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容不想跟林沐秋扯皮,浪費時間,尤其在沈大山面前。
她也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只要說服了沈大山就足夠了,但是沈大山實在容易被林沐秋吹枕邊風,就算今天說好了,哪天又被枕頭風一吹可能又得變卦。
到時候自己不在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自己給定親出去了。
這次,沈月容打算下狠招了,一勞永逸。
她附在沈大山耳邊輕輕說道:“爹,我頭上的簪子不是石頭簪子,是顧縣令給女兒送的白玉簪子,整十兩銀子。你莫要告訴娘,省的娘把這門好親事給毀了。”
沈大山震驚的不行,同時也十分的欣喜。
他看了一眼沈月容頭上的簪子,確實比一般的石頭簪子有光澤,他趕緊重重的點頭,不再說什麼,吃起了早飯。
沒辦法了,只好拿顧大哥出來當擋箭牌,反正顧大哥下次來村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好歹也能擋個兩三年。
沈月容看沈大山的樣子也就放寬了心,悠閒的吃起了早飯。
林沐秋看自己說了一晚上才說動沈大山,沒想到沈月容說了一句悄悄話,沈大山又變卦了。
她氣的怒火中燒,兇狠的瞪着沈月容:“你這死丫頭,又跟你爹說什麼了?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
沈月容不搭理林沐秋,林沐秋只好轉向沈大山。
“當家的,咱們昨晚不是說好了嗎?月兒要是不嫁給林家小哥,怕是以後尋不到好人家了。”
林沐秋一臉的着急,努力裝出一副爲了子女考慮的慈母樣。
沈月容看着嗤之以鼻,懶得搭理。
沈大山對於林沐秋的死纏爛打也有些惱了:“吃你的飯!女兒的婚事我自有主意。”
月兒說的對,就林沐秋這樣,如果知道了顧縣令的事情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幺蛾子,這可關乎女兒的一生,絕對不能告訴林沐秋。
林沐秋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一頓飯一直在幽怨的瞪着沈月容。
沈月容纔不搭理她,吃飽了又交代了沈大山一句,就自顧自的去了酒坊。
劉老太昨兒晚上得知林沐秋已經回家,今天就帶着一些禮品和劉楓的八字,屁顛屁顛的跑去沈家納彩問名。
只要想到能娶回來那麼多錢,還有一個能生錢的酒坊,心裡就高興的不得了。
沈家門口最近也是熱鬧的不行了,每天都人進人出,現在又是農閒,看熱鬧的人也多。
滿心歡喜的劉老太,沒想到等來的確是沈大山堅定的拒絕。
她心裡有火,但是又不好發作:“大山啊,我家劉楓可是頂尖的好,我們先納彩問名,要是八字不合再說,你也別這麼快就拒絕這門親事。”
劉老太只想着先哄騙着納彩問名,如果沈家不同意,她就到處抹黑沈家姑娘的名聲,到時候沒人敢娶,就由不得她不嫁了。
沈大山聽着覺得在理,有些動搖,但是又想起女兒早上出門交代的話,說千萬不要把八字給出去,他又恢復了拒絕的神情。
沈大山心裡已經認定自家女兒和顧縣令是郎有情妾有意了,也就不怕得罪冰人,一點也沒猶豫就直接讓劉老太走了,還讓劉老太以後都不要來家裡提親了。
劉老太心有不甘的瞪着林沐秋,林沐秋屁都不敢放一個。
而得到風聲的里正,趕緊朝着沈月容家飛奔過來,臉嚇的煞白。
劉老太碰了一鼻子灰,滿臉怒氣,就在沈大山院子門口說起了沈家的不是。
“你們都知道的,我家劉楓可是要考秀才的,娶他們家一個窮丫頭綽綽有餘。這沈家之前答應的好好的,現在說反悔就反悔了,仗着現在有點錢,欺負人啊,就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以後誰敢娶啊?”
圍觀人羣議論紛紛,這樣是不對,婚事可是大事,答應好好的,怎麼能說反悔就反悔。
劉氏聽了不幹了,反正自家沒有閨女不怕得罪冰人,她上前來說道:“劉冰人,你莫要紅口白牙胡說,你這沒納彩也沒問名的,怎麼就算答應你們家提親了?你不能因爲沈家看不上你家劉楓就誣賴別人家的清白。”
圍觀路人這才恍然大悟,趕緊附和說道:“就是啊,你可是冰人,可不能亂說話毀了人姑娘。”
劉老太氣急敗壞,齜牙咧嘴的瞪了一眼劉氏:“你知道什麼?這沈家丫頭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她可是親手把她舅舅送進大牢的!多狠的心啊,那可是她舅舅。”
不明就裡的路人們又炸了鍋,劉老太一臉的得意。
但是之前顧縣令抓人那天,不少鄰居可都在場。鄰居里就有人看不過去了:“劉冰人,那天她舅被抓我們可在場啊,她舅是因爲去酒坊放火被顧縣令抓的,關人家小姑娘什麼事?”
“原來如此,放火啊,這可是大罪,再說了都被顧縣令抓走了難道還有假嗎?”
“要說這沈家丫頭也不容易,之前她後孃虐待她那點事街坊領居誰沒聽說啊,現在好不容易好轉了些,也開了酒坊,舅舅還上門放火,還差點被自家舅舅給砍了,真是過分。”
“這麼過分,那她舅舅被抓也是活該。”
緊趕慢趕的里正氣喘吁吁的來了,看到劉冰人的臉色,一顆懸着的心又放回了肚子裡。
劉老太看到里正來了,拉着里正要爲自己家做主:“里正啊,我們家劉楓可是未來的秀才,你看這沈家,欺人太甚,說悔婚就悔婚,你讓我一張老臉往哪裡擱,你可得爲我做主啊!”
里正說了一聲:“豈有此理!”就氣呼呼的邁腿進了沈家。
劉老太心裡直得意,跟在後面進了沈家,劉氏一臉的擔憂。
圍觀路人,只想着繼續看熱鬧。
沈大山看到里正來了,後面還跟着剛被自己趕出門的劉老太,心裡直覺不妙。
里正看到沈大山,大呵一聲:“沈大山,你怎麼能隨便給你家女兒議親?”
劉老太和沈大山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臉怒氣的里正。