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再下安和2
饒宗之眯起了雙眼,他再一次被驚訝了。
仍然沒有顯露出任何和實力有關的東西,比如驚豔的劍術,鬼魅的身法,精妙的組合,深厚的丹田……什麼都沒有。
不招不架,就是一下!
哪怕這樣的戰術選擇在別人看來是那麼的莽撞,那麼的不合情理,完全不給自己留餘地,劍都丟了還敢抱摔人,一旦抱不住身體不得被刺個千瘡百孔?
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講,這又是最有效的戰術,敢用出來,就經歷過千錘百煉,這就是強大的自信。
第三個修士還要往上衝,被他攔下,“沒必要再比了,候師弟一身是膽,大風原選他出來沒有任何問題!”
他也希望自己的同伴更強大些,他身邊這些人他都能看透,唯獨這個候師弟,他看不透!
但願能幫得上忙。
一羣人乘興而來,敗興而去,也沒臉皮在這裡喋喋不休;饒宗之的做法雖然很霸道,但也算是顧及了他們的面子,代表牧帥府和中軍府最強大的兩個師兄都敗得乾淨利落,剩下的人上去也沒什麼意思,除了被人啪啪打臉還能有什麼結果?
大家都看出來了,這個夙丘屠也許在技藝上沒什麼特別過人之處,但卻是真敢玩命,是把戰鬥和拼命緊緊聯繫在一起的人,這種人常常會異軍突起取得傲人的成就,但也會突然就莫名其妙的飲恨沙場,畢竟,他這種戰鬥方式只要失敗一次,就再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只有王道人留了下來,“師弟陰陵之屠真不是浪得虛名,短短數年,鋒芒畢露,瑕不掩瑜!師兄我癡長多歲,卻是一事無成,真讓人望之興嘆啊。”
候蔦客氣,“師兄哪裡話來?修真之路,道在術先,唯上境者爲真豪傑,真修行,我觀師兄丹田充盈,靈機飽滿,這是上境之兆,何來興嘆一說?”
修行,歸根到底還在看誰活得久,走得遠,一時的風光也不算什麼,有如過眼雲煙;修士滿足於當下的風光輝煌,但這樣的輝煌總會過去,不得上境也逃不過黃土一掬。
王道人笑盈盈的,“師弟做的不錯,又保全了同門之誼,還教訓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輩,都尉知道的話就一定不會後悔推薦之舉。”
候蔦順着他的話意,“師兄有什麼吩咐?只管說來?只要弟子能做到,敢不盡全力?”
王道人滿意的點點頭,不枉都尉一番栽培,這個人還是懂事的,有點眼力架。
“是這樣,此番前往安和神都,有一件事需要你多加留意。”
候蔦一聽,果然如此,就知道王道人來就一定是奉了都尉府的密令,這是有什麼隱密事需要自己去做?
“您說,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王道人一哂,“哪裡有那麼誇張?不過就是一場監視,需要師弟幫忙而已。”
停了停,壓低了聲音,“此次玉京來了五位參道弟子,分別是皮不休,嚴希聲,柳依依,裴越,饒宗之,
其中這個嚴希聲有些古怪,其曾祖是我全真教的嬰變長老,位高權重;但其人卻是融合一脈的中堅,吳門百年來數次擴張,全真教都觀望不動,錯失良機,以至於現在吳門坐大,隱隱有尾大不掉之勢,其祖在其中起了很關鍵的作用。
玉京司空府一直就在暗中調查,發現其祖和吳門之間似有若即若離的聯繫?你知道,境至嬰變,很多調查就無法深入,再加上其人高位,黨羽衆多,在玉京就很難找到其破綻,也沒什麼真憑實據。”
候蔦突然就不太想聽了,他一個小小連橋,和人家嬰變大修隔着十萬八千里呢,這不是找死麼?但王道人一旦開了口,可就不容他再退出。
“具體的東西我也不好和你說得太多,其實我所知也很有限,能說的都和伱說了,就是讓你明白爲什麼要監視這個人。
玉京那裡不好下手,就轉而對其子弟進行有限監視,其中重點就是這個很得嚴家看中的後輩嚴希聲。
爲怕打草驚蛇,也是參道弟子實力爲先,不好隨便插入人手,於是司空府就把任務壓到了錦城都尉府中,讓我們派人。
正好師弟你……於是纔有了你入選一節,若是沒這方面原因,師弟你想去參加西南論道怕也不可能,在錦城,如駱臨王和段崑山這樣的好手還是有一些的。”
全真教的權力體系一直就是三府並立,在州郡一級,是牧帥府,中軍府,都尉府;再往上到了玉京的層面,就是三司並立,司馬,司徒,司空,分別對應三府,比如都尉府的上一級就是司空府。
三司,就是剡國全真教的天花板,核心高層,所有的喻令皆從此出。當然,玉京還有些其它機構,但在重要性上就遠遠不如三司來得舉足輕重。
王道人的意思,其實就是玉京方面有人看這個嚴家老祖不順眼了,覺得他太過偏向道門,有資敵之嫌,更隱隱造成了全真教在安和國事上的被動,於是就想挖出點東西來,
挖大的挖不動,就只能悄悄先挖小的;從玉京派人太明顯,所以就從外州派,於是任務就着落在了大風原都尉府上;李都尉掐指一算,手頭的人過了一遍,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就找到了他。
他既不是都尉府的正式弟子,常年鎮守在外,關係也在牧帥府中,好歹還能迷惑一下?
但對候蔦來說,這就很讓人尷尬了;讓他這個臥-低去搞另一個臥-低,這個李都尉怎麼想的?
“王師兄,不是師弟我推脫,實在是這個任務不好下手啊!我連具體做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監視的話,要做到哪種程度?就還不如您直接告訴我,找機會下手做掉比較省事。”
王道人急忙擺手,“師弟萬萬不可,真要做掉他司空府高手無數,哪裡需要你來插手?而且做掉他沒有任何意義!
我們的意思,就是簡單的監視,在整個西南論道的過程中觀察他的異常,看看有沒有和吳門勾結的情況?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適當的接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