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英這一發火,叫村裡人大開眼界,平日裡溫文賢淑的一個人,發起火來,還真是夠震懾人的。
田三天這下樂呵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曾毅罵道:“小兔崽子,你牛氣是吧,會揍人是吧,聽見陳大夫說沒,再嚇出個好歹來,人家權威大夫都說了,是你家嚇壞了我孫子,怎麼着,繼續橫啊,你橫啊,你有本事再橫啊。”
曾毅那叫一個氣啊,想動手,但是被他女人死死的擋着,旁邊還有個陳小英虎視眈眈的瞅着,這能動手嗎?
這要是動手,曾毅打女人的名聲只怕立馬要傳揚出去,以後在村裡就別想立足了。
“你個王八羔子,有本事別躲女人後面,混蛋。”張大業氣不過,衝躲躲藏藏的兩人罵道。
“哼,好男不和你們這倆無賴鬥,我們是講理的人,纔不和你們這種無賴較勁。”這話從田騾子的嘴裡吐出來,別提有多諷刺了。
曾毅氣不過,腦子飛轉,頓時想出了餿主意對付他,索性拿條凳過來,坐下,嘴裡哼哼道:“說我是無賴是吧,好的很啊,今兒個我就無賴一回。”
曾毅的目光掃過衆人,大夥都被他冰冷的目光弄的一怔,吃不准他要幹什麼,陳小英一急,急忙勸道:“曾毅,你別亂來,打人是犯法的。”
曾毅深吸一口氣,緩緩狠狠道:“我不打人,我斷命,我把姓田一家做的醜事全部給吐出來,這次我還就無賴了,看你能把我怎麼着。”
“遠的不說,就說趙玉田的事情,他死前前一晚上,這老東就是跑去他家喝的酒,至於是爲啥子,哼哼……”
要不是被逼急了,曾毅纔不願意把當初在村裡看見的這醜事說出來。
……
這是曾毅離村前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其中還牽扯到一條人命。
那天剛吃了晚飯,天色漸暗,曾毅本來是在山上看果園的,因爲春末了,天氣熱了,蚊子特別多,於是他就抹黑進了村,準備去買點蚊香去看果園,趙玉田家在村東,在河道旁,冬暖夏涼的。
曾毅走來,碰見了村長田三天大晚上的來敲門,手裡還提着兩瓶好酒,處於好奇心,曾毅偷偷的爬上趙玉田家的泥土牆頭,趁着沒人注意,曾毅躲到了旁邊的草垛裡,趴上窗臺,衝裡張望起來。
這窗戶通着裡屋,曾毅隔着沒有拉緊的窗簾,瞧見了裡面的情況。
裡屋傢俱俱全,都是新做的,而玉田嫂則正襟危坐的坐在牀沿上,只一個背影留給了曾毅。
曾毅瞧着玉田嫂的背影,目光下移,瞧見她落座處,翹臀壓的席夢思牀鋪凹陷的,不由心裡癢癢起來。
“玉田嫂今兒是咋了,大熱天的她穿什麼大紅衣服,還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這不熱得荒嘛。”
曾毅覺得很奇怪,這時候院子門開了,吱呀一聲,嚇的曾毅急忙貓了起來。
“田村長,今晚可得好好喝幾杯哦。”趙玉田邀着田三天吃酒,廳內早就備好的酒菜。
田三天左顧右盼的,忽的問道:“玉田娃子,你媳婦呢?”
“裡屋呆着呢,怕見人呢,村長,你喝上幾盅,待會兒進去瞧瞧人,今晚保管你樂不思蜀。”
“哈哈。”
“嗝,村長,這酒喝的不少了,咱們是不是該談談我圍河的事情啊。”
“兄弟,這事情你放心,只要過了今晚,甭管村裡的族公們多大反對聲音,我一定給你把事情批下來。”
“好,有您這句話,我趙玉田就是做出再大犧牲都值了,幹。”
曾毅是越聽越來氣,南星村雖然是窮鄉僻壤的,但是卻有個好河,就是村口那個葫蘆河,三面環水,養活了祖祖輩輩的人,這河水可說是村裡的風水寶地,一直以來,祖祖輩輩都不肯圍河求財,就是怕破了風水,斷了全村的生計。
十年前,也就是有人違背組訓,圍河養鱉,造成了那年發洪水,給村裡帶來了大災。
現如今這對狗東西又要爲一己之私圍河破壞全村風水,曾毅是說什麼不會答應的。
他趴上窗臺,輕輕的用手指敲動窗戶,裡屋的玉田嫂子聽見了動靜,一開始還當是野貓呢,不過後來聲音越來越急促,她就納悶的開了窗戶。
哪知道窗戶一開,蹦進來一個人。
“曾毅,怎麼是你?”玉田嫂嚇了一驚,好險沒叫出聲來,壓低嗓音質問到。
曾毅拉着她的手,立馬小聲道:“嫂子,走,咱們不做那混蛋的拉攏工具。”
玉田嫂手一哆嗦,急忙甩開了曾毅,吃驚道:“你都聽見了?”
“嗯。”曾毅還要去拉她,這時候門鎖開啓的咔咔聲傳來,玉田嫂驚的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急忙衝牀底指了指道:“曾毅,你快點躲起來。”
“我不。”曾毅拿起了牆角的扁擔,躲到了門背處。
門吱呀推開了,田三天襯衫敞開着,挺着肥肥的肚子,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進門還不忘把門反鎖了,深怕趙玉田反悔了。
玉田嫂心虛的衝牀上靠了靠,目光看着曾毅,擠眼睛使眼色的,讓他別亂來。
“玉田媳婦,我瞅你可多時了,今兒你可是我的人啊。”
田三天一個餓狼撲食的撲上去,玉田嫂嚇的急忙衝旁一躲。田三天撲倒在牀上。
曾毅瞧了,當即掄起扁擔衝他後腦勺就一悶棍下去。
砰一聲,扁擔都打折了,田三天哼了哼,昏死在牀上。
“不會是死了吧。”玉田嫂嚇的魂都要飛了,手指頭哆嗦的沖田三天的鼻子上探探,瞧着還有呼吸,這才安心的拍拍胸口。
曾毅拉着她手道:“嫂子,咱們快走。”
“不成,我要是走了,我當家的絕不會放過我。”玉田嫂死命搖頭賴着不走。
曾毅瞧了,急的直跳腳,低聲罵道:“你怎麼就這麼不自愛啊,難道非要等這老東西醒了,糟蹋了你才滿意。”
“不是你想的這樣。”玉田嫂眼眶含淚道:“嫂子有嫂子的難處,俺爹檢查出得了癌症,眼巴巴的急等着用錢,眼下我要是不答應趙玉田,他就不給俺爹瞧病,嫂子這也是被逼的沒法子啊。”
“狗日的趙玉田。”曾毅怒罵起來。
“羅村長,俺都答應你條件了,你還罵俺做啥,別介啊,如果這賤女人不從你,你儘管往死裡抽,明早見啊。”趙玉田在門外偷聽着呢,曾毅那一句罵聲太大了,被他聽見了,也是喝了酒,腦子有些不清楚,也沒聽出是誰的聲音來。
可是曾毅肺卻氣炸了,掄起斷了扁擔,就要衝出去和他幹架,玉田嫂嚇的臉都白了,急忙拉住他,低聲懇求道:“曾毅,嫂子求你了,這事情你別管,嫂子這輩子感謝你,別和他制氣了,事鬧大了,嫂子臉面不好看。”
“混蛋,老子我要宰……”曾毅很想謾罵出口,但是有口難看,玉田嫂瞧着不對勁,手又騰不出來,情急之下,急忙踮起腳尖,紅脣封上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