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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司馬蝕玄那一字一頓,猶如九幽地獄傳來的厲鬼之聲,秋風葉本能的吞嚥了一口吐沫,然後以雙手支地,向後緩緩的退去。
片刻之後,當她退至牆邊,再無路可退的時候,其才猛然從失神當中,驚醒過來,轉而擡起頭,對眉頭緊縮的蔣驚天道,“蔣少,麻煩你帶飛‘花’先出去一下,我要和你岳父單獨談談。”
蔣驚天聞言,就要起身,但其卻被司馬蝕玄,給出言制止了,“驚天,坐下。”
言畢之後,其扭過頭去,對秋風葉道,“沒什麼好說的了,你還是走吧,我今後都不想再見到你了。”
秋風葉聞言,如遭雷擊,在急火攻心之下,當場就吐出一口血來。不過直至此時,她都還沒有放棄,在略微掙扎了一下,穩住身形之後,其便再次哀求道,“蝕玄,我有話要對你說,你先讓兩個孩子出去,我求你了。”
聞言,司馬蝕玄心中一陣酸楚,然後強忍着剎那間‘激’生的愛憐之意,閉上了眼睛,擺手道,“你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我都從那產婆的口中得知了,今後也再不想提起,所以我看你還是走吧。如果你要是還有其他的事情,也沒有必要瞞着這兩個孩子,直接說就是。”
秋風葉聞言之後,深吸一口氣,然後指點着司馬蝕玄,咬牙切齒的道,“司馬蝕玄,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讓兩個孩子出去。否則將來後悔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司馬蝕玄聞言,先是慘淡一笑,然後便略帶慍意的道,“秋風葉,你最好適可而止,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做那些骯髒齷齪之事的是你,而不是我!”
秋風葉聞言之後瘋狂大笑,其笑聲之中除了絕望以外,便只剩下淒涼了。
片刻之後,笑聲漸止,秋風葉在蔣驚天與師飛‘花’關切的目光下,踉蹌的站了起來,面‘露’猙獰的道,“我承認,我將產婆找來的時候,師亦云還沒有臨盆,是我突然心生歹意,橫欄豎擋的不讓產婆進去給她接生,一直拖到她嚥氣爲止。”
聽聞此話之後,在衆人之中,衝擊最大的,還要屬師飛‘花’,其不但滿臉駭然,還死死的拽着秋風葉的胳膊,追問道,“秋姨,你說的都是假的,是嗎?你是在故意氣父親對嗎?秋姨,告訴我,你說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秋風葉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往回一拽胳膊,就將師飛‘花’甩到一旁。只見她倚着牆壁,滿臉恨意的對師飛‘花’道,“我不但害死了你娘,就連你,我都想一起掐死!若不是師落雪回來,正好撞見我抱着你,恐怕在你出生的當天,你們娘倆就已經在地獄團聚了!”
“不!這不可能!”師飛‘花’面‘色’慘白,她一時間根本就接受不了,如此殘酷的現實。
司馬蝕玄的雙眼突然睜開,期中猙獰的殺意,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夠了!給我閉嘴!”
秋風葉聞言譏諷一笑,“讓我閉嘴?我偏要說!我就是要害死師亦云,我現在都沒有後悔,這是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個決定!我不殺了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騷’娘們,我寢食難安!”
聞言,司馬蝕玄也再難保持冷靜的情緒,一掌便將身前的桌案給拍碎了,然後含狠而語,“秋風葉,你以爲亦云死了,我就會娶你嗎?簡直是癡心妄想!我司馬蝕玄這輩子,就算是娶一頭母豬,都不會娶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亦云一直待你如同胞姐妹,還苦心勸說我,讓我納你爲妾,而你又是怎麼對待她的!”
面對司馬蝕玄逸散出來的凜冽殺機,秋風葉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退縮,立馬針鋒相對的反擊道,“你知道師亦云爲何要讓你納我爲妾嗎?那是因爲我知道了她一個見不得人的秘密。不過也幸虧你沒有同意,否則我還真就被她給收買了!我害死師亦云後,便想將這個秘密爛在心中,不過既然你主動提起了此事,那我今天就講給你聽聽。讓你也知道一下,你一直深愛的亦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
司馬蝕玄本想暴起殺人,但他見秋風葉言之鑿鑿,並不像空‘穴’來風的樣子,便勉強按捺住了心中的怒火,慍聲慍氣的道,“我要看看,你有什麼可說的!”
聞言,秋風葉便詫異的“呦”了一聲,其表情與聲調都極度誇張,譏諷之意顯‘露’無遺,“沒想到一項對師亦云信心十足的司馬蝕玄,如今也在心中打起了邊鼓。怎麼,想知道她給沒給你戴過綠帽子,還是想知道她給你戴過幾頂綠帽子?”
“有話就說,你要是再出言侮辱亦云,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司馬蝕玄此時雖然仍在呵斥秋風葉,但其態度卻比之前收斂了許多,很明顯他對師亦云的忠貞,也有所懷疑。
聞言,秋風葉輕笑一聲,訕訕的道,“既然你見到了那名產婆,那你有沒有問她,師亦云臨盆的日子,爲何提前了?”
司馬蝕玄聞言臉‘色’驟變,秋風葉見之再次譏笑道,“呦,看來你還真問了。那產婆是怎麼回答你的?是不是告訴你,師亦云並沒有早產,反而比預計的日子,還晚了幾天。你長得英俊瀟灑,師亦云長得美若天仙,同樣是你的‘女’兒,你不覺得飛‘花’與落雪相比,在相貌上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嗎?你仔細推算一下,假若師亦云沒有早產,那她是在什麼時候懷有身孕的,而那時,你又在哪裡?”
聞言,司馬蝕玄面‘露’痛苦之‘色’。秋風葉見之,則‘露’出了勝利的笑容,“用我幫你回憶一下嗎?那段時間,你說家族內有要事處理,所以返回了司馬家,而且一走就是一個月!還記得當你發現師亦云懷有身孕之時,她的表情是什麼樣嗎?不是喜悅,而是驚慌,從未在她臉上出現過的驚慌,因爲她本來就是想要將這個孩子打掉的!司馬蝕玄,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師飛‘花’根本就不是你的種!”
隨着秋風葉歇斯底里的咆哮,司馬蝕玄徒然暴起,一個箭步就竄了過去,以鐵掌扼住了秋風葉的脖子,一字一頓的道,“說,是誰?”
不過還未等秋風葉回答,那被推倒在地的師飛‘花’,便“啊”的大叫一聲,昏死了過去。對師飛‘花’有養育之恩,不是母親卻勝似母親的秋姨,是害死她親孃的真兇。她苦尋多年,日夜期盼的父親,今日剛剛得見,就得知其不她的親爹。如此接連的重擊,無論是誰,都承受不住。
蔣驚天見之,立馬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第一時間將癱倒在地的師飛‘花’,給抱了起來。待他確定其並無大礙,只是暫時的昏了過去之後,才長出了一口氣,並對同樣報以關切目光的司馬蝕玄與秋風葉,點了點頭。
二人見師飛‘花’無事,便立馬就爭鋒相對了起來。此等家事醜聞,蔣驚天實在不適合在此旁聽,所以其便藉着照顧昏‘迷’的師飛‘花’爲由,抱着她到其他房間去了。只不過他前腳一走,後腳二人的爭吵,便再次開始了。
……
“你說,還是不說?”
司馬蝕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秋風葉頓時感覺呼吸急促了起來,但其非但沒有因此而感到害怕,反而還變得興奮異常,“想知道嗎?想知道你就求我啊!”
聞言,司馬蝕玄微皺眉頭,繼續加重手上的力道,希望以此來‘逼’迫秋風葉就範。但與死亡的威脅相比,秋風葉在意的,明顯是能否讓司馬蝕玄吃癟。
在五指的緊扣下,秋風葉的俏臉由白轉紅,然後由紅再次轉爲白‘色’,但她的嘴角,卻始終上挑,洋溢着猙獰的微笑。
一息、兩息,秋風葉的舌頭,已經在司馬蝕玄五指的重壓下,本能的伸了出來。
三息、四息,秋風葉的開始瞳孔放大,眼白上翻,已經呈現了瀕死之相,但司馬蝕玄卻沒有感受到一絲的掙扎之力。
五息,司馬蝕玄深吸了一口氣。
六息,五指漸鬆,司馬蝕玄長出一口氣,對秋風葉淡淡的道,“你贏了。”
在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秋風葉漸漸的緩了過來,“既然認輸了,那就求我吧,只要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在這六息的時間裡,司馬蝕玄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其實在他鬆開五指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對誰是師飛‘花’的親生父親,不感興趣了。其之所以會主動認輸,全都是爲了讓師飛‘花’,不再收到傷害。
空氣凝固了片刻,之後司馬蝕玄猶豫再三,終於是張開嘴巴道,“秋風葉,只要你現在就去和飛‘花’解釋清楚,說你剛纔說的都是謊話,我就……娶你。”
聞言,秋風葉得意的笑容,頓時僵直了下來。“娶你”,這個承諾她等了二十幾年,但沒有想到,最終等來的時候,卻是在此種情況之下。
經過瞬息的呆滯之後,緩過神來的秋風葉,向司馬蝕玄急切的追問道,“她不是你的種,你爲什麼還這麼關心她?就因爲她是師亦云的‘女’兒?”
司馬蝕玄聞言之後,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肯定道,“沒錯,亦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只要你向飛‘花’解釋清楚,我就娶你,決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