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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步出駱冰的家‘門’,街上已經恢復了往昔的生氣,唯一讓他有些不適應的是,也就是街道兩旁之人,無論老少、男‘女’,全都對他指指點點。首發但當蔣驚天目光一掃之後,這些人卻又都不約而同的詐做不見,閉嘴不言。對此,蔣驚天也毫無辦法,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聽之任之了。
只不過蔣驚天剛走出三十幾丈,其就發現在他身後那老翁扮相之人,似乎是在悄悄的跟着他。若是以前,蔣驚天一定會將此當作偶然,但經過這兩位刺客之後,他的警戒之心,卻提高了數倍不止。不過就算是再小心,蔣驚天也不能胡‘亂’冤枉好人,所以其便打算試一試身後的這個老翁,看看到底是他心有歹意,還是自己多心。
雖然石府已經毀了,可蔣驚天回地宮的時候,還是習慣於走主街,但此時,他卻大步一邁,拐進了旁邊的小道,並以靈魂之力,時刻監視着這老翁的一舉一動。
蔣驚天步入衚衕,而那一直跟着他的老翁,卻繼續直行。可就在蔣驚天,以爲自己神經過敏,疑神疑鬼,錯怪好人之時,那老翁卻又在路過衚衕口一丈多遠處,調頭繞了回來。而且這老翁在行至衚衕口時,還詐做無意的向裡面瞟了一眼。如此一來,蔣驚天可就確定了,此人絕對是衝着他來的。不過蔣驚天並沒有立馬前去拿人,而是在那老翁路過衚衕口後,遁入了土中。
時間一息一息的過去,大約過了十息之後,這老翁果然不出蔣驚天的所料,再一次饒了回來。不過這次他卻並沒有在大街上,繼續向前走,而是拐進了衚衕,因爲他以爲此時的蔣驚天,已經步入了另一條衚衕,他若是不緊走幾步追上,那便會跟丟。
只不過現實是,蔣驚天不但一直沒有離開,還特意在衚衕中等候着他自投羅網。待那老翁看似顫顫巍巍,但步法卻十分迅捷的走到衚衕中央之時,蔣驚天便突然從地下鑽出,以截脈指法,點住這假扮老翁之人身上數處重‘穴’。
“你是誰?爲什麼跟着我?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被蔣驚天點住了重‘穴’,全身鬆軟無力,但說話的能力還是有的,“蔣少,別誤會,我有事情找你,這裡說話不方便,咱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詳談。”
聽聞此人之言,蔣驚天眉頭一皺,其一邊以手指狠戳對方背心至陽‘穴’,讓其疼痛難忍,一邊冷聲呵斥道,“小子,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快說,你是誰?”
劇痛襲來,那人被疼得齜牙咧嘴,急忙強忍着疼痛,出言道,“我知道……今天刺殺……你的那對男‘女’,到底是誰!”
此話還真管用,蔣驚天聽聞之後,立馬就收回了頂在他至陽‘穴’的右手,沉聲道,“小子,你要是敢說謊,看我不廢了你。”
說罷,蔣驚天便拎着已經毫無反抗能力的“老翁”,騰躍而去。
……
正陽殿下層的某個房間,那被點了幾處重‘穴’的“老翁”,獨自歪倒在‘牀’上。
片刻之後,已經向司馬蝕玄、衛星辰等人報過平安的蔣驚天,便推‘門’而入,並走到‘牀’前,爲那老翁扮相之人,解開了幾處限制行動的重‘穴’。
“說吧,你是誰?那兩個刺客又是誰?你們是什麼關係?”
那假扮老翁之人,先是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因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而略微有些僵直的筋骨,然後才‘挺’直‘胸’脯,鄭重的對蔣驚天道,“我叫冬雨,也許你不認識我,但我卻認識你。在萬獸試練的時候,咱們兩個是同一個小組的……”
蔣驚天一開始,對這人的話還有些懷疑,但當聽其將自己的身份,盡數講完之後,他便疑心盡去了。這冬雨所說不假,在萬獸試練時,蔣驚天還真與其在同一個小組。只不過他在,蔣驚天錯手殺死銀川兒子那場,便被淘汰出局了。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那場試練說起。
那場試練,只有蔣驚天與四皇子兩人順利晉級了,其他人族選手被盡數淘汰。其主要原因,便是因爲四皇子只顧自己利益,向獸族選手妥協,不但將十個晉級名額一九分之。人族佔一,獸族佔九。還企圖通過比斗的方式,將在場的人族選手全都滅口。
冬雨,便是在場人族選手中的一個,只不過他‘洞’悉了四皇子的心思,從而在‘交’手幾個回合之後,便主動棄權了。他離開試練之地後,便立馬逃出了萬獸城。但因爲萬獸城外乃是一片戈壁平原,冬雨就算是腳程再快,也難逃四皇子離場之後的派人追殺。所以他便在改頭換面之後,又溜進了城裡。
還別說,冬雨這招真的奏效了。與四皇子決鬥那幾人,不是被當場格殺,就是在離場後,奇異失蹤,也就只有他一人,僥倖逃過了此劫。在此之後,冬雨便在萬獸城中東躲**,直到數日之後,四皇子不再追捕了,他才尋了一個要返回人族疆域的商隊,‘混’入其中。但冬雨萬萬沒有想到,四皇子並非是不再尋他了,而是派出了更爲棘手的人物,去處理此事。
說來也是冬雨命不該絕,在商隊人員聚集,準備出發之時,他正好因爲起來晚了,而遲到一會兒。就是因爲他遲到的這一會兒,才讓他在三十步外,發現商隊招募中的護衛中,有一個略微有些眼熟之人。
冬雨相當警覺,他在發現不對之後,便立馬轉身閃到一旁,並沒有到那商隊的集合之處去。這商隊多達千人,自然不會爲冬雨這麼一個臨時應徵的護衛,而耽誤出發的時間。
所以約定的時間一到,這上千人的大部隊,便動了起來。冬雨他並沒有走遠,其就在百步之外的人羣中,遠遠的望着。一輛輛馬車,一個個護衛,依次出城,待等到冬雨眼熟那人的時候,其果然如他所料,藉故告辭,離開了隊伍。如此一來,事情便顯而易見了,此人就是衝着冬雨來的。只不過他也喬裝打扮了,所以冬雨一時間,還沒有認出其具體是誰。
那人離開商隊之後,便前往了離此不遠的一處客棧。這客棧在萬獸城中,是價格最低廉的那種,只有跑商的護衛,這些社會最底層之人,纔會在此居住。很不巧,冬雨爲了掩人耳目,其暫時的棲身之所,也是這裡。不過他卻並沒有跟着那人,而是在其對面的一家酒樓,靠着窗戶坐了下來。
說起來,冬雨也是耐心十足,他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他即將把桌上的酒‘肉’,全都吃完的時候,一個衣着華麗,明顯與那客棧格格不入之人,從中走了出來。
冬雨見之先是一愣,緊接着便在驚愕之下,錯手將手中的筷子折斷。其之所以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是因爲他看到了那人,懸在腰間的佩劍。劍柄敦厚,沉穩而不失大氣,劍鞘雕龍,奢華而不失莊重,一看就是皇室之物。最爲關鍵的是,那劍柄的末端,描畫着此人身份的印記,“十三”。
冬雨見之,猛然驚醒,因爲此人就是他曾在帝都驚鴻一瞥的十三皇子,韋武。
在趙國人皇的諸多皇子之中,這十三皇子韋武的修爲最高,已經達到了玄階極致的地步,在江湖之中,也是他的威名最爲響亮,被尊稱爲千面刺客,算得上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了。不過這韋武,平日裡行事卻極其低調,所以見過他的人也不多,大多數都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或者是說,見過他的人,絕大多數都已經死了。冬雨也是在帝都時,偶然撞到了韋武與四皇子同行,聽四皇子稱其爲老十三,才知曉的他的身份。
也許是因爲冬雨過於震驚,才一時間忘記斂去,雙眼之中的咄咄之‘色’,從而讓韋武心生異感,順目光尋到了他。二人四目相接,冬雨頓時全身一震,立馬就想從酒樓的另一側,破窗而出,不過韋武卻並沒有冬雨這麼‘激’動,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後便轉身離去了。
望着韋武遠去的背影,冬雨本能的吞嚥了一口吐沫。人的名,樹的影,這韋武若是不顧一切的衝進來,冬雨十有**,便就此一命嗚呼了。從那天起,韋武便與冬雨展開了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而且一持續就是兩個多月,直到今天都沒有結束。冬雨此次前來尋找蔣驚天,就是想要與其合作,聯手對付韋武,至少也要以自己手中掌握的信息,讓蔣驚天助他離開萬獸城。
蔣驚天將這前因後果,盡數理順之後,便繼續問道,“和十三皇子韋武在一起的那個‘女’的,你知道是誰嗎?”
聞言,冬雨點頭回答道,“那‘女’的也頗有來頭,名叫汪語寒,是萬毒魔君汪茂興的獨生‘女’,其修爲雖然平平,但毒術卻深得其父真傳,其危險程度,比韋武有過之而無不及。據說,韋武刺殺之時,之所以能夠屢屢得手,憑藉的便是汪語寒爲他配置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