都可以做主答應你。”
蔣驚天聞言之後,微微一笑道,“這事對於前輩來說,只是小事一樁而已。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按照你的意思留下,而‘蒙’翦,你要保證他安全離開漠北羣嶺。”
‘蒙’翦聽聞蔣驚天之言後,立馬就張嘴反對道,“好兄弟同生共死,我怎麼能拋下你一個人苟且偷生,此事就算是那姓溫的老匹夫答應了,我也不會同意的。”
蔣驚天並沒有理會‘蒙’翦的反對,而是對溫昭然繼續追問道,“怎麼樣?這件事應該並不算難爲您老人家吧。高高手的事情而已,得罪你們漠北皇室的是我,又不是他。”
聞言,溫昭然含笑道,“你們兩個小傢伙,還真都‘挺’夠義氣,你說的沒錯,饒他一命,確實是一件無傷大雅的事情。就算我不放他走,你的救兵該來還是得來,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那索‘性’我就做一個順水人情吧。
‘獅王’、‘犬王’,還是司馬蝕玄,或者是天龍教其他聖子?老夫還真好奇,你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天空中鳥鳴不止,一隻體長數丈的大風從天而降,觀其身形便可判斷出來,這大風的修爲,在玄階巔峰左右。
要說速度,當然是修爲越高的大風,速度越快。但地階以上的大風,不但已經靈智大開,還能夠化身‘成’人。要是讓‘蒙’翦騎乘着這樣的坐騎離開,變數太大。畢竟‘蒙’翦目前的修爲,只在玄階七八品左右,其並沒有駕馭地階妖獸的能力。
所以說,修爲在玄階巔峰的大風,是最合適‘蒙’翦的。雖說這修爲是蔣驚天自己要求的,但王明遠能夠真如其所願,尋來這樣一隻,也可看出其心中所向。
畢竟推脫的藉口有很多種,王明遠就算是隻調來一隻修爲在玄階中品的大風,或是品種普通的玄階高品坐騎。蔣驚天也無法考究,王府之中到底有沒有,更加適合他的飛行坐騎存在。
大風落地,蔣驚天緩步走到‘蒙’翦身旁,抓住了他的雙手,不緊不慢的道,“你我就此訣別,要是我僥倖未死的話,我們就大荒城再見。”
‘蒙’翦在初聽蔣驚天之言時,便想要張口反駁,但當其感覺到,蔣驚天在說話的同時,還用拇指在他掌心描畫着字跡之時,其便心領神會的拖延時間道,“蔣少你就先安心的在應龍城呆着,我‘蒙’翦定然會帶人前來救你的。”
蔣驚天與‘蒙’翦表面一唱一和,但在暗地裡卻互相傳遞着消息。
首先,蔣驚天在‘蒙’翦的手心,勾畫出了以下六個字,“御龍城,尋驢爺。”
而‘蒙’翦,則在明晰了蔣驚天的意思之後,又將這六個字在蔣驚天手心中,重寫了一遍,以此來確保信息的準確‘性’。
聽聞兩人之言,在場之人衆說紛紜,議論不止。有的在說蔣驚天自討苦吃,有的在說‘蒙’翦定然一去不返。但其中也有眼光毒辣之人,‘洞’悉了蔣驚天與‘蒙’翦之間的貓膩,人老成‘精’的溫昭然,便是其中的一位。
只不過就算是以他的眼力,其也只看出了蔣驚天二人在以握手的方式傳遞着信息。但兩人手指之間具體比劃的着什麼,他可就無從查探了。
“該說的話,也都說了,就別再裝模作樣了,快點上路吧。站了這麼長時間,老朽也累了。早完事,早休息,老夫可和你們這些年輕人耗不起。”
蔣驚天當然聽得出溫昭然的弦外之音,所以其便嘿嘿一笑,不再與‘蒙’翦繼續裝腔作勢了,而是改爲大大方方的握手‘交’談。
只不過這二人此時的握手,手指間的動作都大了許多,再不像之前的那樣,讓人無跡可尋了。
其實如此表現,都是蔣驚天與‘蒙’翦串通好了,特意爲之的。目的就是‘迷’‘惑’這些剛剛被溫昭然點醒的衆人。什麼天龍教,什麼“獅王”、“犬王”、司馬蝕玄,都在二人相“談”的搬兵之列裡,就連荒武學院、稷下學宮,都在兩人扯虎皮的範圍之中。
溫昭然目光如炬,從蔣驚天、‘蒙’翦手指之中獲得信息最多的,自然還要屬他老人家。
不過蔣驚天二人,也並沒有讓溫昭然高超的破譯能力,有那麼一絲一毫的‘浪’費。其在“談論”到天龍教、司馬蝕玄、‘犬王’的時候,都特意的加了一個無用的動作。
當然,也可以將這個無用的動作理解爲暗號,至少溫昭然他老家人,就是這樣認爲的。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確實是無上的兵法大道。溫昭然想到蔣驚天描點的這些救兵,一定有着水分,但其卻沒有料到,蔣驚天點出的這些人,全都是水分。
雖然通常小家雀,都鬥不過老家賊,但打了一輩子鷹,最終被鷹啄了眼的事情,也確實不少。就拿蔣驚天與‘蒙’翦此次扯虎皮的事情還說,便成功的將溫昭然給糊‘弄’了過去。
儘管此事沒能讓拓跋氏,放棄對蔣驚天的追殺,但卻着實讓漠北人皇猶豫了兩天,給了蔣驚天伺機遁走的機會。
所有事情‘交’代完畢,‘蒙’翦跨上大風沖天而起,庭院之中便再次陷入了僵局。
“現在你總算是滿意了吧,若沒有其他的事情,那老夫就不送了。”
蔣驚天聞言之後嘿嘿一笑,然後對溫昭然拱手道,“那我們就來日方長吧,再會!”
言畢,蔣驚天遁入土中,而溫昭然則扭頭對那些隨其而來的大內‘侍’衛道,“跟上去,別讓他跑了。”
說完之後,溫昭然覺得自己所言似乎還不夠具體,便又補充道,“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在‘私’下里對蔣驚天動手,只要跟住他就可以了,去吧!”
聞言,一衆‘精’通土遁的大內‘侍’衛,立馬遁入土中,向蔣驚天逃離的方向追去。
指揮完這些‘侍’衛,溫昭然又將目光鎖定在了在場的諸位賓客上,“今天的熱鬧也看得差不多了,十八大姓留下,其餘閒雜人等馬上離開王府。”
溫昭然如此說話,雖然有些喧賓奪主的意味,但其超然的地位擺在那裡,讓王明遠這實際的主事之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能照着去做。
片刻之後,衆人離去。溫昭然輕吐了一口氣,然後對面前這些一臉‘迷’‘惑’的十八大姓二爺們,命令道,“今天的事情,老朽就不多做評論了,一個個有多丟人,你們自己都清楚。等會兒,你們就各自返回城池,點齊地階三品以上強者,全都給我到蛟龍城集合,等候王上的命令。
至於蔣驚天這邊,你們先不用‘操’心,有我來處理。他要是逃到了蛟龍嶺的地界,我會提前通知你們的。
不過有三點你們一定要謹記:
第一,王上的命令沒到,你們誰也不準對蔣驚天下手。這小子背後的勢力實在是太複雜,到底要不要擒拿他,還得王上決斷。
第二,蔣驚天這小子不簡單,他有着與你們任何一個,乃至所有人‘玉’石俱焚的能力,所以真要受命捉拿他的時候,一定不要扎堆。到時候給他‘逼’急了,給你們來個一勺燴,可別怪老朽沒提醒過你們。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在此次行動之中。老朽要是再聽到你們互相暗算、排擠的流言蜚語,可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