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淮今天也是心情好,再加上確實理虧,舉杯說道:“行,我先自罰三杯。”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寶珠寶翠剛好去廚房了,只有柳芽在。
門外是林雲站着,一臉的羞怯欲言又止的樣子,柳芽不解的看着林雲。
林雲臉紅了半天還是說不出什麼話來,只好把懷裡的油紙包塞給了柳芽,轉身就走了。
柳芽莫名其妙,回了屋:“少夫人,這林雲給送來的,好像是吃的,我看啊,八成是少爺讓他送來的,可真是貼心,要不你先墊點?”
不會,景淮都特意交代讓寶珠寶翠去廚房拿吃的了,再說了,寶珠寶翠在這熟悉的很,這明顯是林雲單獨給柳芽這小丫頭送的。
沈月容臉上泛起了笑意:“我的傻芽兒,這明明是他單獨給你送的,我可不敢吃。”
柳芽的臉瞬間紅的滴血,慌忙否認:“沒有沒有,他怎麼可能單獨給我送吃的,我來了少夫人身邊可都沒跟他說過幾句話。”
雖然林雲和柳芽二人在沈家見過幾次,但確實沒怎麼說過話,每次都是匆匆撇一眼罷了,而柳芽畢竟還是個小丫頭,害羞也是難免的。
沈月容收起了打趣的心思,畢竟這是他們自己的私事,沒多會兒,寶珠寶翠也拿着食盒回來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我們少爺被抓着喝酒,這平日裡誰敢跟他開玩笑啊。”寶珠說道。
寶翠補充:“是啊,這幾人膽子真大,也不知道是什麼人。”
她們剛纔看到那一幕簡直都要嚇傻了,一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顧景淮,居然被幾個人圍着,半強迫的一直喝酒,臉上除了一絲無奈和歡喜,居然沒有任何的不悅。
沈月容聽了都起了好奇心,她還真不知道顧景淮的朋友都是些什麼人。
“行了,你們今天也忙壞了,都坐下來吃吧。”
沈月容在屋裡吃飽喝足,就有些犯困了,畢竟今天早上太早被叫起來,而這一趟也是累的。
她打發幾個小丫鬟各自回房間歇着,她們今天跟着忙活一天一點也不比她這個新娘子來的輕鬆,她獨自一人依靠着牀邊開始打盹。
直到實在撐不住了,才躺了下來,想閉着眼睛等顧景淮,等着,等着,就迷迷濛濛的睡過去了。
等顧景淮回屋,只見被子早被沈月容踹地上去了,冷的縮成一團,跟個小貓似的,時不時還皺眉翻身,睡的一點也不安穩。
顧景淮擡起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溫熱的肌膚白裡透紅,滑滑嫩嫩,就像是剛剝了殼的雞蛋似的令人一經觸碰便不忍離開,他俯身正欲貼上薄脣,沈月容被酒氣薰着,一個不悅的轉身,繼續睡着。
顧景淮勾了勾脣無聲一笑,輕手輕腳的給蓋好被子,然後又細細洗漱了一番,吹滅了還在高高燃燒的龍鳳紅燭,這才解下外袍,拉開錦被,輕輕的進入帶着馨香的溫暖被窩。
顧景淮觸到沈月容穿着大紅色軟綢裡衣的嬌柔身軀,心中一蕩。
“恩?你回來啦?”
沈月容瞬間被一股子溫暖的氣息包圍,知道是顧景淮回來了,就往他懷裡鑽了鑽,像只撒嬌的小貓似的,她只是一種依賴,卻完全不知道這對於一個正當年的男子意味着什麼。
顧景淮看着這尤物般的女子就在自己懷裡,又加上喝了酒,心都盪漾了起來,連眼神都開始迷濛。
他一個偏身覆在沈月容的身上,雙手撐在她身子兩側,不停的輕吻着她的額頭、眼睛、鼻子、臉頰、嘴脣,沈月容先是驚嚇,進而又有些享受,閉着眼睛睫毛輕輕顫抖,直到顧景淮的手漸漸往下移。
“不行!”沈月容是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連林沐秋都知道交代沒來葵水不能洞房的,她做爲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她自然知道現在這身體要是洞房,對將來的危害有多大的。
顧景淮剛纔確實有些忘了這回事,被沈月容這一聲給喊的酒醒了一半,燥熱都退下去一些。
沈月容生怕他喝多了忘了乾乾淨淨,一會兒要失了分寸,又見他遲遲沒有說話,便伸手在他的細腰處重重擰了一把。
“喂,就算不能洞房,你也不能在新婚之夜謀殺親夫吧?”顧景淮不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沈月容看顧景淮還存着理智,便笑了起來,瞬間沒了睡意:“誰讓你喝這麼多酒,喝的都找不着北了,我就是讓你醒醒酒。”
顧景淮看着沈月容笑紅的臉,簡直美的不可方物,他再次不由自主的低下頭,親上沈月容的臉,繼而是脣瓣,二人又次糾纏許久。
“你臉怎麼這麼紅?害羞了?”顧景淮戲謔的問着沈月容。
沈月容臉更紅了,說道:“害羞什麼?我就是太熱了,要說紅,你的臉不是更紅嗎?”
我一個新世紀的女性還能被你調戲了。
“熱?那我幫你把衣裳脫了,正好我也挺熱的。”顧景淮說着,挑了挑眉。
“不要,不要,不要!”
顧景淮步步緊逼,沈月容一邊踢腿抗議一邊往後退,兩人玩鬧了好一會兒,才相擁着入睡。
兩人,終於是成親了,往後一生,兩人三餐四季,陪彼此共度餘生。
第二天,沈月容是被顧景淮吵醒的,她本來就是個好睡的,又有起牀氣,滿心的不悅。
顧景淮一點察覺沒有,還在嘴角含笑的撫摸她的臉,見她睜開迷濛的眼睛,輕輕道:“你醒了。”
“被你吵醒的。”沈月容噘嘴抗議,順勢從錦被中坐起。
顧景淮忍不住對着沈月容嘟起的嘴輕輕一吻,笑着說道:“時候可不早了,你這要是在侯府,這會兒應該侯在母親門口等着立規矩了。”
講規矩的人家,新婦第一天進門,自然是要立規矩了,而誰來立?自然是婆婆了,畢竟是婆婆是當家人,而新婦是未來的當家人。
沈月容一把摟着顧景淮的脖子,反擊道:“這要是在我上輩子,你這會兒應該把親自做好的早飯送到我牀前,然後不聲不響的等着我睡到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