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閱讀)
要說綁架人質,第一目標當然是貴爲公主的拓拔雪,但其身旁寸步不離的溫昭然,卻成爲了‘蒙’翦動手的最大障礙。
‘蒙’翦在這蒼龍城怎麼說也已經‘混’了數個月,對整個漠北的重要人物,多少都有一些瞭解。而溫昭然,便是其中吸引了‘蒙’翦不少注意力的一位人物。
要說這溫昭然,其還頗有一些來歷。想當年拓跋氏橫掃漠北,其手下除了漠北十八姓,這十八元大將以外,還有左右兩位尊者。而溫昭然,便是那右尊者的傳人,世代護衛着拓跋氏。
至於左尊者,則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其也沒有留下任何的後人,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淡忘在了世人的記憶之中。以至於當今天下,只知道昔日的漠北十八騎,卻無人記得在這十八人之上的左右二位尊者。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這都已經是二百年前的陳年往事了。如今的漠北十八騎,除了陳家以外,哪個不在漠北稱王稱霸。而反觀兩位尊者的後人呢?左尊者絕後,右尊者家族雖然強者不斷,但歸根結底,也只不過是拓拔氏的家奴而已。
所以溫昭然只在漠北上流社會中聲名鶴立,而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則變成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不過有一點卻是無法否認的,那便是溫昭然的實力,其可是漠北羣嶺官方爲數不多的兩位地階巔峰強者之一。
而另一位,則是王明遠的父親,王家家主——王宇通。這便是爲何王家能夠成爲漠北第二大族,將其他**姓氏踩在腳下的根本原因。
當然,拓拔氏能夠將王家收歸己用,一定不可能只有溫昭然這一位地階巔峰強者,但浮在表面上的實力,卻確實如此。
……
‘蒙’翦雖然行動隱秘,悄悄的靠近了拓拔雪,但有溫昭然這樣一位地階巔峰強者守在身旁,其是不可能將拓拔雪擒住的。
在溫昭然誦讀東華經的時候,‘蒙’翦甚至都已經決定改變目標,退而求其次,用柳蔭蔭作爲要挾。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蔣驚天竟然在溫昭然連番的聲‘波’攻擊下,‘挺’了過去。更引得溫昭然親自動手,離開了拓拔雪的身旁。
面對如此良機,‘蒙’翦又怎能放過,所以其當機立斷,立馬一個前衝,閃到了拓拔雪的身旁,並探掌前攻。
蔣驚天見此也是神情大震,在第一時間取出巨闕,以“山崩只術”猛轟地面,輔助‘蒙’翦制服拓拔雪。
但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已經前攻到蔣驚天身前的溫昭然,竟然能夠在“山崩之術”的阻攔下,縱身後跳,以蔣驚天從未見過的人間極速,趕在‘蒙’翦一掌落下之前,橫‘插’在了其與拓拔雪之間。
“砰、砰”接連兩聲悶響,前一聲是‘蒙’翦探手拍打在溫昭然‘胸’膛上的聲音,後一聲則是溫昭然反手將‘蒙’翦擒拿的暗響。
“沒想到你這個小傢伙,也‘挺’有義氣的嘛。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挺’身而出,就算是老夫我,也十分佩服你的勇氣哦。”
‘蒙’翦聞言,將頭扭至一旁,毫不畏懼的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爺爺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是你兒子!”
溫昭然聞言淡淡一笑,緩緩的道,“你既講義氣,又有骨氣,我可捨不得殺你。”
說罷,溫昭然便擡起頭來,對面‘色’變換不停的蔣驚天道,“還需要我多說什麼嗎?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我先捏死這個小子,咱們兩個再接着打!”
溫昭然話音剛落,還未等蔣驚天說話,‘蒙’翦就搶先道,“蔣少,你不要管我。能走就自己走,走不了就殺他孃的幾個,也算咱哥倆不賠!”
蔣驚天聽聞‘蒙’翦之言,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鄭重其事的道,“放心吧,逃走我可能沒有把握。但賠,咱哥倆是肯定賠不了,今天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活着離開!”
‘蒙’翦口中的殺一個不賠殺兩個賺了,其所指的是庭院之外的那些衛兵。而蔣驚天此時殺意凜然的自白,其鎖定的目標,卻是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拓跋氏的高手,包括孫思危等賓客,包括拓拔雪本人,甚至包括地階巔峰強者——溫昭然。
衆人在聽聞蔣驚天的大言不慚之後,紛紛嘲笑不止,但卻也有少數人,選擇了退出院牆,這其中便有吳黑龍一位。
至於院落之中,修爲最高的溫昭然,其表現也頗爲古怪,竟然出奇的保持了沉默,好像真的十分忌憚蔣驚天的所言所語一般。
蔣驚天之所以突然間信心大增,更口出狂言要將在場強者全滅,是因爲他在‘蒙’翦被擒的千鈞一髮之際,將《冥龍神王經》突破到了第四重境界。
準確的說,是《冥龍神王經》在壓迫之下,自動運行到了第四重境界,從而使蔣驚天‘洞’悉了此層功法的行功路線。
《冥龍神王經》第四重境界所對應的“局部獸化”,威力雖然不弱。但這對蔣驚天戰力的提升,也是有限的,並不足以讓他說出全滅在場強者的豪言壯語。
而讓蔣驚天信心暴漲的真正原因,其實是《冥龍神王經》第四重對通天逆鱗的控制能力。
換言之,戮神劍尖已經解封了。
而溫昭然面‘色’‘陰’沉的原因,就是因爲他感受到了一絲從通天逆鱗之中,逸散出來的殺氣。
這股殺氣雖然很淡,淡到就連蔣驚天本人都沒有發覺,但溫昭然卻清晰的感覺到,那殺氣之中已經超越了地階的氣息,那是他一直渴望,而始終沒有達到的境界。
沉‘吟’片刻,溫昭然才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道,“如今你已經有資格和我談條件了。說說吧,要怎麼樣纔可以罷手。”
以溫昭然的修爲,其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可以在蔣驚天接下來的自殺式攻擊中,全身而退。其也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可以護住拓拔雪,令其毫髮無傷。
但對於院落中的其他之人,可就不是他所能夠顧及到的了。而就是這些人,讓溫昭然選擇了退讓一步,與蔣驚天和談。
因爲假若蔣驚天真來上一個‘玉’石俱焚,將王明遠邀請來的這些賓客盡數斬殺,那整個漠北羣嶺可就要徹底‘亂’套了,對拓跋氏實力的損失,也是十分巨大的。
在這院中的,雖然都是漠北一流勢力的二把手,但卻也是其勢力的中流砥柱。這三十幾人要是一齊隕滅,就相當於將整個漠北羣嶺,地階六品至八品的強者一網打盡。就算是有一些漏網之魚,那也只不過是大貓小貓三兩隻而已。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極其嚴重的後果,那便是王家會被漠北羣嶺大小勢力集體羣攻,就算拓拔氏出面,也不可能將此次危機化解。
畢竟衆多勢力二把手的殞命,都是因爲王明遠承辦此次酒席所致,對此王家必須付出讓衆多勢力滿意的代價。
但三十幾位地階高品強者的價值,就算是將整個王家全都變賣,也填不上這個窟窿。到時候,王家可就會成爲繼陳家之後,漠北十八大姓中,第二個名存實亡的姓氏了。
站在拓拔皇室的角度來說,他不想讓王家過於強盛,威脅到他的統治,但其也不能讓王家一蹶不振,徹底玩完。
所以身爲拓跋氏守護者的溫昭然,其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在場這三十幾人殞命,哪怕是惹得要命的小祖宗——拓拔雪,滿嘴的怨言。
溫昭然的退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打算拼死大戰的蔣驚天。
初聞此言,蔣驚天還以爲溫昭然是爲了瓦解他‘玉’石俱焚的決心,但當他眼睜睜的看着溫昭然,將‘蒙’翦放了之後,其才確定他真有與自己和談的意思。
其實蔣驚天自己也十分納悶,溫昭然爲什麼會做出如此退讓,畢竟他通天逆鱗這張底牌,還沒有亮出來。此間他的所有動作,也只不過是囂張的大放厥詞了一番而已。
儘管蔣驚天並不知道,溫昭然選擇和談的原因,是因爲其在他運轉《冥龍神王經》第四重時,感受到了一絲通天逆鱗中的殺氣。但送上‘門’的機會,其又怎肯放過。
“其他的就別說了,先給我找一隻飛行坐騎來,要玄階巔峰的。”
“可以,這事就讓明遠去辦吧,省得你說老朽我耍‘花’招。”
在場之人雖然並不明白,溫昭然爲什麼會突然妥協,但連拓拔雪的反對都已經被鎮壓了,他們這些“二爺”,又哪敢發表自己的意見。
在這段時間裡,王明遠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精’神有些恍惚,表現十分異常的柳蔭蔭身上,其根本就沒有關注事件進展到了何種地步。
不過如今溫昭然命令他前去尋找坐騎,其也就只能將心中對母親的牽掛,暫時放一放了。況且這飛行坐騎關乎着蔣驚天與‘蒙’翦的生死,其雖說不能像‘蒙’翦那般,公然站出來與拓拔皇室對抗,但在這力所能及的地方,其還是希望能夠幫上兩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