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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笑呵呵的將話說完,便一把將宋春華抱起,以急速奔向了曾府馬廄的方向。
曾焚天等人望着這兩人遠去的背影良久無言,最後還是曾宏圖率先打破了沉默道,“老祖,你真不應該答應給他二百萬斤糧食。本來就是那小子的不對,您老本來都已經晉級到了地階九品,經他和他師父這麼一搗鬼,你的傷雖然好了,但修爲卻倒退到了地階七品,真是虧死了!”
聞言,曾焚天頓時橫眉冷對的對曾焚天道,“怎麼,給老夫療傷花這幾百萬斤糧食,你是心疼了唄?!”
“老祖,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諒你也不敢。這次給老夫療傷,確實是有些傷了家族的筋骨,但從長遠的角度來說,一點都不虧。別看老夫丟了兩品修爲,但卻得到了晉升天階的機緣,老夫這是因禍得福啊!”
聞言,周圍之人頓時一愣,曾宏圖更是激動的道,“老祖,莫非你已經參透了本源之力?”
“參透倒說不上,但已經差不多了。”
“那這麼說,還真是咱們賺了。”
曾焚天見衆人心情大好,還特意警告了曾宏圖等人一番,“小崽子們,你們可別去惹那位小祖宗。現在他只是要一點糧食而已,等他真的想要你們的名是,就算是我達到了天階,也只能束手就擒的份兒。”
“怎麼可能呢?老祖,你這可就有些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了吧。”
聞言,曾焚天也只能無奈一笑,看來他今天要不把話講明白了,這些小輩很難明白,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師父將我的兩品修爲化爲烏有,然後嫁接到了那小祖宗的身上,使他由地階三品武者,一躍成爲地階五品強者。
你們認爲,有這般神通的武者,是咱們能夠惹得起的嗎?別說是咱們曾家,就算是皇室拓跋家,也惹不起這樣的人物。
不說別的,就說那小傢伙的戰力。地階五品已經可以匹敵地階七品巔峰,甚至直逼地階八品。你們滿天下的打聽打聽,什麼樣的人,才能夠培養的出這麼驚才絕豔的徒弟來,那可都是傳說中的人物。”
孫思危一開始還沒有想這麼深,他如今聽曾焚天這麼一分析,立馬就對蔣驚天這“吳二牛”的身份,產生了相當濃郁的恐懼。“我幾個月前,就和吳……二牛打過交道,那時候他的修爲,只不過玄階巔峰而已。而且他還有一頭驢,自稱驢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戰力、修爲都深不見底。”
“就是他此次牽回來的那頭毛驢?”
“這我倒不敢確定,那個驢爺喝酒、泡妞,還會說話。如果要是他的話,我估計他不會那麼安分的呆在馬廄裡的。”
孫思危話剛說完,人羣中的一個曾家小輩,便被嚇得雙腿打顫,站不住了。
“曾世任,你幹什麼呢?還不快點起來!”
曾世任聞言之後,非但沒有起來,反而還在半趴在地上,磕磕巴巴的道,“吳……神醫,讓我……好酒好肉的給他養着毛驢,我……我……全都給當成耳旁風了。”
曾世任話雖然說完了,但他自己也不爭氣的暈死了過去。
“莫非真是那頭驢?”
“我看十有**。”
“那可怎辦啊,要是讓吳神醫知道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會向咱們曾家發難?”
“……”
曾焚天見周圍之人嘰嘰喳喳的沒完沒了,便輕咳了一聲,沉聲道,“都給我閉嘴。你們在這吵吵,能解決問題嗎?趕緊去把借據簽了,給那小祖宗送去。要是讓他等急了,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這幫小崽子,真特麼不讓人省心。看看人家蔣驚天,再看看人家吳二牛,你們和他倆一比,簡直就特麼是廢物。老夫修煉去了,跟你們生不起這些氣。”
言罷,曾焚天雖然往自己的院子走了,但他的腦袋卻還在飛速的旋轉着,“精通冰、火、雷三種本源之力的天階強者,我怎麼沒聽說有這麼一號人。莫非是蔣驚天那小傢伙?
不可能,修爲不對,而且他也被天龍聖女帶回天龍教了,不可能是他。哎,天下之大,奇人異士無數,老夫在這蛟龍城固步自封,還真是坐井觀天啊。”
……
片刻之後的曾府大門外,蔣驚天與宋春華共乘一驢,曾宏圖矗立在驢旁,曾宏偉和孫思危則各牽了兩匹汗血寶馬。
“吳神醫,這是借據,請您過目。”
蔣驚天見曾宏圖此次和他說話規規矩矩的,便知道曾焚天已經教育過他了,“數目都對,那小爺可就先行一步了。”
曾宏偉知道自己之前得罪了蔣驚天,所以此次特意上去溜鬚道,“吳神醫,此去蒼龍城路途遙遠,就算是走陸路,咱們也騎馬走吧。您與嫂……夫人共乘一驢,可別累壞了大人您的寶驢。”
蔣驚天現在的身份可不一般了,所以其絲毫都沒有曾宏偉面子,“你懂什麼?我這寶驢的腳力,怎麼你們這些瘸腿爛馬可以睥睨的。瞧你和孫思危這架勢,是想要和我們小兩口,一起從陸路走?怎麼樣,敢不敢賽一賽?看看到底是你們的瘸腿馬快,還是我的寶驢快?要是你們贏了,我就把欠條撕,要是我贏了,你們欠我的糧食就翻一番,敢不敢玩?”
曾宏偉熱臉貼了冷屁股,心情自然不大好。如今有了落蔣驚天面子的機會,他更是想都沒想,就要答應下來。幸好站在他旁邊的曾宏圖,要比他冷靜的多,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代其回答道,“當然是吳神醫的寶驢快了,我們甘拜下風,我們不比。”
孫思危早就對蔣驚天畏懼異常,他自然也不會答應這場比試,“我也不比。”
兩人認慫,完全在蔣驚天的意料之中,他如此而言,只不過是想要激一下曾宏偉。不過沒想到他激將成功,最終卻被曾宏圖給攔了下來。這隻能說他最近橫財發多了,也該緩一緩了。
“算你們有點自知自明,那小爺可就先走一步,不等你們了。娘子,抱住我的腰,坐穩了。咱們走。”
說罷,蔣驚天一夾驢腹,驢爺便猶如點着了火的火箭一般,“噌”的一下就躥出去了。其速度之快,簡直駭人聽聞,還未等曾宏圖等人,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驢爺便帶着蔣驚天二人,一個起跳越過了兩丈多高路障,衝出了蛟龍城,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這……是什麼速度?”
曾宏圖瞟了一眼還沉浸在驚駭之中的曾宏偉,然後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思危老弟,這次前往蒼龍城,宏偉就要靠你多加照顧了。”
孫思危當然不希望照顧曾宏偉而得罪蔣驚天,但他一想到,曾焚天可能會突破到天階,便也就勉爲其難的答應了下來,“放心吧,我會幫你看着宏偉的。”
“那你們就上路吧,別落得太遠了。”
聽曾宏圖這麼一說,曾宏偉與孫思危幾乎是同時的道,“別落得太遠?我看我倆還是明天一早,做飛行坐騎追吧。”
“額……說的也是。”
……
驢爺的全速趕路,就連蔣驚天自己都承受不住,就更別說在其身後的宋春華了。所以一出蛟龍城,蔣驚天便讓驢爺將行駛的速度降下來了,只保持了全速的三分之一。
別看驢爺這速度只有三分之一,但其還是要比普通的飛行坐騎快上不少的。所以蔣驚天一路,全都趕在了曾宏偉與孫思危的前面。
從蛟龍城到蒼龍城中間的十六個城池,蔣驚天是一個稻米殼子,都沒有給曾宏偉與孫思危留下。
曾宏偉與孫思危在一開始的時候,緊趕慢趕,並不着急。等他們兩個收不到糧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蔣驚天與他們拉開的距離,早就已經達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雖然說蔣驚天送宋春華回孃家的時候,耽誤了一天。但其之後沒有宋春華跟隨,行進速度也再次激增了一倍,達到了驢爺全速的三分之二。
如此一來,曾宏偉與孫思危兩人,就變得更加落後了。細細算來,他們兩個足足落後了蔣驚天五天的路程,這五天的時間,可是一切都有可能發生的。其中也包活蒼龍城的糧價。
蔣驚天一路高調而來,到了蒼龍城天子腳下,其也就不得不低調一些了。所以在遠離蒼龍城一百里的地方,他就放慢了驢爺的速度,使其猶如正常的驢子一般行駛。
蔣驚天離開曾府的時候,之所以沒帶郭建立,是因爲在他決定爲曾焚天療傷的晚上,郭建立就乘坐着飛行坐騎,先一步前往蒼龍城,聯繫來此已久的柴寶善和蘇通了。
事實上,郭建立的到來,也只比蔣驚天早了一天而已。而且這還是在他吃飯、睡覺,除了拉屎、撒尿之外,全都在飛行坐騎的情況之下。由此可見,驢爺的速度,是何等的可怕。
不過一天的時間,已經足以讓郭建立,完成蔣驚天交給他任務了。
所以蔣驚天騎着驢,剛到蒼龍城的門口,柴寶善、郭建立、蘇通三個人,便頂着火辣辣的太陽,在城門後親自恭候。
“叫幾個下人來就可以了,怎麼還親自在這等我。”
“在這等少爺前來,是我們作屬下的榮幸。”
“不用這麼拘謹,咱們進城吧。”
蔣驚天雖然沒有把柴寶善、郭建立、蘇通三人當做下人,但他們三個能夠擺清自己的位置,其也是相當之欣慰的。
說起來,在他們三人之中,一再堅持要以下人自居的,並非是見識過蔣驚天神威的郭建立,而是年紀最大的柴寶善。柴寶善這人雖然魄力不足,智謀也不出衆,但他卻是最守規矩,能夠擺清自己位置,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
這樣的人雖然不能擴土,也不能固疆,但卻極其適合最爲心腹,可堪大用。所以蔣驚天對柴寶善的讚賞,並不亞於靈活多變的郭建立。至於蘇通,就要比他們兩個稍差一些了。
不過蘇通爲人沒什麼說的,十分講義氣,還沒有什麼壞心眼,雖說不是什麼相帥之才,但其也可以稱之爲一員虎將。所以蔣驚天對他組建的這個糧商班底,還是相當之滿意的。
蔣驚天一直以來,都對征戰天下沒有什麼興趣,但有一點卻是不可否認的。其機緣巧合建立的百戰山莊,和此次籌糧將要成立的糧商隊伍,已經有了與羣雄逐鹿,問鼎天下的資本。
……
蒼龍城不比其他城池,這可是漠北羣嶺的政治、軍士、經濟中心,其中各方勢力攀枝錯節程度,早就達到了令人駭人聽聞的程度。可以說,隨便往大街上扔塊磚頭,砸到的人都能幾方大勢力有所瓜葛。
所以在這蒼龍城大範圍收糧,可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要沒有什麼背景的話,就算是收上了糧食,也定然會被某些勢力巧取豪奪的掠奪走。
柴寶善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他到蒼龍城後,不僅沒有貿然收購糧食,甚至連黑龍會的大門都沒有邁進一步。其只不過是在城中租了一個小院,不停的派手下,打探城中各方勢力的關係。
對於柴寶善的做法,蔣驚天是相當的滿意,因爲如果是換做了他,在時機不成熟的情況下,其也會如此而爲,而且還不一定有柴寶善做得好。
其實這些天來,蔣驚天身上的晶幣,都已經花得七七八八了。若不是送宋春華回送家的時候,宋春華幫其銷了一批贓,其連之後幾座城池的賬,都未必有晶幣去結。
只不過就算沒錢,這蒼龍城的勢力他惹不起,這糧食蔣驚天還照樣得收。原因無他,是因爲在這蒼龍城中,他還有着一位權勢滔天的哥哥。
……
柴寶善沒有去黑龍會,是因爲以他身份,就算是見到了吳黑龍,也不可能說服他幫忙收糧。可蔣驚天就不同了,他這個“吳二牛”可是吳黑龍的親弟弟。
雖然說利用人家兄弟的感情,蔣驚天心中頗有不安,但爲了能夠在蒼龍城立足,併成功盜取蔽天棺,其也就只能違心的這麼做了。
蔣驚天離開了柴寶善的小據點後,便帶着柴寶善三人,直奔黑龍會的堂口了。
說起來,柴寶善這些日子來的功課,做得還真不錯。其不但將黑龍會的位置,摸得一清二楚,就連黑道重用的術語,其都已經背得滾瓜亂熟。
說實在的,要是沒有柴寶善,他想要見吳黑龍,雖不能說是勢必登天,但也是頗爲不容易的。
蔣驚天他們四個,被帶到了一個較爲簡陋的包間中,那伺候的夥計氣質便陡然一變,頗有些自傲的問道,“你們幾個見吳護法有什麼事,如果是爲了收糧的事情,我勸你們還是省省吧。帝都不比別的地方,他老人家是不會幫你們的。”
柴寶善一路收糧,都是在藉助黑龍會的能力。這夥計是黑龍會的人,對他們收糧之事有所耳聞,也是相當正常的事情。
“他幫不幫忙,是我們的事情。你只要負責引薦一下就可以了。”
“令牌拿來吧。”
這夥計知道柴寶善收糧的事情,自然也就知道他手中有舵主令的事情。所以聽聞此言,蔣驚天一點都不意外,況且沒有這令牌,他也沒有資格,要求吳黑龍接見。
蔣驚天之前在御龍城丟給張建安的,是他爲了行事方便,從一黑龍會成員手中要的普通令牌。這枚御龍城的舵主令,一直都保存在柴寶善的手中,供其和黑龍會各城分舵拉關係。
那夥計接過舵主令之後,再次瞟了一眼蔣驚天,毫不客氣的道,“之前雖然沒有出現過舵主親自介紹的情況,但每年前來冒充吳護法兄弟的人,都有七八十號。如果你是假的,我勸你還是自己離去吧,免得死到臨頭時再後悔。”
柴寶善三人,知道蔣驚天的身份,所以他們一聽那夥計之言,便頗有緊張。不過當他們見蔣驚天一副雲淡風輕,毫不在乎的樣子,便不由得放心了下來。
“你去通報就是了,至於是真是假,等我見了吳護法,自然會有個分曉。”
“既然你執意要見吳護法,那就請稍等一會兒吧,我這前去稟報。”
……
說起來,黑龍會的辦事效率還真是快。這夥計離開不到三十個呼吸的時間,其就氣喘吁吁的跑回來了,“吳公子,這邊請。”
聞言,柴寶善三人,便想要跟着蔣驚天。但卻被那夥計擋住了,“吳護法說,只見吳公子一個人。”
蔣驚天此行,也打算單獨面對吳黑龍,所以就算這夥計不橫擋一下,他也不會讓柴寶善三人跟着。畢竟法不傳六耳,有些事情最好還是隻有兩個人知道的好。
二十個呼吸後,蔣驚天在那夥計的引領下,進入了一個寬敞而僻靜而的屋子,而他所想要見的吳黑龍,也正端坐在這個房間之中。
四目相接,那名夥計悄然退下。“咯吱”一聲,門被關上了,緊接着吳黑龍的嘴角便微微上挑,頗爲戲謔而淡定的道,“好一個蔣驚天,你竟然敢闖到我這裡來。你就不怕我把你擒下,秘密交給皇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