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看我的。”江墨卿的好勝心也上來了,和曾毅興致勃勃的對弈下來。
江曉惜刷好碗急忙過來觀戰,見二人殺的難解難分,不禁爲他們着急。
“輸了,輸了。”江墨卿凝神盯了許久的棋盤,在還有幾路時就推棋認輸了。
江曉惜忙喊道:“姐,這還沒下完呢,你怎麼就認輸了。”
江墨卿盈盈的看向曾毅,說道:“你這個男朋友的棋路太野了,我招架不住。”
“我野的地方你還沒品嚐到呢。”曾毅心底猥瑣一笑,嘴上則是謙虛道:“也就是仗着出其不意取勝的,再下下去,你摸清了我的路數,我可就數多贏少了。”
江墨卿一聽這話,頓時受用的很,還是忍不住衝曾毅說道:“這棋盤就如官場一般,你在官場上做事,還是按部就班的好,切莫急功近利。”
“嗯。”曾毅嘴上是受教,心裡卻不是這麼認可的。
江曉惜再要求下兩盤,曾毅推說太晚了,江墨卿開車送他去了麗生酒店,本來江曉惜也要跟着,但是卻以老爸醉酒得有人照顧爲由,強制她留下。
路上,江墨卿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這妹妹年紀小,思想還沒成熟,叫你見笑了,你別當真啊。”
曾毅知道她的意思,忙道:“我就把她當小孩看,她也把我當大叔看的,不過,我有這麼老氣嗎?”
曾毅摸了摸臉頰,江墨卿瞧了忍俊不禁一笑,道:“不老,她啊是故意這麼喊人的,都是韓劇鬧騰的。”
“哎,還是國產劇沒做好的緣故,叫外劇奪了天下,毒害年輕一代。”曾毅感慨道。
“你多愁善感的樣子還真有點老氣橫生的樣子,別擔心了,時代在進步,一切都會好轉的。”江墨卿安撫一句。
之後互相聊了許多,都是些瑣事,也沒什麼重點,曾毅感覺的出來,這位江主持話語間有點隔着人,不願意深交的樣子。
曾毅心裡自嘲的笑笑,也是,人家是部長千金,又事業有成,自然是不可能和他這麼的官場小人物多多交集了。
到了酒店,曾毅下車和她告別,扭頭便走,這一幕反倒叫江墨卿微微出神,從來男子下車都是目送她離去的,今兒反倒被一個平凡的男人甩後腦勺了,這讓她心裡不禁生出點異樣來。
“錚錚傲骨?”江墨卿看着背影消失在門內,心頭泛起迷糊來。
她涉足娛樂圈多時,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這次反倒看不準曾毅了。
棋路野,有張揚刁鑽之氣,繪畫多了一份媚氣,這是包藏色心,可這會兒直接甩她後腦勺,倒有錚錚鐵骨硬漢的氣質。
一個人身上如此多變,倒讓她摸不清這人到底哪個纔是他的本來面貌。
“但願你別再來糾纏我妹妹,要是敢傷害我妹妹,我和你沒完。”對於看不透的人,江墨卿懶得多想,眼神一厲的,駕車匆匆離去……
曾毅喝了酒回來,到了樓層,正好見到劉智勇的秘書袁小衫。
袁小衫聞到了一股子酒味,皺眉都:“你喝酒了?”
曾毅見是他,忙遞煙,笑盈盈問道:“是袁秘書啊,遇到個朋友,被拉着沒辦法喝了點,話說今兒走訪的如何?”
袁小衫接過煙,被曾毅點上,抽了一口罵道:“別提了,鬱悶死人,市委的於秘書長親自找人都推諉不見,你說這叫什麼玩意,不說了,我還有事,你喝了酒,別瞎轉悠,被有心人看見不好。”
曾毅點點頭,回了房間,倒是起了心思,於雲帆秘書長居然親自來處理這事了,不知道能不能向他示好。
“不成,萬一這於秘書長和蘇大美女是敵對陣營,那可就糟了,還是先問清楚蘇大美女。”
想到這,曾毅急忙打電話過去,電話裡傳來女人笑盈盈的聲音:“曾毅啊,這麼晚擾人清夢可不好哦。”
伴隨着女聲的還有嘩嘩的水聲,曾毅眼前頓時浮現出一副誘人畫面,淋浴噴頭上,水珠成串拍打而下,一隻欺霜賽玉的胳膊正撩人的查看水溫,水珠拍打在細膩的嫩膚上,肌膚被澆的白裡透紅,好不誘人……
曾毅不敢再往下想了,不然今晚可就要失眠了,忙道:“少來,一聽就知道你在洗……洗衣服,我找你有事。”
蘇秦聽到曾毅替自己掩飾的話語,咯咯笑道:“你怎麼不說我在洗澡呢,我告訴你哦,我正在脫內衣,猜猜我脫到哪件了。”
曾毅鼻子一陣發酸,被誘惑的漲紅了臉,叫道:“別鬧了,說正經的,於雲帆你知道不?”
“知道啊,咱們的市委秘書長嘛,問他幹什麼?”蘇秦不解問道。
“問問你我去討好他,給他送份大禮如何?”
蘇秦聽這話一愣的,蹙眉想了想,問道:“無緣無故你送什麼禮?”
曾毅把事情原委說了下,蘇秦聽後直驚歎道:“曾毅啊,你運氣怎麼這麼好,出門隨便撿個姑娘都能攀上高枝。”
“什麼高枝啊,少扯了,你先說說於雲帆這人咋樣,他的政治立場如何?”
蘇秦嗯聲一會兒,回道:“不好說啊。”
“不好說就慢慢說,我聽着,順帶洗個澡。”
曾毅奸詐搞怪起來,蘇秦臉微微發紅起來,心裡暗罵曾毅撩撥人。
“於雲帆這個人一直是中間派,但是他在市委大管家的位置上做的有些久了,乏了,想要往上挪挪位置,眼下正和市紀委書記徐駿競爭,鬧的有些大。”說的這裡,蘇秦頓了頓,猶豫了下,補充道:“這次咱們縣被陰,我估計和紀委脫不了關係。”
這話一出,曾毅頓時明白過來,蘇秦應該是和於雲帆是一派的,而徐駿就是這次的幕後策劃者。
再往深入想想,這個徐駿身爲紀委書記,想必是對市委縣委領導的作風問題很是瞭解,但是呢,他既然想要成爲市一把手,自然是不能明目張膽的調查人。
因爲這樣是得罪幹部的行爲,甚至可能牽扯到省內,影響日後仕途,所以就想借着馬玉龍礦場的事情鬧鬧大,讓輿論力量施壓省委,再對市委進行整頓。
其心可謂陰險極大,只是他做夢也想不到,人是有私心的,那幾個被打的記者有前途顧慮,而省裡更有求一方穩定的考量,所以這事就這麼給壓了下來。
“陰啊,也就只有紀委的人手裡握着調查職權才能一竿子打翻人。”曾毅感慨一句,不過他也知道,省委尋求的是地方穩定,是絕對不可能任由大面積官員倒臺之事發生的。
所以這次徐駿應該已經被人敲警鐘了,以後多半會收斂點了。
蘇秦說完這些,曾毅沒吱聲,這讓她有些擔心起來,問道:“聽了這些你有什麼想法?”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曾毅說出這八字來。
蘇秦笑了笑,道:“偏激了啊,這不省裡給擺平了嘛,不過這個人情你得好好把握,加油,太晚了,我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