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有人敲窗戶,石嫣然警惕的道,“誰在外面?”
蔣驚天並沒打算進去,所以就隔着窗子道,“清風呢?在你這嗎?”
“你沒死!”
蔣驚天沒死,石嫣然顯然很震驚。從這一聲驚呼,他就已經大致揣摩出了石嫣然的心理。石嫣然定然是以爲他已經死在了城外,而此時又不是與羅家撕破面皮的時候,所以她才委曲求全,準備犧牲西跨院的一干奴婢,來緩和石家與羅子修的矛盾。思慮至此,蔣驚天對石嫣然僅存的最後一絲好感也消失殆盡了。她這麼做雖然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但卻顯得太沒有人情味了。
“你還活着。太好了,快進來。”石嫣然的聲音明顯從震驚,變成了喜悅,還主動擡起窗栓,推開窗子。但蔣驚天卻擺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不但沒有應邀進屋,還以手按着窗戶,不讓她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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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吧,清風在哪?”
聽着蔣驚天冰冷的聲音,石嫣然嬌軀一震,然後也以同樣冰冷的聲音回答道,“什麼清風,我不認識。”
蔣驚天沉默稍許,然後解釋道,“是我西跨院的丫鬟,她今天應該來找過你。”
石嫣然故意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回答道,“是她呀,她早就已經走了,不就是一個丫鬟,你至於這麼緊張嗎?”
“她從你這離開後,去哪了?”
“腿長在她身上,我怎麼知道她去哪了?”石嫣然這句話中,明顯夾雜着嫉妒的情緒。
“你不說是嗎?”
石嫣然本來是打算吊一吊蔣驚天的胃口,就將清風的去向告訴他,畢竟她今天辦的事情,多少都有些對不住蔣驚天,而且打心裡說,她也不希望清風那丫頭出什麼事情。但蔣驚天言語之中,明顯有威脅之意,這使一向心高氣傲的石嫣然,改變了主意。
“你敢威脅我?我就不說了,你能拿我怎麼招?”
蔣驚天冷哼一聲,一把掀開窗戶,一招迷你版的“輪迴”就正中石嫣然的額頭。石嫣然的記憶迅速的在蔣驚天的腦海中流淌,不過現在時間緊迫,他也無暇盡數瀏覽,只能將回憶的速度加快,好尋得清風的去向。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了,蔣驚天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信息,但石嫣然也因回憶的速度過快,而暈闕了過去。
蔣驚天以罡氣將石嫣然送到牀上後,便將窗子劃好,離身而去。可還未等他踏出兩步,就停身止步皺起了眉頭,因爲這一路來,他總感覺有人在暗中跟着他,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蔣驚天瞄了一眼附近唯一可以藏人的兩個地點,然後突然向其中一個衝了過去。還別說,蔣驚天這下還真蒙對了,正好逮到了一個眼線。
蔣驚天揮掌就要將其擊暈,待有空之後再做審問,怎知這眼線慌而不亂,急忙自報家門,使他一時不好下手。“請二少爺手下留情,我是羅管家的人,負責在此監視大小姐。”
那人見蔣驚天舉起的手掌,還未撂下,顯然還是在猶豫,便繼續道,“清風姑娘去羅宅求羅管家了,走了大概有一個時辰。”
“我知道。”
蔣驚天的聲音冰冷無比,聽得那人心底發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見蔣驚天仍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便繼續道,“羅子修也在羅宅。”
蔣驚天的腦袋,嗡的一下就炸響起來了,羅子修若在羅宅,那清風無異於自投羅網。他每耽誤一刻,清風的危險就增加一分,所以聽完此話之後,蔣驚天轉身就走。
“等一下,還請二少爺幫忙,將我……”還未等那人將話說完,蔣驚天就心領神會的擊出了一道掌罡,將其擊暈。
蔣驚天剛離開一會兒,另一個可以藏人的角落就竄出了一道黑影,並神不知鬼不覺的爬上了屋頂,鑽進了石嫣然的閨房。
蔣驚天將速度飆升到了極致,直奔羅宅而去。羅子修既然在此時出現在羅宅,那就說明羅神通已經和他串通一氣了,至少達成了暫時的攻守同盟。如果蔣驚天這麼冒冒失失的闖進去,恐怕很難救出清風。就算羅神通和羅子修只是貌合神離,那他也不可能爲了蔣驚天而公然與羅子修翻臉。所以蔣驚天要想將清風救出來,還得頗費一些周折。
蔣驚天從羅府後院的牆角潛入地下,然後利用土遁之術向內宅摸去。羅府屋內鋪的都是石磚,蔣驚天就貼着石磚一路前行,並時刻聽着屋內的動靜。
“那丫鬟長得雖然一般,但身材可真是一級棒,看得我都直流口水。”
“是啊,我在府中見過她七八次。要是知道她身材這麼好,我早就將她搞上手了。”
“別急,等福生、福臨那兩個狗奴才玩完了,咱們哥倆也去開心一下。”
“哎,只可惜那時可就是二手貨了。”
“什麼二手,是四手貨,到弟弟我這都已經是五手了。可別忘了,她的頭籌可是被二少爺拔了。”
“這二少爺也是,得罪什麼人不好,非得罪羅子修。可惜了西跨院的那些俏娘們……”
說話的這二人,是羅宅的家丁,蔣驚天認得他們的聲音。從他們的談話中,他已經摸清了清風的狀況,不由得心中大急。他急忙平復體內洶涌的罡氣,進入了“天人合一”的狀態。方圓十丈之內的情況,無論鉅細,全都有如目睹的反應在蔣驚天的腦海之中。蔣驚天就這樣,土遁一段距離,就進入“天人合一”搜尋一下。不一會兒,就尋到了達財、達運兩人所在的房間。
聽其聲音,蔣驚天想象中的桃色場面並沒有出現,反倒像是正在嚴刑逼供。
達財的聲音響起,“春妮的下場你看到了吧,你最好乖乖聽我們的話,否則你的下場只會比她更慘!”
達運急忙幫腔道,“只要你肯站出來,指認石龍是由上官龍天假扮的,我們就不再難爲你。”
達運說完,達財又補充道,“還得好好的伺候我們兄弟倆一場。”
清風的性格倒是剛烈,“呸!休想。”
達財惡狠狠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讓你嘴硬!”
“啪!”
“啊!”
鞭子抽打的聲音與清風的慘叫混合到了一處,聽得蔣驚天心中一陣抽痛。
清風被吊在房樑上,咬牙切齒的道,“有種你們就殺了我,二少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聞言,達運嗤之以鼻的道,“還二少爺?那個冒牌貨已經死在了萬獸城外!”
“你們不用白費脣舌了,我是不會相信你們的,二少爺肯定會來救我的。”清風的語氣堅定無比。
“啪!”
“……”
“我讓你嘴硬!”達財又鞭打起了清風。
在一旁的達運,見清風那嬌好的身軀被抽打得傷痕累累,有些惋惜的道,“都快一個時辰了,我看她也快堅持不住了,還是算了吧。這丫頭身材這麼好,要是給活活打死了,豈不可惜。我看等咱哥倆玩夠了,再繼續拷打她也不遲。況且西跨院的丫鬟還有好幾個,我就不信每一個都像她這麼嘴硬。”
“畜生!”清風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可迎來的卻是達財、達運猥瑣的笑聲。
蔣驚天此時已經悄悄的掀開了牀底的青石板,鑽了出來。而達財、達運又將注意力全都聚集到了清風的身上,所以正是他出手偷襲的最佳時機。以蔣驚天的修爲,又是出其不意,達財、達運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其擊暈。就連正對着蔣驚天的清風,都只隱約看到了一道虛影從牀底竄出,直奔達財、達運而去。直到二人暈倒在地,清風纔看清了蔣驚天的面孔,不由得淚珠狂涌,失聲痛哭。幸好蔣驚天眼明手快,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她的身旁,將她的嘴巴捂住,輕聲道,“別出聲。”
聞言,清風激動的點了點頭,然後蔣驚天便緩緩的移開他的手掌,露出清風那用已經被牙齒咬出血來的嘴脣。蔣驚天心中一痛,便將自己的手腕伸了過去,硬塞進了她的嘴裡。清風的淚水猶如泉涌,不一會兒就打溼了蔣驚天的袖子,而蔣驚天的手腕,也被她咬出了兩排紅腫的牙印。清風的情緒實在是太激動了,痛苦、委屈、依賴等等一系列的情緒全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她嘴中若不狠狠的咬着什麼,肯定會哭出聲來。
蔣驚天左臂摟着清風的雙腿,右臂高舉,將手腕送進清風的嘴中。兩人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古怪的姿勢,直到清風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不再需要緊咬着東西,來控制自己的聲音。蔣驚天才空出手,將清風從繩子上解了下來。
由於長時間的血液不通,清風的雙臂已經失去了知覺,幸好蔣驚天及時以罡氣爲其舒經活血,才保住了她這對胳膊。但想要完全康復,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調理。蔣驚天將清風安放在牀上,並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件衣服,包裹住她嬌豔欲滴,卻又傷痕滿布的**。
“你先休息一下,等我處理完這兩個雜碎,就馬上帶你離開。”
聽聞蔣驚天溫柔,同時又充滿了憐惜的聲音,清風乖乖的點了點頭,然後便蜷縮在了牀角。無論清風的性格多麼的剛烈,她始終還是一個女人,當遇到她心中的那個依靠,脆弱的一面自然就表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