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田嫂瞪大了秀目,有些吃驚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有一腿?”
曾毅點點頭道:“是的。”
“曾毅,這話不能亂說,不是親眼所見,說出去只怕要被人戳脊梁骨的。”玉田嫂小聲的告誡道。
“我呸,我還就親眼看見了,剛剛你其實也能看見,只不過沒留意到,這個死王八李寶發,一對醉眼,和那個死人頭田三天穿一條開襠褲的,都不是好東西。”曾毅越想越氣,罵罵咧咧起來。
玉田嫂在一旁不說話,等他氣消了,勸撫道:“彆氣了,爲這些不相干的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我呸,我氣不過他做錯了事情還死不悔改,還說出那麼沒良心的話來,春嫂這真是被豬狗刨了,真弄不懂她咋就和這種男人好上了。”曾毅扯着嗓門便罵。
院子外,驀地想起了林思月的聲音:“我說怎麼這麼大脾氣啊,消消火氣。”
林思月進門,曾毅一喜,忙迎上道:“思月姐,你啥時候回來的?”
“早上回來的,一回來就聽說你救人的事情,這不人家春嫂託我請你去吃酒感激你呢。”林思月笑盈盈的說道,她只覺得認了這麼一個能幹,見義勇爲的好弟弟,心裡說不出的痛快。
“不去。”曾毅甩頭就回屋,林思月一愣的,忙跟着進屋,瞧着曾毅生着悶氣,狐疑的看向了玉田嫂。
玉田嫂把事情原委和林思月說了,林思月聽得眉頭皺的緊緊的,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這種人怎麼就評上了村幹部,我要撤了他職。”
曾毅雖然生氣,可腦子還清楚,道:“別胡說了,你空降我們南星村,雖然主事,可也僅僅是農改方面的工作,其他的,你插手不了的,再說了,免了這人的職,一時間找誰接手他的職務。”
“你還不成嗎?”林思月立馬道,玉田嫂也支持道:“對啊,曾毅你就比他們強,嫂子支持你做。”
曾毅立馬擺手道:“你們就少打我的主意了,過了中秋我就回金陵打工去,村裡不會再顧了。”
“那真是沒趣了,我還想趁此機會拉你入官場呢。”林思月癟癟嘴,對於沒能拉攏曾毅,有些失落。
“少打這個主意,我這輩子都不去做官,好了,你們也去忙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下。”
玉田嫂囑託句好好休息,便匆匆下田了,林思月沒有走的意思。
“曾毅弟弟,這頓飯你去吃不?”
曾毅眉頭皺起,道:“怎麼老要我去吃飯啊?”
林思月笑道:“你還別不情願,我聽春嫂他婆婆的意思,那是要你去給他孫子算個命,保佑他逢凶化吉。”
一聽這樣,曾毅點頭道:“的確,這孩子上次差點就被橫樑砸死,這次又險些溺水,命運多舛啊,走,去瞧瞧。”
“好嘞。”林思月當先開路,曾毅跟在後頭,看着她妙曼的身段,一肚子的鳥氣頓時消了,直勾勾的瞧着,鬼使神差的伸手拍了上去。
啪一聲雖然不大,可也不小,震的林思月眼珠子都凸出來了,她扭頭看向身後,又氣又羞的跺腳叫道:“死小子,你做啥呢。”
曾毅嘿嘿笑着,手不忘捏了一把,訕訕的放開,道:“沒做啥,你屁股上有個蚊子,我給你拍蚊子呢,那還有。”
又是一拍,林思月翹臀被襲,羞憤的直想鑽地躲起來,暗暗後悔那天不該助長曾毅的膽子,只能拿眼睛狠狠剜他道:“不許再拍了,有蚊子也不許打,穿着裙子呢,又咬不着。”
曾毅連連點頭,一臉猥瑣笑道:“我保證不打了。”那眼珠子還是一刻不留她瞧,林思月瞧見了,一陣羞赧,沒法子只得與曾毅並肩走着,深怕他再起什麼鬼心思。
一路上曾毅樂呵呵的,全然沒半點怒氣,怒氣都被那手上的餘香衝的半點不剩……
到了春嫂家,春嬸便急忙迎了倆人進屋,一進屋,曾毅的臉色便一陣不快,屋內還坐着倆個人,一個是田三天,還有一個是李寶發,虧他還有臉來,正一臉樂呵呵的逗弄着小寶。
春嫂正在廚房忙乎着,春嬸招呼曾毅和林思月坐下,田三天這人雖然好色無度,腦子有點笨,不過這察言觀色的官場本事還是有的,瞧着曾毅死瞪着李寶發,沒來由的心頭一跳:“這小子怎麼和寶發槓上了?看來有人要倒黴了。”
在曾毅手裡連續吃虧,田三天算是徹底服氣了,打死都不再攪合曾毅的事情,不然鐵定沒好果子吃,所以他也就坐着,不去多話,這是打算坐山觀虎鬥。
李寶發很是討厭曾毅的眼神,不過是在做客,也不便發作,冷哼一聲,不去理會他。
春嬸語重心長的對曾毅道:“曾毅,嬸今兒請你吃酒,一是爲了感謝救我孫子一命,二是想請你給他算算命,我這孫子是不是命裡缺了啥,怎麼老是出事,我是真怕了,還請你給好好算算,你放心,這卦金少不了你的。”
曾毅點點頭,衝小寶招手,小孩來到他跟前,曾毅摸了摸他的根骨,道:“這孩子體魄健康,先天沒啥惡疾,這點你們可以放心。”春嬸滿臉皺紋舒展,她最想要聽到的便是這話。
曾毅還待開口,李寶發這時候開腔,陰陽怪氣道:“你小子少在這迷信糊弄人,孩子出生時哪個大夫不給好好檢查,哪裡會有病。”
曾毅一陣氣急,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有病,別在這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
相術中看人壽夭,斷人暗疾,那是有一定根據的,可不是醫院那些檢測,殊不知如今的醫院再發達,有些暗疾還是檢查不出來的,這正如中醫雖然式微,但是卻依舊存在的道理一樣,他雖然對醫道有欠缺,但是卻也有其獨到之處,可看人隱疾,這是醫療器械所不具備的。
“你說什麼?我有病,你纔有病,你腦子有病。”李寶髮針尖對麥芒拍桌子罵道。
春嫂這時候上菜來,瞧見這發火了,忙張羅道:“這是咋了,怎麼好好的就吵起來了,快些喝口酒消消氣。”
林思月拉拉曾毅的衣服,示意他少起爭執,曾毅聽話,懶得和他多話,繼續給小寶摸骨。
李寶發被春嫂勸了杯酒,便色咪咪的盯起她來,也不和曾毅廢話了。
曾毅瞧着小寶的氣色,有些發黑,這是剛剛溺水的緣故,幸而這黑氣漸漸化爲黃潤,危機已經度過。
“嬸,孩子的八字你們知道不?”曾毅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