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安排和部署

隨着一聲輕響,謝夫特里爾家的這幢豪宅的煙囪滑落下來,煙囪被斜着砍斷,切口異常平整。

這樣的場面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這幢豪宅東側的翼樓已經坍塌,是被腐蝕的,二樓的一排房子上全都是細密的窟窿,密密麻麻讓人毛骨悚然——這就是大師等級的戰鬥。

不管是拉佩,還是達科·瓊斯,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拆掉這幢房子,他們以這裡作爲戰場,結果自然是眼前這樣的景象。

說實話,拉佩和達科·瓊斯的打法其實很相似,兩個人並不是一上來就開打。

拉佩首先發動的是隱身術,然後是加速、風行、無聲移動,之後不知道躲在哪裡幫自己施了一連串神術,然後放出所有幽靈,接下來劍交左手,退出準大師的狀態,開始守株待兔。

達科·瓊斯也差不多,同樣也沒有大師的風度,一上來也是隱形,然後就躲起來,是在等拉佩的準大師狀態退去。

身爲大刺客,達科·瓊斯非常有耐心,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然後纔出去拉佩麻煩。

可惜,達科·瓊斯遇到的是拉佩,一個不在乎錢的人,他不知道觸動什麼機關,一下子就暴露出位置,原本還打算趁機把拉佩引出來,卻沒想到拉佩把他和整座翼樓一起腐蝕,差一點要了他的命。

至於那些窟窿則是達科·瓊斯的傑作,身爲大刺客,肯定擅長暗器,他的暗器比拉佩用的釘子要厲害許多,一出手就是無數星光,每一點星光都可以洞穿牆壁,讓人躲無可躲,防無可防。

達科·瓊斯用暗器扳回一局,不過拉佩也沒死,只是受了點傷。

之後拉佩和達科·瓊斯就一邊隱形,一邊開打。

拉佩怕拉開距離後,達科·瓊斯再發射暗器,而達科·瓊斯也頭痛拉佩的黑魔法,所以兩人乾脆拼起劍術。

只比劍法的話,拉佩有絕對的自信,幸運金幣裡面有一個人的劍法和達科·瓊斯很像,偏偏在來這裡的路上,他還硏究過這套劍法。

拉佩研究這套劍法是爲了對老守護騎士的劍法加以印證,老騎士的劍法,核心就是“寓守於攻”,以攻對攻,不守自守,與之有關的法則可能是“預判”或者“軌跡”。

拉佩對法則不感興趣,他已經選擇“崩解”,感興趣的是劍法本身,所以在來的路上,他一直在研究類似的劍法,其中也包括這一種。

又有一片房頂被切掉,拉佩的控制明顯有問題。

達科·瓊斯看出了問題,但是他找不到出手的機會,拉佩手裡的那把十字劍威力實在太大,無堅不摧,他剛纔格擋過一下,劍差一點被削斷,然後就再也不敢格擋,更令他感到難受的是拉佩的劍越來越快。

此刻的拉佩已經將十字劍交到左手,右手食指彈出稍微短一些的刺劍,此刻他是靠自己的實力和達科·瓊斯交手。

拉佩能夠做到這一點,除了達科·瓊斯忌憚他的劍,除了他對達科·瓊斯劍法的熟悉,除了互相看不見導致的過分小心,最關鍵的還是他此刻施展的劍法。

這套劍法稱爲蜂鳥秘劍——拉佩從幸運金幣裡面找到的劍法中,就數這種最接近老守護騎士所展現出來的劍法,同樣只攻不守,同樣周而復始,循環不斷。所不同的是老守護騎士的劍法重拙、粗獷,卻又蘊含無窮變化,蜂鳥秘劍的特徵卻是快,這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快劍。

拉佩以前一直沒注意這種劍法,因爲施展這套劍法的條件太苛刻,首先要兩把很輕的劍,連秘銀劍都嫌太重,最好是竹劍或者木劍,而且這套劍法一開始並不凌厲,也談不上強悍,給人的感覺是被動、保守,出招只用三分力,收招卻用七分力。

拉佩以往的風格是沒有準備,絕不出手,一旦出手,就要見勝負,而這種劍法是用來纏鬥的,顯然不對他的胃口。

這一次卻不同,對手是大刺客,不可能速戰速決,所以拉佩選擇這套劍法。

事實證明,拉佩的選擇是正確的。

一側的牆壁上又留下一排劍痕,然後整面牆滑落坍塌。

拉佩感覺到手中的兩把劍越來越不受控制,此刻他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儘可能不傷到自己。

到了這時候,蜂鳥秘劍的威力顯現出來,拉佩手中的兩把劍已經快得不可思議,速度絕對超過子彈,但是仍舊在加快。

連拉佩自己都有些害怕,可惜此刻他想停下來都做不到,如果強行停下來,他會氣血逆流,會身體僵硬,以達科·瓊斯的實力,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如果拉佩想要停下來,只有擊敗達科·瓊斯。

所謂的擊敗,當然不可能是殺了達科·瓊斯,拉佩還有自知之明,他現在的實力肯定做不到,他頂多逼對方退出戰鬥——這就是他的目的。

進攻、進攻、再進攻,沒有防守,也用不着防守,拉佩看不到達科·瓊斯,但是能夠感覺到大致的方位,也知道達科·瓊斯同樣看不到他,此刻拉佩不但處於隱形狀態,同時還用了幻影、朦朧、暗影遁形,外加幻聽和幻視,他們等於是在盲鬥。

突然,拉佩一陣心悸,他感覺到危機。

如果換成以前,拉佩首先想到的是閃避,但此刻他別無選擇,只能將手中的雙劍舞成一片。

一連串閃光憑空出現,拉佩對這些閃光實在太熟悉,這就是達科·瓊斯的暗器,剛纔他就捱了幾下,要不是沒被打中要害,他恐怕已經沒命。

半空中爆起一片火花,大部分閃光沒能穿透拉佩的劍幕,小部分被他身後的幾十根觸手擋下來,此刻每一根觸手的前段都多了一面盾牌,這些盾牌幾乎遮擋住他大半身體。

擋是擋住了,不過十字劍卻飛出去,那些閃光速度極快,有時候速度也代表力量,這些閃光蘊含的力量絕對恐怖。

當初拉佩和賈克卜對拼一劍,連人帶劍被打飛出去,但這一次只是劍飛出去。

拉佩右手的劍倒沒飛出去,不過手指卻脫臼,那道劍刃是從右手食指尖彈出來的,那根手指就相當於劍柄。

手指脫臼的劇痛,差一點讓拉佩叫出聲。

不過拉佩手中的劍勢仍舊沒斷,一旦施展蜂鳥秘劍,就沒那麼容易停下來,下一瞬間,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被劃開。

還沒等拉佩興奮,他又感覺到一陣心悸。

又是一連串閃光,不過這一次閃光集中成一簇,朝着拉佩射來。

拉佩下意識將雙手擋在前面,瞬間激發力場護盾。

下一瞬間,拉佩的手變得血肉橫飛,不過那些閃光也同時消失。

死裡逃生,拉佩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雙手,然後狂笑起來。

在生死關頭,拉佩居然領悟了蛇形手鐲上蘊含的法則,“崩解”的法則不但能夠用於進攻,同樣也可以用於防守,那些暗器全都被他崩解。

突然,拉佩看到地上掉落半枚硬幣,他絕對沒有看錯,就是硬幣,而且是最便宜的銅幣。

“原來是這樣。”拉佩恍然大悟地道:“你掌握的法則是‘速度’,或許和‘力量’也有些關係。”

“了不起,怪不得有人千方百計想要對付你,你確實是一個必須鄭重對付的對手。”對面傳來達科·瓊斯的聲音。

“你應該也傷得不輕吧?”拉佩隨手給自己施展一道治療術。

如果換成以往,拉佩絕對不會用神術治療,但是此刻卻顧不得,保命要緊。

“你的戰法可夠陰毒的。”對面再一次傳來達科·瓊斯的聲音,他的聲音有些發悶,似乎在忍耐什麼。

“別再硬撐了,投降吧!”拉佩喊道。

“做夢!”達科·瓊斯怒道。

“算平手怎麼樣?”拉佩降低要求,這纔是他真正的想法。

對面沉默了半晌,最後達科·瓊斯的身影顯露出來,只見他的肩膀上有一個地方已經被腐蝕大半,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頭。

“要不要我幫你?”拉佩問道。

拉佩其實是好奇,說實話,他絕對沒有想到這一劍上居然帶有“腐蝕”的效果。

一路上,拉佩一直在研究怎麼將這兩種法則融合爲一,但是始終沒有結果,沒想到居然在無意間成功。

“你會這麼好心?”達科·瓊斯並不打算接受拉佩的好意。

白癡纔會讓敵對的魔法師幫忙治傷,更不用說還是黑魔法師,或許傷是被治好,但是人卻變成傀儡或者其他什麼東西。

“當然是有條件的,只要你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拉佩提了一個達科·瓊斯能夠相信的條件。

達科·瓊斯聽到這番話,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原本以爲拉佩想暗算他,現在倒不擔心了,不過他猶豫一會兒,最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根有塞子的試管,用嘴拔掉塞子,把裡面看上去像血漿的液體全都喝下去。

轉眼的工夫,不停蔓延的腐蝕被遏制住,緊接着裸露的白骨上蒙上一層血膜,緊接着長筋腱和肌肉。

“你可真闊氣,這一口十幾萬比紹就沒了,其實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小小的問題,完全可以省下這一筆錢,還可以省下一瓶保命的靈藥。”拉佩裝出一副很遺憾的模樣,他其實並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

“十幾萬比紹?我花了三十七萬比紹買的!”達科·瓊斯啐了一口。

“你被騙了。”拉佩一臉幸災樂禍。

達科·瓊斯的臉色變得像便秘似的難看,因爲他相信了拉佩的話。

達科·瓊斯在來之前肯定要了解此行的目標,而拉佩身邊有一個頗爲高明的煉金術士並不是秘密。

“你以爲誰都像你那樣幸運?”達科·瓊斯不由得罵道。

“聽傑克大叔說起你的人品,可不像是一個忠誠守信的人,你居然情願喝掉價值三十幾萬比紹的保命秘藥,卻不肯吐露派你來的人。我能夠想到的理由只有兩種,一種是對方掌握着很恐怖的實力,你敢亂說,就會被滅口。”拉佩看着達科·瓊斯的反應,達科·瓊斯的眼神中滿是不屑,這讓他已經得到答案:“看來不是這個原因,那麼就是第二種可能……你根本就回答不上來。”

果然拉佩這話一說出口,達科·瓊斯頓時一臉尷尬。

拉佩退開幾步,朝着傑克和安德雷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去查吧,把這件事查清楚,我不需要什麼證據,只要你能夠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就行,你告訴我那個背後搞鬼的傢伙,我就給你三十萬比紹,如果你要藥劑的話也行,不過我仍舊是敵對關係,我可不會做出資敵的傻事。”

緊接着拉佩又加了一句:“你覺得我很缺錢嗎?”

達科·瓊斯被此話說得挺鬱悶,特別是後面那句話,他了解拉佩,當然知道拉佩最有名的不是別的,而是會賺錢和不在乎錢。

拉佩已經走到傑克和安德雷的身旁,他暗自鬆了一口氣,因爲剛纔他一直在虛張聲勢。

“現在該做正事了,我不是來打架的。”拉佩把特羅德從地上拎起來,提到安德雷面前,道:“幫忙讀一下他的記憶,我想知道誰安排這一切,或許他能給我答案。”

原本安德雷不打算做這種事,但是此刻也沒辦法,他很不情願地將手放在特羅德的頭頂上,過了片刻,他的臉上露出怪異的神情。

“怎麼了?”拉佩問道。

“他也不知道,前前後後聯絡過他的人實在太多,給他的命令也前後矛盾。”

安德雷之所以滿臉怪異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沒想到賓尼派這麼亂。

“讓·保爾、喬治·雅克、馬克西米·弗朗索瓦他們三人呢?”拉佩比較在意的是這個。

“沒有,他們三人沒有下達任何命令。”安德雷搖了搖頭。

拉佩點了點頭,這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這傢伙屬於哪個派系的?”拉佩又問道。

安德雷再一次將手掌放在特羅德的頭頂上,過了片刻,他長嘆一聲,道:“他不屬於任何派系,這個人腦子有問題,他認爲賓尼派應該由他來領導。”

“這裡的分部?”拉佩問道。

“是馬內的總部。”安德雷笑了笑。

拉佩微微一愣,緊接着大笑起來,他居然把這樣一個人當作情敵,特羅德根本就是個白癡,自大到令人感覺可悲的白癡。

拉佩轉頭看莎爾娜一眼,想看看她是什麼反應。

莎爾娜的臉上流露出錯愕的神情,緊接着變成失望,然後是厭惡,最後是尷尬,她突然感覺到自己也很傻,不但看錯,還錯得這麼離譜。

“放了他吧。”拉佩說道,他並不是好心,被強行搜索記憶的人,智力方面肯定會出現一些障礙,更何況拉佩還會讓漢德盯着特羅德一家人,不時替他們製造一些麻煩,如果他們有所動作就更好,就讓漢德去解決他們——對於漢德的手段,拉佩絕對一清二楚。

“很抱歉,打斷你們的聚會,請繼續,我們走了。”拉佩轉頭朝着衆人打招呼,然後帶着莎爾娜朝向馬車走去。

“那就是我們的新家。”拉佩指着遠處的天堂島。

拉佩乘坐的遊艇正在漸漸靠岸,這艘遊艇的樣式和那些炮船差不多,只不過上面沒有火炮,兩側的船體也更加纖細,流線型的線條更加優美,桅杆更粗也更高,風帆也更大,速度自然也更快,從加姆沙爾過來只花了一天。

此刻,一大羣人等候在碼頭上,有漢德、保羅、西爾維婭這樣的“舊人”,也有瓦蒙、弗雷多、柯林斯這樣的“新人”。

船靠岸了,拉佩第一個從船上下來,他搶先問道:“馬內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還在加姆沙爾的時候,拉佩就聯絡了天堂島,讓這邊的人打聽馬內的情況。

賓尼派給拉佩來了這麼一手,不可能沒有原因。

“有一個消息,蜜絲瑞爾侯爵夫人被解職了,現在負責秘密警察的是一個叫……”漢德連忙說道。

拉佩擺了擺手,道:“管他叫什麼,我現在對秘密警察不感興趣。”

拉佩幹掉南方艦隊,他和國王已經撕破臉,不管誰接管秘密警察,對他的態度都不會好到哪裡。

不過現在的秘密警察只剩下一層老虎皮,蜜絲瑞爾侯爵夫人來的時候,甚至帶了一份名單給拉佩,名單上的人倒是不少,但是很多名字都有黑圈,表示調遣不動,剩下還有不少是紅圏,表示可靠性不高,可能已經被其他勢力收買,真正能夠調遣的,全都是些嘍囉。

“賓尼派那邊有消息嗎?”拉佩真正關心的是這件事。

“沒有。”漢德搖了搖頭。

“你幫我盯緊加姆沙爾的分部,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控制他們。”拉佩命令道拉佩確實和賓尼派再一次翻臉,不過他並不打算放棄賓尼派這面大旗,不管怎麼說他也算總部高層中的一員,他的目標是牢牢控制住塔倫和沙利爾這兩座城市的分部。

“西爾維婭,沙利爾那邊就拜託你了。”拉佩並不擔心莎爾娜會吃醋,遮遮掩掩反倒有麻煩。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整齊又密集的槍聲,顯然是有人在打靶,不過次數聽起來有些誇張。

“你們把水警二隊弄過來了?”拉佩連忙問道。

拉佩手底下只有三支直屬武裝,人數最多的就是水警二隊,有三千人,其次是警察部隊,有三百人,人數最少的就是西爾維婭的那些手下,才幾十個人。剛纔的槍聲密如爆豆,像上千人在射擊,只有水警二隊有這樣的規模。

“是護廠隊。”回答的是弗雷多。

弗雷多連忙跑到拉佩近前,微微彎着腰回稟道:“現在外面的局勢越來越糟糕,各種流言蜚語讓人防不勝防再加上原本隸屬於南方艦隊的工人和技師已經到了,這幫人對我們頗有怨言。爲了更好地控制他們,我把他們的家屬全都接到島上,加起來有兩萬多人,其中十四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男子就有將近一萬人,讓這幫人閒着實在太可惜,還會惹出麻煩,正好剛剛造好一批火槍,我就組建了這支護廠隊。”

拉佩稍微想了想,立刻表示認可,道:“這個想法不錯。”

事實上,拉佩從這番話中受到了啓發,甚至想得更深。

現在局勢越來越亂,稍微有點錢的人肯定會買一把槍防身,但是沒錢的人畢竟佔大多數,就像拉佩家以前那樣,父子倆的工資只夠一家人填飽肚子,偶爾吃頓好的,穿着方面勉強還過得去,但想要買槍就有些拮据。

如果以組建護衛隊的名義,用提供槍支作爲誘餌,吸引那些沒錢的人,或許是一個迅速擴充實力的辦法。

以前的拉佩絕對沒有這樣的打算,他原來的想法是穩紮穩打,不想一下子將勢力變得很大,那樣只是虛有其表,就如胖子看上去塊頭很大,實際上全都是贅肉,打起架來反倒不如漢德這樣的瘦皮猴。

但是現在拉佩的想法變了,有時候塊頭大還是很唬人的,如果當初拉佩的手底下有幾萬人馬,加斯帕爾侯爵就算想謀奪班克納特羣島,也不至於那樣直接,賓尼派恐怕也要考慮有沒有必要招惹他。

“軍械廠現在怎麼樣了?一個月能夠打造多少把火槍?”拉佩連忙又問道,想擴軍,首先武器得供應得上。

“接近一萬五千把。”弗雷多連忙說道,神情看上去頗爲得意。

“怎麼可能?”拉佩有些難以置信。

弗雷多怕拉佩以爲他撒謊,連忙解釋道:“我暫時停掉炮廠,只有造船廠仍舊維持運轉,不過十二座船臺減少到三座,主要的工作也不是造船,而是按照您的要求試製新船。多餘的工人全都送去軍械廠那邊,超時加班製造火槍。”

拉佩微微皺起眉頭,他很懷疑這是弗格森戰法太過成功導致的惡果,火槍的威力被過分誇大。

拉佩倒有心糾正過來,但是轉念一想又放棄,現在火炮夠用,短時間內沒必要增加,而且在想出如何對付弗格森戰法之前,應該沒人會進攻天堂島。

反倒是火槍的缺口很大。接下來還有一個月,國民會議就要召開,按照拉佩的估計,會議結束後兩邊就要開打,他手裡至少要有三萬把火槍纔夠用,這還只是底限,根本就沒有上限,火槍的數量肯定越多越好。

“你很不錯,我打算再組建一支軍隊,和水警二隊一樣,全都由你的同胞組成。”拉佩拍着弗雷多的肩膀。

拉佩既然決定擴充軍隊,乾脆再賣個人情給尤特人,畢竟南方艦隊來襲的時候,那些尤特人並不知道他手裡有王牌,卻仍舊站在他這邊,這分忠誠應該得到回報,再說尤特人沒有大師等級的強者,連高階都沒有很多,容易操縱。

“太感謝了。”弗雷多激動不已。

弗雷多組建護廠隊其實就藏了不少私心,護廠隊的領隊幾乎都是尤特人,他還往裡面塞了不少尤特人。

“對了,維恩呢?”拉佩突然發現少了一個人。

“他在忙您的事呢。”弗雷多連忙說道,回答得很隱晦。

拉佩確實給了維恩一項使命——囤積物資。

首先是糧食,現在拉佩手底下有好幾萬人,如果再加上塔倫就是幾十萬人,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糧食,如果不早做打算,將來會有大麻煩。

其次是鐵和煤,製造槍、炮需要這兩樣東西,製造艦船同樣離不開它們,還有盔甲、車輛、農具,機械……用到它們的地方很多,一且開戰,鐵和煤絕對會成爲戰略物資。

事實上,拉佩早就在爲即將到來的亂局做準備,此刻島上已經囤積大量糧食,足夠六十萬人吃半年,不過他仍舊覺得不夠,才讓維恩專門負責此事。

塔倫是港口,港口有港口的優勢,需要的物資不只可以從國內購買,還可以從國外購買,反正拉佩不在乎錢,就算買多也沒關係。

“老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您不是讓我做好遷廠的準備嗎?您讓我往哪裡遷啊?這裡根本就沒地方了。”弗雷多苦着臉問道。

天堂島不算很大,長也就十幾公里,一大半還被那座山佔據,只有山腳到海邊能夠住人,中間還有一座湖泊,不僅作爲最重要的淡水資源,還要防備有人下毒,因此湖泊周圍幾公里全都被圍起來,那裡戒備森嚴,什麼人都不能靠近,剩下的空地就更少,其中大部分溼地被劃爲商業區,用來建造旅店、酒館、賭場和妓院,原本北側還有一塊空地,現在被用來安置弗雷多弄上島的那兩萬多名工人家屬,實在沒有多餘的地方建造廠房。

“我沒想過把工廠遷到這裡。”拉佩搖了搖頭,道:“有一個更好的地方,那裡離要塞島六公里,整座島由珊瑚礁構成,比這裡要平坦得多,正好用來建造工廠。你可以先拉一批人上島,讓他們準備平整土地、打好地基,最好連廠房也造好,這樣到時候只要把機械運過來就行。”

拉佩的心裡早有規劃,在他看來,塔倫並不安全,不只有可能遭遇進攻,還得小心有人蠱惑煽動。

對於賓尼派蠱惑人心的本事,拉佩比誰都清楚,那個粗枝大葉、什麼事都做不好的約瑟夫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弗雷多微微一愣,他在來見拉佩之前曾經做過功課,知道這裡所有適合居住的島嶼,但是在他的記憶中,要塞島附近沒有島嶼能夠讓人居住。

“那座島上有淡水嗎?”弗雷多忍不住問道。

“沒有,不過沒關係,從要塞島運就行,不只是淡水,也包括食物。”

拉佩原本就打算利用水和食物來控制那些工人,如果有人受到蠱惑,想要造反的話,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封鎖那座島,停止食物和淡水的供應,用不了幾天,島上的工人們就得投降。

看到弗雷多又要開口,拉佩連忙阻止,道:“我得先安排家人住宿,你先回塔倫,明天我會過去視察。”

弗雷多嚇了一跳,他得儘快趕回去做準備。

天堂島的半山腰仍舊和以前一樣,看上去非常破落,就只有一排矮平房。

“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裡?”蘇珊傻傻地看着那些房子,她覺得還不如以前在塔倫的家。

“不能只看外表,重要的是內在。”拉佩一語雙關。

一旁的莎爾娜怒瞪拉佩一眼,不過沒有反駁。

拉佩不再開玩笑,他推開最左邊那間房間的門,裡面是一間很小的房間。

拉佩走進去推了一下最裡面的牆壁,牆壁居然是活動的,相當於一扇隱蔽的門。

門後面是一座大廳,很大的大廳,開舞會都沒問題,大廳的盡頭放着一張長桌,可以當作餐桌使用,同樣也可以當作會議室的長桌。

在大廳的一側還有一扇門,拉佩走過去打開門,就看到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一側是一扇扇小門。

“從今以後,這裡就是咱們的家。”拉佩說道:“爸爸、媽媽你們兩人一間,我和莎爾娜一間,蘇珊的房間在最裡面,你有權獨自佔據一間,直到嫁出去爲止。”

“這太好了。”蘇珊一下子拉開自己房間的門衝進去。

拉佩朝着父母打了聲招呼,拉着莎爾娜走進他們的房間。

房間不大,甚至有些低矮,這是拉佩故意安排的,這裡的一切很像他在馬內時住的地方,就是那棟位於河面上,原本是倉庫的房子。

莎爾娜走到窗口,透過窗口看到的是熟悉的河、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廣場,所有這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你喜歡嗎?”拉佩問道。

“不生氣了?”莎爾娜坐在窗口看着拉佩。

“最初是我騙了你。”拉佩輕嘆一聲,他已經想明白,吃醋說明他在乎。

“這次的事是我錯了,我看人一向有問題。”莎爾娜同樣一語雙關。

拉佩笑了笑,走過去摟住莎爾娜的腰,輕聲說道:“沒關係,我看人還是很準的。”

莎爾娜的身體輕輕顫動一下,她又找回以前的感覺。

不過,還沒等莎爾娜品味那一絲溫馨,拉佩已經放開她,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道:“這裡很安全。”

“看得出來。”莎爾娜點了點頭。

“我爲你的父母和多明尼哥先生也準備了房間。”拉佩又道。

莎爾娜一愣,緊接着她就明白過來,神色慌張地問道:“他們應該不會有事吧?”

“很難說。”拉佩搖了搖頭,道:“這次你也看到,那些人根本就沒底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莎爾娜頓時說不出話,不久之前發生的那件事讓她至今都難以平靜。

“這還只是開始,亂世還沒有真正到來,今後你還會看到更殘忍、更醜陋的一幕。”拉佩嘆息一聲。

“我要你發誓,至少不要變成這樣。”莎爾娜咬牙說道,她感到很害怕。

拉佩沉默不語,好半天他才搖頭說道:“我沒辦法保證,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會主動這麼做,但是別人這樣對我,我肯定會以牙還牙,這個世界上太善良也是一種罪惡,因爲這會讓你和你的家人受到傷害。”

拉佩有自己的原則,絕對不會被道德束縛住手腳。

“或許我們應該離開這個越來越瘋狂、越來越黑暗的國家。”莎爾娜感到失望,在船上的時候她就在思考這個問題。

“什麼地方都一樣,看看那些尤特人,在世人的眼裡,他們是貪婪的象徵,是吝嗇的代名詞,是出了名的剝皮精和吸血鬼。可我和他們相處那麼久,卻發現他們只是一羣失去自己國家的可憐蟲。”拉佩越說越激動,突然他停頓下來,過了片刻,用異常低沉的語調說道:“我不想象他們那樣。”

莎爾娜低下頭,開始思索起來。

和瑪格麗特、西爾維婭都不一樣,莎爾娜有自己的想法,好半天她終於擡起頭,顯然已經想明白,道:“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有。”拉佩點了點頭,道:“寫信給你叔叔,告訴他加姆沙爾發生的一切,讓他千萬小心,隨時做好撤離的準備。還有讓你的父母先一步來這裡,實在不行,至少讓你的母親過來。”

“我母親不會離開父親獨行的。”莎爾娜對自己的父母非常瞭解。

“那你就想辦法說服她。”拉佩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可以明確地告訴她,如果她選擇留下,那就是自私,就是不顧你父親和叔叔的死活。如果只有他們在的話,就算遇到什麼事,我也有八成的把握救他們脫險,但如果再加上她,逃脫的機率不到一成。”

“你在嚇唬人?”莎爾娜覺得拉佩在誇大其詞。

“我喜歡你有自己的想法。”拉佩捋了捋莎爾娜的鬢角溫柔地說道,突然他的語氣一轉,變得生硬而冰冷:“但是你喜歡懷疑的性格讓人討厭,你忘了之前在特羅德家的事?”

“對不起。”莎爾娜低下頭,一起去特羅德家是她的要求,所持的理由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用不着對我說這樣的話,如果你沒辦法說服你的母親,最後感到後悔、感到痛苦的只會是你,我頂多表示一下遺憾。”

拉佩顯得有些冷漠,不過這也是事實,他已經做出警告,對方執意不聽,最後不管遭遇什麼樣的不幸,他都不會同情,表示一下遺憾已經是出於禮貌。

突然拉佩又想到一點,連忙道:“如果你的母親決定過來,讓她先向我打聲招呼,我會派人過去接應,要不然我擔心會有悲劇發生。”

這可不是嚇唬,現在拉佩對賓尼派高層某些人的人品沒有絲毫把握。

“你讓我越來越感覺到這個世界是一片黑暗。”莎爾娜苦笑起來。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一片黑暗,以前的你一直生活在充滿光明的房間裡面,看不到黑暗罷了,你的父母也一樣。你的叔叔多明尼哥先生稍微好點,他知道真實的世界是什麼樣,所以他拼命爲你們構築一座城堡,可惜他對黑暗的程度缺乏真正的瞭解,在我看來,他構築的那座城堡根本就是用沙子堆的,稍微一推就會倒塌。”拉佩侃侃而談。

莎爾娜歪着頭盯着拉佩,過了片刻說道:“我現在纔看出來,你很自負。”

“這不是自負,而是實情。”拉佩立刻否認,說道:“因爲我出身底層,和秘密警察、宗教裁判所都有瓜葛,這兩個地方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上最黑暗的所在。”

“再加上你還是一個黑魔法師?”莎爾娜用調笑的口吻說道,顯然她對拉佩的態度又有了轉變,以前她最不願意提到的就是拉佩的這些身份。

莎爾娜能夠開玩笑,證明她已經信了。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在這片島嶼上自立爲王?”莎爾娜問道。

“這裡是一個不錯的避風港,躲在這裡,等待風暴的過去,然後再做其他選擇。”拉佩只有一個大致的計劃,並不打算多說。

“你也打算從政?又或是成爲國王?”莎爾娜想知道拉佩的目標是什麼。

“我沒這個興趣。”拉佩連連搖頭,他並不是沒興趣,而是不敢這麼做。

隨着拉佩的實力越來越強,勢力也越來越大,他手裡的那枚幸運金幣就成了隨時有可能爆炸的火藥桶。

最近這一個星期,拉佩先是從巨蛇的口中死裡逃生,之後又差點被打成馬蜂窩,以前雖然也經歷不少危險,但是沒有這樣頻繁和恐怖。

“我甚至打算把權力分散下去,漢德管一塊,西爾維婭管一塊,瓦蒙管一塊,柯林斯管一塊,工場今後全都要交給弗雷多。我之所以希望你叔叔過來,就是想把行政這一塊交給他管。”拉佩正色道。

“你怎麼會想到分權?”莎爾娜有些難以置信。

“你已經看到我的實力,我已經站在大師的邊緣,我的劍術、神術、黑魔法都已經到了準大師的等級,但大師之上還有傳奇,那纔是我的目標。我還有繪畫才能,而大師之上還有宗師,所有這一切都是相通的。和這些相比,身份、地位、權勢又算得了什麼?”此時的拉佩渾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種狂熱的情緒。

莎爾娜傻愣愣地看着拉佩,突然間感覺到自己又回到過去,回到第一次看到拉佩的時候。

突然,莎爾娜精神一振,眼神中多了一絲狐疑,被欺騙過一次,她已經變得非常多疑。

“這是真的?”莎爾娜冷冷地問道。

“當然是騙你的。”拉佩不再演戲,道:“我的目標暫時是大師,我已經領悟了法目,離大師只有咫尺的距離,一旦成爲大師,我就多了幾分自保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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