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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面容枯槁、滿頭銀髮,渾身上下都彌散出了一種行將就木的氣息.無廣告若不是他揹負着巨闕,定然沒有人能夠認出他的身份。
銀川死死的盯着,那看起來比自己還要老邁的蔣驚天,然後猛的吸了一口涼氣,緩緩的道,“蔣少這副模樣,可真是大出銀某的預料。”
聞言,蔣驚天微微一笑,以粗糙、低沉了不只是一丁半點的聲音,慢吞吞的回答道,“銀川,你可不能以貌取人哦,否則會吃大虧的。”
銀川微眯雙眼,迅速的在鬥獸場中掃視了一圈,“司馬兄坐在哪了?我怎麼沒看到他。”
蔣驚天又怎會不知道,銀川是怕司馬蝕玄不顧身份,於對戰之中‘插’手,“對付你,還用不到我岳父出手。有我蔣驚天一人足矣。”
周圍觀衆,不少人聽聞蔣驚天此話,都覺得其過於狂妄,但銀川卻並沒有如此認爲,因爲在這段時間裡,蔣驚天已經給了他太多的“驚喜”。似乎在蔣驚天的身上,就沒有不能發生的事情,在他的面前,就算是奇蹟,也顯得是那樣的平凡。
銀川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蔣驚天,突然想起了他逃離玄重山時,望向蔣驚天的那驚鴻一瞥,“你爲師姑娘療傷,付出瞭如此代價,想必她已經沒有大礙了吧。”
銀川此言一出,揭開了蔣驚天形象大變的原因,頓時在鬥獸場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尤其是那些雙十年華的姑娘,在得知了蔣驚天爲師落雪付出的一切之後,紛紛感動得淚如雨下,更有甚者,當場就表‘露’心悸,要嫁給蔣驚天爲妻爲妾,爲奴爲婢。
蔣驚天對這些‘花’癡一般的富家小姐,自然視若罔聞,但其望着銀川的雙眼,卻因對方提及師落雪,而飆‘射’出了赤‘裸’‘裸’的殺意。“不要多說了,我今日約你一戰,就是要讓你爲傷害落雪的行爲,付出代價。”
聽聞蔣驚天堅定無比的斷喝,銀川沉默不語,其思量片刻,卻仍不得解,於是便索‘性’直言道,“蔣少,你身體已經接近腐朽,就算勉強能夠發揮出應有的戰力,也絕對經不起重創。我十分好奇,你到底想要憑藉什麼,取我銀川的‘性’命。”
蔣驚天聞言,搖頭笑道,“憑的是什麼?憑的就是我這顆必殺的心!”
蔣驚天此言一出,一股狂暴到無法匹敵的殺氣,便由其體內散發而出,並猶如利箭一般,直刺銀川眉心.與蔣驚天相鬥這麼久,銀川早就忘記了“輕敵”二字,到底是怎麼寫,別說其現在是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就算蔣驚天徹底嚥氣了,他也絕對不會懈怠半分。
所以蔣驚天這突然發出的殺氣,雖將周圍觀衆,乃至主看臺上的羅子軒、王元,甚至是負責安保的十餘名地階強者,全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但卻沒有震懾住早有提防的銀川。
銀川雙眸之中銀芒一閃,目光頓時變得柔和而深邃,如海納百川一般,將蔣驚天那殺意滔天的眼神,吞沒、化解。別看銀川與蔣驚天相觸只是一個眼神,但他卻發現了很多東西,其中最爲關鍵的,就是蔣驚天的修爲。
“你突破地階並沒有成功?不對,你是修爲倒退回了玄階!”
銀川一語道破了蔣驚天此時修爲的狀況,頓時在鬥獸場中再次引起了軒然大‘波’。其中有爲蔣驚天修爲倒退,而感到惋惜的,也有爲銀川贏面增大,而感到高興的,甚至還有因蔣驚天突破無望,而打起了歪主意的。
要說這打起歪主意的,首當其衝的便是羅子軒,而緊隨其後的就是王元。前者是想要報奪走許婉儀之仇,後者是想要解溢香院當衆羞辱之恨。這兩人臭味相投,還真不愧是一對主僕,就連此事都能想到一塊去。
蔣驚天深吸一口氣,然後拉開架子,擺好進攻的姿勢,“退回玄階又如何?取你狗命足矣!”
話音剛落,蔣驚天便於十丈之外,揮劍斬下。他這一劍看似樸實無華,就好像最爲普通的遠攻劍罡一般,但實際上卻暗藏玄機,其中不但蘊含着蔣驚天的武道意志,還夾雜着四道地階殺戮劍氣。
銀川曾在蔣驚天手中,多次吃虧,此次面對這直‘逼’面‘門’而來的劍罡,自然不敢大意。他心中打的是能躲不擋,能守不攻的主意,準備先‘摸’一‘摸’蔣驚天的深淺,再尋出一條最佳的破敵之策。雖然對付生機匱乏的蔣驚天,消耗戰是最佳的戰法,但銀川還是覺得其中有些不妥,一時間還沒能做出最終的決定。
只見銀川向左一閃,想要避開蔣驚天那一記劍罡。但怎知蔣驚天,就好像事先知道銀川下一步的舉動一般,在他身體剛向左一傾,步子剛邁出一半之時連揮兩劍,又斬出了兩道劍罡。
蔣驚天這次斬出的雖然只是普通的劍罡,但其外表卻與之前的那道一般無二。銀川向左躲閃遭阻,立馬就想要向右斜跨一步,從此側突圍。但怎知,這次他心思剛動,還未等邁出步子,蔣驚天的第三‘波’劍罡就斬攻了過來。
第一‘波’一道劍罡,第二‘波’兩道劍罡,第三‘波’三道劍罡,銀川本能的就選擇了不動,準備硬抗這數量最少的第一‘波’劍罡。如此一來,可就正中了蔣驚天的下懷。
銀川體內罡氣洶涌而出,在他雙掌之上,各化作一個圓盤,他便準備以這兩個罡氣圓盤抵擋蔣驚天的劍罡。只見銀川斜踏半步,擺出了一個騎馬蹲襠式,然後左手圓盤護於‘胸’前,又右手圓盤在旁護衛,靜待蔣驚天劍罡來攻。
其實銀川的應對之法很巧妙,他斜踏一步,左手圓盤便正好與蔣驚天劍罡成四十五度角。在相碰之時,只要拿捏好右手圓盤出擊的時機,及時轟擊劍罡側面。就算這劍罡的力道,超出銀川承受能力的一倍以上,其都可以輕鬆應對。
銀川這卸力、化力之法,雖做不到四兩撥千斤,但抵擋個百八十斤,還是綽綽有餘的。不過事實證明,就算銀川如此謹慎,其仍沒能逃出蔣驚天的算計。
銀川見那劍罡被他一擋一撞,改變了方向,心中便是一喜,但還未等他嘴角上咧,‘露’出微笑,那暗藏在劍罡之中的武道意志,便透罡氣圓盤而入,侵入到他的體內。
蔣驚天的修爲只有玄階巔峰,距普通的玄階極致強者,還有一段距離,就更無法與銀川相比了。所以按理來說,他的武道意志是不可能傷到銀川的。不過蔣驚天的霸道劍心,繼承了《霸道至尊訣》剛猛、穿透力強的優點,比普通武道意志,強悍了不止一星半點,再加上銀川根本沒有防備,所以這一下,還真就對銀川的靈魂造成了一絲輕傷。
這靈魂的輕創,自然要不了銀川的‘性’命,但其引起的眩暈和耳鳴,卻成爲了死神索命的工具。
銀川剛一將劍罡格擋至一旁,就感覺頭暈目眩,雙耳轟鳴,所以其便立即平心靜氣,穩定神魂。但怎知被他格擋至一旁,本應再無威脅的劍罡之中,竟然隱藏着地階殺戮劍氣。
這殺戮劍氣一從那劍罡之中飆‘射’而出,其凜冽到近乎兇殘的殺機,就瞬間鎖定了銀川的腦袋。如此一來,銀川那昏暈、轟鳴的腦袋,便又添了一種新的不良反應,那便是麻痹。
銀川此時頭暈眼‘花’,耳鳴如雷,可以說是目不可視,耳不可聞,但他的意識卻十分清醒,深知自己的危機到底來自何方,源自何物。所以其當機立斷,以右手罡氣圓盤護住左臉,左手圓盤掩住面頰,並在第一時間向後一仰,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銀川如此反應雖然狼狽,但卻躲過了四道殺戮劍氣的合而一擊,而且他還趁着這一息的時間,將那被蔣驚天武道意志衝擊得七葷八素的神魂,穩定了下來。
頭暈之感消退,耳鳴之聲也泯滅了,但這並不意味着銀川就度過了眼前的危機。只見蔣驚天那道差之毫釐,便可取他‘性’命的殺戮劍氣,在瞬間一化爲四,分別攻向銀川身上的四處要害。
其中第一道,瞄準的是銀川的百會‘穴’。這百會‘穴’主管頭部氣血,若是受創,輕則腦部充血、眩暈昏‘迷’,重則半身不遂,乃至血管爆裂而亡。所以銀川若是被這一道劍氣命中,其至少也是當場暈闕的下場。在決鬥之中暈了過去,又與被人一劍斬殺有何兩異。
蔣驚天這第二道劍氣的目標,鎖定的則是人體的另一個重‘穴’,尺澤‘穴’。此‘穴’要是遭到了攻擊,受創之人便會咳嗽、哮喘、腹脹、咳血。以蔣驚天這地階劍氣的力道,若是命中了銀川,其恐怕至少要蜷縮在地上,劇咳、哮喘,乃至呼吸衰竭,十息的時間。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只決定在一瞬之間。十息,這已經足夠銀川死上十次的了。
這第三道劍氣的攻擊目標,則是銀川的下‘陰’。其若是命中,銀川別說是繼續戰鬥了,恐怕就算是站起來都難。蔣驚天若是一時興起,將那地階劍氣在命中時直接引爆,那銀川也就沒有什麼懸念了,其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