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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被司馬蝕玄這一掌打得口鼻竄血,‘胸’骨碎裂,整個人都鑲嵌在了牆壁之中.石嫣然就在其身畔,當然在第一時間就淚流滿面的衝了上去。師落雪見此情景,自然也沒有時間去理會心中那已經打翻了的醋瓶子,也奮不顧身的淚奔而去。
厲若海這次去而復返,本是打算取石嫣然的‘性’命,但其一聽司馬蝕玄並未踏入走廊,他的心思便立馬活泛了起來。畢竟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比親手殺死石嫣然與蔣驚天這對“‘奸’夫****”,還要大快人心。
厲若海狂踏幾步,在瞬息之間就衝到了蔣驚天的身前,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涕淚橫流,不知身外到底發生何事的石嫣然擒住。
蔣驚天被撞得頭暈腦脹,當他清醒過來之後,石嫣然已經落入了厲若海的手中,而且其還將毒手,伸向了正拼命跑過來的師落雪。
“落雪,別過來,小心!”
蔣驚天本以爲有司馬蝕玄在場,一定能護住師落雪的周全,但他卻沒有想到,司馬蝕玄一動未動,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師落雪落入了厲若海的手中。
司馬蝕玄就站在‘門’口,別說出手,他就是喘一口氣,證明他的存在,厲若海就絕不敢冒險對正要奪‘門’而出的師落雪下手。只不過他非但沒有阻攔,還故意屏住了呼吸,降低了心跳,讓厲若海無法發現他。
其實司馬蝕玄也有他的想法,他對蔣驚天之前,救石嫣然的做法,十分不滿。所以其就想借着厲若海去而復返的機會,考驗一下蔣驚天。看看在蔣驚天的心中,師落雪與石嫣然哪一個更重要。這關乎着‘女’兒的終身大事,他不得不慎重的考察一番。
雖然司馬蝕玄已經在心中暗自決定,無論蔣驚天有何種表現,他都會出手將石嫣然除掉。但司馬蝕玄,還是希望得知最終的答案。
雙‘女’被擒,厲若海猖狂大笑。蔣驚天見之,急忙掙扎着站了起來,連忙道,“你冷靜一點,不要傷害她們!”
厲若海並沒有理會蔣驚天,而是晃動着雙目已瞑的腦袋,大喊道,“司馬蝕玄,你給我出來,否則可別怪我對你‘女’兒不客氣!”
聞聲,司馬蝕玄轉身坐回桌前,端起一杯茶,慢條斯理的道,“十息已過,你就不怕我出手取你‘性’命?”
找到了司馬蝕玄的位置,厲若海的情緒立馬就安定了下來,“不用嚇唬我,我既然敢回來,就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來看看吧首發我倒是該反過來,奉勸你一句。你要是老老實實的,不妨礙我辦事,你‘女’兒還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活下來。但你要是耍‘花’招,可就別怪我辣手摧‘花’了。”
司馬蝕玄抿了一口茶,然後淡淡的道,“你想要做什麼與我無關,我也不會‘插’手。但你一定要記住,我‘女’兒要是受到一絲傷害,你定然無法活着走出這座地宮。”
厲若海“嘎嘎”一陣怪笑,然後以截脈指法,點住了二‘女’的啞‘穴’。“蔣驚天,剛纔司馬蝕玄,給了我一個選擇的機會,讓我選是自己活着,還是讓石嫣然活着。我現在也給你一個這樣的機會。她們倆,只能活一個,你選吧。”
司馬蝕玄似乎對這個問題早有意料,不像蔣驚天那般,被厲若海一言驚得呆立當場。其實在場之人,還是衛星辰這半個局外人,將事情看得通透。他見蔣驚天不知如何抉擇,便好意出言提醒道,“選師落雪。”
“閉嘴!你要是再敢說一句話,我就將她們兩個全都殺死!”
厲若海出言恐嚇,衛星辰自然不敢再多言語。別的衛星辰不敢說,但假若師落雪有個三長兩短,他、石嫣然、厲若海必然會爲其陪葬,甚至連遠赴嶺南的石家奴僕,還有神醫‘門’的一衆‘門’徒,都會成爲司馬蝕玄報復的目標。
經衛星辰這麼一提醒,蔣驚天也理智了不少。在師落雪與石嫣然兩人之中,師落雪是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出意外的,其關鍵便在於他的父親,是足以震懾寰宇的司馬蝕玄。
這看似是一個選擇,但擺在蔣驚天面前的,卻只有一個答案。因爲他選擇石嫣然的話,非但不能將其救下,還會讓更多的人,因此殞命。不過從本心來講,蔣驚天也不知道應該選誰。他對石嫣然和師落雪,都沒有男‘女’之情。前者是敬而遠之,後者是責任使然。若硬要分出來一個輕重的話,師落雪會相對重要一些,但也沒有重要到,能夠讓蔣驚天,輕易視石嫣然的生死如無物。
若是將師落雪換成上官婉兒,蔣驚天恐怕都用不思考,便會脫口而出。但好在他現在,也不用想,因爲這是一道不能選擇的選擇題,標準答案早就擺在了那裡。
蔣驚天先是瞄了一眼淡定自若的司馬蝕玄,然後又望了一眼狀若瘋癲的厲若海,最終纔將目光聚集在了早就知道答案,卻還期盼着發生奇蹟的石嫣然身上。
其實在衛星辰出言提醒蔣驚天之後,在場的這六個人中,也就只有情緒失控的厲若海,和當局者‘迷’的師落雪,沒有看透這道選擇題。
“我選師落雪。”
蔣驚天平靜,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傳了出來。石嫣然雖然早就知道答案,但當親耳聽到之時,還是如遭雷擊。厲若海聽到之後,先是一愣,然後仰天狂笑。
司馬蝕玄輕咳一聲,然後淡淡的道,“還不放人?”
聞言,厲若海從極度亢奮的情緒之中,清醒了過來。“先別急嘛,再讓我說幾句話。”
司馬蝕玄冷哼一聲,並沒有搭理他,而是坐在那裡,喃喃自語道,“十。”
“九。”
當司馬蝕玄數到“八”的時候,厲若海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原本以爲自己此次必死無疑,但卻沒有想到,司馬蝕玄竟然又給了他十個呼吸逃命的時間。
如今‘胸’中的那口悶氣已出,厲若海當然不想死在這裡,所以其立馬擡手,將師落雪推向了蔣驚天的懷中,然後拉着石嫣然就向外跑。
不過他這一拉之下,石嫣然卻並沒有動彈。厲若海扭過頭來,滿臉兇殘的嘶吼道,“他都選擇了師落雪,你難道還不願意和我走?我可是爲了你,連自己的命,都豁了出去。”
石嫣然聞言,雙目驟閃,然後立馬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厲若海不說此話還好,一說此話,縈繞在石嫣然腦海之中的,便全都是蔣驚天方纔救她之時,那奮不顧身的一幕。
厲若海急怒攻心,便解開了石嫣然的啞‘穴’,呼喝道,“我厲若海在此立誓,有生之年,絕不傷害石嫣然‘性’命。現在你可以求他來救你了,只要他肯拼着自己的‘性’命,來阻擋我幾個呼吸的時間,你就得救了,你問問他,他肯嗎?他肯嗎!”
厲若海的咆哮,瞬間驚醒了情緒失控的石嫣然。她聞言之後,急忙扭頭望向了蔣驚天,並聲嘶力竭的喊道,“你來救我啊!救救我啊!”
厲若海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蔣驚天只需要衝上去,纏住他幾個呼吸的時間,待時限一到,司馬蝕玄趕來,石嫣然便會得救。只不過蔣驚天此時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因爲在厲若海剛立下重誓之時,一股悄無聲息,卻又如山似嶽的威壓,便籠罩在了他的身上。別說是前去纏住厲若海,他此時連說句話的能力,都沒有。
不用想,這縷威壓,自然源自一臉淡定,在那裡出聲倒數的司馬蝕玄。他如此之做,自然是爲了不讓師落雪受到傷害。至於石嫣然,在司馬蝕玄的眼中,她早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既然如此,司馬蝕玄又怎會爲了一個死人的感受,而勞心費神呢?
石嫣然不停的呼救着,但直到她將嗓子喊啞了,蔣驚天都還是站在那裡,一動未動。倒是那撲在蔣驚天懷中的師落雪,急切的呼喊起來。“爹,你救救石嫣然吧,救救她吧……”
師落雪的話,果然起了作用。“我早就說過,一命換一命,你現在要將石嫣然帶走,是什麼意思?你還有最後四息的時間,如果不能逃出地宮,可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
厲若海聞言猛的一個‘激’靈,然後瞅了瞅一動不動蔣驚天,又看了看直至此刻,還在不停掙扎,想要奔入蔣驚天懷抱的石嫣然,最終一狠心,轉身而去。
“……”
“二。”
“一!”
“你可小心了!”十息已過,司馬蝕玄如一陣旋風一般,衝出了房間,直奔厲若海而去。
石嫣然恢復了自由,再沒有人能夠阻止她,撲進蔣驚天的懷抱。但厲若海的離去,卻好像也帶走了她的勇氣一般,讓她狂奔至蔣驚天面前一尺,便再不敢上前一步。她現在所能做的,就只有蹲下身子,一個人無助的蜷縮在牆邊。
隨着司馬蝕玄的離開,那股束縛着蔣驚天身體的威壓,也消失不見了。但面對着近在咫尺的石嫣然,蔣驚天卻也同樣沒有勇氣,前去扶她一把。
如果說,在石嫣然將被厲若海生拉硬拽的擄走之時,蔣驚天是想而不能,那他現在便是能而不敢了。他多麼希望向前邁一步,將石嫣然扶起來,然後和她解釋一二。只可惜這一幕,只能發生在蔣驚天的腦海之中了。
這最後一步,既是咫尺,又是天涯。邁出去的代價,他們兩個,誰都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